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袍人难以置信时，一柄古剑破空袭来。
顾念辞当即眼明手快抓住。
与此同时，心底也传来了剑灵娇媚的嗓音。
“念念，还是我来吧。”
对此，顾念辞也没有异议。
她攥紧手中的剑柄，朝着黑袍人所在的方向缓缓走去。
见此情形，黑袍人自知早已毫无胜算。
且不说同伴死绝，只剩他一个。
就算他们还活着，也斗不过江妄和这个臭丫头啊！
而且看这丫头的架势，指定会重新回到苍穹大陆。
到时候，这凤家铁定得变天！
他现在不如更换阵营，日后若是这丫头当上凤家家主了，也肯定会念着他的好！
既保住了这条命，又能攀上凤家的高枝。
怎么想都不亏，简直是一箭双雕！
黑袍人念及于此，这才抬眼看向步步紧逼的顾念辞，开始循循善诱。
“顾念辞，我能为别人卖命，自然也能为你卖命。”
“只要你肯放过我，我愿意回去当你的内线！”
面对黑袍人的大义凛然，顾念辞忍不住扬唇冷笑，“内线？”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阳奉阴违？”
“而且，比起这个……”
顾念辞说到这，故意语气顿了顿。
她微微掀起眼帘，眼里杀意凛凛，“我觉得，还是死人的嘴比较可靠。”
黑袍人闻言，当场吓得脸色煞白。
可不等再多说些什么，一道剑斩势如破竹，猛袭而至！
下一刻，但听砰的一声！
黑袍人已经躺在地上，彻底气绝身亡。
顾念辞这才收起灵剑，紧接着抬手一招。
黑袍人挂在腰间的储物袋，立时朝她飞去。
顾念辞当即启动神识探查，不消片刻，就在储物袋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枚白玉扳指。
她当即意念一动，那白玉扳指便悬浮在了半空中。
江妄见此，微微皱眉，“这东西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他好像看谁戴过来着。
江妄苦思冥想着，紧接着，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自脑中一闪而过。
“我想起来了，是凤家家主凤向天！”
所以，这些杀手都是他派来的！
江妄想到这里，当即面露愠色，“这凤向天真是嫌命太长了！”
“连衍尘仙尊的命令，都敢无视！”
提及夜千澈的名讳，顾念辞这才缓过神来。
她收起白玉扳指，转头看向难掩怒气的江妄，“什么命令？”
江妄也没藏着掖着，直言不讳道：“当然是上古五大世家谁敢追杀你，就是与浮云宫作对，与他为敌。”
不过三言两语，就叫顾念辞猛地愣在原地。
“你刚刚说什么。”
面对顾念辞的错愕，江妄也深有同感。
“其实，我刚开始也和你一样，一点都不相信。”
“毕竟从前苍穹大陆，包括我在内，都以为这衍尘仙尊恨你恨的要死。”
“可现在想起来，我才发现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
回想起夜千澈这十年间的所作所为，就连江妄也不免长叹一声。
“他闭关出来后，凤家的事情早已尘埃落定。”
“那时候，深渊圣地也已经关闭。”
“可他为了能将凤叔叔的遗体带出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重新强行破开深渊圣地的禁制。”
“最后，修为尽废。”
提及此事，剑灵也跟着插了一嘴，“这件事我印象极为深刻。”
“当时我剑身破损极为严重，也是他把我带出深渊圣地的。”
“之后更是用尽各种方法，帮我温养，这才不至于叫我魂飞魄散。”
这接二连三的消息，让顾念辞心脏骤然紧缩。
她小时候和夜千澈关系，确实不错。
可她万万没想到，夜千澈居然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不惜修为尽废，也要替她为父亲收敛遗体！
可那时候的他，明明在浮云宫内也是处境维艰啊！
他虽然出身于浮云宫，可她记得，他的母亲其实身份卑微。
当时的夜千澈，在浮云宫内根本不受待见，遭人白眼！
顾念辞想到这里，鼻头一酸，眼眶逐渐温热下去。
他怎么这么傻！
对于顾念辞的反应，江妄却浑然未觉，只顾着继续滔滔不绝。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得到衍尘仙尊的半点消息。”
“直到五年前，才听说他经常出入魔族领地。”
“杀了很多魔族的人。”
“除此之外，还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
这些话，就像是一根很尖锐的刺，狠狠贯穿顾念辞的心口！
瞬间让她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难怪，向来不近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衍尘仙尊，会突然收她为徒。
送她草编兔子，还有阿爹留下来的古剑……
这一切，都足以表明，夜千澈这是在护着她！
他遵守了幼时的诺言。
他以她为友。
可她却……
却在不久之前，还对他做出那等混账事情！
一想到这些，顾念辞心头便内疚不已。
江妄也在这时，才察觉到顾念辞的不对劲。
他当即面露担忧，“你没事吧？”
顾念辞微微摇了下头，表示自己无恙。
江妄见状，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他接着看向身旁横七竖八的尸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顾念辞闻言，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现在的确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意识到这点后，顾念辞这才拿出了乾坤袋，抬手一挥。
那乾坤袋立时飞到半空中，并且逐渐方法。
紧接着，地上的尸体就全部被吸了进去。
这一幕，登时让江妄有些瞠目结舌，“你这是做什么？”
“自然是留下证据了。”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再过不久，就是我那便宜叔叔的寿辰了。”
顾念辞说到这，眼底悄然凝聚起一层森森寒意，“作为他的外甥女，我怎么能不送上一份大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