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刚过8点,乔宇杉进家门。
许诺听见响动赶忙迎上来,她瞄了一眼乔宇杉手腕上卸下的柏斐男表,接着蹲下身从鞋柜拿出拖鞋,帮乔宇杉换下锃亮的皮鞋。
边伺候边问他“晚饭吃了没?”
“还没,我冲个澡,你给我下碗面条吧。”乔宇杉解开白色立领衬衫,脱下递给许诺,裸着上身径直去洗澡。
许诺把衬衫放进洗衣房的脏衣篓,想了想,又把衬衫捡起来,从领子开始仔细检查,没有发现女人的长发或者口红印什么的。
许诺自嘲,这不是影视剧里的桥段么,艺术还真是来源于生活啊。那就再艺术点儿,她犹豫着凑近衬衫,闻了闻,嚯,淡淡的晚香玉花香。
煮面的时候,性感的香水味儿在她鼻间挥之不去,连面条也蒸发着那淡淡的诱人骚味。
乔宇杉披了浴袍来餐桌前,面条上面覆盖着两颗金黄色的煎蛋、中间是半根火腿、周围几瓣红色小番茄,也算以形补形吧。
温度刚刚好,他爱吃许诺做的面。
“老公,你是不是娶二房了?”
乔宇杉正吸溜着面条,听见这句话忽地呛了鼻腔,剧烈咳起来。
许诺赶紧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又感到好笑,禁不住扬起嘴角。
几分钟,乔宇杉才有所缓解,他瞅着单手托下巴望着他的许诺,没好气地说“你有病啊,问的什么话。”
“啧啧啧,看这说话的语气和用词,真是一模一样。”许诺想起昨天那个迷人的小妖精,也是骂她有病来着。
“有事说事,别阴阳怪气的。”乔宇杉又吃起面来。
许诺也不生气,知道乔宇杉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
她早有准备,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对话框,把聊天记录翻给乔宇杉看。
乔宇杉疑惑地瞥了几眼手机,剑眉微蹙,又点开手机页面的微信头像,咽下口中的饭,若有所思后,将手机推向许诺。
“什么乱七八糟的,没看明白。”乔宇杉抽出纸巾沾沾嘴,压着情绪对许诺说,“吃饱了,酒店还有事要处理,我先回书房啊。”
许诺捕捉到乔宇杉眼神中的闪烁,像镜头一样,直勾勾瞄准他。
桌上还有半碗面,以往乔宇杉都是吃的干净,还要把汤也喝的精光。这饭吃不下,也不解释,还装糊涂,是把她当傻子哄弄吗?
“等下,老公。”她快速翻开手机某宝,找到柏斐星时空系列手工机械表女款,展示给乔宇杉。
“那人微信上撤回的消息里,有这款女表。可以先把这事说清楚吗?”温柔的声音中透出几分犀利,她观察着。
刚起身准备离开的乔宇杉看到图片,果然不淡定,眼皮微跳,抿紧双唇,带着被人拆穿后的怒气。
“有什么好说的,一天没事别跟乱七八糟的人瞎聊。”
“乱七八糟的人敢自称是乔夫人?”
“有空多研究几个新菜,给我换换口味,别一天天在家闲的没事找事。”撂下这句话,乔宇杉回书房。
许诺胸口有点堵。
这几年,乔宇杉已经不只一次流露出对她全职家庭主妇的嫌弃。
可是当初结婚,是乔宇杉说家是私密的地方,不想请个外人当保姆,强烈要求她放弃转业安置的铁饭碗,全身心照顾家庭,服侍乔宇杉。
结婚三年来,她一个曾在各项任务中出生入死的女军官、女汉子,为心爱的男人沉下心学习烹饪和烘焙,每次做的饭菜乔宇杉基本光盘。为心爱的男人学习整理收纳、服饰搭配,干洗店送回的西装衬衫,她都要再亲自熨烫一遍,确保自己的男人每一次走出家门,都是板正干净、清新利落。
智商高的人,不管学什么,都能学的又快又好。
可这有什么用,男人终究是喜新厌旧,如乔宇杉所说,总想尝尝新菜,换换口味。
小妖精是个说话半吊子,老公又不正面解决问题,许诺越想越窝火,起身进了书房。
……
“乔宇杉,你今天要不跟我说清楚这事,明天我就去找陈叔叔。”
一听要找陈叔叔,乔宇杉握鼠标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片刻沉默后,他沉口气,往后挪动椅子,拉过许诺的手,将她微胖的身子放在自己腿上,语气软下来。
“诺诺,生意场上,难免逢场作戏,我一直觉得你识大体,不会计较这些小事。”乔宇杉玩弄着妻子手上的肉窝。
“我不在意逢场作戏,但我在意你假戏真做!”许诺声调没有降。
“呵呵,谁让你这个贤惠的妻子,把自己老公调教的风度翩翩,有女人往上凑,那说明你的男人很优秀,你眼光好啊!”
乔宇杉的嘴上功夫相当了得。用来吃饭,品尝美食刁的很;用来说话,语言艺术B格高;用来服务,舌尖功夫也是游刃有余。
说话间,乔宇杉的鼻息已吹到许诺耳廓,上下游走的手掌松紧有度,快要将许诺丰满的身子揉成面团,许诺在入侵的火热中彻底沦陷。
她拿陈叔压他,他拿身子压她。
激情褪去,给足乔宇杉台阶下的许诺在洗浴间冲澡。泪水混着淋浴的水不知道淌了多久。
她细想着乔宇杉的每一句解释,没有否认,没有承认,他是把他生意场上的那套话术,用来对付自己了。
许诺何等聪明,抛去语言华丽的外衣,乔宇杉仿佛对她说。
“我在外面睡个女人怎么了,供你吃供你穿养着你满足你,你睁只眼闭只眼得了。”
越是这样,许诺越不甘心。她不愿意相信老公的不忠,她一定要找出那个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