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7
他抬起手,示意手下动手。
就在这时,我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被我的笑声吓了一跳。
你笑什么沈老板皱眉。
我笑你们愚蠢。我擦了擦眼泪。
你们以为杀了我就万事大吉了
告诉你们,我早就料到了今天。
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把你们的罪证都藏好了。
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那些证据就会被公之于众。
到时候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听了我的话,陈少泽脸色大变：你在撒谎！
是吗我冷笑。
那你就试试看。
杀了我,看看明天的报纸上会登什么。
沈老板的脸色也变了：你把证据藏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反正我横竖是要死的,何不拉你们一起下地狱
现场的气氛变得极其紧张。
所有人都在思考我的话是真是假。
8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张管家忽然走了进来。
老板,外面有官兵围了宅子。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什么沈老板猛地站起来。
他们说是接到举报,要搜查这里。
陈少泽吓得腿都软了：怎么可能我们明明做得很隐秘！
我心中也很意外,难道真的有人来救我
快,把这两个女人处理掉！沈老板下令。
不能让官兵看到她们！
手下们正要动手,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开门！官差办案！
沈老板的脸色变得铁青。
从后门走！他对陈少泽说。
这里不能待了！
陈少泽吓得魂飞魄散：那她们怎么办
杀了！沈老板毫不犹豫。
死人不会说话！
看着眼前这些人狰狞的面目,我心中反而平静下来。
至少我把他们的真面目都揭露了。
就算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手下们举起刀子,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大门被撞开了。
冲进来的不是官兵,而是那个年轻的张管家。
他身后跟着一群身手矫健的人。
住手！张管家大喝一声。
手下们被吓得愣在那里。
沈老板怒吼：张彪,你疯了吗竟敢背叛我！
张管家冷笑：背叛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人。
你......你是谁沈老板惊恐地问。
我是沈墨言。张管家慢慢走向前。
真正的沈墨言。
9
所有人都呆住了。
什么他才是真正的沈老板
那刚才那个是谁
不可能！陈少泽尖叫。
沈老板明明是。。。
是我的替身。沈墨言淡淡地说。
我让他冒充我,就是为了钓出你们这些蛀虫。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大脑都不够用了。
原来那个阴鸷的中年男人是假的
而这个一直伪装成管家的年轻人,才是真正的沈老板
不可能,这不可能！陈少泽还在否认。
我明明和沈老板谈了很多次,怎么可能是假的
确实谈了很多次。沈墨言点点头。
但你见到的都是我的替身。
真正的谈判,都是我在幕后操控的。
陈少泽彻底崩溃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好人。沈墨言冷冷地说。
从你第一次找上门开始,我就在调查你。
发现你竟然敢算计林家,还想借我的手杀人。
这样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在保护我。
那些看似险恶的试探,实际上都是在演戏。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揭穿他们我忍不住问。
沈墨言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因为需要确凿的证据。
光是怀疑没有用,必须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可是我差点就死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沉默了一会儿：抱歉,让你受惊了。
但是这是唯一能够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
如果不这样做,即使这次救了你,他们也会想其他办法害你。
听了他的解释,我心中的愤怒竟慢慢平息了。
确实,如果不彻底铲除这些人,我永远不会安全。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们的
从陈少泽第一次找上门开始。沈墨言说。
一个正当商人,不会想着用这种手段对付合作伙伴。
而且他提出的条件太过优厚,明显有问题。
我点点头：所以你就开始调查我们林家
调查是必要的。他避开了我的眼神。
需要了解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那你对我了解多少我忍不住问。
沈墨言停顿了一下：足够了解你,不应该死在这种阴谋里。
他的话说得很轻描淡写,但我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沈老板,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陈少泽跪在地上求饶。
求您饶我们一命！
法律会给你们公正的审判。沈墨言的声音毫无温度。
来人,把他们全部带走。
10
回到沈家,一切都变了。
那些阴森可怕的装饰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馨优雅的布置。
之前的布置是为了配合演戏。沈墨言简单解释道。
现在可以恢复正常了。
我看着眼前的变化,心中五味杂陈。
你一定有很多疑问。他说。
接下来,他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我。
听完他的讲述,我才明白这场戏有多么复杂。
所以从我踏进这里的那一刻起,你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知道。他点点头。
但是需要让陈少泽以为计划成功了,他才会露出更多马脚。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些恐惧直接抓住他们不是更简单
沈墨言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因为需要完整的证据链。
而且......他停顿了一下。
而且什么
而且我想看看你会如何应对困境。
为什么
他转过身,背对着我：人性,只有在绝境中才能真正显现。
结果呢
结果证明我的判断没错。他回过头看着我。
你是个可靠的人。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既感动又有些不解。
为什么他这么在意我的品格
那现在我们算是什么关系我问他。
名义上的夫妻。他平静地说。
婚礼是真的举行了,文书也是真的。
如果你不愿意维持这种关系,我可以安排你离开。
给你足够的钱,让你在任何地方都能生活得很好。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失落感。
他说话的语气这么平静,仿佛我的去留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如果我选择离开呢我试探性地问。
那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毕竟这场婚姻对你来说并不公平。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更加失落了。
原来在他眼里,我真的只是一个需要被拯救的可怜虫而已。
如果我选择留下呢
那我们可以慢慢磨合,看看能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他的回答依然很理性,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我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经历了这么多,我还以为我们之间会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冷静客观。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说。
当然,不急。他点点头。
你可以先在这里住着,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我。
11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起处理后续的事情。
沈墨言确实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各种复杂的问题在他手里都能轻松解决。
但是我们之间的相处却很奇怪。
他对我很好,但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既不会过分亲密,也不会完全冷漠。
就像对待一个需要照顾的客人。
这让我感到很困惑。
有时候我会想,也许他救我只是出于正义感。
而不是因为对我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想到这里,我心中就会涌起一阵酸涩。
你最近心情不好有一天,他忽然问我。
没有。我否认。
看起来不像。他仔细看着我。
是不是还在为之前的事情难过
我摇摇头：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那是为什么
我看着他,忽然很想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他真的只是出于同情才救我,那我问了岂不是很尴尬
可能是累了吧。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他点点头：确实,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
要不要出去走走换换心情。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看着我兴致缺缺的样子,沈墨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走开了。
12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
他依然保持着那种礼貌而疏远的态度。
或许我应该选择离开,与其在这里自作多情,不如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府里来了客人。
是一个年轻的女子,长得很漂亮,举止优雅。
墨言,我听说你结婚了她笑着问沈墨言。
是的。他点点头。
这位是我的妻子,林在雅。
你好,我是苏婉茹,墨言的朋友。女子向我伸出手。
我礼貌地和她握手,但心中却涌起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她和沈墨言看起来很熟悉,而且称呼他的名字时那么亲密。
在雅,你先休息,我和婉茹有些事情要谈。沈墨言对我说。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客厅。
但是走到一半,我又忍不住停下来偷听。
你们的婚姻是真的吗苏婉茹问。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了解你,你不是会虚情假意的人,你之前的十一任妻子没有一个在沈家呆了超过一个月的。
况且外面都在传,你娶的是林家的女儿,但张天师选中的明明是另一个。
沈墨言沉默了一会儿：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这只是权宜之计,那你大可不必勉强自己。
婉茹,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你真的爱她吗
听到这里,我的心跳得厉害。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
但是等了很久,他都没有说话。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否则这种问题有什么难回答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最后,沈墨言反问道。
当然重要。苏婉茹说。
如果你不爱她,为什么要耽误彼此
而且你也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听到这句话,我彻底明白了。
原来他有青梅竹马的恋人。
而我,只是一个意外闯入他生活的外人。
我悄悄回到房间,心中满是苦涩。
那天晚上,我做出了决定。
13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沈墨言。
我想清楚了,我要离开。我直接开门见山。
他正在看书,听了我的话,手中的书停在半空中。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我避开他的眼神。
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选择。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勉强在一起没有意义。
沈墨言放下书,仔细看着我。
是因为昨天婉茹的话吗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脸色一下子红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咬牙说道。
哪里不合适
性格不合适,生活习惯不合适,什么都不合适。
我越说越激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沈墨言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开口：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不会强留你。
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说清楚。
什么事
苏婉茹确实是我的朋友,但我对她没有那种感情。
她的话不代表我的想法。
听了他的解释,我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但很快又被理智压了下去。
就算他对苏婉茹没有感情,也不代表他对我有感情。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说。
我已经决定了。
沈墨言点点头：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后,如果你还是坚持要走,我不会阻拦。
但是在这三天里,你要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
想清楚你到底要什么。
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最终点了点头。
好,三天就三天。
13
第一天,我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来这里时几乎是空手而来。
这一个多月里,沈墨言给我添置了不少衣物用品,但那些我都不打算带走。
拿了别人的东西,总归是欠着人情。
正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府里的管家王伯敲门进来。
少夫人,老爷吩咐我把这些给您。
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接过来。
是您的嫁妆清单和一些重要文件。王伯说。
老爷说,这些原本就是您的,应该物归原主。
我打开盒子,里面除了各种文件,还有一份详细的财产清单。
看到上面的数字,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财产的价值,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王伯,这是怎么回事
王伯笑了笑：少夫人,您父亲当初为了您的婚事,可是下了血本的。
只是那些嫁妆被陈家那些人挪用了,老爷费了不少工夫才追回来。
还有一些是老爷自己添置的,说是补偿您受的委屈。
我看着手中的清单,心情复杂。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沈墨言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
追讨嫁妆这种琐碎的事情,以他的身份本来不需要亲自过问。
但他还是做了。
少夫人,恕我多嘴一句。王伯忽然说。
您真的要离开吗
我愣了一下：王伯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老爷这段时间变了很多。
以前他总是很忙,很少在家里待着。
但是您来了之后,他推掉了很多应酬,几乎每天都回来吃晚饭。
还特意让厨房学会了很多新菜式,说是要照顾您的口味。
听了王伯的话,我心中一震。
我确实发现最近的饭菜都很合我的胃口,还以为是巧合。
还有,老爷让我们把府里重新布置了一遍。
说是要营造温馨的家庭氛围,让您住得舒服一些。
王伯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原来那些我以为理所当然的细节,背后都有他的用心。
王伯,老爷他。。。我想问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少夫人,有些话我不该说,但看您要走,我实在忍不住。
老爷虽然平时话不多,但他是个重感情的人。
您要是真的走了,他肯定会难过的。
说完这句话,王伯就退了出去,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
我拿着那份财产清单,心乱如麻。
如果沈墨言真的对我没有感情,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难道我误会了什么
14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嘈杂声惊醒。
透过窗户看出去,院子里停着几辆轿车,来了不少人。
我匆忙穿好衣服下楼,看到客厅里坐着几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沈墨言正在和他们谈话,脸色很不好看。
墨言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其中一个人问道。
我说过了,不可能。沈墨言的声音很冷。
别急着拒绝嘛,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什么好处
你娶了我们家静宜,就等于和李家结盟。你之前又不是没这么干过。
以后在生意上,我们可以互相照应。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
原来是有人想要和沈墨言联姻。
我克妻。沈墨言平静地说。
克妻那人冷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的十一房女人都另有安排,所谓的克妻只不过是个幌子
况且,我们静宜命硬,不怕这个。
你要是真舍不得那个冒牌货,静宜做正妻,那个林家女做妾室,不是很好吗
听了这话,我的心猛地一紧。
又是这套说辞。
在这些人眼里,女人就是可以随意交换的货物。
李老板,请注意你的措辞。沈墨言的声音更冷了。
我现在有妻子了,我的妻子不是什么冒牌货,更不可能做任何人的妾室。
如果你再敢侮辱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我站在楼梯上,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至少他愿意为了维护我的尊严而得罪客人。
沈老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另一个人威胁道。
我们李家在上海也不是好惹的。
你要是不答应这门亲事,以后有你受的。
沈墨言站起身：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来人,送客！
几个手下立刻围了上来,那些人见势不妙,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
等客人走后,沈墨言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很疲惫。
我悄悄下楼,走到他身边。
你还好吗我关心地问。
他看到我,神色有些不自然：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一些。我点点头。
对不起,让你听到那些难听的话。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我苦笑。
这种事情以前也经历过。
沈墨言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以后不会了。他认真地说。
只要我在,就不会有人敢这样侮辱你。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一震。
这句话里包含的意思,让我不敢细想。
沈墨言,我们需要谈谈。我忽然说。
好。
我们一起走到花园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那些人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我问。
不会,李家虽然有些势力,但还威胁不到我。
可是因为我,你得罪了他们。
值得吗
沈墨言转过头看着我：你觉得呢
我被他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只是觉得,为了我这样一个外人,让你承受这些压力,不太好。
外人他的语气有些奇怪。
我们难道不算是外人吗我反问。
我们是夫妻。他平静地说。
名义上的。我强调。
那又怎样
怎样我有些激动了。
你明明对我没有感情,为什么要。。。
谁说我对你没有感情他忽然打断了我。
我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
沈墨言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
明显什么
明显我。。。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明显我很在乎你。
这句话说出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我看着他,心跳得厉害。
可是你从来没有说过。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出来。他看着我。
我以为你能感觉到。
我感觉不到。我摇摇头。
你总是对我很客气,很疏远。
就像对待一个需要照顾的客人。
沈墨言苦笑了一下：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
你经历了那么多痛苦,我怕贸然接近会吓到你。
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主动给我信号。
但是你没有。
15
听了他的解释,我忽然明白了一切。
原来我们都在等对方的信号。
原来我们都在自作多情的同时又自卑着。
那苏婉茹呢我忍不住问。
她说她一直在等你。
婉茹确实说过那样的话。沈墨言点点头。
但我从来没有给过她希望。
我对她的感情,就像对妹妹一样。
可是她那天问你爱不爱我,你没有回答。
沈墨言看着我,眼中有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因为我不确定你是否愿意听到那个答案。
如果你不爱我,我说了也只会让你觉得负担。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原来我们都是这样的傻瓜。
明明相爱,却都不敢说出来,明明在乎,却都装作无所谓。
那现在呢我问他。
现在我想知道你的答案。他认真地看着我。
你还要离开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了期待,紧张,还有一丝不安。
这样的沈墨言,让我心疼。
我不走了。我轻声说道。
真的吗
真的。我点点头。
因为我发现,我也舍不得你。
那我们重新开始,我再娶你一次,好吗他伸出手。
我握住他的手：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