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农妇系统:荒年逆袭 > 第一章


穿越时空的序幕拉开,系统觉醒
大河村的秋风裹挟着沙砾,宛如一把生锈的刀片刮过晚晚家的草屋顶。倾斜的房梁上,去年新覆盖的茅草已被虫蛀得千疮百孔,露出下面黑黝黝的竹蔑骨架,仿佛一具风干的巨兽骸骨,在暮色中发出细微的呻吟。东墙根的土坯墙被连月的阴雨泡得膨胀,拳头大的裂缝中漏进冷风,将炕上蜷缩的四个身影吹得瑟瑟发抖。娘的药引子……恐怕要断了。老大王铁柱蹲在灶台前,用树枝拨弄着奄奄一息的火苗。灶膛里仅剩的半把干草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映得他脸上的菜色更加深重。这位年近三十的汉子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短打,膝盖处磨得发亮的布料下,隐约可见冻疮溃烂后结的痂。老二王铁蛋缩在墙角,用冻红的手指抠着炕席缝隙里的麦秸。他那条补丁拼补丁的棉裤短了三寸,露出的脚踝上缠着渗血的布条——那是前日去后山挖野菜时,被荆棘划开的伤口。昨儿看见李媒婆往村长家送了两只鸡……他嗓音沙哑,喉结滚动着,咱家的税粮……
闭嘴!老三王铁锁突然低吼一声,手中的木犁柄险些砸在土墙上。这架传了三代的农具早已裂痕密布,他用碎布条缠了又缠,终究遮不住木纹里渗着的暗红——那是父亲摔下山崖时,犁头溅上的血渍。少年眼眶通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村长敢抢地,我就跟他拼了!
哥……十二岁的王铁牛扯了扯铁锁的衣袖,破草鞋里的脚趾头冻得发紫,栓子娘说,县城的流民已经开始啃树皮了……话音未落,里屋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惊得梁上的麻雀扑棱着飞走。
铁柱猛地站起身,撞得灶台晃了三晃。陶碗里的凉水泼在他粗糙的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里屋。炕席上,母亲程晚晚正挣扎着要起身,额前的发丝被冷汗浸透,贴在蜡黄的脸上。她身上盖的棉被露出大块棉絮,那是铁牛去年玩火时烧出的窟窿,如今用碎布勉强缝补,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块流脓的伤疤。
娘!您别起来!铁柱慌忙扶住母亲单薄的肩膀,触到她肩胛骨硌手的突起时,喉头一紧。记忆中,母亲的脊背曾像村口的老槐树般挺拔,如今却佝偻得仿佛随时会折断。他转身端起窗台上的药碗,碗底沉着黑褐色的药渣:铁蛋去镇上抓药了,您再忍忍……
程晚晚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屋内:老大眼角新添的皱纹,老二裤腿上未干的泥点,老三紧攥着木犁的手,老四缩在墙角发抖的身影。炕头,身怀六甲的儿媳小翠正用破旧的棉絮堵住窗缝,隆起的肚子在暮色中像一枚干瘪的葫芦。她忽然想起原主的记忆:丈夫下葬那天,四个儿子趴在坟前哭得肝肠寸断,最小的铁牛抱着墓碑喊爹回来,声音撕心裂肺。
哐当!破窗突然被狂风撞开,漫天的嗡嗡声如惊雷般滚来。铁柱转头望去,只见西北天际涌起一片暗金色的云,那云越压越低,渐渐露出密密麻麻的黑点——是蝗虫!成千上万的蝗虫振翅而来,像一张巨大的黑网,瞬间笼罩了村东头的麦田。
麦子!铁蛋惊呼着扑到窗前,火钳当啷掉在地上。只见绿油油的麦穗在蝗虫群中迅速消失,秸秆被啃食的沙沙声如同无数把镰刀同时收割,眨眼间,整块麦田只剩下光秃秃的杆茬,在风中瑟瑟发抖。
铁牛哇地哭出声来,扑进程晚晚怀里:娘!虫子把粮食都吃了!孩子的眼泪滴在她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程晚晚感到胸口发闷,喉咙里腥甜翻涌,却强撑着坐直身子,用拇指抹去铁牛脸上的泪痕:别怕,娘在。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机械音:叮!交易商城系统激活。检测到宿主生存危机,新手礼包已发放。程晚晚一愣,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界面,花花绿绿的商品列表中,野菜标价10铜板,肥羊2000铜板,最上方悬浮着一个金色礼包。
铁柱,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比平日高了几分,你去把村里青壮都叫到晒谷场,就说有办法治蝗虫。铁蛋,把各家各户的破渔网、桐油都收来。铁锁,去后山砍二十根碗口粗的槐木枝。铁牛,守着你嫂子,别让她出门。
四个儿子愣在原地,看着母亲突然发亮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铁柱张了张嘴,想问娘你怎么知道这些,却见母亲用力按住炕沿,摇摇晃晃站起身,单薄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竟透出几分威严。他突然想起,父亲下葬那天,母亲也是这样挺直脊背,对哭成一团的他们说:日子再难,也要过下去。
晒谷场上挤满了面黄肌瘦的村民,人人手中攥着破网、木棍,眼神中满是怀疑。程晚晚站在土堆上,身后堆着铁柱砍来的槐木枝,铁蛋收来的破渔网浸在桐油里,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村长刘德贵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站在人群后方,象牙烟嘴在嘴边晃来晃去,眼神中满是不屑。
程寡妇,你说能抓蝗虫他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妇道人家能耍什么把戏。
程晚晚没有搭话,低头点开系统界面。500铜板在眼前闪烁,她咬咬牙,用100铜板兑换了五斤粗盐。指尖触碰屏幕的瞬间,粗盐出现在掌心,颗粒粗大,带着海水的咸腥味。她将盐分给身边的铁柱:撒在网面上,蝗虫沾了盐就飞不起来。
铁柱迟疑着接过盐,按照母亲说的,均匀撒在浸了桐油的渔网上。村民们窃窃私语,有人小声说这能行吗,有人摇头叹气。就在这时,远处的蝗虫群突然转向,朝着晒谷场涌来,翅膀振动的嗡嗡声震得人耳膜生疼。起网!程晚晚大喊一声,率先举起槐木枝撑起的渔网。铁柱、铁蛋紧随其后,二十张渔网在晒谷场上一字排开,如同一道黑色的屏障。蝗虫群撞上涂了桐油和盐的网面,立刻被黏住,密密麻麻的虫尸在网面上堆积,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快扫!程晚晚抓起竹扫帚,将网面上的蝗虫扫进事先挖好的土坑。村民们见状,纷纷效仿,晒谷场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噼啪声,蝗虫被扫进坑时的挣扎声,夹杂着人们粗重的喘息声,竟透出几分悲壮。铁牛蹲在坑边,看着堆积如山的蝗虫,突然想起母亲的话:这东西能吃。他鼓起勇气抓起一只,用草茎串起来,递给身边的铁锁:哥,你闻闻,好像挺香的。铁锁皱着眉头接过,放在火上烤了烤。油脂滴在火里,发出滋滋的响声,焦香顿时弥漫开来。他迟疑地咬了一口,眼睛突然睁大:娘!真的能吃!跟烤麻雀似的!村民们闻言,纷纷围过来。有人小心翼翼地接过烤蝗虫,咬一口后眼睛发亮,有人干脆抓起生蝗虫塞进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能吃!真的能吃!程晚晚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这些平日里连鸡都舍不得杀的村民,如今却要靠吃虫子活下去。但此刻,她更清楚,这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把活的蝗虫都装进麻袋,她大声指挥着,剩下的埋进田里,当肥料。转头看见村长铁青的脸色,她故意提高声音:刘村长,您看这蝗虫能抵税吗县太爷要是尝尝这美味,说不定还会嘉奖咱们村呢。人群中响起一阵低笑。刘德贵脸色难看,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哼了一声:先说好,要是县里怪罪下来……怪罪什么程晚晚直视着他的眼睛,村长不是一直说‘百姓以食为天’吗如今咱们找到了粮食,可是大功一件。刘德贵被噎得说不出话,甩袖而去。程晚晚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明白,这只是开始。系统界面在眼前闪烁,500铜板已剩下300,她需要更多的铜板,更多的物资,才能让这一大家子,让整个大河村,熬过这个灾年。深夜,程晚晚独自躲在柴房里,确认四下无人后,点开系统界面。新手礼包里的《古代生存百宝书》悬浮在眼前,她伸手触碰,无数文字涌入脑海:蝗虫富含蛋白质,可腌制成肉干;桐油混合石灰能防虫蛀;耐旱作物种子可在沙地生长……娘铁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您在干嘛呀她慌忙关闭界面:娘在整理柴火,你先去睡吧。听见脚步声渐远,她才敢再次打开商城。看着货架上的耐旱玉米种子200铜板/袋盐巴50铜板/斤铁锅300铜板/口,她咬了咬牙,用200铜板兑换了两袋种子,又花50铜板买了斤盐。储物空间里,鲜嫩的野菜、金黄的种子、雪白的盐巴整齐排列,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气息。她想起白天铁蛋说的县城流民啃树皮,想起小翠日益隆起却毫无血色的肚子,握紧了拳头。明天,她要让铁柱带着铁蛋去镇上换些铁器,再买些针线——冬天快到了,孩子们的棉衣还没着落。回到屋里,土炕上,四个儿子和儿媳已挤成一团。铁柱鼾声如雷,铁蛋抱着枕头缩在角落,铁锁还在摩挲着木犁,铁牛的小脚露在被子外,冻得通红。程晚晚轻轻给他盖上被子,触到孩子脚底的硬茧时,眼眶一热。窗外,蝗虫的嗡嗡声渐渐减弱,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她躺在炕头,望着梁上晃动的油灯影子,思绪万千。原主的记忆中,这个家从未有过笑声,只有日复一日的劳作和饥饿。但现在,她有了希统,有了希望。叮!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宿主完成‘首次抗灾’成就,奖励500铜板。程晚晚一愣,随即露出笑容。500铜板,足够买两床新棉被,足够给小翠补补身子,足够让铁牛穿上一双不露脚趾的鞋。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储物空间里充实的物资,第一次觉得,这个破败的家,这个可怕的灾年,似乎不再那么绝望。黑暗中,她握紧了拳头。明天,她要教村民们腌制蝗虫干,要带着铁锁去开垦村西的沙地,要让这个被天灾肆虐的村庄,重新焕发生机。因为她知道,在这个荒年里,她不再是孤立无援的农妇,她有一个可以交易未来的商城,有一群需要她的家人,还有,一颗绝不认输的心。
1
初显身手,树立威望
在村庄里,每当夜幕降临,总会听到沙沙的响声,那是晚晚在讲述她的故事。她总是能知道许多事情,村民们不禁好奇地问:晚晚,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程晚晚一愣,随即笑道:我呀,是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白胡子老头教的。
村民们哄笑起来,铁蛋小声嘀咕:娘这个梦,比县太爷的告示还管用。
日头爬至中天时,程晚晚正蹲在晒谷场教铁牛辨识蝗虫公母
——
公虫细长能飞,母虫圆胖含卵,后者腌制后更添油脂。远处突然传来铜锣声,咣咣的巨响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也震得刚腌好的蝗虫干堆簌簌落灰。
都停下!县太爷的命令到了!
刘德贵的声音像沾了油的抹布,腻腻地糊在热辣辣的空气里。程晚晚抬头,看见村长带着四个家丁闯进来,最前面的小厮举着块褪了色的黄布,上面蝗灾勿捕四个墨字被晒得发白,倒像是随便撕了张草纸充数。
程寡妇,刘德贵的象牙烟嘴在嘴角晃来晃去,油光满面的脸在阳光下泛着猪肝色,县太爷有令,蝗虫乃‘天虫’,捕虫者以‘逆天’论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聚众抗命
围坐在蝗虫干堆旁的村民们顿时骚动起来。张大娘攥着竹扫帚的手发抖,低声说:晚晚,怎么办
程晚晚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盐粒
——
那是今早腌虫时沾的,此刻竟像铠甲上的鳞片般硌手。
村长这话可就奇了,她故意拖长声音,弯腰捡起一只活蝗虫,指尖捏住它的翅膀,我咋听说,县太爷昨儿在城里摆了‘天虫宴’,连州府大人都夸蝗虫酥香呢
刘德贵脸色一变,烟嘴啪嗒掉在地上: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问问李大叔就知道。
程晚晚转头看向人群中的老货郎,大叔前儿个去城里卖柴,可是亲眼看见县太爷的轿子停在‘醉仙居’门口,对吧
李大叔没想到战火突然烧到自己身上,慌忙点头:是……是,有这么回事。那馆子门口的幌子上,还画着油炸蝗虫呢!
村民们顿时窃笑起来。刘德贵的胖脸涨得通红,伸手想抢程晚晚手里的蝗虫,却被她灵活避开。程晚晚看着刘德贵涨红的脸,听着他底气不足的反驳,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原主记忆中,这个男人曾带着衙役踹开她家木门,将丈夫用命换来的丧葬费揣进自己腰包,那时他也是这样扯着嗓子喊县太爷有令。此刻系统界面在眼角余光中若隐若现,500铜板在储物空间里静静躺着,像块滚烫的火炭
——
那是她用现代营养学知识兑换的信任货币,绝不能在这场赌局里输给他。
刘德贵说捕虫是逆天她盯着对方腰间晃动的玉佩,突然想起《古代生存百宝书》里的一段话:灾年官府常以‘天罚’为由禁民自救,实则怕流民聚众生变。
指尖摸到口袋里的粗盐,颗粒棱角硌着掌心,她突然福至心灵
——
盐能腌虫,亦能腌人。
他在怕什么不是怕逆天,是怕村民不再怕他。当二十七个捕虫网竖起来时,当蝗虫干堆成小山时,村长的权杖就不再是丈量生死的尺子。程晚晚想起今早兑换的县太爷行踪情报
——
那花了她100铜板,此刻终于派上用场。
醉仙居的天虫宴是假,可他腰间的玉佩是真。她扫过刘德贵发亮的绸缎马褂,估算着这身行头能换多少袋粟米。系统提示的威望值在脑海中跳动,从100涨到120的瞬间,她突然看清了这场冲突的本质:不是人与虫的战争,是穷人与规矩的战争
——
而她,要做第一个打破规矩的人。
铁牛,把你昨天写的‘求雨文’拿来。她突然开口,惊得铁牛手忙脚乱地翻竹筐。那张歪歪扭扭的纸上,虫虫上天四个大字旁边画着冒烟的蝗虫
——
这是她教孩子用炭笔涂的童趣诅咒,此刻却成了刺向权威的匕首。
当刘德贵的水火棍挥来时,她闻到了对方袖口的酒气。酒精在阳光下挥发的味道,让她想起现代见过的醉驾司机
——
都是用虚张声势掩盖心虚。身体先于思维做出反应,侧身时带起的风掀起腌菜缸的木盖,咸腥的盐水味突然让她想起母亲做的豆瓣酱
——
那是无论如何都要守住的家的味道。
看着村长摔进虫堆的狼狈模样,她突然有些怜悯。这人怕的从来不是天,是自己搭建的纸糊殿堂轰然倒塌。当村民们举起竹扫帚时,她听见原主在记忆深处哭泣
——
那是多年前被抢走最后半袋麦种的哭声,此刻终于被众人的怒吼淹没。
把玉佩扔了。她轻声对铁牛说,看着那枚羊脂玉滚进尘埃。系统界面弹出新提示:威望值
+
30,解锁‘村民交易优先级’。
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叫声,她突然想起小时候课本里的陈胜吴广——
或许每个时代的变革,都始于某个敢于说不的农妇,和她手中一把粗盐。村长既然说捕虫逆天,她将蝗虫扔进腌菜缸,溅起一片盐水,那不如现在就去县里,把县太爷的‘天虫宴’也告上一告
你!刘德贵恼羞成怒,冲家丁使眼色,给我把这些蝗虫干都充公!敢反抗的,按乱民论处!
四个家丁挽起袖子冲上前来,其中一个铁塔般的壮汉伸手就去抱装满蝗虫干的竹筐。铁柱横跨一步挡住去路,锄头重重顿在地上:放下!
哟,想造反壮汉冷笑,伸手推搡铁柱的肩膀。程晚晚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酒葫芦
——
果然,刘德贵又挑了喝醉酒的家丁来立威。
俺们一没偷二没抢,铁蛋攥着捕虫网的竹柄,指节泛白,凭啥夺走我们的粮食
就因为你们是贱民!刘德贵突然怒吼,我说抢就抢!你们能奈我何——
村长这么说,难道不把县太爷放在眼里程晚晚突然提高声音,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我听说,县太爷刚颁布了‘赈灾二十条’,第一条就是‘严禁克扣灾民口粮’。村长如果喜欢充公,不如先将自家地窖的粮食充公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去年冬天,刘德贵私吞赈灾粮导致三户人家饿死的往事,本是村中的禁忌。周寡妇突然站起,怀中的女娃被惊醒,哭喊着:还我丈夫的粟米!你用我丈夫卖命的钱去寻欢作乐,你不得好死!
村民们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刘德贵腰间的玉佩——那是上个月他新买的羊脂玉,雕工精致,一看便价值不菲。李大爷拄着拐杖上前,眼中燃起怒火:我儿子就是饿死的!你还敢来抢
刘德贵后退半步,撞在家丁身上。他看着愤怒的人群,突然抽出家丁腰间的水火棍,向程晚晚劈头砸去:反了你们!
程晚晚早有防备,侧身躲开,木棍擦着她的发梢砸在腌菜缸上,哐当一声碎成两半。盐水混合着蝗虫干泼了刘德贵一身,他发出猪般的惨叫,身上的绸缎长袍顿时沾满虫尸,恶臭难闻。
大家看清楚了!程晚晚抓起一把盐粒,洒在刘德贵脚边,这就是‘天虫’的血!既然村长要替天行道,不如把这些蝗虫干都吞了,就当向县太爷表忠心!
村民们爆发出一阵哄笑。刘德贵看着脚边蠕动的蝗虫,脸色由红转青,突然弯腰呕吐起来。家丁们手忙脚乱地扶着他,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
程晚晚!刘德贵抹着嘴,眼中满是怨毒,你给我等着!等我请来县里的捕快……
请吧,程晚晚抱臂冷笑,不过去县里的路要经过‘醉仙居’,村长别忘了带两斤蝗虫干当见面礼——县太爷或许还能赏你个‘灭虫能手’的牌匾呢!
人群再次哄笑。刘德贵再也撑不住,在家丁的搀扶下狼狈离去,留下一路呕吐物和咒骂声。程晚晚看着他的背影,注意到他腰间的玉佩不知何时掉落,正滚落在铁牛脚边。
娘,这玉……铁牛弯腰捡起玉佩。
扔了。程晚晚轻声说,脏了手。
她转头看向村民们,只见周寡妇正在给女娃擦眼泪,张大娘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蝗虫干,李大爷用拐杖戳着刘德贵吐的秽物,仿佛在戳一只死老鼠。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晒谷场上,给每个人身上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都别愣着了,她拍了拍手,赶紧把蝗虫干收进地窖。等会儿铁蛋去镇上换盐,多换些回来——我们的‘晚晚网’,以后可有的忙了。
正午的阳光炙烤着晒谷场,村民们围坐在蝗虫干堆旁,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意。周寡妇用程晚晚给的粗盐腌制虫干,女娃趴在她膝头,手里攥着半块烤红薯——这是程晚晚从系统兑换的,特意说是后山新挖的。
他婶子,张大娘往程晚晚手里塞了把野菜干,这是我新晒的,你留着冬天煮菜粥。
婶子,您留着给栓子吧,程晚晚推辞,我家还有……
别跟我客气!张大娘瞪了她一眼,要不是你,我们现在还在啃树皮呢!你看看,她指了指周围忙碌的村民,大家都商量好了,以后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程晚晚看着一张张疲惫却坚定的脸,突然想起系统提示的威望值——原来真正的威望,不是靠系统物品堆砌,而是靠人心凝聚。她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里面装着村民们凑的二十三个铜板,还有李大爷送的半块獾皮——那是他年轻时打猎留下的,说要给铁牛做双棉鞋。
娘,铁锁抱着本《古代生存百宝书》跑过来,书上说,蝗虫卵埋在土里能当肥料,我们要不要……
当然要。程晚晚笑着接过书,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铁锁,你带几个年轻人去翻地,把虫卵埋深些。等这场蝗灾过去,我们就种土豆——一种能长一筐的作物。
村民们发出惊叹,李大爷捋着胡子点头:晚晚啊,你就是我们村的福星。
夜幕降临时,程晚晚独自坐在地窖顶上,仰望漫天星斗。系统界面显示威望值已达150,解锁了种子兑换专区。她兑换了五袋土豆种,又花50铜板买了些针线——明天,她要教周寡妇她们做蝗虫干香囊,既能防虫,又能换钱。
娘,铁牛抱着枕头爬上地窖,你说村长还会来吗
程晚晚揽住他的肩膀,感受着孩子身上的温暖:会来。但下次,他要面对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2
旱灾降临,危机升级
披在程晚晚肩上,那件温暖的外衣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铁蛋说,能长到房檐那么高。
她微笑着,仿佛能看见那件外衣下的玉米苗,绿油油的,生机勃勃,仿佛能听见它们生长的声音,沙沙作响。
她望着星空,想起现代见过的玉米地,绿浪翻滚,沙沙作响。能长到天上,
她轻声说,等秋收了,咱给全村都分点种子。
她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一片金黄的玉米地,每一株玉米都高大挺拔,仿佛能听见村民们欢笑的声音,那是丰收的喜悦。
铁柱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个硬邦邦的饼子:娘,你吃。小翠说,这是最后一块粟米饼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舍,仿佛那块饼子不只是食物,更是他们生活的希望。
程晚晚看着饼子上的裂纹,想起儿媳隆起的肚子
——
已经三个月没见动静了。她摇摇头:给小翠吧,她需要补身子。
指尖触到储物空间里的黄豆,那是明天要种的,犹豫再三,还是没舍得兑换。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收获的一天。
第三日正午,铁蛋跌跌撞撞地冲进院子:娘!井……
井里有水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激动,仿佛那口井里流出的不仅仅是水,更是他们生活的希望。
程晚晚手中的陶罐
当啷
落地,跟着儿子跑到洼地。只见铁锁趴在新挖的井口旁,双手沾满泥浆,眼睛亮得惊人:娘!真的有水!清灵灵的!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那清澈的井水洗净了他们所有的苦难和艰辛。
她跪在井边,指尖触到水面的瞬间,泪水夺眶而出。井底的水虽然不多,却清澈见底,倒映着她凌乱的发丝和身后四个儿子惊喜的脸。铁牛伸手想捧水喝,却被她一把拦住:先别急,等沉淀干净。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谨慎和理智,仿佛在告诉他们,只有经过沉淀的生活,才能更加清澈和明亮。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传遍全村,黄昏时,晒谷场上挤满了面黄肌瘦的村民。刘德贵挺着肚子站在人群后方,象牙烟嘴咬得咯咯响,身后的家丁抬着空水桶,桶底还沾着昨日抢来的观音土。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狡诈,仿佛那空水桶里装满了他所有的欲望和阴谋。
程寡妇,
他阴阳怪气地开口,这井挖在公地上,水得按人头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和恐吓,仿佛在告诉程晚晚,他才是这个村庄真正的主人。
程晚晚擦了擦手上的泥浆,站起身:井是俺家挖的,工具是俺家出的,种子是俺家埋的。要分水也行,每户出三斗野菜当工费。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只有付出,才能得到回报。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周寡妇攥着女娃的手往前挤:俺家有半筐马齿苋!晚晚,俺们跟着你干!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仿佛在告诉程晚晚,她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俺也有!
张大娘举起装着草根的破筐,栓子他爹留下的铁锹,俺也能出!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和决心,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也有能力为这个村庄做出贡献。
刘德贵脸色铁青,正要发作,王媒婆突然挤进人群,尖着嗓子喊:大伙别信她!我昨儿看见她往井里撒药!这水有毒!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恶意和谎言,仿佛在告诉所有人,程晚晚是这个村庄的敌人。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铁牛攥紧小拳头就要冲上去,被程晚晚一把拉住。她盯着王媒婆躲闪的眼神,突然想起今早看见的场景
——
这媒婆大清早从村长家后门出来,袖口沾着新鲜的泥土。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仿佛在思考,王媒婆为何要撒这样的谎。
王婶子,
她故意拖长声音,您说俺撒药,可曾亲眼看见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质疑和挑战,仿佛在告诉王媒婆,谎言终将被揭穿。
我……
我当然看见
——
王媒婆的声音中充满了慌乱和不安,仿佛在告诉她,谎言终将无处遁形。
那麻烦您说说,俺撒的是啥药
程晚晚从袖兜里摸出一包粗盐,在掌心摊开,是这个还是说,您把村长往自己地窖运粟米的事,错看成俺撒药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和嘲笑,仿佛在告诉王媒婆,她的谎言是多么的可笑和荒谬。
王媒婆脸色骤变,人群中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刘德贵的烟嘴
啪嗒
掉在地上,他恶狠狠地瞪了王媒婆一眼,甩袖而去:明日再跟你算账!
他的背影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并不是无所不能。
村民们面面相觑,渐渐散去。周寡妇留了下来,帮着程晚晚往井里放竹筐过滤泥沙:晚晚,俺信你。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信任和支持,仿佛在告诉程晚晚,她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程晚晚看着她鬓角新添的白发,想起蝗灾时这个女人颤抖着织网的模样,轻声说:明日一早,咱开个会,商量挖井的事。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和希望,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只要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深夜,程晚晚蹲在灶台前,借着火光翻看《生存百宝书》。书页在指尖沙沙作响,盐水验毒深井防投毒
等段落被她用炭笔圈得发黑。铁蛋趴在桌上打盹,手里还攥着半块烤蝗虫干
——
这是家里最后的存粮。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有知识和智慧,就能战胜一切困难。
娘,
铁柱推门进来,身上带着夜露的寒气,李大爷说,村长今晚去了镇上,带了两个衙役。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紧张,仿佛在告诉程晚晚,危险正在逼近。
她心头一紧,合上书本:知道了。你去把铁锁叫起来,今晚轮流守井。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决断和勇气,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胜利的一天。
子时三刻,月光如水。程晚晚坐在井台上,听着远处传来的狗吠声,手中的粗盐袋攥得发烫。系统界面显示威望值
200,她犹豫再三,用
50
铜板兑换了一小瓶酚酞试剂
——
这是用来检测水质的现代药品,此刻却成了救命的法宝。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有知识和智慧,就能战胜一切困难。

铁锁的低喝声打破寂静。程晚晚抬头,看见王媒婆鬼鬼祟祟地靠近井口,手中的纸包正往井里撒。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仿佛在思考,王媒婆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举动。
抓贼!
她大喊一声,冲过去按住王媒婆的手。纸包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白色粉末
——
不是毒药,而是观音土。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仿佛在告诉王媒婆,她的行为是多么的恶劣和不负责任。
你干啥!
王媒婆挣扎着,俺……
俺看井水浅,想填点土!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狡辩和谎言,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的行为是出于好意。
程晚晚冷笑一声,用指尖沾了点粉末,放进嘴里尝了尝:观音土王婶子,您这是想让大伙喝泥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和嘲笑,仿佛在告诉王媒婆,她的谎言是多么的可笑和荒谬。
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刘德贵跟着衙役走在最后,脸色难看至极。程晚晚举起纸包:大伙看好了,这是观音土,不是毒药。王媒婆为啥往井里填这东西因为有人怕俺们喝上水,怕俺们种出新庄稼!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只有团结一心,才能战胜一切困难。
你血口喷人!
刘德贵怒吼道,却不敢直视村民们愤怒的目光。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的谎言已经被揭穿。
是不是喷人,验验便知。
程晚晚摸出酚酞试剂,滴了几滴在井水里。清水瞬间变成粉红色,人群中响起惊呼。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决断和勇气,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有知识和智慧,就能战胜一切困难。
这是啥
李大爷凑过来,晚晚,这水……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愿意相信程晚晚。
这是验毒的神水。
她故意提高声音,有毒的水会变色,没毒的不会。大伙看看,这水是不是清灵灵的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只有团结一心,才能战胜一切困难。
村民们窃窃私语,眼神从怀疑变成恍然大悟。周寡妇突然上前,指着王媒婆:说!谁让你这么干的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正义,仿佛在告诉所有人,真相终将大白。
王媒婆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是……
是村长……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刘德贵脸色铁青,转身想走,却被铁柱拦住去路。衙役们对视一眼,悄悄退到一旁。程晚晚看着村长颤抖的背影,想起他抢走丈夫丧葬费的那天,想起他私吞赈灾粮的那个冬夜,终于说出了藏在心底多年的话:
刘德贵,以前你咋欺负俺们,俺们忍了。但现在,
她指向身后的水井和洼地,这是俺们的活路,谁也别想断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决断和勇气,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只要有决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刘德贵恨恨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脚步声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
他的背影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程晚晚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系统界面上,威望值
+
50
的提示闪烁着,她知道,这一仗,他们赢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和满足,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有决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都散了吧,
她对村民们说,明日一早,咱们一起挖井,把水引到各家田里。等玉米苗长起来,咱就有吃的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希望和期待,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只要有希望,就有未来。
第七日,玉米苗长到了三寸高,叶片上长出细密的绒毛。程晚晚蹲在田里,用指甲掐断一只蚜虫,绿色的汁液染在指尖,散发出清新的草香。铁牛举着陶碗跟在身后,碗里装着系统兑换的草木灰水:娘,这东西真能杀虫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仿佛在告诉铁牛,知识和智慧是战胜一切困难的关键。
比你爹的烟袋油还管用。
她将灰水泼在叶片上,蚜虫纷纷落地,去告诉铁锁,该间苗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决断和勇气,仿佛在告诉铁牛,只要有决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铁锁蹲在田垄间,指尖抚过幼苗的叶片。每株苗之间要留出五寸空隙,这是《种植手册》里写的
合理密植。他想起去年种麦子时,爹让他把种子撒得密密麻麻,说是
多撒一把种,多收一捧粮,结果全被蝗虫啃了个精光。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和反思,仿佛在告诉自己,经验并不总是正确的。
铁锁,别发呆!
铁蛋的声音从地头传来,他正用树枝驱赶麻雀,再磨蹭,虫都把苗啃光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急切和担忧,仿佛在告诉铁锁,时间不等人。
正午的日头晒得人头晕,小翠提着陶罐来送饭,脚步虚浮。程晚晚慌忙扶住她,触到她腰间的布料
——
又松了一圈。咋不多歇会儿
她皱眉,从储物空间摸出颗蜜枣,塞进儿媳手里,吃点甜的,补补气血。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心和爱护,仿佛在告诉小翠,她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小翠瞪大了眼睛:娘,这……
这是镇上才有的蜜枣!你哪来的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惊讶和好奇,仿佛在告诉程晚晚,她并不知道她的付出和努力。
别管,吃了再说。
程晚晚别过脸,不敢看儿媳惊喜的眼神。这颗蜜枣花了她
10
铜板,相当于半袋野菜的价钱,但系统提示
孕妇营养不足,胎儿有危险,由不得她心疼。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牺牲和奉献,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是为了家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夜里,程晚晚打着手电(系统兑换的简易照明工具)巡视田地。光束扫过叶片时,她看见一只蝼蛄正啃食茎秆,连忙用镊子夹起,扔进盐水罐里。远处传来铁蛋的鼾声,这孩子太累了,白天跟着铁柱挖了半亩地,晚上还要守夜。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心和担忧,仿佛在告诉自己,只有家人的健康和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叮!作物生长进度
30%,奖励
50
铜板。
系统提示音让她精神一振。50
铜板,可以换斤盐,给小翠腌点酸黄瓜
——
她最近总说没胃口。摸出罗盘查看天气,界面显示
三日后有小雨,她松了口气,看来不用兑换人工降雨剂了。月光洒在她脸上,带着几分暖意。铁牛扯了扯她的衣角,指着远处的洼地:娘,你看!
借着月光,她看见洼地的泥土中,几株嫩绿的芽尖破土而出,在夜风中轻轻摇曳。那是她种下的玉米种,也是大河村的希望。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希望和期待,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有希望,就有未来。
第十五天,玉米苗长到了齐腰高,叶片在风中发出
沙沙
的响声。程晚晚站在田边,看着抽出的雄穗,想起现代课本里的
雌雄同株
知识。铁牛扒开叶片,露出裹在苞叶里的雌穗,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娘,这是不是就是玉米棒子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仿佛在告诉自己,知识和智慧是战胜一切困难的关键。
是,再过些日子就能吃了。
她摸了摸苞叶,触感柔软,带着绒毛的摩挲感。系统界面显示
预计成熟时间
20
天,她算了算日子,刚好能赶上小翠生产
——
到时候用新鲜玉米熬粥,够补身子的。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和满足,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有希望,就有未来。
张大娘拄着拐杖来串门,看着比人还高的玉米地,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晚晚,这真是神仙赐的种子啊!俺活了七十岁,从没见过这么壮的苗!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和赞叹,仿佛在告诉程晚晚,她的付出和努力得到了回报。
是俺娘家表哥教的法子。
程晚晚笑着递去一碗井水,水里泡着系统兑换的薄荷叶,您尝尝,凉快凉快。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和满足,仿佛在告诉张大娘,她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老妇人喝了一口,直夸
清甜,却没注意到程晚晚袖口露出的金属镊子
——
那是用来捉虫的现代工具。远处,刘德贵的身影在槐树后一闪而过,她握紧了手中的镊子,知道这场丰收,恐怕不会太平。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警惕和担忧,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有决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深夜,程晚晚被一针
沙沙
声惊醒。她抄起锄头冲出门,只见三个黑影正在玉米地里乱踩。住手!
她大喊着挥动锄头,黑影受惊逃窜,却撞翻了她放在地头的硫磺粉袋。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决断,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有决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天亮后,她看着被踩断的三株玉米苗,心疼得直掉眼泪。铁锁蹲在旁边,捡起地上的鞋印拓片
——
那是官家人才穿的千层底。娘,是村长的人。
他声音发抖,他们想弄死咱的庄稼。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决断,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有决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程晚晚咬牙站起身,摸出系统兑换的辣椒水喷雾。从今日起,咱们轮流守夜。
她对着玉米叶喷了一圈,辛辣的气味顿时弥漫开来,再敢来,就让他们尝尝辣椒灌鼻孔的滋味!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决断和勇气,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有决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铁柱握着猎枪(系统兑换的简易武器)站在田头,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想起昨儿看见的场景:村长家的地窖门口,停着辆装满粟米的马车。娘,等咱的玉米丰收了,
他握紧了枪托,一定能让全村都吃饱。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和希望,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有希望,就有未来。
程晚晚望着漫天星斗,想起系统里的
杂交水稻种子——
需要
5000
铜板才能兑换。她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里面躺着刚赚的
100
铜板。路还长,但只要有这一片玉米地在,就有希望。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希望和期待,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有希望,就有未来。
会的。
她轻声说,总有一天,咱们再也不用饿肚子。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和希望,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有决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玉米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她的誓言。远处,新挖的水井反射着月光,波光粼粼,如同撒在大地上的碎银。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希望和期待,仿佛在告诉自己,只要有希望,就有未来。
3
萌宝降临,流民突袭
在这个特别的谷雨时节,小翠终于迎来了她期盼已久的分娩时刻。程晚晚紧张地守候在破旧的窑洞门口,手中紧握着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催产素,她的掌心因为紧张而布满了冷汗。铁牛则蹲在她的旁边,耳朵紧贴在土墙上,试图捕捉到窑洞内任何细微的声响。远处的玉米地里,玉米杆随风沙沙作响,雄穗上的花粉被风儿吹得四处飘散,仿佛下了一场金色的雪。
突然间,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穿透了门缝,铁牛激动地跳了起来,兴奋地大喊:娘!侄儿出来了!程晚晚听到这声音,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手中的催产素小瓶也滚落到了草丛之中。窑洞内,铁柱小心翼翼地抱着襁褓走了出来,襁褓中露出一张皱巴巴的小脸,皮肤红润,眼睛还未睁开。
铁蛋好奇地凑了过来,他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婴儿的脸庞。他身上还沾着昨晚守夜时留下的草屑,袖口的补丁又磨破了一角,显得有些狼狈。
程晚晚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小脚丫,触感柔软得就像棉花一样。她温柔地说:就叫他穗生吧,希望庄稼的穗子能够养活他。她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小包奶粉——这是她用200铜板兑换来的,相当于半亩玉米的收成。铁柱,去烧点井水,把奶粉冲了。
当夕阳渐渐西沉,穗生终于吃饱了奶,在小翠的怀里发出满足的哼唧声。程晚晚看着儿媳脸上难得一见的血色,心中不禁想起了系统提示的母婴营养达标,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在寒冷的夜晚,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张大哥的女娃突然开始剧烈咳嗽,仿佛被夜风呛到了。程晚晚目睹了周小桃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露出半块硬饼——那是用观音土和槐树叶混合制成的,她在蝗灾时曾吃过,那种滋味让她至今记忆犹新,甚至曾经因为吃了这种饼而拉得满屁股血。
给妮子吃。
张大哥把饼掰成两半,周小桃却摇了摇头,把整块饼塞进了女娃的手里。系统界面上闪过流民信任度
-
5的提示,程晚晚明白,这是苦难在无情地啃噬着人心。
在地窖里,小翠正借着微弱的油灯仔细观察着穗生的小手。她产后出血不止,系统提示子宫复旧不良,但程晚晚不敢兑换止血药——她需要留着铜板去换取粮食,以应对明天可能发生的艰难挑战。
娘,
小翠突然紧紧抓住她的手,指甲几乎要抠进她的掌心,你说要是虎娃还在……
是不是也能吃着鹿奶糕程晚晚看着儿媳眼下那青黑的眼圈,想起了系统商城里的益母草膏需要150铜板。虎娃去了极乐世界,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抚着穗生的脸颊,穗生是他投胎来的,你看这耳垂,跟虎娃一模一样。
小翠的目光落在儿子的耳朵上,渐渐变得柔和。系统显示小翠心理稳定度
+
10,程晚晚松了一口气,但突然间,她听到了墙根传来铁器摩擦的声音——张大哥正在磨他的砍刀。
周小桃,你去前头探路,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再磨蹭,就把你扔给野狗!俺不去!
女人突然尖叫起来,你跟刘老大一样黑心!昨天抢的那碗粥,你藏了半碗给自家妮子!啪!
一声耳光响起,女娃吓得大哭,周小桃的呜咽声夹杂着夜风飘了进来:妮子饿……
俺也饿……
程晚晚站起身,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了五个玉米饼——那是系统奖励的灾年应急粮,每个饼子价值20铜板。她把饼子从墙缝推出去,周小桃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指甲上沾着泥土:你为啥对俺们这么好
因为俺也有娃。
程晚晚看着她腕上的勒痕——那是被流民首领用绳子绑着拖行时留下的,吃完这饼,带妮子去村西洼地,那儿有俺埋的萝卜。
女人浑身颤抖,怀里的女娃已经开始啃起了饼子。张大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周小桃突然把饼子塞进程晚晚手里:俺不要你的施舍!
转身跑向黑暗中,怀里的女娃还在哭着喊饼饼。
程晚晚紧紧攥着那温热的饼子,系统提示流民信任度
+
15。铁牛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手里攥着从系统兑换的儿童安抚糖:娘,给穗生留一颗吧。
她看着儿子掌心的糖果,糖纸在月光下泛着彩光,想起了现代超市里的棒棒糖。给墙根的妮子,
她把糖塞进铁牛手里,就说……
是穗生弟弟送的见面礼。
铁牛翻墙时,程晚晚听见周小桃的惊呼声,接着是女娃含糊的笑声:甜……
糖糖!
系统界面上的信任度数字跳到了30,她轻轻摸了摸小翠的头发,儿媳正对着穗生笑,眼角挂着泪珠。
娘,
小翠轻声说,等穗生长大,让他学打铁吧,谁也抢不走咱们的粮食。程晚晚望着星空,想起了系统里的农具锻造图需要2000铜板。他呀,
她替儿媳掖好被子,要学就学金创药的方子,让村里的娃娃都能平平安安长大。
远处的流民营地突然传来争吵声,是周小桃在喊:刘老大私藏了粟米!俺看见他地窖的门了!
人群骚动起来,火把的光映红了半边天。程晚晚摸出弩箭,看见铁牛翻墙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布娃娃——是周小桃塞给穗生的,用破布条缝的,还带着体温。
她说谢谢穗生弟弟的糖。
铁牛把娃娃放在穗生枕边,婴儿的手突然抓住布娃娃的辫子,咯咯笑了起来。小翠伸手摸了摸娃娃,眼泪滴在穗生脸上,却笑着说:这孩子,跟虎娃一样,见不得人哭。
系统提示流民内乱值
+
40的瞬间,程晚晚听见刘老大的怒吼:敢造反都给老子饿着!
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她握紧了铁牛的手,少年掌心的茧子比去年厚了一倍——那是握锄头、握弓箭磨出来的。
娘,
铁牛望着怀里的布娃娃,以后咱多换点糖吧,比刀子管用。程晚晚点点头,系统商城的儿童食品区在眼底亮起,她看见婴儿营养米粉的图标在闪烁,需要500铜板。等打完这仗,
她摸了摸铁牛的头,咱开个糖坊,让全村的娃娃都有甜饼吃。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流民营地的火把灭了一半。程晚晚抱着穗生登上院墙,看见周小桃抱着女娃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妮子手里还攥着那颗糖纸。小翠站在她身边,怀里的穗生正对着太阳张开眼睛,像在拥抱清晨的第一缕光。
娘,你说他们会走吗
小翠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却有了昨夜没有的坚定。程晚晚看着怀里的布娃娃,想起了周小桃临走时说的俺们只想活着。系统界面的信任度涨到了50,她知道,这不是靠武器换来的,是靠一块饼、一颗糖,靠同为母亲的疼惜。
会走的,
她轻声说,因为咱们给了他们比粮食更值钱的东西——希望。
玉米地在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无数母亲在哼唱摇篮曲。程晚晚望向地平线,那里有乌云在聚集,但她知道,只要怀里有孩子的笑声,肩上有家人的重量,再大的风雨,也能扛过去。
就在这时,铁锁突然指着远处的槐树惊呼:娘,有人!
地平线处,涌起了一片灰黄色的云,但那不是蝗虫,而是一群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拄着木棍,背着破旧的包袱,拖家带口地朝着村子的方向走来,就像一群迁徙的蚂蚁。程晚晚的心头一紧,系统界面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流民威胁,建议立即储备物资。
当一群流民突然涌入这个宁静的村子时,程晚晚正忙于照顾她的小孙子穗生,为他更换尿布。铁蛋急匆匆地撞开院门,气喘吁吁地报告:娘!来了百十来号人,领头的手里拿着刀!
她迅速抱起孩子,冲进地窖,将穗生安全地塞进铁柱的怀里,并嘱咐道:锁好门,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然后,她转身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一把系统兑换的弓箭——这把弓箭是用500铜板换来的,弓弦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比村里的木弓强上十倍。
铁蛋,你负责守卫东边的墙;铁锁,西边交给你;铁柱跟我一起守在门口。
她将弩箭分给儿子们,指尖划过冰凉的箭头,脑海中浮现出现代战争片中的场景,记住,先射马,再射人。
流民的首领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他扛着一把生锈的砍刀,刀刃上还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迹。交出你们的粮食和水,我就饶你们不死!
他踢开村口的石磨,目光贪婪地落在程晚晚家的水井上,尤其是那口井,老子要了!
程晚晚站在院墙上,手中的弩箭对准了壮汉的咽喉,她坚定地说道:想喝水拿粮食来换。
壮汉听后哈哈大笑:你觉得老子像是缺粮食的人
他一挥手,身后的流民们举起木棍冲了上来,其中一个少年怀里还抱着一个哭闹的婴儿。
铁锁的箭矢擦着少年的头皮飞过,准确无误地钉在了槐树上:再往前走一步,下一箭就没这么客气了!
随着黄昏的到来,混战终于爆发。程晚晚看着流民们撞门的身影,突然想起了蝗灾时的场景——同样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同样是为了生存。但此刻,她身后有刚出生的孙子,有一大家子人,她绝不能退缩。
射他们的腿!
她大声命令着,扣动扳机,弩箭穿透了一个壮汉的小腿,他惨叫着倒地,手中的木棍滚进了路边的水沟。铁蛋则扔出了系统兑换的烟雾弹,白色的烟雾中,流民们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老四铁牛突然冲出院门,手里挥舞着火把:快跑!官兵来了!
流民们回头望去,只见远处扬起尘土,似乎真的有马蹄声传来。趁他们分神之际,铁柱挥动铁锹,拍倒了三个壮汉。
真正的危机出现在子时。程晚晚正在给铁牛包扎手臂上的伤口,突然听见地窖方向传来异动。她冲过去时,看见一个流民正撬着地窖门,手里的刀上滴着血——那是铁柱的血。地窖里存放着珍贵的粮食,是整个村庄度过寒冬的希望,不容有失。
放下刀!
她举起弩箭,却看见对方怀里抱着个孩子——正是穗生!小翠趴在地上,额头满是鲜血,显然是想保护孩子被打倒的。穗生是村庄的未来,是大家共同呵护的希望,她不能让这个孩子受到任何伤害。
把粮食都给老子!
流民的刀抵住穗生的脖子,婴儿发出惊恐的啼哭,不然老子砍死这杂种!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和绝望,但程晚晚知道,她不能屈服于这种暴力。
程晚晚的手指在扳机上颤抖,看见穗生嫩滑的脖子上渗出细细的血珠。铁牛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攥着一把生石灰——那是系统兑换的非致命武器。他们必须找到一个方法,既能保护穗生,又能制服这个流民。
给你粮食!
她故意放软声音,示意铁蛋打开粮仓,都在里面,随便拿。她试图分散流民的注意力,为铁牛创造机会。
流民转头看向粮仓的瞬间,铁牛突然将生石灰撒向他的眼睛!男人惨叫着松手,穗生从他怀里跌落,被程晚晚一把接住。铁柱趁机扑上去,铁锹重重砸在流民头上,发出闷响。一场危机暂时解除,但程晚晚知道,这只是开始。
深夜,程晚晚坐在水井旁,清洗穗生襁褓上的血迹。铁牛的手臂还在渗血,却笑着逗怀里的侄子:穗生别怕,四伯在呢。
小翠靠在铁柱肩上,眼神呆滞,显然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这个夜晚,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漫长而艰难的。
系统界面显示威望值
+
100,但程晚晚却感觉不到喜悦。她摸了摸穗生的小脸,指尖残留着那流民的血腥味。远处,流民的营地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声,不知又有多少孩子在饿肚子。她知道,这些流民也是迫于无奈,但她的同情不能让村庄陷入危险。
娘,
铁锁抱着箭筒走来,他们说明天还要来。
她站起身,从储物空间里取出刚兑换的烈性炸药——需要1000铜板,是她所有的积蓄。告诉大伙,
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明天一早,去山上搬石头。咱们要让这些流民知道,大河村不是随便能踩的!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程晚晚站在院墙上,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怀里的穗生突然睁开眼睛,乌黑的瞳孔里映着她的脸,像两颗明亮的星星。她低头亲吻孩子的额头,轻声说:穗生,你记住,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以后的日子,娘会让你吃饱饭,穿暖衣,再也不用怕任何人。
远处的流民营地传来一声狼嚎,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程晚晚握紧了手中的炸药包,知道这一仗,要么生,要么死,但她再也不会退缩。她要保护这个村庄,保护每一个村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4
雪灾肆虐,绝境求生
立冬那夜,西北风卷着冰粒子扑在窗纸上,像无数把生锈的剪刀在铰着破旧的窗棂。程晚晚躺在土炕上,听着自家的老房子在狂风中发出
咯吱咯吱
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撕成碎片。她裹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炕席下那本早已卷边的《生存百宝书》,现代超市的暖光突然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
曾经她为了凑满减,在冰柜前犹豫要不要买进口牛排,如今却要为半袋玉米粉发愁。
娘,水缸又结冰了。
铁牛的声音从炕角传来,带着十二岁少年特有的沙哑。程晚晚摸黑坐起,脚刚踩到地上,就被冻得一哆嗦
——
土坯地缝里渗着寒气,比白天多冻了三分。她摸索着划亮一根火柴,豆大的火苗跳起时,映出铁牛缩成一团的身影:三床棉被裹在身上,仍像片在寒风中发抖的枯叶,青紫色的嘴唇不住打颤。
程晚晚举着油灯走到灶台前,水缸表面结着厚厚的冰,她用铁勺敲了敲,冰层竟有三寸厚。油灯的光在冰面上晃出细碎的光斑,让她想起去年开春,铁蛋在镇上杂货铺看见玻璃柜台时的惊叹。去把你爹留下的羊皮袄给你弟弟披上。
她轻声说,尽管知道那件磨得发亮的羊皮袄早就.patchwork
成几截布条,此刻正裹在最小的穗生身上。
粮缸在墙角投下深色的影子,程晚晚掀开缸盖,指尖触到袋底的玉米粉
——
只剩小半袋了。系统界面在眼前幽幽亮起,500
铜板像五颗冰冷的石子,躺在虚拟的布袋里。她咬了咬干裂的嘴唇,脑海中闪过镇上米铺老板的冷笑:这年头,粟米都涨到八文钱一斤了,你这瘦马...
啧,也就值个五百铜板。
娘,小翠姐又在哭了。
铁牛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少年人不懂掩饰的焦虑。程晚晚转身,看见十六岁的小翠正抱着两岁的穗生轻轻摇晃,少女的衣襟早已湿透,却挤不出一滴奶水。婴儿的啼哭声微弱得像
kitten
叫,在呼啸的风声中几乎听不见。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冷风卷着雪花灌进来。十六岁的铁柱顶着一头白霜进门,肩头的破棉袄结着冰碴,手里攥着根冻得梆硬的槐树枝:娘,村口的老井冻裂了,井水都结成了冰疙瘩。
他说话时,嘴里冒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冰晶,让那张本就黝黑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程晚晚盯着铁柱手里的树枝,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这孩子还能在山上追着野兔跑十里路。她深吸一口气,系统界面再次浮现,指尖在
羊毛被
图标上停留三秒
——
触感模拟功能启动的瞬间,粗粝的毛料质感从指尖蔓延开来,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羊膻味。现代商场的记忆再次闪回:某个冬季促销日,她曾嫌弃羊绒围巾太贵,如今却要为一床能救命的被子权衡生死。
换两床被子,十袋粟米。
她默念指令,300
铜板瞬间消失,系统界面弹出提示:初级储物袋容量剩余
60%。
下一秒,两床带着淡淡草药味的羊毛被和十袋粟米出现在灶台上。程晚晚摸了摸麻袋,粗糙的纹路里渗着几颗粟米,她捏起一颗,放在油灯下细看
——
颗粒饱满,带着新粮特有的光泽,比去年买的陈米要好上许多。
铁柱,把被子给周寡妇和张大娘家送去。
她将被子塞进儿子怀里,无视对方震惊的眼神,就说...
是我娘家送来的。
娘!
铁柱终于忍不住,咱自己都不够!铁牛昨晚冻得直抽抽,穗生...
穗生连口热乎的都没有!
少年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刺耳。
程晚晚轻轻摸了摸铁牛冻红的耳朵,孩子的耳朵冰凉如铁,让她想起小时候在农村老家,冻伤的弟弟耳朵上结的血痂。够了。
她轻声说,人心暖了,比啥都强。
这句话像是说给孩子,又像是说给记忆里那个在商场试衣间犹豫不决的自己。
卯时三刻,程晚晚在晒谷场支起三口大锅。系统兑换的劈柴烧得噼里啪啦响,火星子溅在雪地上,瞬间就被吞没。铁蛋往锅里倒粟米和野菜,十七岁的少年胳膊上青筋暴起,那是去年帮人扛麻袋留下的印记。白色的蒸汽混着野菜的苦味升起,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里凝成厚重的白雾,模糊了众人的脸。
周寡妇抱着三岁的女娃赶来,袖口沾着新扒的树皮,指尖冻得发紫:晚晚,俺们...
俺们实在没吃的了...
女人的声音哽咽,怀里的孩子蔫蔫地靠在她肩头,眼睛肿得像核桃。
先喝碗粥。
程晚晚递去粗瓷碗,触到对方掌心的老茧
——
那是给地主家纺线磨出来的。碗底沉着几颗粟米,野菜煮得烂熟,飘着几滴珍贵的猪油。周寡妇捧着碗,热气熏红了眼眶,突然
扑通
跪下:您是俺们的救命恩人啊...
快起来,别折煞我。
程晚晚忙扶起她,眼角余光看见张大娘拄着拐杖走来,老太太头发上结着冰,手里攥着块硬得像石头的饼子。人群渐渐聚拢,有面黄肌瘦的老人,有抱着婴儿的妇女,还有赤着脚的孩童,他们的衣服上都结着冰碴,眼神里却透着久未见过的希望。
粥棚开张的第三日,难民增至百人。程晚晚站在锅前搅粥,木勺碰到锅底,发出
刮擦刮擦
的响声。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提示:村民信任度
+
200,当前值
450/1000。
她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里面的改良型保温锅正在微微发热,那是用
150
铜板兑换的,能让粥保持温热十二个小时。
程寡妇发善心啦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晚晚转身,看见村长刘德贵穿着狐皮大衣,踩着厚底棉靴,像尊肥大的泥菩萨般晃进来。他鼻尖长着冻疮,暗红的斑块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眼,手里把玩着旱烟袋,烟袋锅上的玛瑙坠子晃得人眼晕。
村长有事
程晚晚擦了擦手,故意将
村长
二字咬得极重。她想起去年冬天,这个男人穿着同样的狐皮大衣,带着两个狗腿子,从饿死的李大叔家抢走最后半袋麦种,李大叔的老婆抱着空袋子哭了三天,最后投了井。
刘德贵吐了口痰,痰在雪地上瞬间冻成冰坨:可惜啊,县太爷说了,私开粥棚乱民心,要治罪呢。
他眯起眼,盯着程晚晚身后的粮袋,听说你娘家挺有钱咋不把你男人的抚恤金拿出来花花
人群中响起轻微的骚动。程晚晚知道,村里没人相信她有什么娘家
——
她男人三年前出工摔死在矿上,所谓的
娘家,不过是她为了搪塞村民编的谎话。是吗
她笑着反问,那麻烦村长去县里问问,为啥您地窖的粟米比我这还多昨儿个我可看见你家长工往地窖搬了三袋新粮呢。
刘德贵脸色一变,正要发作,突然听见一阵尖叫。王媒婆冲进粥棚,发髻歪在一边,脸上涂的胭脂被雪水冲成两道红痕:不好啦!有人喝了粥肚子疼!肯定是程寡妇下了毒!
几个村民慌忙后退,手中的粥碗
当啷
落地,热粥在雪地上冒了会儿热气,迅速结成冰。程晚晚心头一紧,却见铁蛋已经蹲在呕吐物旁,手里捏着片草叶:这是夹竹桃叶,村里只有村长家后院有。
王媒婆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被雪滑倒在地:你...
你别胡说!
她袖口露出半截草茎,正是夹竹桃的枝叶。
铁蛋举起草叶,上面的泥土还带着新鲜的湿气:昨儿申时三刻,我看见你翻墙进了村长家后院,袖口挂的就是这草!
他转向人群,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锐,大伙想想,为啥早不吐晚不吐,偏偏村长来了就吐
周寡妇突然冲上前,一把扯住王媒婆的衣领:说!是不是你们指使的想断俺们的活路
她指甲掐进对方的皮肉,女人长期挨饿的手竟有了几分狠劲。人群中响起怒吼声,几个男人撸起袖子往前挤,刘德贵吓得连连后退,踩在冰面上滑倒,狐皮大衣蹭上了泥雪,显得格外狼狈。
程晚晚看着他,突然想起李大叔临死前那浑浊的眼神。她蹲下身,声音轻得像落在雪地上的羽毛:刘德贵,以前的账,我可以不跟你算。
她指了指沸腾的粥锅,热气扑在脸上,烫得人眼眶发酸,但从今日起,再敢动歪心思,就把你扔进这锅里,给大伙暖暖身子。
刘德贵浑身发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王媒婆在一旁啜泣,人群的怒吼声渐渐平息,只剩下风雪的呼啸。程晚晚站起身,看见小翠抱着穗生站在人群后,婴儿已经睡着,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里面的信号弹冰凉刺骨,那是她最后的底牌。
深夜,程晚晚独自坐在灶台前,油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具单薄的剪影。她翻开《生存百宝书》,红笔圈出的
雪灾防火、群体冲突应对
等段落已经被翻得发毛。铁锁推门进来,带来一身寒气,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娘,这是从村长家搜出来的。
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刺得人眼睛生疼:流民首领亲启:程家粮多兵少,可趁雪夜突袭。
落款处盖着刘德贵的私章,印泥还带着新鲜的痕迹。程晚晚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武装威胁,建议启动三级防御。剩余铜板: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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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从储物空间取出狼眼手电,冷白色的光柱刺破黑暗。通知大伙,今晚轮流守夜。
她对铁锁说,铁蛋负责调配辣椒水,铁柱去加固村口路障,让女人们把家里的菜刀、木棍都找出来。
少年们应声而去,脚步声在雪地上格外清晰。
程晚晚走到院子里,抬头望着漫天飞雪。北斗七星在云层后若隐若现,让她想起现代城市的夜空
——
那里看不见星星,只有霓虹灯的光雾。她摸出信号弹,金属外壳在掌心发烫:需要
800
铜板,确认兑换吗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她毫不犹豫地按下确认键。
子时三刻,雪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混沌。程晚晚站在院墙上,狼眼手电扫过村口的路障:铁柱用冻僵的手搬来石块,和几个男人堆成一人高的墙,上面插着削尖的木棍。周寡妇握着把生锈的菜刀,刀刃在手电光下泛着冷光;张大娘举着根擀面杖,杖头还沾着去年包饺子的面渣;就连七十岁的李大爷,也拄着根顶端包铁的拐杖,站在最前面。
他们真的会来吗
铁牛不知何时爬上墙头,怀里紧紧抱着穗生的襁褓。程晚晚看见少年眼中的恐惧,那是面对死亡的本能反应。她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时,在废墟里看见尸体的那晚,也是这样的恐惧,像条冰冷的蛇,从脚底爬上后颈。
会。
她轻声说,握住铁牛冻得发抖的手,但现在的大河村,不是一家的粮仓,是百人的堡垒。
这句话像是誓言,又像是安慰,在风雪中渐渐凝固成冰晶。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流民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村口。他们裹着破布,手里拿着木棍、镰刀,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影子。程晚晚举起信号弹,红色的光芒瞬间划破雪夜,照亮了每张紧绷的脸。流民首领愣在原地,看着武装起来的村民,又看看程晚晚手中的信号弹,脸色剧变
——
上个月,他的人曾在邻村吃过炸药的亏,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至今还在他耳边回响。
撤!
首领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挥手示意撤退。流民们犹豫了一下,终于转身消失在风雪中。程晚晚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感到浑身脱力,险些从墙上摔下来。铁牛慌忙扶住她,少年的体温透过粗布衣裳传来,让她想起储物袋里剩下的半块压缩饼干
——
那是给孩子们留的早餐。
雪停时,东方泛起鱼肚白。晒谷场上,村民们围着温暖的粥锅,热气氤氲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啜饮声。程晚晚摸了摸腰间的系统界面,民心值正在疯狂上涨,数字像跳动的火焰:民心值
+
500,当前值
950/1000,解锁‘基础工事建造权’。
娘,
穗生在小翠怀里奶声奶气地叫着,小手在空中乱挥。程晚晚笑了,从储物空间摸出一颗水果糖
——
那是用
50
铜板兑换的,草莓味,她记得现代超市里,这种糖叫
快乐柠檬。糖纸在雪地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像远处传来的第一声春雷。
铁牛突然指着远处:娘,你看!
程晚晚抬头,看见雪地上有串细小的脚印
——
是野兔子的。她握紧手中的糖,忽然想起《生存百宝书》里的一句话:在绝境中,希望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人用双手,在冰天雪地里,硬生生凿出来的。
5
商城秘密,终现曙光
在一片荒芜的田野上,三枚带血的鸡蛋意外地从鸡窝中滑落,滚进了干草堆中,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三颗突然停止跳动的心脏。她踉跄着,手扶着鸡圈的木栏,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突然,系统界面弹出了一条猩红色的警告信息,上面赫然显示着:能量储备仅剩9%,兑换功能即将锁定。
娘铁牛蹲在散落的鸡蛋旁,抬头时,他的睫毛上还沾着几根草屑。少年的脸庞被晨霜冻得通红,但在母亲骤变的脸色面前,他显得有些惶惑。程晚晚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袖口擦去额角的冷汗:没事,可能是起床起得太猛了。她弯腰捡起鸡蛋时,无意间瞥见自己在鸡食盆水中的倒影——眼窝深陷,颧骨突出,那张脸仿佛是贴上了一层人皮的骷髅。
柴房里霉味与系统罗盘发出的蓝光交织在一起,程晚晚按住狂跳的太阳穴,逐行阅读着能量日志。她回忆起去年雪灾时兑换的羊毛,消耗了15点能量,改良竹刀又用掉了23点,甚至给穗生换的奶嘴都标着每天0.5点的消耗。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意识到每次指尖触碰屏幕的确认按钮,都仿佛在割自己的血肉。
娘!铁蛋撞开柴房的门,棉鞋在雪地上拖出两道泥印,张大娘家的芦花鸡开始下蛋了!她拿两斗野菜来换我们的五只鸡崽!少年掌心躺着一枚带血丝的蛋,壳上还粘着一片湿漉漉的鸡毛,就像去年他从鹰爪下抢回的那只雏鸟。
程晚晚盯着那抹血丝,突然想起了系统提示中的价值增量四个字。她伸手握住铁蛋冻得发紫的手腕,触感就像一根裹着粗布的竹竿——这孩子已经三个月没沾过荤腥了。去叫你哥哥们过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我们需要好好盘算一下家里的资产。
戌时三刻,窑洞里的油灯将五张脸照得暖黄。铁柱用炭笔在墙上划下横道,左边标着存粮,右边写着铜板,中间歪歪扭扭画着一只正在下蛋的母鸡。铁锁抱着《齐民要术》缩在炕角,书页间夹着晒干的蝗虫标本——那是去年闹蝗灾时系统教他们腌制的肉脯。小翠低头绣着帕子,针尖在月光下闪过,映出她眼角新添的细纹。
系统要的不是现成的铜板。程晚晚敲了敲炕桌上的算盘,这是她用十张野兔皮从镇上换来的,我们需要让东西‘生’出东西,钱‘长’出钱来。算盘珠子在她指间拨得哗啦作响,惊飞了梁上的麻雀。铁牛趴在桌上,鼻尖几乎碰到算珠:就像老母鸡下蛋
比下蛋还要复杂。程晚晚摸出一枚鸡蛋,在油灯下透出淡金色的光,这枚蛋要分成三份:十分之三用来孵化小鸡,十分之三腌成咸蛋,剩下的用来换野菜。等小鸡长大后,又能下蛋换钱——这就叫做‘滚雪球’。
咸蛋怎么腌铁蛋舔了舔嘴唇,喉结在干瘦的脖子上滚动,是不是就像腌蝗虫那样撒把盐去年他跟着娘在田埂上捡蝗虫,晒干了能换半袋粟米,那股焦糊味至今还粘在牙床上。
需要调草木灰和黄泥。程晚晚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纸,这是用50铜板兑换的《齐民要术脯腊篇》残页,铁锁,你明天去教周寡妇她们调浆糊;铁柱,后山的斑竹该砍了,编鸡笼换钱;铁蛋……她看向最年轻的儿子,发现少年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腰间若隐若现的罗盘。
夜风吹过窗纸,发出细碎的呜咽。程晚晚躺在炕上,听着身边孩子们的呼吸声,就像数着散落的算盘珠子。她想起了现代超市的鸡蛋货架,红壳白壳整齐排列,标签上的数字小数点后跟着两位零——那时她怎么会知道,一枚带血的蛋能救活三条人命。
半月后,周寡妇抱着陶坛冲进院子,坛沿滴着金黄的油。晚晚!她的粗布围裙上沾着泥点,你看看这蛋黄,跟俺家那口子过年才舍得买的金箔似的!坛子里的咸蛋被稻草隔开,剥开蛋壳时,红油立刻浸透了草纸。铁牛凑过去闻,被程晚晚轻轻推开:这是要换钱的,不是给你解馋的。
但她自己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系统提供的腌制比例精准得可怕:每十枚蛋用三两盐、五钱花椒,黄泥要过筛七遍。她想起第一次指导村民裹蛋时,张大娘直摇头:这辈子没见过给鸡蛋穿衣裳的。可当她们看见煮熟的蛋黄流出油时,满院的惊叹声盖过了风声。
我们还能做松花蛋。程晚晚用系统兑换的天平称着石灰,这玩意儿花了她80铜板,却能让每枚蛋的分量误差不超过一钱,镇上王掌柜说,富户们就好这口稀奇。铁蛋在旁往坛子里铺松针,突然抬头:娘,王掌柜怎么肯帮我们卖
程晚晚擦了擦手,想起昨日在米铺的场景:王掌柜捏着她递的松花蛋,浑浊的眼珠突然发亮,那神情像极了雪灾时刘德贵看见粮仓的模样。因为我们的价格低。她敲了敲坛盖,每卖十个蛋,我们只收七个的钱,剩下的三个算他的利润。
铁蛋似懂非懂地点头,少年的耳朵上还沾着竹屑——他刚跟着铁柱从后山砍竹回来。改良竹刀在他手里上下翻飞,削出的篾条薄得能透光,编一个鸡笼的时间比原先快了三倍。昨天张大娘摸着竹篮上的云纹花样,突然抹起泪来:我那死鬼男人编了一辈子竹器,也没见过这么细的活儿。
谷雨那天,程晚晚把攒了三个月的2000铜板拍在系统商城界面上。骡车图纸展开时,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这是她第一次兑换超过五百铜板的物件。当深棕色的骡车带着新鲜木料的香气出现在储物袋里时,铁牛伸手去摸车辕,被她一把拍开:别摸,这是要下金蛋的母鸡。
车斗里装满了陶罐和竹箱,小翠绣的帕子用蓝印花布包着,每十块扎成一捆。程晚晚特意用30铜板兑换了流云纹刺绣模板,针尖起落间,并蒂莲的花瓣竟比真花还润泽。她摸着帕子上的纹路,想起了现代商场里卖的苏绣围巾,标价三千块,却未必有这手工精细。
娘,我们真的要去李家村吗铁柱握着缰绳,骡车碾过冻土的声音像骨头在响。少年特意换了件干净衣裳,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衫被小翠浆洗得发白,却遮不住他肩头鼓起的肌肉——那是每天砍竹编筐的收成。
李家村的市集在城隍庙前,青石板缝里还积着残雪。程晚晚掀开棉帘时,正看见王大户娘子捏着块帕子凑近鼻尖,眉头微蹙。她的心猛地一沉,却听见对方突然开口:这针脚……竟比我娘家陪嫁的蜀锦还密。
我娘家祖上是宫里的绣娘。程晚晚掀开珐琅盒,里面的咸蛋黄碎像碾碎的夕阳,这蛋黄拌了蜂蜜蒸,比城头卖的蜜糕还甜。系统提供的味觉模拟功能在此刻派上用场,王娘子舌尖刚触到蛋黄,眼睛立刻亮起来,金镯子在手腕上晃出细碎的光。
交易进行得比预想还顺利。当二十坛咸蛋、十匹帕子换来了粟米、棉种和五张桑树幼苗的契约时,铁蛋偷偷掐了把自己的脸。娘,他凑近骡车,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我们这算不算……发了
回程时,骡车的铜铃铛在暮色中响得清脆。程晚晚摸着腰间的系统罗盘,能量条从12%涨到了27%,像初春解冻的溪水,潺潺流动。铁柱突然指着远处:看!野鸭子!一群灰褐的身影掠过结冰的河面,她数了数,一共七只——和她家的人数一样。
芒种那日,系统提示音惊醒了正在喂鸡的程晚晚。她手一抖,食盆摔在地上,新孵出的小鸡们受惊四散,像撒了一地的黄金粒。能量储备50%,解锁种子优化。罗盘在掌心发烫,她看见商城里的杂交水稻种子从灰色变成翠绿,标价5000铜板,像块诱人的饼。
娘铁柱扶住她摇晃的肩膀,目光落在她腰间半透明的罗盘上。程晚晚忽然想起,去年雪灾时这孩子还在为一口粥掉眼泪,如今却能独自砍倒碗口粗的斑竹。她从储物袋取出说明书残页,纸页上的字迹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当人类开始创造价值,世界的齿轮才会为你转动。
深夜,窑洞的油灯下,五个孩子围坐着,听她讲系统的秘密。铁牛的手指在罗盘界面上滑过,惊得穗生直拍手;小翠的绣针停在半空,针尖上的丝线颤巍巍的,像她此刻的心跳。这不是魔法。程晚晚握住铁柱粗糙的手掌,那上面有新磨出的茧子,是咱编竹篮、腌咸蛋挣来的。
所以我们要编更多竹篮,腌更多咸蛋铁锁推了推自制的木框眼镜,这是他用竹篾和树脂兑的玻璃做的,能量条满了会怎样
程晚晚看着窗外的星空,想起说明书最后一页的话:当能量充满时,你会看见新世界的门。她不知道那扇门后是什么,但此刻晒谷场上堆着的竹器、鸡圈里咕咕叫的母鸡、小翠怀里熟睡的穗生,都是实实在在的能量。
秋分时节,大河村的晒谷场像撒了把铜钱。骡车进进出出,车斗里的咸蛋礼盒印着系统设计的牡丹纹,竹制茶具刻着铁锁改良的回字纹,桑蚕茧装在透气性极好的竹篓里,还带着新鲜桑叶的清香。刘德贵缩在老槐树影里,他的狐皮大衣早当了换粮,此刻穿着打满补丁的夹袄,像根风干的萝卜。
晚晚婶子,周寡妇的陶罐里装着卖蛋的银元,帮俺换两斤棉种,再给虎娃扯尺花布。女人的脸不再像春天那样菜色,眼角甚至有了笑纹。程晚晚接过陶罐,听见里面的银元碰撞出细碎的响,像小鸡啄米般悦耳。系统界面显示能量80%,杂交水稻种子的图标在商城里闪闪发亮。
大伙听着!她站在装满货物的骡车上,声音盖过了风声,下月初一,我们去县城开铺子!话音未落,铁牛就把穗生举过头顶,孩子的笑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程晚晚看见张大娘抹着眼泪拍掌,铁柱和铁蛋互相捶着肩膀,小翠抱着绣绷笑得直不起腰。
暮色四合时,她独自走到村口。罗盘显示能量条98%,只差两步就能充满。远处县城的灯火像散落的铜板,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兑换棉被时的犹豫——那时她以为系统是救命稻草,如今才明白,真正的能量是这些在冻土上编竹篮、腌咸蛋的日夜,是孩子们手上的茧子,是村民眼里的光。
娘,铁锁抱着新收的咸蛋走来,您说以后会不会有人写我们的故事少年的脸在月光下棱角分明,像块正在打磨的玉石。
程晚晚摸了摸他的头,远处传来骡车的铃铛声。会的。她说,他们会说,有群人在灾年里把苦日子酿成了咸蛋黄,把竹篾编成了金条条。她抬头看天,银河清晰得能看见每颗星子,像极了算盘上的珠子,等着人拨弄出更好的年月。
夜风带来咸蛋的油香和新竹的清苦。程晚晚握紧罗盘,能量条跳成满格的瞬间,她听见系统久违的机械音:能量满格,解锁‘跨时空贸易’。但她没有急着查看新功能,而是转身走向窑洞——铁牛在喊娘,穗生在哭,小翠说新染的靛蓝布到了,铁柱正和铁蛋争论骡车该套几匹马。
这人间烟火,比任何商城都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