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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安淮南的母亲却将一千万送到她的手中,声音透着凉薄。
「我很感谢你为淮南做的一切,但要不是为了你,他原本可以有多么光明美好的人生不必遭受这些无端祸事,承受移植的排异反应和痛苦,你终究和他不是一路人,还有你的亲生父亲,我替你找到了,他刚从监狱出来,你觉得凭你这幅样子和家世还能和淮南走到结婚吗」
许晚忆看着优雅贵气的妇人,自嘲扯了扯唇角。
良久,她无助的低下头。
「我知道了,我会和他分手,让他彻底死心。」
那天,安淮南看着许晚忆坐上其他男人的车扬长而去。
他在暴雨里追了一路,直到力竭瘫倒在地。
泪水混合和雨水冲刷着安淮南绝望的内心,许晚忆透过后视镜,捂着唇无声落泪。
分手时,他说,「许晚忆,我也会痛,我也会哭。」
他问,「许晚忆,你到底爱不爱我」
可许晚忆只能咬着牙,狠下心,将他彻底抛弃在雨里。
一晃,五年过去。
她很庆幸,一千万替父亲还了赌债,报了生育之恩。
一颗肾和一个眼角膜,还了安家的人情,还了安淮南的爱,报了资助和救命之恩。
只是,她没想到会再次遇到安淮南,而此时自己竟然因为过度劳累,仅存的一颗肾脏也濒临衰竭。
「怎么不脱了现在知道要脸了」
安淮南冷冷的声音将许晚忆拉回现实,她一阵恍惚。
垂眸看着自己的身体,只剩一件背心和内衣。
一叠钞票猛的砸了过来,狠狠摔在她的脸上,然后散落一地。
「钱不够那我再加一万。」
许晚忆看着眸光淬了冰的安淮南,她知道他恨她。
可她已经走到陌路,再解释过往也没有任何意义。
曾经他以命相护,爱她入骨,如今,她便带着所有痛苦的秘密成全他的幸福。
许晚忆的手轻轻放在最后一件衣服上,突然包厢的门被推开。
一张温婉美丽的脸庞出现在视线里。
安淮南的瞳孔终于化开一丝温柔,喊出了她的名字,「月月。」
他起身迎了过去,可许晚忆挡住了去路。
「滚开。」安淮南推了她一把。
许晚忆刚跳了近两个小时的舞,腰上的痛楚针扎一样深入骨髓。
这一推,她彻底失去平衡猛的栽倒在地上。
翻江倒海的难受随着腹部一阵痉挛,许晚忆再也忍不住,伏在地上呕吐起来。
她捂着唇,却还是挡不住从胃里呕出的丝丝血迹。
安淮南看了一眼,瞳孔紧缩,他扑了过来,抱住许晚忆的肩膀。
「你酒都没喝,怎么会吐血」
看着他急切的目光,许晚忆一瞬间心如刀割。
即便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看到她一点点伤痛,他还是紧张的要命。
安母说的没错,她的存在只会影响安淮南的一生,让他再也无法安宁。
许晚忆抹了抹嘴角的污秽,扯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夜场待久了,谁知道呢可能是怀孕了。」
「你知道的,有些客人不喜欢戴套......」
她表情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戏谑。
看上去,真就像是个堕落下贱的失足女。
安淮南的脸色瞬间冷若冰霜,他猛的推开许晚忆,一拳砸在玻璃茶几上面。
瞬间,他的骨节鲜血淋漓,破碎的玻璃四处飞溅。
「许晚忆,你有种,你够狠,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下作的东西,我真是瞎了眼了,我祝你不得好死。」
安淮南甩了甩手上的血迹,搂着门口的柳月离开。
看着他怒冲冲的背影,许晚忆笑了笑,仰面咽下眼眶里的泪。
比起爱她,恨才能让安淮南在她走的时候不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