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年级第一的我却疯狂看各种霸总小说。
弹幕出现在我眼前：
【恶毒女配重生了,她知道女鹅会用系统逐渐获取她脑子里的知识。】
【真是搞笑,可是女鹅家世显赫,就算考零分也能就读国外名校,被毁掉的人只有她自己。】
【女鹅不过是看不惯她平时仗着学习好目中无人,想教训她一下,她这样做也太恶毒了。】
可我这样做,不是为了高考考零分。
我是为了自救。
1.
马上就高考了,这些是市面上最新的押题卷,赶紧做了,做不完今天不准吃饭。
班花沈苏苏将一摞书摔到我面前,丢垃圾似的拍拍手。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猛然睁开眼睛,看到黑板上高考倒计时一百天的字样。
我的喉咙仿佛被人扼住,随即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周围同学纷纷感慨：
苏苏,你真是人美心善,对黎悠悠的学习比对自己的都上心。
她笑了笑：
哎,黎悠悠同学家境贫穷又刻苦努力,我真是忍不住关心她呢。
我只觉讽刺。
就是这个关心我的人,在倒计时一百天时对我绑定了系统,逐渐获取我脑子里的知识。
她以省状元的分数考入清华,被评为最美校花,走红全网。
而我在高考结束后突然精神失常,远在农村的爸妈为给我治病四处求人,进城务工。
爸爸甚至隐瞒癌症病情,连最便宜的药都不舍得买。
我最终家破人亡。
黎悠悠,你聋了么,我在跟你说话！
沈苏苏直接伸手推了我一把：
还愣着干什么,学啊,难道要我请你不成
然而下一秒,迎着她惊愕的目光,我直接将课桌上的试卷扫落在地。
要学你自己去学,从今天起,我一道题都不会再做。
2.
这声音不仅让沈苏苏愣住了,也惊动了班里的其他同学。
什么情况,黎悠悠这是疯了么,谁不知道平时数她最卷,连上厕所都在学习。
啧啧,人家大学霸已经对高考十拿九稳了,不屑于和咱一起考前冲刺。
苏苏女神真可怜,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你看黎悠悠横的那个样子。
沈苏苏听着这些,声音也陡然尖锐了,一巴掌拍在我的桌子上：
黎悠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好心送你资料你这是什么态度给我道歉！
换做以前,我肯定会为了能更好地融进这个班级而服软。
沈苏苏也抬高了下巴,等着我像过去一样卑微地讨好大家。
可这次,我猛地将桌子一踹,比她吼得声音还大：
你他妈叫什么叫！再叫我扇你信不信,给我闭嘴！
沈苏苏被我吓到了,她脸色骤变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而我黑着脸坐下,从桌洞里拿出同桌之前送我的霸总小说开始看。
彼时空气突然安静了,一排排弹幕从我面前划过。
【恶毒女配重生了,她知道女鹅会用系统逐渐换走她脑子里的知识。】
【真是搞笑,可是女鹅家境显赫,就算不通过高考也能就读国外名校,被毁掉的只有她自己。】
沈苏苏的眼睛眯了起来,我知道,她也同样看到了这些。
黎悠悠,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突然狞笑起来,弯下腰,以仅有我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了一段,让我浑身为之颤抖的话。
你以为,我利用系统换走的,仅仅是你的成绩么
3.
放学后,我第一时间跑回宿舍打电话给爸爸,让他去医院体检。
爸爸乐呵呵地傻笑：
你爹我这身子骨可好着呢,我闺女太争气了,让我走到哪都能挺直腰杆,他们都羡慕我。
可我坚持道：爸,你要是不去体检,我就不高考了。
相信我,老师说了,只要这次我能考省状元,学校就会奖励我五十万,我们很快就有钱了。
爸爸见我语气这么严肃,也愣住了,他最终答应下来。
我挂断电话,紧接着争分夺秒地拿起小说开始看。
而就是从这天开始,课上课下,我都在疯狂地看霸总小说。
这天,高考动员大会,全年级的同学都坐在一起。
由于我历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很多同学都认识我。
见我一直低头看书,有不少人围过来,想看我手里拿的什么学霸笔记。
没成想,我居然拿的是一本霸总小说,还停留在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不良页面上背诵。
黎悠悠你……你疯了啊,你在看些什么鬼东西
一个女生红着脸脱口而出。
恰好年级主任也走过来,正好目睹了这些。
她皱紧了眉头,神情复杂地看着我：
黎悠悠同学,我记得你跟你班主任说过,你家庭情况不好,就等着这次拿奖学金了。
可马上就要考试了,你看这种书还有心思做题吗你要知道高考一分就是千人啊。
此时沈苏苏就在旁边,她已经在用系统逐渐获得我脑子里的知识了。
自然也知道,现在我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我看啊,黎同学已经准备好在考场上从头到尾默背霸道总裁爱上我了。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同学纷纷大笑起来,说我是压力太大疯了,在这里白日做梦。
等同学们离开后,沈苏苏一把抓过我的头发,低声道：
你还不知道吧,你爸最近体检查出了癌症,可他不舍得花钱治病,已经连夜回农村老家了。
他怕影响你复习,不敢告诉你,可是你说,要是他知道自己辛辛苦苦供的女儿在这里看总裁小说,他会是什么心情呢
我的心脏痛苦地揪成一团,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可我依旧咬着牙说：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给你再换走我成绩的机会,让我们玉石俱焚吧。
沈苏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直接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将我打得头晕目眩：
贱人,想跟我玉石俱焚,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高考是为你们这种穷人准备的改变命运的机会,而对我而言人生有无数条路可走。你就等着高考考零分,和你的穷鬼爸妈一起去死吧。
其实,我并不想考零分。
我这样做,恰恰是为了自救。
4.
我的小说最终被班主任赶来没收了,但我一言不发,省下中午吃饭的钱又去书店买了两本。
身为年级里出了名的书呆子乖乖女,我这样做在全年级掀起了巨大风波,老师们都对我无比失望,指着我痛斥不会再管我。
当天晚上,我爸爸也给我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他声音喑哑,带着浓浓的疲倦,说话支支吾吾的,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怕给我造成心理压力,试探着问：
悠悠啊,今天中午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你这段时间好像没那么用功了……爸爸也不懂这些,怕耽误你的事,所以现在才敢打电话来问问你。
我知道你向来是个乖孩子,是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还是压力太大,可以跟爸爸说说吗
我听着那头他虚弱的语气,拼命仰起头才抑制住眼眶里不断涌出的辛辣的东西。
从小到大,我家里一直很穷,可是爸妈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我,他们宁愿徒步十几公里去镇上也不舍得打车,回来时还会给我买我最爱吃的绿豆糕。
我咬着牙又继续翻了一页摊在桌子上的小说。
爸你放心吧,这次高考我一定拿省状元,我会让那些偷走咱们家东西的人,全部都吐出来！
……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我的疯狂折腾下,我的成绩以惊人的速度后退,换走我脑子里知识的沈苏苏更是很不好过。
她知道,我继续按这个自毁的速度下去,到时候过本科线都难。
高考前一晚,她给我发来短信：
【不好意思,我爸为我给国外名校捐了栋楼,我就不和你这种穷鬼卷高考了。】
【黎悠悠,不管你怎么做,你的人生都会一塌糊涂,高考就是你噩梦的开始。】
她炫耀着在朋友圈发出一张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配字：
【高考失陪一下,因为我,提前上岸啦！】
底下一众祝福的声音,大家都在感慨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如人家会投胎。
沈苏苏笑着回复：【还好吧,我爹比较争气是真的。】
黑暗中,我看着这些,只觉得无比讽刺。
5.
我家曾经是拆迁村占地面积最大的一户,我们当年的那个村子拆迁补贴也是最好的。
按理说拆迁后我们能分到很多很多的钱。
可不知为何,一夜之间,账户里的钱全都消失了。
我们报了警,四处求助,却一无所获。
还收到死亡威胁不准将这件事闹大。
后来,上了高中,我遇见了沈苏苏。
她爸曾是我爸当兵时的战友,二人同吃同住,好得如同亲兄弟一般。
多年未见,我家依旧穷困潦倒,而沈父已经成为了有亿万身家的富豪。
自从沈苏苏对我说了那句话后,我就一直在调查,却意外知道一件事。
当年沈家突然发迹,就是在我家拆迁后,钱的来处不明,还一度有记者曝光过,只是被压下去了。
沈苏苏说得没错,他们大概早就对我们使用过交换系统了。
6.
高考这天,我还没进学校就被沈苏苏堵住。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的书包一把抓过,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书都倒在地上。
全是一本本的小说,连一本教科书都没有。
黎悠悠,这都要考试了,你还做被总裁爱上的白日梦呢
其余考生都抓着书本,争分夺秒地再看一些,这无疑和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苏苏的声音很大,周围的考生和家长都望过来,大家的脸上都是讽刺的神情。
你也是来参加考试的吗
我死死盯着她,问。
沈苏苏笑了起来,
一把将书包砸到我身上：
我都拿到录取通知书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陪你这种穷逼浪费时间。
黎悠悠,你这种贱人还想跟我同归于尽,这次高考就让你亲自品尝你酿下的苦果吧！
她潇洒地转身离去。
而我确定她上了一辆黑色迈巴赫后,才转过身,嘴角不可抑制地向上勾了起来。
很快,两天考试结束。
甚至于最后一科英语考试,我都提前交了卷,就为了能第一个离开考场不和人接触。
彼时头顶是漫天的火烧云,太阳掩进云层,我恍惚间想到我刚来到高中报到的那个下午。
爸爸骑着三轮车载我,我们满头大汗地赶到时,招生办的老师都快要下班了,爸爸怕耽误我上学,低着头给老师们敬烟。
原来三年不过一晃而过,我的高中时代在这一刻彻底结束了。
而我相信,正义的光就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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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也许是没让沈苏苏系统得逞的缘故,这一世我并没有高考完成为疯子。
在这个夏天,大家都放肆地玩乐,补偿自己拼搏劳累的三年。
沈苏苏更是天天在朋友圈晒出各种旅行照、购物照、演唱会内场照片。
钱确实是个好东西,能让她和喜欢的爱豆合影吃饭。
而我为了给爸爸筹医药费,没日没夜地到处打工。
有次班里一个同学去吃饭,为她服务的人恰好是我。
黎悠悠,你,在这打工啊她的目光有些复杂。
我点点头：准备点什么餐
她随便指了几个就低头玩手机去了。
当天晚上,班群里po出我打工的照片,大家都笑飞了：
【这不是咱那个年级第一的大学霸吗现在是提前适应未来打工生活了】
【你看她额头全是汗,别上菜的时候流进去了,倒胃口。】
【笑死了,她不会是看了什么总裁文以为霸道总裁能看上饭店端盘子的她吧】
沈苏苏也出来发了个表情包,艾特我道：
【刚买的最新款苹果手机还挺好用的,悠悠你呢,还拿着那个淘汰的二手机吗】
【不说话是因为你在农村网速太慢了,还是你又在晚上打了什么不方便说的工】
见我一直没有理会她,沈苏苏不依不饶地电话轰炸我,上来就是：
原来你没死啊,怎么样,对答案了么,能考几分
你还真够恶心的,背那么多总裁文剧情,就你这样的扒光了扔大街上都没男的要。
你不如就乖乖去村里嫁个老光棍吧,说不定这笔彩礼钱还能救你爸狗命呢,你说呢
我一字一顿地说：
沈苏苏,你不得好死。
电话那头传来女生呼吸吃重的声音,这一刻不仅我想杀了她,她也很想杀了我。
但她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笑容：
我不跟你这种烂在泥地里的人说话。
还有几天就出高考成绩了,从前你不是备受瞩目的冲刺清北选手么,你爸不是还指着你这次考试拿奖学金治病么黎悠悠,我就要看成绩出来后,你的人生会有多悲惨。
是吗
可若是,这届的省状元,会是我呢
8.
出分这天,校长为了给学校做宣传,特意召集大家都回到学校查分。
但历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的我,这次却无人问津。
因为大家都默认我完蛋了,还有人声称要看什么
100天见证学神到学渣的奇迹蜕变。
我对一切充耳不闻,坐到角落里,将手机打到查分页面。
很快,到了查分的时间,有人第一个查到了成绩。
卧槽,我进去了,我考了538,能上一本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地震般的惊呼声,大家都焦灼地抓着手机不断刷新：
我怎么还没刷出来,网卡死了,这个点人太多了。
我也是,一直进不去,水果手机网速就是垃圾。
我靠,我考了631！我能上985了！
啊啊啊我考了666,比我预料的好太多了！
完了,我彻底完了,我比估分少了六十多,我去跳楼。
老师们一个个记录着分数,沈苏苏冷笑着来到我面前,用力拍拍我的脸：
好了,别藏着掖着了,现在大家都查到自己的分数了,你呢,考了四百几
见我低着头不肯说话,她干脆过来夺我的手机。
我大声尖叫起来。
我疯了似的对她又打又踹,借机发泄着自己积攒的怨气,沈苏苏的脸很快被我抓出了几道血痕。
黎悠悠,你他妈疯了啊,救命啊,快找老师过来,黎悠悠疯了！
不仅年级主任过来了,走廊里的校长也带着校领导过来了。
老师,黎悠悠考试考砸后疯了！她要杀人！
沈苏苏披头散发地躲到主任身后,吃重地喘着粗气。
校长在各个班里转发现没一个能考进全省前五十的,原本就气得脸都黑了。
如今更是愤怒地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痛心疾首地指着我道：
黎悠悠同学,这几个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放着自己的大好前途不要在干什么！
你考前种种姿态导致了你今日的苦果,我看你这次到底考了——
后面的话,在他看到屏幕的那一刻,全都咽了下去。
我没看错吧,分数被屏蔽了！
他惊喜地尖叫道,用力扶了扶眼镜贴近屏幕确认道：
不错,确实是被屏蔽了！黎悠悠同学,你……你真是好样的！
其余老师和同学也纷纷围过来看,大家都发出了震惊的呼声。
我的妈呀,我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原来被屏蔽的页面长这样啊。
咱们也是见证历史了,学霸不愧是学霸啊,玩着也能考高分！
你们看校长的牙花子都笑出来了,这以后黎悠悠不得在校史单开一页。
岂止啊,咱学校多少年没出过清北生了,要是黎悠悠考上了,她的头像不都得出现在校徽旁边。
屏、屏蔽了……
沈苏苏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视线眩晕：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怎么会考了全省前五十
迎着她震悚的目光,我阴阴地笑了起来。
前世考试结束时,我绝望不甘地一遍遍对着答案,将答案早就刻进心里。
所以这一世,沈苏苏走的捷径,我也能走,而这本就是我应得的。
如果说普通的穷学生黎悠悠说的话没有人会注意到。
那么高考状元黎悠悠,说的每句话都会在网络上掀起风雨。
重活一世我已经意识到了,只有我站得足够高,我才能让自己的声音被人听到。
9.
我回家的当天,电话就被清北招生办打爆了。
清华和北大的老师已经来到我家附近住下,大晚上的都在苦口婆心劝我报考该校。
网页上飞扬的全是高考状元黎悠悠的新闻,全校同学都收到了我成为这一届省状元的短信。
自媒体平台都被我霸屏了,我不仅考出了历年的最高分,还是妥妥的寒门学霸,家里一贫如洗。
不少营销号和大v都在赞颂我的事迹,向我发出采访邀请。
我也借助这一波流量,第一时间开通了自己的自媒体账号,每天都更新我的日常,收获粉丝无数。
爸妈起初还以为我在开玩笑,直到市长亲自带着招生办来我家提着大包小包时,他们才懵了。
市长亲自将五十万奖学金送到我爸妈手里,和他们用力握手：
感谢您二老的教育,为我们培养了这么一个好苗子,我相信黎悠悠同学以后一定会为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我爸妈头低了一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能和市长握手,他们的眼睛都红了。
我们没啥出息,都是悠悠自己努力,我还总觉得自己给她拖了后腿……
爸爸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别过头去抹眼泪,我过去紧紧抱住他和妈妈。
可沈苏苏那一边明显天都黑了。
她不相信这个事实,在网上公开质疑我成绩的真实性,说我考前最后一百天疯了似的玩乐,每次模考也都以惊人的速度后退,为了看小说走火入魔,甚至还不孝到当面顶撞老师和家长。
她艾特我喊话：
【黎悠悠,你这次还刷新了历年高考分数的记录,怎么可能你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全校谁不知道你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你夜以继日地看小说,怎么可能还考这么好】
【她的考试成绩一定有猫腻,我要求重新调查考试时的监控和她的试卷,我对天发誓这绝不可能！】
还真有不少网友响应道：
【我从没见过哪个高考状元刚出分就做自媒体的,这么快做号是有人在背后营销吧。】
【就是,吃相也太难看了些,虽然她现在没接广子但肯定是在养粉,想接个大的。】
【这么急着捞金是不是心虚啊,知道自己会被锤成绩是假的蹲一波真相。】
【没错,还每天更新自己的日常,哪个学霸有她这么无聊啊。】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营销,人家每届省状元都很低调的好不好】
一时质疑我成绩真实性的帖子居然也冲上了热搜,被大量人关注。
我每天收到大量私信和评论,都是质疑我指责我的,甚至还有一些离谱的考生认为我通过什么手段篡改了他们的成绩。
沈苏苏猖狂地发信息给我：
【黎悠悠,你看到了么你以为你的人生就能活在光亮上了吗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注定是一条阴暗的蛆,永远也别想翻身。】
我看着她几近疯癫状态下发来的文字,只是冷笑。
我点开微博,发博道：
【大家好,我就是寒门贵子黎悠悠,明天我会参加市长授予我奖学金的仪式,届时我会开直播,向大家宣布一个重磅消息。】
10.
奖学金授予仪式这天,全市电视台的记者都来了。
我开通了现场直播,直播间人数很快突破十万加,迅速登顶热门。
弹幕刷到飞起：
【第一次见这么能炒作的状元,这是不放过一个机会给自己涨流量啊。】
【笑死,考第一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还不是得去打工,装什么呢。】
【人穷志也短,光看重眼前的这点蝇头小利了,更何况谁知道她这成绩是真的假的。】
【有关部门还是复核一下吧,她要是清清白白她同学沈苏苏怎么可能跳出来锤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
面对镜头,我说出的第一句话是：
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这段时间我一直活跃在镜头前,可若是我不这样做,我就会有生命危险,我只是想确保自己的安危。
台下响起一片骚乱,大家议论纷纷,而我指向拿着牌子抗议的沈苏苏：
想谋害我的人,就是她！
我详细讲述了有关系统一事,讲述沈苏苏是如何试图通过系统获取我脑袋里的知识,一直以来又是如何威胁我恐吓我的。
但我没有傻到把自己记住答案的事也说出来,我只是说,因为我做了反系统而行的事,导致那些知识都在高考时加倍回到了我的脑子里。
我知道这些听起来非常天方夜谭,可我高考倒计时一百天时做的事情,全校同学都知道,我不可能自己毁灭自己的前途。
高考是我这种家庭的孩子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更是我父亲获得医药费治病的唯一的机会,我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我只能这样做。
在场的人们都懵了,大家都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显然对这件事充满了怀疑。
可我的同学们却是无比新奇地大声讨论起来。
好像确实是这样,黎悠悠那么刻苦的一个人突然玩命般的看小说,我还以为她疯了。
难怪啊,沈苏苏突然让家里人捐楼去国外上名校应该就是看到这样知道自己高考没戏了吧
卧槽,我越想越觉得可信,这年头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所谓玄乎的事情都是我们还没有认知到的科学罢了！
唯有沈苏苏气得浑身发抖,她尖叫着站起来：
黎悠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什么狗屁的系统,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大家不要听信她胡说八道,她就是一个疯子,精神有问题,这次考试一定有猫腻！
可我已经请权威人士复查过我的成绩了,没有任何问题。
当复核的证据出现在大屏幕上,那些质疑我的声音都小了。
而我紧接着道：
沈家利用系统做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年我们家拆迁后的钱款莫名其妙消失,而沈家也是在那时候突然发迹,这背后的原因,我想借此机会请有关部门彻查！
若是沈家的钱是通过合理方式获得的,那一切都有迹可循,可若是通过系统,那便是一笔天降横财！大家一查便知！
台下的人彻底沸腾了,沈苏苏冲上来要掐死我,却被安保人员拦下。
她双目赤红,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居然会被我发现,眼眶都要瞪裂了。
而我来到她身边,语气低微地说：
蠢货终究是蠢货,你以为我重生一次,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黎悠悠么
此事在当地引起了剧烈的轰动。
我全家都被保护起来,等候这件事情的彻查。
在社会上下的监督下,真相终于水落石出。
原来沈苏苏的爷爷是一名非常厉害的科学家,可他们家依旧很贫穷。
因为沈爷爷将毕生的精力都用在了研究这样一个系统上,他对于物质生活丝毫不在意。
沈爷爷原本是想借此为国家效力,只可惜在临终时才完成了最后一项公式。
他千叮咛万嘱咐沈苏苏的爸爸要将这个系统上交国家,没想到这却成了沈氏父女作恶的手段。
沈父用系统偷走了我家的财富,沈苏苏也在利用系统夺走我的知识。
他们拿定了我一家人穷困无依,性格软弱,所以变本加厉地欺负我们。
当调查结果出来,热搜瘫痪了,全网都在热议这件事：
天哪,原来社会上还真有我们想象不到的黑暗,居然有人能做出这种事！
沈老先生要是还在世看到这些得多失望啊,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东西却成了后辈做坏事的工具。
黎悠悠一家真的太惨了,这么多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人生都被偷换改写了。
还好她聪明,可是这些年被偷走的时光也弥补不回来了,沈家人必须要受到严惩！
必须要严惩,真的气死我了,这些人仗着特权欺压我们贫苦人民,天打雷劈！
……
其实,我并不关注网上的声音。
我只知道我爸爸有钱住院了,由于接受医治及时,癌细胞已经被控制住了。
我也知道沈家人被依法逮捕调查,沈苏苏更是承受不住巨大的网络暴力精神失常。
她整日收到花圈和恐怖信件,为了逃脱追捕冲上马路,被迎面驶来的大货车当场撞死。
而我也迎来了自己的高考录取通知书,我选择了清华大学,立志投身科研事业,做一些真正有利于人民的事。
11.
那笔拆迁款最终回到了我家的账户里。
我一夜之间,仿佛山鸡变了凤凰,不仅再也不用为生存焦虑,银行卡里还有了数不清的零。
让我跟爸妈商量过后还是将大半部分都捐给了国家慈善事业,尤其是那些因为家境贫寒而上不起学的孩子们。
我希望他们能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有干净的课桌和书本,能用墨迹流畅的钢笔写字。
或许世界上有很多不公平的现象存在,但我们能做的,就是抓住一切机会向上爬。
高处的风会带来无上的快感,努力才可能成就不一样的人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