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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在看到我紧闭的双眼后,瞬间煞白了脸色。
沈、沈禾他疯狂地冲上前,不断拍打着我逐渐僵硬的脸庞。
你又在耍什么招式起来,给孤起来!
我身体一轻,飘落在上空困惑地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
他这又是在做什么,满眼猩红,疯癫的模样哪里像个东宫太子。
可还真是稀奇,向来冷静自持的他,竟还有这样一面。
我迫切希望快点去找母亲和妹妹,可他却死死不放手,偏执地一遍遍试探着我的呼吸。
甚至是请来了,我此生都没见过那么多的太医。
不管用什么灵丹妙药,孤只要你们把人救活!
只要你们能救醒阿禾,不管是黄金百两,爵位良田,孤都许给你们。
可满室还是压抑的沉寂,有个太医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忍不住道:
殿、殿下,阿禾姑娘已经......
话刚出口,顾淮锦就暴怒地打断:放肆,再敢乱言孤决不轻饶你!
本在半空的我瞬间飘在他身旁,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要不是他怀里的人和我长了张同样的面孔,我都要怀疑死的是他心爱的小渔女了。
温梨眸间划过怨毒,死死瞪了眼我的肉体。
故作柔弱地拉住他的衣角:
殿下,身体要紧啊,万不能为了个洗脚婢这么大动肝火。
洗脚婢顾淮锦品味着这三个字,突然阴冷地掐住她的下巴。
阿禾是洗脚婢,那你呢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厌恶地拿丝绢擦了擦手,一脚踹在了她心窝上。
温梨身子被养得娇嫩,一脚下去差点儿要了她半条命。
嬷嬷心疼地将她扶起,头顶却蓦然传来阴冷的声音。
如果孤记得没错的话,刚进来的时候就是你在强灌阿禾吧
嬷嬷双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
浑身抖如筛糠,慌忙求饶道:殿下饶命啊,老奴不是有意的。
眼见顾淮锦的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她竟狗急跳墙指着温梨,将一切都吐露出来。
殿下明鉴,都是太子妃娘娘指使的......
温梨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她一屁股跌坐在地,已然慌得六神无主。
顾淮锦眸间划过冷意,抱我的手却更紧了。
为首太医捡起那只碗放在鼻下闻了闻,顷刻脸色惊道:
这、这可是剧毒的西域蛊药啊,喝下便会活生生痛死过去。
顾淮锦呼吸一窒,只感觉心都挖空一块,不由分说地命人将温梨用同样方法处死。
温梨哭得梨花带雨,紧紧拽着他的衣角不撒手:
殿下,臣妾真的知错了,梨儿只是太爱你了啊......
她眼珠转动了下,慌忙道:何况当初臣妾还救过您......
爱孤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孤提爱!顾淮锦径直冷笑出声。
别装了,孤早就知道那日救孤的人是阿禾,你不过是孤用来惩罚阿禾的棋子罢了!
温梨瞠目结舌,突然泄力般放开手。
原来她自以为是的深情,只不过是一场他对心上人的捉弄啊!
她状若疯癫,突然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顾淮锦,像你这样的烂人才根本不配说爱。
你竟然将靠挖菜乞食救活你的发妻活活折磨死了,你简直是猪狗不如!
顾淮锦大怒正要亲自抽剑,她却咬咬牙砰地朝柱子上撞去。
手中的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顾淮锦怔了怔,突然颤抖着更加用力地抱住了我。
阿禾不要看,你向来不喜欢见血,也不要听,那贱人说的都是假的。
他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阿禾,孤爱的人只有一个,从来都是你......
我冷眼地飘在空中,讥讽地扯扯嘴角。
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可我早就不在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