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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晞,你骗我的对吗你还在怪我。
沈知晏不可置信地晃了晃头,神色隐隐有些崩溃。
但顾乔晞反倒愈发冷静,又重复了一遍。
沈知晏,我没骗你。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有一未婚夫。
他不是死了吗
沈知晏目光猩红,隐隐有泪痕闪烁,但顾乔晞偏要说得详细,一刀一刀往他心口送去。
我出宫后,意外遇见了他,已在宫外修成正果。他人又上进,对我也很好,是我的良人。
良人哈哈哈哈哈哈,良人......
沈知晏癫狂地大笑起来,眼角一滴泪彻底落下,隐入他的鬓角。
顾乔晞,你说好会陪我一辈子的,你这个骗子！
顾乔晞静静看着沈知晏崩溃发疯,完全没有帝王模样。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死去时,他也是这样疯狂地模样,叫嚣着要让所有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可随着她一次又一次死而复生,沈知晏也不如当时的心痛,甚至麻木地将他的死也纳入他登帝的计划中。
顾乔晞对沈知晏的情意,在他故意让她喝下毒酒,随后将谋害的罪名推到其他皇子身上时,就开始消磨了。
对,我骗了你,我时时刻刻都想离开你。
沈知晏,你知道吗,我是会痛的,每一次死亡,我都痛得恨不得不再醒来,不再看见你。
你要处置我的欺君之罪吗我只剩一条命,没了便就此灰飞烟灭。
沈知晏捏紧了拳,哑声道：乔晞,你别逼我。
顾乔晞摇了摇头,与他的疯癫形成鲜明对比。
沈知晏,我不是逼你,我是在给你选择。
......
顾乔晞换好衣裙后,就打开门出去,独留沈知晏一个人瘫在厢房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她也没有再回到席间,命人带走顾安宁,直接回了崔府。
刚回崔府没多久,崔容盛便找到了她。
他的目光落在顾乔晞破皮的下唇上,眼神一暗,伸出手用力地擦拭上面的痕迹。
乔晞,我......
顾乔晞直接打断他的话,有些疲惫地躲开身。
别说了,让我歇一歇。等明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崔容盛沉默地站了许久,才移步离开。
好。不管怎样,我的正妻之位永远是你。
顾乔晞一夜未眠,思绪翻涌想了很多。
而整个崔府也灯火通明,竟有人举报崔府内有敌国探子,崔容盛通奸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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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容盛！
清早,顾乔晞匆匆叫住上朝的崔容盛,愧疚地垂眼。
对不起,是我牵累你了。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可以把我交出去。
崔容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发出初见时的闷笑。
说什么傻话。你本就是我的妻,有什么牵累不牵累的。你放心,必定平安无事。
一整个上午,顾乔晞都坐立不安,时不时派人去打听消息。
据说,丞相府提交了奏折,着重谈论了此时,要求严惩不贷,株连九族。
但不知为何,尽数被沈知晏压了下去。
随后不久,便传来皇后禁足,丞相府闭门谢客的消息。
直到看见完完整整下朝归来的崔容盛时,顾乔晞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乔晞......
崔容盛！
顾乔晞又打断了他,猛地扎进他的怀中,抱紧他的腰身,感受到实实在在的温度,突然红了眼。
她哽咽着,将自己昨晚思考的所有打算一股脑吐了出来。
崔容盛,我愿意做你的妻。但我们不能举行婚礼,那样我会消失的......
我会做好你的妻子,但你不可以负我,绝对不可以！
今早沈知晏隐忍不发的行为终于让顾乔晞意识到,她才是这个世界的平衡器。
没了她,沈知晏会发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而崔容盛和顾安宁也会因为她的缘故而遭此横祸。
无论哪种,都是她不愿看到的。
所有,她不会与崔容盛举行婚礼,但她也愿意顺应心底最深处的意愿嫁给他。
就把我们的初遇当做婚礼吧。你那个时候穿的绛紫色长袍,真的很好看。
崔容盛的双臂缓缓围住顾乔晞,用力抱紧。
此我之幸。
他轻声回应。
顾乔晞就此决定了自己最后一条命的去向。
作为补偿,她会用这最后一条命陪伴崔容盛白头偕老。
......
顾乔晞在沈知晏眼皮子底下安顿下来。
不用躲躲藏藏的日子实在让她着迷,也许那日说得过于明白,沈知晏也不再打扰她。
虽有疑惑,但她也顺应接受。
直到一个消息突然轰动了天下人——皇上沈知晏竟要出家！
劝阻的人前仆后继,但沈知晏仍心意已决。
他甚至从宗室抱来一个孩子,立下了储君。
这便又惹得后宫鸡飞狗跳,据说皇后柳钰柔整日以泪洗面。
而丞相府也不满地在朝堂上抗议,要上演死谏,但直接被沈知晏命人打晕了拖下去,老丞相被迫告老还乡。
他大刀阔斧地整顿了朝堂,后宫也遣散了去。
直到他出家的前一晚,才找到顾乔晞。
但他只是在崔府外站了一整夜,只留下一封信。
上面写道：
我欠你九条命,我愿用往后九世的求之不得换我们第十世的相爱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