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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放妻书,打开一看,确实是婆母的字迹,且每一句子,将她与夏家撇得一干二净。
我说什么都不要,上面确实没有给我一点值钱的东西。
不过无所谓,该拿的已经拿了,是我的,始终是我的。
我将放妻书收好,芸儿见我平静,眼神警告:放妻书我给你,你最好说到做到,莫要食言。
比如我故作不解。
芸儿要被我气死,脸色不好看:你说不要夏家任何的东西,当然也包括夏陵川的。
真实好笑,夏陵川没有我,他除了夏家,能有什么东西,真正属于他
我勾唇:是啊,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要。
芸儿冷哼一声:走吧,以后不要再回来。
我冷嗤一声,走过她身边停下来,眼神落在她脸上:芸儿,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芸儿睁大眼睛,猛然看向我,张着嘴巴:你什么意思
我嘲讽: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有些人贼喊捉贼的样子,真像个猴子。
你!芸儿正要生气,转念一想,得意道:我就算是个猴子,我夫君也爱我一人。
她说着,往我这边靠近,一口一个字的讽刺我:从始到终。
我早已麻木,不知痛感。
只有令人反胃的作呕。
那看看,他能爱你多久,是个男人,都是会变的。我说完这句话,芸儿脸上明显割裂,我不再去看她什么眼神,什么脸色。
一切都和我无关。
我坐上马车,手拿放妻书,心中瞬间百感交集,随着而来的只有滔天恨意。
我回到尚书府,爹娘含泪迎接我,抱着我安慰,说他们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才让奸人得了逞,毁了去。
我眼泪一掉,回到父母怀里,久违的温暖包围我。
是女儿没用。我哽咽,小声哭出来。
柳母给我擦眼泪:我可怜的孩子,告诉爹娘,这些年你受了多少苦。
柳父怕我不说,给我鼓励:说出来,爹一定为你做主!
我瞬间泪眼婆娑,好似把这些年的委屈和憋屈全部爆发,止也止不住,把得知的真相全盘而出。
气的柳母直接晕过去。
柳父抱住人,脸色铁青:孩子,爹定让夏陵川碎尸万段!
他夏府,安生日子不多了。
一想到他们奢靡惯的夏府,没有我的商铺供养,会是什么表情。
光想到这,我晚上睡得格外的好。
早晨,娘给我安排的丫鬟走进来,伺候我更衣。
丫鬟面带笑容:小姐,赵状元一大早赶过来,说要见你。
他现在在哪我有点紧张,毕竟好些年没和他见过面,听到他的名字,即是熟悉也陌生。
丫鬟给我梳发,语气轻柔:跟夫人和老爷坐在一起喝茶,还说小姐若是没起床,晚点过去就行,莫要打扰你休息,他可以等。
好。
我洗漱完毕,穿上浅绿色衣裙,领着丫鬟走过去。
赵宇阳和我父母交谈,健朗的脊背背对我,举止有礼温和,骨节分明的手在桌面,轻轻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