我老公是京圈佛子,清冷矜贵,不近女色。
我与他青梅竹马,追了他整整十年。
婚后三年,他对我很好却从不碰我,我以为他信佛,要戒欲修身。
直到结婚纪念日那天,他出车祸失忆,我焦急赶到医院,他却冷冷看着我:
我怎么会娶这个身份不明的杂种
朋友来打圆场说让我去给他拿药,回来时我却在门外听见他和朋友的谈话:
要不是她妈曾经救过我,我能娶她这个千人骑万人踏的婊子
柔柔已经怀孕了,我得赶紧离婚给她一个家。
原来,他爱的从来都是我的私生女妹妹。
我死心,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哥,我决定了,明天就出国去找你。
我果断买了离开的机票,周霁寒,我们再也不见......
1
闺蜜林悦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收拾行李。
晚意,求你了!我爸的寿礼就指着今晚的拍卖会了,但公司临时有事去不了!
我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反正,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再为她做最后一件事吧。
拍卖会场灯光璀璨,我低着头,尽量不引人注意。
可刚坐下,就听见一道娇媚的笑声。
霁寒,你看这个花瓶,摆在我们的新房好不好
我的手指猛地攥紧。
抬头,周霁寒就站在不远处,西装笔挺,眉眼冷淡。
而姜雨柔挽着他的手臂,笑得甜蜜又刺眼。
他看见了我,眼神却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心脏像被狠狠攥住,疼得发颤。
他明明说过,这辈子只会娶我一个人。
拍卖师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接下来是第37号拍品,清代翡翠玉壶,起拍价三百万。
屏幕上,玉壶泛着温润的光,内侧刻着一个极小的婉字。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我的眼眶瞬间红了,毫不犹豫地举牌:
五百万!
姜雨柔转头看我,眼里闪过一丝讥讽,随即娇声对周霁寒道:
霁寒,我喜欢这个。
一千万。周霁寒地淡淡开口。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咬牙跟上:
一千一百万!
会场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姜雨柔身边穿红裙的女人突然高声笑道:
你们看她这一身穷酸样,像是有这么多钱的人吗她账户里怕不会连十万都没有吧
拍卖师严肃地走了过来:
这位女士,按照规则,我们需要验资。
我的手心沁出冷汗,递出银行卡时,听见POS机发出刺耳的提示音:
余额:1380元。
机械女声在寂静的会场格外响亮。
全场爆发出一阵哄笑:
一千块也敢叫价一千一百万
姜雨柔故作惊讶地捂住嘴:
姐姐,你是不是看错数字了一千和一千万,后面差的可是四个零呢。
她转头看向周霁寒,
霁寒哥哥,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周霁寒唇角微勾,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佛珠,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场闹剧。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自从母亲死后,父亲说我是母亲不知道和谁生的杂种,便将我赶出了家门。
和周霁寒结婚之后,他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也从来没给过我一分钱。
这一千块,还是我偷偷在便利店打工攒下的。
现在,他却为了哄姜雨柔高兴,随便就拿出几千万。
我跪到周霁寒面前,声音发颤:
周霁寒,这是我母亲的遗物……看在她曾救过你的份上求你借我一点钱……
姜雨柔掩唇轻笑:
姐姐,霁寒最疼我了,我想要的东西,他都会给我的,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周霁寒终于抬眼看我,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乞丐:
点天灯。
2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点天灯,意味着无论多高的价格,他都会包场拿下。
他为了姜雨柔,将我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
姜雨柔的朋友们已经围了过来,刚刚那个红裙女人夸张地笑道:
哎呀,柔柔,周总真宠你啊。
不过,你姐姐要哭了呢!
姜雨柔靠在周霁寒肩上,笑容甜美地刺眼:
姐姐,你想要这个玉壶啊
她顿了顿,故作天真地眨眨眼:
那你脱光了在地上爬三圈,说不定我一高兴就赏你了!
周霁寒垂眸把玩着佛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心脏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疼得我几乎站不稳。
他明明知道,那是我母亲的东西。
可他不在乎。
姜雨柔的朋友们还在起哄:
就是,反正你也没人要,装什么清高
我死死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开口求周霁寒。
他不会帮我的,他只会冷眼看着我被羞辱。
周霁寒终于开口,赏赐般抬了抬下巴:
想要
我满怀希冀地点了点头,却听见他冷冷地说:
那就听柔柔说的,脱光了,爬三圈。
姜雨柔捂嘴娇笑,她的朋友们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这就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周霁寒这句话刚落,姜雨柔的闺蜜们就立即围了上来,七八双手同时抓住我的礼服。
呲啦!
肩膀的布料最先被扯开,我本能地护住胸前,却被红裙女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装什么清高!你个婊子早就被家里的司机睡烂了,还当我们不知道呢
她带钻的指甲划过我的脸,火辣辣的疼。
有人拽着我的头发强迫我抬头,闪光灯立刻疯狂闪烁。
我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在场好多人都举起了手机,直播镜头明晃晃地对准我。
别......
我刚开口,姜雨柔就抽下丝巾,猛地勒住我的脖子。
爬啊!
我踉跄着扑倒在地,膝盖撞上大理石地面的瞬间,钻心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
丝巾越勒越紧,我被迫像狗一样被她拖着前行。
窒息感让视线开始模糊,我本能地看向周霁寒的方向。
霁寒......救救我......
他站在光影交界处,佛珠在指间缓缓转动。
当我们目光相接时,他淡漠地开口:
我妻子只会是柔柔,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嫁给我,但你最好不要妄想不该妄想的东西。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我最后的希望。
他到现在还在演,还在装作失忆骗我。
那些午夜梦回时我为他找的千万种借口,此刻都成了捅向自己的刀。
爬到第三圈时,姜雨柔突然松开丝巾。
我的膝盖和手掌都被磨破了,在地上拖出血痕。
我瘫在地上剧烈咳嗽,听见她娇声说:
姐姐这么可怜,这个不值钱的东西就给你吧。
她蹲下身拿起玉壶,我连忙伸出血肉模糊的掌心去接,却看见她嘴角勾起恶毒的笑。
啪!
玉壶被她故意打落在地,瞬间碎成几片。
哎呀,手滑了。
她歪着头,表情无辜,眼神却满是恶毒。
不要!
我猛地扑过去,手掌被锋利的碎片划伤,身上所剩无几的布料在我的动作下被崩开。
全场爆发哄笑,闪光灯更加疯狂。
我跪在碎片中间,看着周霁寒温柔地揽住姜雨柔的腰,看着她得意地朝我比口型:
你输了。
我死死攥住了玉壶的碎片,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
原来心死的时候,真的会听见碎裂的声音。
3
我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独自回到家,刚用颤抖的手处理完膝盖上渗血的伤口,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姜雨柔的最新朋友圈像一把尖刀刺进我的视线。
那是一张孕检单的图片,配文只有短短五个字:
当上幸福的小孕妇啦。
我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恭喜柔柔!终于修成正果了!
佛子不是清心寡欲,只是不想睡某些人罢了。
周太太的位置早该换人了,某些土包子心里没数吗
每一条评论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我蜷缩在沙发角落,突然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周霁寒发来的信息:
姜家今天要给柔柔办生日晚宴,柔柔希望你去。
我猛地想起,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可自从母亲去世,哥哥回了外公家之后,便再也没有人给我过过生日。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还没来得及回复,又一条消息接踵而至:
你最好懂点事,不要再自取其辱。
想到明天就要离开了,我不想再与他们有牵扯,鼓起勇气回复:
我可以不去吗
几乎是立刻手机就亮了起来,是只看文字就能看出的嘲讽:
怎么,你觉得你配拒绝吗
晚宴现场金碧辉煌,我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旁边的千金小姐们故意提高音量,让我能清楚听到每一个字:
听说姜晚意结婚三年还是处女呢
佛子连碰都不想碰她,真是可怜。
很快就不是周太太了,柔柔都怀孕了..….
我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姜雨柔挽着周霁寒的手臂走过来,她今天穿着定制的礼服,腹部微微隆起。
晚意姐,谢谢你今天能来。她甜美的声音里带着恶毒的讥笑,
我和霁寒都很感激你呢。
周霁寒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我身上停留,只是冷淡地说:
别惹事。
就在这时,姜雨柔突然惊叫一声:
我的项链不见了!那是霁寒送我的生日信物!
她转向我,眼中泪光点点:
姐姐,刚才只有你靠近过我…….
周霁寒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姜晚意,把东西交出来!
我惊慌地摇头:
我没有拿,我根本没见过什么项链……
搜。周霁寒冷漠地命令道。
保镖粗暴地夺过我的手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
当一条钻石项链掉出来时,全场哗然。
不是的,这不是我拿的…...
我努力辩解着,却淹没在众人的指责声中。
周霁寒的眼神冷得像冰:
敢做出如此没脸面的事,滚去佛堂跪着,没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我被两个保镖拖到阴冷的佛堂,就按在坚硬的地面上。
不知跪了多久,我眼前发晕,猛地扑倒在地。
在我再次抬头的瞬间,却突然发现佛堂正中央压着的竟然是我的生辰八字。
原来这三年来,我不过是周家用来镇宅的祭品。
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但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
佛堂的门被推开,周霁寒和姜雨柔走了进来。
大师说明天要去寺庙祈福,你也一起。
周霁寒命令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第二天,我被强行带到了寺庙。
姜雨柔全程挽着周霁寒的手臂,娇声问方丈:
大师,我和霁寒的八字合吗
老和尚笑着点头:
天作之合,多子多福。
当他的目光转向我时,却骤然变冷:
这位女施主命格带煞,久居家宅恐有血光之灾。
周霁寒淡淡颔首:
多谢大师提点。
姜雨柔跟着大师去求平安符,回来时也塞给我一个:
霁寒,我给姐姐也求了一个,希望她能改掉撒谎骗人、乱睡男人的坏毛病,好好做人。
周霁寒摸了摸她的头,拉着她离开了:
柔柔真善良,不过有的人是从根上就坏了。
我打开平安符一看,里面是一张纸条:
像你那个早死的妈一样赶紧滚吧,别等霁寒亲自赶你。
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妈妈逼死了我妈妈,她现在又要逼死我。
啊!
我听见尖叫声下意识抬头,却发现姜雨柔突然踉跄着朝我撞来。
我躲闪不及,滚下几十级台阶,剧痛中看见周霁寒稳稳扶住她。
没事吧
他轻抚她发顶,眼神温柔得刺眼。
姜雨柔靠在他怀里,冲我露出挑衅的笑容。
我蜷缩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听见周霁寒对司机说:
送她去医院,别死在庙里,晦气。
鲜血模糊视线时,我突然想起结婚那天,他在佛前许愿:
愿与姜晚意,岁岁年年。
原来神明从来不听笑话。
4
我颤抖着签完离婚协议,泪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律师小心翼翼地问:
姜小姐,您确定只要令堂的遗物周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您完全有资格......
我只要我母亲的留下的东西。我打断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就是上周拍卖会上被摔碎的那个。
窗外暴雨如注,我蜷缩在卧室角落给航空公司打电话。
突然,房门被猛地踹开。
姐姐这是在收拾行李
姜雨柔带着两个闺蜜闯进来,高跟鞋毫不留情地碾过我放在地上的手。
我闷哼一声,看着她们像蝗虫过境般翻箱倒柜。
梳妆台的抽屉被整个抽出来倒扣在地上,我的护肤品哗啦啦碎了一地。
这是什么红裙女人突然从枕头下抽出文件夹,
离婚协议
姜雨柔夺过来扫了一眼,突然娇笑起来:
姐姐这是终于想开要让位了
她的手指狠狠掐住我下巴,
只要你妈的那个破玉壶你装什么清高呢
你以为霁寒会在乎你这点骨气
我被她拽着头发拖到穿衣镜前,额头撞在桌角上发出咚的闷响。
镜子里映出我红肿的额角,和她扭曲的笑脸。
看看你这副德行。
霁寒说连碰你都嫌脏呢。
她狠狠盯着镜子里的我:
最讨厌你这张脸了,和你那个贱人妈一模一样。
她对着一个女人扬了扬下巴,
去,把她的脸给我毁了。
那个女人瑟缩了一下:
柔柔,她毕竟还是周太太,我怕周少那边会怪罪下来......
她一瞪眼睛:
怕什么过不了几天我就是周太太了,霁寒那么爱我怎么会怪我。
既然你不敢的话那就我自己来!
我看着她拿着刀一步步冲我走过来,眼神里是滔天恨意。
不要……求你不要……
我马上就要走了,我把周霁寒让给你,求你放过我……
寒光从我眼前划过,紧接着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我的眼前不住地发黑,血顺着脸颊流了一地。
姜雨柔故意把离婚协议撕成两半扔在我脸上:
你放心,我会帮你加快进度。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后房间只剩我一个人。
我的行李箱被踢翻,衣物散落一地。
我看了眼表,还好来得及。
我颤抖地收拾好行李,简单地擦拭了血迹戴了口罩便赶往了机场。
机场广播响起登机提示时,我最后看了一眼手机。
姜雨柔刚更新的朋友圈刺痛眼睛:
照片里她戴着一枚硕大的鸽子蛋钻戒,配文他终于只属于我了。
我拉黑了周霁寒所有的联系方式,关掉手机,把SIM卡扔进垃圾桶。
舷窗外乌云密布,就像三年前那个我满怀憧憬嫁进周家的雨天。
周霁寒,再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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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霁寒扯开领带推开家门时,整栋别墅安静得可怕。
餐桌上积了薄灰,厨房再没有温着的醒酒汤。
姜晚意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着。
卧室衣柜大敞着,属于她的那侧空空如也。
只有地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旁边掉落一枚普普通通的银素戒。
手机突然响起,好友急切的声音传来:
霁寒!我刚遇见给你看病的那个医生了,
他说上次你假装失忆的时候,姜晚意就在门外......
5
周霁寒盯着手机屏幕,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消息发出去五分钟了,姜晚意还没回复。
难道她真生气了
不会的,她那么爱他,就算知道他是装失忆的又能怎么样,过不了两天她就主动回来求他了。
他冷笑一声,又补了一条:
我要和柔柔结婚了。
手指顿了顿,又像是施舍般补充道:
别多想,只是圆她一个新娘梦。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周霁寒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怎么敢!
他暴怒,手指飞快地重发了几条消息,每一条都带着鲜红的感叹号。
姜晚意竟然敢拉黑他
周霁寒的呼吸骤然加重,指节捏得发白。
呵……他突然笑了,眼底却一片冰冷,
和我闹脾气行,我看你能忍多久。
他拨通助理的电话,声音阴沉:
查姜晚意的位置,现在。
助理战战兢兢地回复:
周总,夫人……夫人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
周霁寒的指节猛地砸在办公桌上,桌上的文件、钢笔、咖啡杯全被扫落在地。
冻结她所有银行卡!他厉声道,立刻!
助理吓得声音发抖:
周总,夫人的账户……三天前就已经全部注销了。
周霁寒僵在原地,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注销了账户
她早就想离开他了她怎么敢!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相框,那是我们的结婚照,我穿着婚纱靠在他肩膀,笑容温婉。
砰!
相框狠狠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四溅。
好,很好。他声音低哑,眼底翻涌着暴怒,
姜晚意,你有种。
他扯松领带,胸腔里烧灼的怒意几乎要将他吞噬。
她以为这样就能逃她以为他会求她回来
做梦!
周霁寒抓起车钥匙,摔门而出。
他冷声对助理道,
和柔柔的婚礼继续。
不用管姜晚意,我倒要看看,她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等她哭着求他原谅的时候。
他一定会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代价。
6
神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周霁寒却突然注意到姜雨柔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阳光下闪烁。
那是他一个月前专门定制的,花了三千万。
可他和姜晚意结婚的时候,却只是随手在路边买的几十块的银素戒。
当时姜晚意却笑得那么开心,说这是她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他下意识摸向手腕上的佛珠,那是结婚的时候姜晚意送给他的礼物,是她一步一叩首爬上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为她求来的。
姜晚意。
这个名字像一根刺,突然扎进他的心脏。
他突然想起姜晚意那天跪在佛堂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周霁寒,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那时的她,眼里含着泪,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烦躁,完成仪式。
周霁寒跪在佛前诵经,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香炉里的青烟袅袅上升,像极了那天姜晚意被风吹散的长发。
他提前结束诵经回到家,却发现别墅漆黑一片。
他皱眉,刚准备打电话,却听到楼上传来暧昧的声响。
你把我带回周家,不怕周霁寒发现吗男人带着讥讽的声音响起,
他今天晚上要在寺庙诵经赎罪,真是笑话,
每次他睡了我都要去赎罪,念来念去的烦死了。
姜雨柔还带着异样的喘息,
他真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还把姜晚意逼走了,真是蠢货。
他不是一直这样为了你,连装失忆的事都能干出来。
姜晚意那个贱人,还要拿离婚协议书威胁周霁寒,被我划花了脸赶走了,
姜雨柔的声音满是恨意,
离婚协议书被我拿给周霁寒,他以为我要买什么东西,看都没看就签了字,真是蠢货。
要怪就怪周霁寒傻,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姜晚意。
房门被猛地踹开。
姜雨柔惊恐地转过头,正对上周霁寒赤红的双眼。
霁寒!她尖叫着推开身上的男人,丝绸被单从她肩头滑落,露出大片暧昧的痕迹,
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周霁寒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慌忙提裤子的男人身上。
他是姜家的司机,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这一刻,所有碎片般的疑点突然串联成线,在他脑海中炸开。
原来如此。
原来姜晚意从来都没有背叛他!
那个被他一次次伤害、一次次羞辱,最终心如死灰离开的女人,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
周少!误会!都是她勾引我的!
司机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却在触及周霁寒眼神的瞬间僵在原地。
水晶台灯砸碎颅骨的声音沉闷而清脆。
鲜血呈放射状喷溅在墙上,有几滴正落在周霁寒腕间的佛珠上。
姜雨柔缩在墙角,声音发抖:
霁寒,你听我解释..….
周霁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按在墙上。
他手上的青筋暴起,却控制着不至于真的掐死她:
你为什么要骗我!
明明都不是晚意做的,你为什么要一直骗我!
姜雨柔被他掐得喘不上气,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血痕:
对,姜晚意什么都没做,
那些照片是我找人P的、酒店记录也是我伪造的。
她抬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眼神狠毒,
可惜啊,你连查都不查,就认定她背叛了你。
周霁寒的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发不出声音。
哦对了,姜雨柔的眼中闪烁着疯狂,
她早就和别的男人出国了,现在说不定……正躺在别人怀里呢。
啪!
佛珠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骤然断裂,檀木珠子滚落一地。
周霁寒转身就走,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给我订一张去伦敦的机票。
7
伦敦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我刚从哥哥的画廊出来,雨水就顺着屋檐滴落在我的头顶,凉得我一颤。
正低头翻找雨伞,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挡在我面前。
玩够了和我回家。
熟悉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猛地抬头,对上周霁寒阴鸷的眼神。
他西装革履的样子与记忆中分毫不差,只是眼底的血丝暴露了他的疲惫。
周少,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攥紧画具袋,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声音。
我不是真心实意签的,不算。
他伸手就要抓我,我下意识后退,却被他扯掉了口罩。
雨水打在脸上,顺着凹凸不平的伤疤流下。
周霁寒的手突然僵在半空,瞳孔剧烈收缩。
这些伤是......
他颤抖着抚上我的脸颊。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看见我变成现在这样,你满意了
他的眼神瞬间破碎,伸手想抱我:
晚意......
放手!
一道冷冽的男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哥哥从画廊冲出来,一把将我护在身后。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死死地盯着周霁寒。
周霁寒的眼神瞬间阴沉:
他是谁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
没过多久你就已经找到下家了
我的心痛得说不出话,原来他还是这样想我。
哥哥冷笑一声,将我往身后又护了护:
那又怎样我是可以保护好晚意的男人。
雨越下越大,周霁寒的衬衫彻底湿透,昂贵的面料贴在身上。
他死死盯着哥哥揽在我肩头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突然,他像下定了决心般开口:
只要你和我回去,这个男人的事情我不追究了。
我冷笑一声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周霁寒,你但凡在当年婚礼上仔细看一眼,就该知道,他是我亲哥哥。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周霁寒瞬间惨白的脸。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滴落,恍惚间我竟觉得那是眼泪。
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
我......
周总新婚快乐。我打断他,从包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
物归原主。
盒子里是他求婚那天亲手给我带上的佛珠,我为了还礼,一步一叩首地为他求登山求来了另一串佛珠。
可现在他的手腕空空如也,想必是怕姜雨柔生气丢掉了吧。
哥哥撑开伞护着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周霁寒支离破碎的声音:
晚意......
我没有回头。
这一次,终于轮到他看着我的背影远去。
7
从那天起,周霁寒像影子一样跟着我。
不管在城市的哪个角落我都能遇见他。
他在我的公寓楼下等到凌晨,在我常去的咖啡馆偶遇,甚至买下我公司对面的办公楼。
当我第三次在画廊仓库发现他时,终于忍不住怒火:
你到底要怎样
你究竟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他紧紧拉住我的手,眼中满是哀求:
我已经知道真相了,全是姜雨柔骗了我,
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我的,你和我回去,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所以呢我冷笑着抽回手,
你终于发现被骗了,就想起我的好了
我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可惜,我不收垃圾。
周霁寒猛地拽住我的手腕,却在触及我厌恶的眼神时触电般松开。
我知道我蠢…...他喉结滚动,声音不住地颤抖,
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窗外又开始下雨,雨滴敲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极了我离开的那天。
我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他眼里的血丝和胡茬都显示着他这段时间的狼狈。
你知道吗我突然笑了,
姜雨柔陷害过我97次。
97次,周霁寒,你一次都没信过我。
我转身离开,仿佛没听见背后传来嘶哑的哭泣声。
可能是白天淋雨多了,到了深夜我高烧不退,哥哥在国外巡演。
昏昏沉沉中我听到门铃在响,开门后直接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便失去了意识。
当我第二天清醒过来后,我发现周霁寒趴在我床边睡着,发现床头放着我小时候最爱吃的枇杷糖。
我的心中五味杂陈,心脏抽抽地疼。
他像是感应到什么,猛地惊醒。
看到我醒了,他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伸手想探我的额头。
我偏头躲开:
你走吧。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别再做这些无用的事了。
周霁寒红着眼眶单膝跪在床边:
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我望向窗外盛放的玫瑰,想起三年前他求婚时说过要永远相信他爱我。
除非时光倒流。我轻声说,
除非那些伤害从没发生过。
当周霁寒终于离开时,我摸到枕头上一片潮湿。
我以为自己不会再为他哭了,可是心碎的裂痕从来就没有真正愈合过。
8
姜雨柔被周家赶出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圈子。
曾经追捧她的名媛们,现在都在背后嘲笑她:
听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姜家司机的
周少都不要她了,真是丢人。
活该,谁让她陷害姜晚意我一想到我之前替她骂过姜晚意我就恶心!
姜雨柔躲在酒店里,看着手机上铺天盖地的嘲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周霁寒去找姜晚意了,他居然为了那个贱人,让她受!
她猛地摔碎酒杯,玻璃碎片映出她扭曲的脸。
姜晚意......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慢慢开始接手外公的公司,每天都忙到后半夜再回家。
拐进小巷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条手帕捂住了口鼻
再次醒来,发现我被绑在了一个破旧的仓库。
面前是疯狂的姜雨柔。
她见我醒了,拿着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别动,她声音发抖,却带着疯狂的快意,
否则我现在就捅死你。
你想干什么我强迫自己冷静,
要钱的话我现在让财务打给你。
谁稀罕你的破钱!她尖声笑起来,
当然是让周霁寒看看,他最爱的女人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
她的刀在我脖子上留下血印。
疼痛让我在心里暗骂着,她和周霁寒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到我。
周霁寒赶到时,姜雨柔已经疯了。
站住!她尖叫着,刀尖抵在我的喉咙上,
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周霁寒停下脚步,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他的眼神死死盯着姜雨柔的手:
放开她。
凭什么姜雨柔歇斯底里地大笑,
你不是爱她吗不是连周氏都不要了吗那我现在就让你亲眼看着她死!
她猛地举起刀。
晚意!
噗嗤!
是刀刃刺入血肉的声音。
我紧紧闭上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我猛地睁开眼,周霁寒挡在我面前,姜雨柔的刀深深扎进他的腹部。
周霁寒!
他踉跄了一下,怀中的佛珠散落一地,染着血滚进雨水里。
姜雨柔呆住了,她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突然崩溃地尖叫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替她死!
周霁寒染血的手抓住我,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对不起......
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愿你能开心地生活下去。
希望下一世,我有机会赎清我的罪孽。
破旧房顶漏下的雨水冲刷着他的伤口,血水混着雨水滴在地上。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晚意!
哥哥带着人冲了进来,姜雨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保镖按在了地上。
放开我!她疯狂挣扎,声音凄厉,
姜晚意!你不得好死!
哥哥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冷冷地看着姜雨柔:
把这个疯女人送到警局去!
周霁寒没说话,他的脸色惨白,腹部的血还在流,可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我。
像是要把我刻进骨子里。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雨却越下越大。
我低头看着地上散落的佛珠,每一颗都染着血,像是我和周霁寒宿命的终结。
9
周霁寒的葬礼在一个阴雨天举行。
黑压压的伞群中,姜雨柔突然尖叫着扑向墓碑。
她指甲上还残留着婚礼时的红色指甲油,此刻疯狂地拍着周霁寒的墓碑:
你起来啊!你说过要让我当最风光的周太太!为什么!
警察拖走她时,她腕上的镣铐叮当作响。
精神病院的束缚衣勒出她嶙峋的肩胛骨,像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
我站在人群最后,看着雨滴不断地落在周霁寒的遗照上。
那里躺着的人再也不会知道,他临终前攥着的那颗佛珠,此刻正贴在我心口发烫。
周氏很快变成了战场。
律师宣读遗嘱那天,十几个姓周的人在会议室撕破了脸。
遗嘱第一页明明白白写着:
周霁寒名下73%的股份,全部赠予姜晚意女士。
这不可能!周家二叔把茶杯砸向我,
肯定是你这个狐狸精!
我偏头躲过茶杯,坐在正中冷冷地盯着他:
有什么不满的,去下面找周霁寒说吧。
我把外公的公司从英国搬了过来,当我推开母亲留下的办公室时,卷起的尘土在阳光中漂浮着。
桌角还摆着我和周霁寒的合影,24岁的他站在雪地里替我系围巾,睫毛上沾着未化的雪花。
姜总,这是周霁寒的弟弟周嘉宁想收购您手中股份的合同。
助理递上文件时小心翼翼地问,
还有,姜家那边的合作要全部终止吗
按合同办。我端起红酒,冰凉的杯壁沾着口红印,
他们该赔的违约金一分都不能少。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起了雪,我望着窗外出神,恍惚看见24岁的周霁寒从雪幕中走来,肩上落着那年圣诞的初雪。
晚意。哥哥带着松节油的气息来到身旁,他画展的邀请函烫着金边,
哥哥的画展,明天要来看吗
我笑着接过,却下意识摸出那颗带着血渍的佛珠。
它被我摩挲得发亮,内壁刻着极小的字,
霁色易寒晚钟难意。
落地窗的倒影里,穿着黑色礼裙的女人举起佛珠,与记忆中站在佛寺台阶上白毛衣的女孩隔空相望。
雪越下越大,渐渐淹没了所有爱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