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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周烦躁地在大宅院里来回走动。
谢昭凝不见了。
以往她怕自己担心,就算出了门,在天黑之前也会回来。
可这一次,谢昭凝消失了将近半个月,杳无音信。
顾沉周心底有些不安,他总觉得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芜宝阁出了一匹新的布料,你陪我去看看吧。
林疏月挽着顾沉周的手臂撒娇。
燕无烬揉了揉眉心:你自己去看,想买就买。
林疏月欢呼一声,使唤丫鬟给她梳妆打扮,准备出门。
顾沉周看着她,陷入沉思。
当初开商铺收获第一桶金治好了眼睛时,他立刻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谢昭凝。
可朋友拦住了他。
万一谢昭凝知道你没眼疾了想骗你钱怎么办,现在的女人,就是见钱眼开!
他想替谢昭凝辩解,但朋友继续道:你看之前和她定过亲的那个燕无烬,特别有钱,将军府的嫡子,前途无限。
万一她知道你有钱,把你的钱全部卷走了,你就什么都没了。
他有些纠结。
朋友出主意道:你不如继续装穷装瞎,不光能把她的钱也掌握在你手里,她还会因为愧疚永远离不开你。
他采取了朋友的提议,谢昭凝和他吃了十年苦,嫁妆全赔了进来。
和朋友说的一样,她离不开自己了。
可他看到林疏月大肆花自己钱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些痛。
他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脑海中浮现谢昭凝布满伤痕和老茧的手。
顾沉周烦躁地来回踱步。
余光瞥到林疏月要独自出门,他眉头一皱。
你又去哪看起来不像要去芜宝阁。
林疏月漫不经心地捋了捋垂下来的发丝:去和最近结交的朋友吟诗喝酒。
顾沉周脸黑了几分:不准去。
这段时间,林疏月总以放松心情为由和一群纨绔公子们在酒楼喝酒。
每次回来都是烂醉如泥,一身刺鼻的酒味。
林疏月有些不满:我们都是朋友,你吃什么醋
顾沉周脸色阴沉:酒楼鱼龙混杂,你少和他们来往。
林疏月板起了脸:我懒得和你吵。
她不顾顾沉周的脸色,直接走了。
顾沉周攥紧拳头,一拳捶在树上。
他得把谢昭凝找回来。
房间外,一阵嘈杂声。
我被吵醒了。
顾沉周语气卑微:岳母,我......
娘冷哼一声:别叫我岳母,顾秀才眼好又有财,我可担当不起你这一声。
爹推搡顾沉周,将他往外赶:出去,昭凝不想看见你。
岳丈!
滚!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顾沉周闯了进来。
我脸色苍白,虚弱地看向他,眼中没有任何情感。
顾沉周愣住了。
他踉跄几步,腿一软,跪在了我面前。
昭凝,你怎么了
他想要上前触碰我,被买糕点回来的燕无烬一把揪住,扔了出去。
滚,你这个混蛋不配见昭凝!
她差点就被你害死了!
顾沉周一脸茫然:你......你说什么
燕无烬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管好你的小妾,再来骚扰昭凝,我就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打得满地找牙!
你胡说什么,疏月怎么可能骚扰昭凝。
顾沉周挣扎着想要闯进来。
我闭上眼,别过脸不想看他。
燕无烬讽刺地讥笑一声,看向他头上的发带。
昭凝给你绣的
你不配戴。
他一把拽下顾沉周的发带。
那是我曾为他绣的遮眼布,如今不装了,反而成了随时都能替换的发饰。
顾沉周的墨发凌乱的散了下来,垂在肩上。
他一脸惊恐,求助地看向我爹娘。
爹娘均一脸冷漠。
燕无烬把他拖了出去。
娘坐在我床边,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乖宝,咱不要他了。
我微微点头。
娘温柔地给我擦拭眼角的泪。
不想这些了,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
闭上眼,我又睡了过去。
晚上醒来时,我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抬眸看见燕无烬趴在我床边睡着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照顾我,为我忙前忙后。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鼻梁。
比起前段时间,他瘦了很多。
燕无烬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看着我。
被抓包了,我心虚地收回手。
燕无烬握住我要收回的手:昭凝,再给我一次机会,考虑考虑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