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晚星,一个刚被
996
榨干的社畜,睁眼就穿进了睡前吐槽的狗血虐文里
——
成了那个痴恋霸总、被男女主联手虐到惨死的炮灰女配林晚星。
开局就是地狱模式:被男主顾言深掐着脖子,认定我推了他的白月光苏清月,等着我的是无休止的折磨和
生不如死
的警告。
呵,虐恋情深白月光替身这破剧本谁爱演谁演!
作为看过全本的
剧透党,我清楚记得原主怎么被那对狗男女玩死的。但现在换我来了
——
去他的情爱纠葛,老娘只想搞钱跑路,活出自己的爽文人生!
顾言深那个掐我脖子的冰山总裁抱歉,没空伺候你的霸道。苏清月白莲花演技满分可惜,你的小把戏在我这全是漏洞。
日记本里的伪造证据我提前烧了换内容,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设计我精神失常送疗养院我将计就计反摆一道,顺便掏空你的钱包。
没有金手指没有系统没关系。我靠脑子吃饭,用
先知
优势借力打力,策反老管家,玩转股市投资,从身无分文到财务自由,不过是小菜一碟。
1
头痛欲裂,像是被一万只马蹄子反复蹂躏过。
我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如同黏了铅块。鼻腔里充斥着一股陌生的、过于清冷的香氛味,不像是我那间月租三千、窗户漏风的小公寓里该有的味道
——
那里常年弥漫着速食面和廉价空气清新剂混合的气息。
嘶……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试图撑起身体,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像是被拆散了重新拼接过。
这到底是哪儿
我终于用尽全力掀开了一条眼缝。
映入眼帘的是……奢华到令人咋舌的天花板。
精致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的光芒,墙壁是带着暗纹的米白色丝绸质感,四周的家具看起来无一不是价值不菲的实木定制,角落里还摆放着一盆开得正盛的白色兰花,散发着幽幽清香。
这不是我的房间。绝对不是。
我一个刚因为连续加班半个月、在电脑前直接晕过去的社畜,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难道是猝死之后,老天爷看我太惨,给我换了个富贵人家投胎可这感觉……
更像是宿醉未醒啊。
我晃了晃还有些发懵的脑袋,试图坐起来,却在这时,一股不属于我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进了我的大脑!
啊!我痛苦地抱住头,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汹涌的情绪、清晰的人名和场景,瞬间将我淹没。
林晚星。
二十岁,林氏集团名义上的千金,实际上父母早逝,被叔伯收养,性格骄纵偏执,痴恋着商业巨鳄顾言深。
顾言深。
顾氏集团总裁,冷漠霸道,手段狠厉,心中只有他的白月光——苏清月。
苏清月。
温柔善良,楚楚可怜,是顾言深放在心尖上的人,也是……
这本名为《总裁的替身罪妻》的狗血虐文的女主角。
而我,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林晚星,是书里那个疯狂迷恋男主、不断陷害女主,最终被男女主联手虐身虐心,最后在一场精心设计的意外
中凄惨死去的炮灰女配!
轰
——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投了一颗炸弹,嗡嗡作响。
穿书!
我竟然穿进了我昨晚睡前还在手机上吐槽的那本烂大街虐文里!而且还是穿成了这个下场最惨的炮灰女配林晚星!
要不要这么倒霉啊!别人穿书要么是女主,要么是有金手指的女配,我怎么就穿成了这么个恋爱脑、没脑子、注定要被虐死的工具人!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梳理着脑海中关于原主的记忆。
现在的时间点……
好像是原主因为嫉妒苏清月,在一个宴会上
不小心
把苏清月推下了楼梯,导致苏清月
意外
流产
——
哦不,根据我昨晚看的剧情吐槽,这个流产根本就是苏清月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让顾言深彻底厌恶原主,顺便把原主这个
眼中钉
除掉。
而顾言深,那个霸道总裁,此刻已经认定了是原主推的苏清月,盛怒之下,把原主囚禁在了他郊外的这栋别墅里,准备开始漫长的折磨……
等等!
囚禁别墅!
我猛地环顾四周,这奢华却冰冷的布置,这偏僻到几乎听不到外界声音的安静……可不就是书里描写的,顾言深用来惩罚
原主的地方吗!
记忆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对了!顾言深会闯进卧室,掐住原主的脖子,用那双冰冷得如同寒潭的眼睛瞪着她,然后咬牙切齿地说:林晚星,你最好祈祷清月没事,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然后,就是无休止的羞辱、折磨,断水断粮都是轻的,原主最后甚至被他逼得精神恍惚,最后
意外
坠楼……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冻结了。
生不如死!
去他妈的虐恋情深!去他妈的白月光替身!这鬼剧本谁爱演谁演!我只想活着,好好地活着,远离这对狗男女,保住我的小命!
砰
——!
就在我被自己的思绪吓得魂飞魄散,冷汗浸湿了后背时,卧室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人猛地踹开!
巨大的声响吓得我一个激灵,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伴随着刺骨的寒风,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他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戾气,仿佛行走在冰原上的孤狼,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修长,但那张英俊得如同上帝精心雕刻的脸上,却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杀意。
顾言深!
真的是他!
和我记忆中、和书里描写的一模一样,英俊得让人窒息,也冰冷得让人恐惧。
他没有多说一个字,迈着长腿,带着一身寒气,几步就走到了我的床边。
我甚至能看到他紧握着的拳头因为愤怒而青筋暴起。
下一秒,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就如同铁钳一般,精准无误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唔!
窒息感瞬间传来,我被他掐得几乎背过气去。他的力道大得惊人,仿佛真的要将我的脖颈捏碎。
林晚星!
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怒火,你好大的胆子!
我被掐得眼前发黑,肺部火烧火燎地疼,本能地想要挣扎,双手胡乱地去掰他的手指,但他的手就像钢铁铸成的一样,纹丝不动。
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不行!不能死!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像原主那样只会哭喊和辩解,那样只会让他更加厌恶,死得更快!
我记得,原主当时是哭着喊着说自己没有推苏清月,结果被顾言深认为是狡辩,掐得更狠了。
那我该怎么办
求生的本能让我急中生智。
我停止了无意义的挣扎,甚至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他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睛。尽管我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喉咙因为被掐住而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但我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却尽量显得坦诚
的笑容。
顾……
顾总……
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喘息,您……
您先别生气……
顾言深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在他的认知里,这个女人一向是骄纵蛮横、歇斯底里的,每次犯错都会哭闹撒泼,试图用眼泪和蛮横来逃避惩罚。
可现在,她被自己掐着脖子,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个笑容
而且,那眼神里没有他预想中的恐惧和怨毒,反而……
有一丝诡异的冷静,甚至……
还有点……讨好
他掐着我脖子的手,力道不自觉地松了那么一丝丝。
我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继续用那种虚弱却
诚恳
的语气说道:我……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您都不会信……
但我真的……
没有推苏小姐……
我看到他眼神一冷,似乎又想加重力道,连忙接着说: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苏小姐的身体啊!顾总!
我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焦急而
关切:苏小姐她……
她还在医院吧您赶紧去看看她啊!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她那么柔弱,现在一定很需要您!
为了让他更信服,我甚至还伸出手,装作体贴地想推开他:您快去啊!别因为我,耽误了苏小姐的事……是我不好,让您担心了……
顾言深彻底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被自己掐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眼底甚至因为缺氧泛起了生理性的水光,可她却没有哭喊,没有咒骂,反而在劝自己去看苏清月
这还是那个疯疯癫癫、只知道缠着自己的林晚星吗
她的眼神……
很奇怪。没有了往日的痴缠和疯狂,反而透着一种他看不懂的清明,以及……
一种急于让他离开的……懂事
这种
懂事
让他感到极其不适,甚至比她的撒泼打滚更让他觉得诡异。
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狠话,那些用来折磨她、让她痛苦的话语,此刻却像是被堵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看着她那张因为缺氧而显得格外苍白,却又努力挤出
善解人意
表情的脸,顾言深第一次对自己一贯的判断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怀疑。
难道……
这次真的不是她
不,不可能!清月那么善良,怎么会骗他一定是林晚星又在耍什么新的把戏!
可是……她现在这副样子,不像在耍把戏,倒像是……
真的在为清月担心
顾言深的脑子有些混乱。苏清月在医院等着他,医生说情况还不稳定,他确实不该在这里多做停留。
而且,看着林晚星这副
乖巧
的样子,他突然失去了继续折磨她的兴致
——
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着力感。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最终,顾言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他猛地松开了掐着我脖子的手。
咳……
咳咳……
我立刻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咙里火烧火燎地疼,脖子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感。
但我顾不上这些,只是在他松开手的瞬间,就抬起头,用一种
感激
又
愧疚
的眼神看着他:顾总,您快去看苏小姐吧……
我……
我在这里等您。
顾言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想从我的脸上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但我死死地咬住嘴唇,垂下眼帘,只露出一副
知错悔改、忧心忡忡
的模样。
半晌,他才冷哼一声,甩下一句
最好如此,便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卧室,厚重的门被他再次摔上,发出
砰
的一声巨响。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噗通
一声瘫倒在床上,浑身的肌肉都因为刚才的极度紧张而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我抬手抚上自己火辣辣疼的脖子,指尖触碰到那片滚烫的肌肤和清晰的指痕,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几乎要撞碎肋骨。
太险了……
差一点,我就真的死在了顾言深的手里。
这个男人,果然和书里写的一样,冷酷无情,杀伐果断。
我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剧烈的心跳。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顾言深虽然暂时离开了,但这并不代表他相信了我,更不代表他会放过我。苏清月那个白莲花,也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留在这个别墅里,就等于待在地狱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他们联手推进去。
我必须离开这里!
而且,离开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我不能再像原主那样,做一个依附于人的菟丝花,我要经济独立,要财务自由,这样才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活下去,活得好!
搞钱!必须搞钱!
这是我现在唯一的目标。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环顾着这间奢华却如同牢笼般的卧室。窗外是郁郁葱葱的园林,但我知道,外面布满了顾言深的保镖,想轻易出去,难如登天。
而且,我现在身无分文,林家那边……根据原主的记忆,那些叔伯早就把林氏集团的油水刮得差不多了,对原主不过是表面敷衍,指望他们,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
看来,第一步,是要先在这个牢笼里站稳脚跟,然后再想办法筹钱,寻找逃跑的机会。
我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脖子,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林晚星,从今天起,你的人生由我接管了。虐文炮灰去他的!我要改写剧情,我要搞钱致富,我要自由自在地活下去!
这第一步,算是勉强过关了。但我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顾言深和苏清月这对男女主,绝对不会让我轻易脱身的。
不过,没关系。
我看过剧本,我知道他们的套路。
这场反虐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而我,林晚星,会是最后的赢家。
2
卧室的门被摔上的声响如同重锤,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了许久才渐渐消散。我维持着刚才那副乖巧
的姿态,直到确定门外再无动静,才像是脱力般跌回柔软的床榻里,后背瞬间被又一层冷汗浸透。
脖子上的指痕仍在灼烧,每一次吞咽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感。但我顾不上这些,脑子里像高速运转的马达,反复推演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顾言深走了,去了医院陪他的白月光苏清月。但这绝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阴谋的开始。
根据原书剧情,苏清月在
流产
后,定会在顾言深面前扮演柔弱受害者,暗示是我因嫉妒而下此毒手。仅仅是口头指控还不足以让顾言深彻底厌弃我
——
毕竟他对我的厌恶早已根深蒂固,但苏清月需要更
确凿
的证据,来坐实我
恶毒
的罪名,最好能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而这份证据,就藏在原主那本视若珍宝的日记本里。
我撑着酸软的身体爬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到床头柜旁。果然,那本烫金封面的皮质日记本正安静地躺在那里,锁扣处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原主林晚星是个典型的恋爱脑,将对顾言深的迷恋事无巨细地写进日记,字里行间充满了少女的痴狂与偏执。苏清月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买通了别墅里的佣人,模仿原主的笔迹,在日记最后几页添加了大量污蔑她、甚至诅咒她早日殒命的恶毒话语。
按照剧情,顾言深会在苏清月的
哭诉
下,怒火中烧地闯进来夺走日记,看到那些
证据
后,对我的折磨将变本加厉,甚至可能直接将我送去所谓的
疗养院
监禁。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行,这本日记必须处理掉,至少,那些伪造的页面必须消失。
我试着转动锁扣,原主的密码我记得很清楚——是顾言深的生日。咔哒
一声,锁开了。我翻开日记本,指尖划过那些带着少女青涩笔迹的纸张,字里行间的迷恋几乎要溢出来,看得我一阵牙酸。
翻到最后几页,果然,纸张的纹理和墨迹的色泽都与前面略有不同,笔迹模仿得虽像,但落笔的力度和顿笔的习惯却透着一股刻意。内容更是不堪入目,什么苏清月那个贱人就该去死、只有我才配站在言深身边
之类的恶毒诅咒,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写下这些字的人心理极度扭曲。
呵。我冷笑一声,将那几页纸小心翼翼地揭下来——原主用的是活页本,这倒是方便了我。我将那几张伪造的纸叠好,塞进睡衣口袋里,又从抽屉里翻出原主常用的钢笔和信纸,模仿着她的笔迹,开始在日记本最后续写。
我没有写任何关于顾言深的内容,只是用一种略带伤感的语气,记录了
自己
最近的反思,承认了过去的骄纵任性,表达了对
伤害
苏清月的
愧疚(当然,是指原主假想中的伤害),还写了些对未来的迷茫和想要好好生活的愿望。我尽量让笔迹与原主一致,顿笔、连笔的习惯都刻意模仿,写完后又对着灯光看了看,确定看不出明显破绽才松了口气。
做完这一切,我将日记本重新锁好,放回床头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接下来,就是等鱼上钩了。
果然,第二天下午,负责照顾我起居的女佣张妈端着一杯柠檬水走进来。张妈是苏清月的心腹,这一点我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她平日里对我还算
恭敬,但眼神深处总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算计。
小姐,您喝点水吧。
张妈脸上堆着假笑,将水杯放在我床头柜上,恰好就放在日记本旁边。
我抬眼看了她一下,只见她手微微一抖,哎呀一声轻呼,整杯水不偏不倚地泼在了日记本上!
啊!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张妈立刻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拿起桌上的纸巾手忙脚乱地擦拭,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那本被水浸湿的日记,尤其是锁扣的位置。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立刻露出惊慌
的神色,一把将日记本抢过来,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心疼:你怎么回事啊张妈!这是我的日记!
我胡乱地擦着封面的水渍,又拧了拧锁扣,故意发出咔哒
一声不太顺畅的响声,皱眉道:完了完了,锁好像进水了,现在打不开了!
我将日记本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护着什么稀世珍宝,脸上满是
此地无银三百两
的紧张:这是我的私人物品,里面记着很重要的东西,不能随便撬开的!张妈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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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看着我这副
重视过度
的样子,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她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她连忙道歉:是是是,小姐您别生气,都怪我笨手笨脚的。那您先忙,我……
我去给您准备晚饭。
说完,她便匆匆退了出去,连地上的水渍都没顾上擦。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清月,这就是你的手段吗未免也太小儿科了。
我走到窗边,确认外面没人注意,便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张伪造的纸,又找出原主藏在梳妆台抽屉深处的打火机——这是原主偷偷藏起来,偶尔用来点燃顾言深送的垃圾礼物的。
我将那几张纸撕成碎片,放进洗手池,点燃打火机。火苗舔舐着纸片,很快就将那些恶毒的文字烧成了灰烬,被水流冲进了下水道。
处理完证据,我回到床边,拿起那本湿漉漉的日记,用干毛巾仔细擦干封面和锁扣,又找来吹风机,调到低温档,小心翼翼地对着锁扣和书页边缘吹了一会儿。
做完这一切,我将日记放回原处,静静地等待着顾言深的到来。
果然,傍晚时分,别墅大门处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没过多久,楼梯上传来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顾言深。
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顾言深阴沉着脸站在门口。他今天似乎没有去公司,穿着一身家居服,但周身的寒气比昨天更甚。他的眼底带着血丝,显然是在医院守了一天,而苏清月在他耳边吹了什么风,也可想而知。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冷得像冰锥:林晚星,把你的日记本给我。
我装作不明所以,眨了眨眼:日记本怎么了顾总您要这个做什么
少装蒜!顾言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清月都告诉我了!你一直嫉妒她,在背后诅咒她,甚至把这些恶毒的想法都写在了日记里!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多久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和受伤:我没有!顾言深,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什么时候诅咒过苏小姐了
还敢狡辩!顾言深显然已经被苏清月洗了脑,认定了我是罪魁祸首,清月那么善良,怎么会骗我你把日记给我!我要亲自看看你那肮脏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他说着,就伸手要来抢。
我连忙往后一躲,将日记本护在身后,语气带着一丝委屈和倔强:这是我的隐私!你凭什么看我的日记就因为苏清月几句话,你就要侵犯我的隐私吗顾言深,你太过分了!
隐私顾言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眼神里的厌恶更深,你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也配谈隐私赶紧给我!
他的语气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知道,硬碰硬只会让他更反感。我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挣扎和被迫妥协的表情:好,我给你看!但我告诉你顾言深,我的日记里绝对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如果没有,你必须向我道歉!
我故意
艰难
地转动着那个被我
弄坏
的锁扣,拧了半天,才
咔哒
一声打开。我将日记本递给他,眼神里带着一丝
受伤
和
坚定。
顾言深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一把夺过日记本,迫不及待地翻找起来。
他从第一页开始看,眉头越皱越紧。前面的内容都是些少女心事,记录着对他的迷恋,虽然有些偏执,但并无恶意,甚至带着几分笨拙的可爱。
他翻得很快,显然是在寻找苏清月所说的证据。
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虽然我已经处理好了,但还是怕哪里露出破绽。我紧紧盯着他的表情,只见他从最初的愤怒,到疑惑,再到……惊讶
他翻到了最后几页,看到了我新写的那些反思和感悟。那上面没有任何恶毒的言语,只有一个少女对过去的检讨和对未来的期许。
顾言深的手指停留在那几页纸上,久久没有翻动。他抬起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向我,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那里面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探究。
他似乎无法相信,那个在他印象中只会撒泼打滚、恶毒不堪的林晚星,竟然会在日记里写下这样的文字。
怎么样
我抱臂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找到了吗你心心念念的『证据』
顾言深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他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我
恶毒
的证据,反而看到了一个似乎正在
悔改
的林晚星。
这与苏清月告诉他的,与他一直以来认定的,截然不同。
你……顾言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他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指责和谩骂,此刻都失去了落脚点。
他看着我,眼神里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丝缝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审视。他第一次发现,眼前这个女人,好像和他记忆里的那个
林晚星
有些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哭闹着求他关注的菟丝花,她的眼神里有冷静,有倔强,甚至……有一丝嘲弄。
没找到,是吗
我看着他挫败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爽快感。这是我穿书以来,第一次正面硬刚顾言深,并且取得了胜利。
我从他手里拿过日记本,重新锁好,放回床头柜,动作不疾不徐,像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顾总,
我转过身,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林晚星,做错了事我会承认,但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背这个黑锅。
苏小姐很『柔弱』,很『善良』,这我知道。我故意加重了语气,但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顾言深的身体微微一僵,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被我的话刺中了什么。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一潭深水,然后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卧室。
这一次,他关门的声音没有那么响,甚至带着一丝……仓促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后背再次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地喘着气。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胜利,虽然顾言深未必会完全相信我,但我至少让他对苏清月的话产生了怀疑,也让他知道,我林晚星,不再是那个任他搓圆捏扁的软柿子了。
小试牛刀,还算顺利。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苏清月绝不会善罢甘休,顾言深对我的怀疑也并未完全消除。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神变得坚定。
接下来,我需要做的,不仅仅是破除阴谋,还要为自己筹谋后路。
搞钱,必须加快脚步了。
福伯……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我想起了原主记忆里那个忠心耿耿却也有些古板的老管家。或许,我可以试试能不能策反他,让他成为我在这个牢笼里的第一个助力。
想到这里,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游戏,才刚刚开始。
3
软禁的日子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困在这栋华丽的囚笼里。顾言深自从上次没在日记里找到罪证后,对我的态度虽未软化,却也少了几分直接的暴戾。他依旧派保镖守在别墅外围,张妈等佣人更是寸步不离地
伺候着,名为照顾,实为监视。
但我知道,这短暂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苏清月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将我踩进泥里的机会,而顾言深对我的怀疑,也只是暂时被压在了冰层之下。
我必须加快脚步。账户里的数字还是零,银行卡被顾言深收走,身上连一分钱现金都没有。想要逃离这里,没有钱寸步难行。
我的目光落在了每天负责打理别墅内务的福伯身上。
福伯姓陈,是顾言深家里的老管家,从我穿来那天起,就一直沉默寡言地执行着顾言深的命令。原主以前对下人不算苛刻,但也颐指气使惯了,福伯对她谈不上亲近,只是恪守本分。
但我记得原主记忆里一个细节:福伯的儿子前几年做生意赔了本,欠了一屁股债,老两口为此愁白了头。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福伯。他约莫六十岁上下,头发花白,总是穿着浆洗得笔挺的深色制服,做事一丝不苟。每天清晨,他会准时在花园里修剪花草,下午则会在书房旁的小茶室里,戴着老花镜看财经报纸——这一点,倒是和我印象中刻板的老管家形象有些不同。
机会很快来了。
这天午餐时,桌上摆了一道糖醋排骨,是原主以前最爱吃的菜。我没什么胃口,只象征性地夹了两口。福伯站在一旁伺候,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小姐,您最近胃口好像不太好。
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点长辈对晚辈的关切,要不要让厨房给您炖点汤
我抬眼看他,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青黑,似乎心事重重。我心中一动,装作不经意地叹了口气:没什么,就是觉得闷得慌。整天待在这屋子里,连份财经报纸都看不到,跟与世隔绝了似的。
福伯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提起财经报纸。先生……吩咐过,不让您看太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我垂下眼,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饭,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落寞,只是以前跟着爸爸,多少也懂点股市行情。昨天听张妈说,最近好像有支科技股涨得很厉害叫什么……XX
科技来着
我故意模糊了名字,观察着福伯的反应。
他果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小姐也懂这个
懂什么呀,就是跟着看热闹。我笑了笑,露出点少女的俏皮,我爸以前总说,科技股风险大,但一旦押中了突破,就是十倍百倍的涨。就像前两年的新能源,谁能想到呢
福伯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他放下手里的银质餐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小姐说的是
XX
科技吧我早上看报纸,他们好像刚公布了一项芯片专利。
是吗那挺厉害的。
我装作不懂装懂,不过这种消息真假难辨,要是真的,现在低位入手倒是个机会。可惜我现在……
唉,说了也没用。
我适时地闭上了嘴,夹了一筷子青菜,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我有意无意地在福伯面前提起财经新闻。有时是早餐时随口
评论一句某公司的并购案,有时是在花园里散步时,指着天上的飞机说:听说最近航空股受疫情影响低迷,不过疫苗出来了,是不是该反弹了
福伯起初只是听着,偶尔点点头,并不多言。但我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渐渐不同了。不再是以前那种带着点无奈的恭敬,而是多了些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同。
转机发生在一周后。那天傍晚,我路过厨房,看到福伯正对着手机唉声叹气,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
福伯,您怎么了我装作关切地问。
他慌忙收起手机,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小姐。就是……家里有点小事。
是您儿子的事吧我顿了顿,语气放得更柔和,我听张妈说,他好像投资失败了
福伯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唉,年轻人不懂事,被人骗了,投进去的钱打了水漂,还欠了一屁股债……
我心中了然,面上却露出同情的神色:现在生意不好做,我爸以前也说过,投资要看准时机,还要有靠谱的消息。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福伯,我前几天看一个财经博客,说
XX
科技的专利其实早就通过了,只是一直没公布。如果是真的,那他们的股价……
我没有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福伯的呼吸明显一滞,他紧紧盯着我:小姐,您说的是真的
我也是道听途说。我耸耸肩,装作不在意,不过那博主以前挺准的。福伯您别当真,就当我随便说说。
说完,我便转身离开了,留下福伯一个人在原地,眼神里翻涌着挣扎和犹豫。
三天后,早餐时,福伯给我端来牛奶,手微微有些颤抖。他看了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说:小姐,您说的那个……XX
科技,今天涨停了。
我抬眼,看到他眼底的震惊和一丝兴奋。是吗那挺好的。我故作平静地喝了口牛奶,看来运气不错。
福伯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又过了两天,他在花园里修剪玫瑰,我端着一杯水走过去,假装路过。
福伯,您这玫瑰养得真好,比花店的还漂亮。我蹲下来,看着那些娇艳的花朵。
福伯放下剪刀,擦了擦汗,犹豫了很久,才低声说:小姐,上次您说的那个消息……您是不是……
我知道时机到了。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坦诚:福伯,我知道您忠于顾先生,但我现在的处境,您也看在眼里。
我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早已消退的红印,那是顾言深掐出来的痕迹。我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更不想不明不白地死了。我需要钱,需要离开这里的资本。
福伯的脸色变了变,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矛盾。
我没有恶意,我继续说道,我知道您儿子的困境,也知道您想帮他。我可以告诉您几个稳赚不赔的消息,作为回报,您帮我开个账户,把赚到的钱分我一部分。我只要够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就行。
我没有说得太满,也没有承诺暴富,只是强调了稳赚不赔和退路。这对一个背负着家庭重担的老人来说,比任何天花乱坠的承诺都更有说服力。
福伯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他看着远处顾言深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又看了看我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最终,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姐,我信您一次。但您必须保证,不能害了顾先生。
我不会害他,我坦然道,我只是想离开他。
接下来的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福伯用他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个证券账户,启动资金是他多年的积蓄,加上我指导他卖掉了手里一支长期被套的垃圾股。
第一笔投资就是
XX
科技。正如我预料的那样,专利公布的利好消息一出,股价连续三个涨停板。福伯看着账户里翻倍的数字,手都在发抖。
第二笔投资,我让他瞄准了一个即将爆火的网红奶茶品牌。我记得原书剧情里,这个品牌半年后会获得千万级融资,现在正是初创期,估值极低。
小姐,这只是个小奶茶店,能行吗福伯看着招股说明书,还是有些犹豫。
福伯,您记住,我看着他,眼神坚定,投资要看趋势。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而且,他们的创始人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学长,很有想法。
我半真半假地说着,心里却清楚地记得书中对这个品牌的描写。福伯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我,将大部分资金都投了进去。
看着账户里的数字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我心中的底气也越来越足。短短半个月,我们的本金翻了近十倍。福伯看着那些零,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小姐,您真是……真是神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全然的敬佩和感激,有了这笔钱,我儿子的债就能还清了,还能做点小生意……
福伯,这是您应得的。我分了三成利润给他,剩下的,帮我转到一个海外账户,用我的英文名开户。
我早已想好,国内的账户不安全,必须有一个境外的资金池。
福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去办了。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我知道,我在这个牢笼里,终于有了第一个真正的助力。
与此同时,我从福伯口中得知,顾言深最近正在和一个叫盛华集团的公司谈合作,对方是业内龙头,这次合作对顾氏至关重要。但不知为何,谈判一直卡在技术专利的授权费上,双方僵持不下。
我心中一动。这个剧情我记得!原书里,苏清月为了让顾言深多陪她,故意在谈判前夜装病,让顾言深分心,结果谈判差点破裂。最后还是原主无意中听到了对方代表的口音,提醒了顾言深对方老家的习俗,才让顾言深抓住机会破冰。
当然,原主的提醒被顾言深当成了聒噪,根本没领情。
但这次不一样了。我不仅知道剧情,还知道盛华集团的代表是个极度重视家乡风俗的人,而顾言深那边的谈判代表,恰好是个说话直来直去的德国人,没少在文化习俗上得罪人。
这是个机会。一个既能让顾言深对我改观,又能为我自己铺路的机会。
我走到书桌前,铺开纸笔。既然要不经意地帮忙,就得做得自然。
我想了想,提笔给顾言深写了一张便签。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是用一种无意的口吻写道:
顾总,昨晚听福伯说您在和盛华谈合作。我以前好像在哪本书上看过,盛华的李总老家是徽州的,特别讲究『和气生财』,谈判桌上喜欢用紫砂壶泡茶。另外,他们那边好像很忌讳数字『四』,签合同的时候……
我故意只写了一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觉得不该多管闲事,于是把便签纸折了三折,放在了书房门口的矮柜上——那是顾言深每天出门前都会经过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我拍了拍手,走到窗边。夕阳的余晖洒在花园里,一片金黄。
顾言深,苏清月,你们的游戏我不奉陪了。但在我离开之前,总得给你们留下点惊喜吧
我的商业头脑,可不仅仅是用来搞钱的。这场借力打力的游戏,才刚刚进入高潮。
4
谈判日的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别墅,在地板上切割出冰冷的几何图形。我对着镜子抚平睡裙褶皱,镜中人眼底清明——
苏清月的意外,该上演了。
果然,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是苏清月带着哭腔的抽气声。我慢悠悠套上晨袍,踩着拖鞋下楼时,正看见顾言深半蹲在玄关,眉心拧成川字,小心翼翼托着苏清月的脚踝。她惨白着脸倚在他怀里,珍珠发饰歪斜,蕾丝裙摆上溅着咖啡渍,活像朵被狂风摧残的白玫瑰。
言深……好痛……她声音发颤,眼角泪珠摇摇欲坠,我不是故意打碎杯子的,就是突然脚一软……
顾言深的下颌线绷得死紧,看向她脚踝的眼神能滴出蜜来:别动,我叫家庭医生。
别……别因为我耽误了谈判……苏清月虚弱地扯住他袖口,睫毛上挂着泪珠,XX
集团的合作多重要啊……我、我一个人可以的……
这欲擒故纵的戏码,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原书里她就是用这招让顾言深推掉谈判,事后却在他怀里不小心透露是我暗中使绊子,坐实我恶毒女配的罪名。
哎呀,这是怎么了我故作惊慌地跑过去,蹲在苏清月面前,苏小姐,您这脚踝都肿了!
苏清月看见我,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厌恶,随即又换上柔弱表情:晚星妹妹……我不小心扭到了……
扭到可不能大意!我打断她,指尖虚虚拂过她脚踝——果然只有一点点红,连肿胀都欠奉,顾总,今天可是和
XX
集团的关键谈判,关系到顾氏下半年的战略布局,您可不能缺席!
我抬眸看向顾言深,语气诚恳:苏小姐这边交给我吧。我以前学过急救,先帮她冰敷消肿,再等医生来。您放心去谈判,我保证寸步不离守着她。
顾言深愣住了。他显然没料到我会主动提出帮忙,更没料到我会把公司利益挂在嘴边。以往的林晚星,只会哭闹着让他留在身边,哪管什么合作不合作。
这……他迟疑地看着苏清月。
言深,你快去吧……苏清月咬着唇,眼眶更红了,晚星妹妹不是故意的,你别凶她……
瞧瞧,这白莲花段位,不去考表演系真是屈才了。我压下嘴角的讥讽,伸手就要去扶苏清月:苏小姐,我扶您去沙发上躺着吧,顺便拿冰袋敷一下。
不、不用了!苏清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脚,脸色微变,我自己可以走!
她哪敢让我碰万一我不小心按到她伪装的伤处,戏不就穿帮了
我贴心地往前凑了凑:那怎么行伤筋动骨一百天呢。顾总,您看苏小姐都疼成这样了,您还是赶紧去准备谈判吧,这里有我呢。
我直视着顾言深的眼睛,眼神坦荡无波:顾氏的利益要紧。
顾言深的目光在我和苏清月之间逡巡片刻。苏清月的柔弱在我顾全大局的姿态下,显得有些小家子气。而我主动承担照顾她的责任,确实解了他的后顾之忧。
……好。他最终点点头,小心翼翼将苏清月交给我,照顾好她。临走前,他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团迷雾。
玄关的门关上后,别墅里瞬间安静下来。苏清月脸上的柔弱瞬间褪尽,只剩下怨毒的狰狞:林晚星!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晨袍袖口,挑眉看她:苏小姐这话从何说起我只是不想因为一点小伤,耽误了顾总的正事罢了。
小伤她挣扎着站起来,脚踝果然没事,你明知道我是为了让言深留下来!你坏我好事!
哦是吗我拿起桌上的冰袋,笑容渐冷,那苏小姐的演技可真是出神入化,不去好莱坞都可惜了。
我逼近一步,将冰袋塞到她手里,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装可怜博同情这招,用一次是清纯,用多了就廉价了。顾言深或许会被你骗一时,但他不是傻子。
苏清月被我看得后退半步,色厉内荏地喊道:你懂什么!言深心里只有我!
是吗我轻笑出声,那他为什么宁愿去谈合作,也不留下来哄你苏小姐,你心里清楚,顾言深最爱的从来不是什么白月光,而是他的商业帝国。
我的话像针一样戳破了她的伪装,她脸色煞白,指尖紧紧攥着冰袋: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耸耸肩,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财经杂志,只是提醒你,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还有——
我抬眸,眼神锐利如刀:离我远点。惹急了我,你那些『不小心』推下楼梯、『意外』流产的戏码,我不介意原封不动还给你。
苏清月被我眼中的冷意吓得说不出话,握着冰袋的手指关节泛白。她大概从未见过这样的林晚星——不再是那个只会围着顾言深打转的恋爱脑,而是像只蛰伏的猎豹,随时可能扑上来撕碎她的假面。
整个上午,苏清月都躲在客房里没出来。我乐得清静,坐在客厅里翻看福伯偷偷给我的财经简报,顺便用手机远程指导他操作那支网红奶茶股。账户里的数字又涨了一截,看得我心情大好。
下午,顾言深回来时,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但眉宇间却有掩饰不住的意气风发。XX
集团的合作谈成了,而且是以一个超出预期的优惠条件。
他脱下西装外套递给福伯,目光落在我身上时,顿了顿。
苏小姐呢他问。
在楼上休息。我合上报刊,语气平淡,医生来看过了,说只是轻微扭伤,没什么大碍。
顾言深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却没有立刻上楼,而是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
客厅里一时无话,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探究和审视,像在看一个陌生的物体。
今天……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干涩,……谢谢你。
我挑眉。这是顾言深第一次对我说出谢谢两个字。
顾总客气了。我扯了扯嘴角,毕竟顾氏发展得好,我这『笼中鸟』的待遇,说不定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呢。
我的话带着点自嘲,却让顾言深的眼神更加复杂。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说: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哦我故作惊讶,顾总终于发现了我还以为您眼里只有苏小姐呢。
他被我噎了一下,脸色微变,却没像以前那样发怒,只是沉沉地看着我: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我放下杂志,迎上他的目光,是那个只会哭闹着求您关注的疯子还是那个被您掐着脖子都不敢反抗的懦夫
我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记忆里某个尘封的角落。他看着我脖子上早已淡去的红印,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愧疚
林晚星……他欲言又止。
顾总,如果没别的事,我先上楼了。我不想跟他玩什么温情脉脉的戏码,站起身,毕竟我这『恶毒女配』,还是离您和您的白月光远点比较好,省得又被当成眼中钉。
我转身走向楼梯,没再看他。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背影,那眼神里的情绪,不再是单纯的厌恶或冰冷,而是掺杂了太多我读不懂的东西。
或许是惊讶,或许是疑惑,又或许……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
呵,顾言深,晚了。
在你把我掐得几乎窒息的那天,在你选择无条件相信苏清月的那天,我就已经把你从我的人生剧本里划掉了。
现在的我,只想搞钱,只想自由,至于你那点微妙的态度转变
抱歉,我没时间也没兴趣奉陪。
楼上客房的门虚掩着,我路过时,听见里面传来苏清月压抑的哭泣声,还有低低的咒骂:林晚星……你给我等着……
我勾了勾唇角,没理会。
白莲花的眼泪,对我来说,比白开水还廉价。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我,已经准备好了。
走到卧室门口,我掏出手机,看到福伯发来的消息:小姐,海外账户已开好,资金到账。
看着那串长长的数字,我终于露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容。
顾言深,苏清月,你们的舞台我不稀罕。我的人生,即将开启新的剧本。
5
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得簌簌作响,我盯着梳妆镜里那张苍白的脸,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玻璃上凝结的水雾。镜中人眼底没了往日的锐利,只剩下恰到好处的茫然——这是我为今晚准备的戏服。
床头柜上的陶瓷炖盅还冒着热气,里面是张妈特意为我炖的安神汤。我知道,那琥珀色的汤汁里溶着半片碾碎的镇静剂——苏清月终于按捺不住了。福伯今早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用颤抖的笔迹写着:小姐,张妈在汤里下药,说是让您『安静』些。
我端起炖盅,凑到鼻尖轻嗅,甜腻的红枣味下果然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药苦味。苏清月倒是心急,大概是上次装扭伤被我戳破后,生怕顾言深对她的信任再打折扣,急着要把我这个麻烦彻底送走。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我连忙用袖口蹭掉镜上的水雾,摆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张妈端着空碗走进来,看见我捧着炖盅发呆,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得意:小姐,趁热把汤喝了吧,喝了能睡个好觉。
好觉……我喃喃重复,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睡了……就不疼了吗
张妈被我看得一愣,随即谄媚地笑:是呢,喝了汤就不疼了。
我低下头,像是鼓足勇气般抿了一口,喉结轻轻滚动——实则将汤汁含在舌下,趁张妈转身收拾床头柜的瞬间,飞快地将口中的汤吐进早就藏在袖管里的纱布中。那半片镇静剂的剂量足以让成年人昏睡十二个小时,我可不想真的睡死过去。
真好喝……我咂了咂嘴,将剩下的汤一饮而尽,当然,只是倒进了预先放在腿上的热水袋夹层里。炖盅见底时,我故意手一抖,瓷碗哐当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哎呀!小姐您怎么了张妈惊呼。
我抱着头蜷缩在椅子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别过来……好多眼睛……它们在看我……
张妈的脸色变了变,强笑道:小姐,您是不是太累了我扶您去床上躺着。
别碰我!我猛地推开她,眼神惊恐地扫视四周,是你!是你在汤里下毒!你们都想害我!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哭腔,完全是一副精神失常的模样。张妈被我推得一个趔趄,看着我疯狂抓扯自己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匆匆跑了出去。
我知道,她是去找苏清月复命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将疯癫演绎到了极致。我砸碎了梳妆台上的香水瓶,把枕头里的羽毛撒得满床都是,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时而哭时而笑。福伯端着晚餐进来时,我正抱着床柱喊妈妈,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担忧,却还是按计划低声说:小姐,车已备好,在后门老槐树下。
我微微颔首,趁他转身时,将藏在枕头下的银行卡和那份早已拟好的《自愿离开声明》塞进了睡裙口袋。
夜幕降临,顾言深和苏清月终于回来了。他们推开卧室门时,正看见我坐在满地狼藉中,手里抓着一把碎纸片,痴痴地笑着。
林晚星!顾言深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缓缓抬起头,眼神涣散地看着他,忽然指着苏清月尖叫:是她!是她让张妈给我下药!她想害死我!
苏清月吓得躲到顾言深身后,声音颤抖:言深,我没有……晚星妹妹她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
精神出问题我爬起来,状若疯魔地扑向苏清月,却在顾言深拦住我时不小心撞在他怀里,又迅速弹开,指着他哭喊,你也帮她!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家!放我回家!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窗边,用力拍打着玻璃: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
顾言深看着我披头散发、眼神痴傻的模样,眉头紧锁成一团。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我——以前的我要么歇斯底里,要么偏执疯狂,可从未像现在这样,眼神空洞得像个破碎的娃娃。
言深,苏清月拉了拉他的袖子,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晚星妹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送她去疗养院吧
疗养院我在心里冷笑。那地方比监狱还可怕,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
顾言深没有立刻回答,他蹲下来,试图抓住我的手腕:林晚星,你看着我,我是顾言深。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躲到墙角,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别碰我……我好怕……
他的指尖僵在半空,看着我苍白脸上滑落的泪珠,眼底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犹豫。这半个月来,我破了日记阴谋,帮他谈成合作,甚至在他面前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冷静理智,让他几乎忘我
恶毒女
的标签。可现在,我突然疯了。
送疗养院吧,言深。苏清月趁热打铁,为了她好,也为了我们……
就在顾言深即将点头的瞬间,我忽然抬起头,眼神中的茫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嘲讽。
为了你们我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清月,这出戏你演得开心吗
苏清月脸色煞白:你……你没疯
疯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看疯的是你们!
我转向顾言深,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顾言深,你当真以为我推了苏清月你当真以为我在日记里诅咒她你当真以为我现在疯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份《自愿离开声明》,扔在他脚下:我林晚星,从今天起,自愿退出你的世界。你和你的白莲花,好好过吧。
接着,我又拿出那张银行卡,晃了晃:这是我自己赚的钱,跟你顾言深没有半毛钱关系。以前的林晚星或许蠢,但现在的我,不想再陪你们玩这场无聊的虐恋游戏了。
顾言深震惊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他看着我眼中清明的光,看着我脚下那份决绝的声明,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演戏,我是真的要走。
你不准走!他猛地伸手想抓住我。
我侧身躲过,眼神冰冷:顾言深,你凭什么不准凭你掐我脖子时的狠戾还是凭你偏听偏信时的愚蠢
我一步步后退,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没有爱,没有恨,只有彻底的释然。
顾言深,谢谢你这半个月的『照顾』。我扯了扯嘴角,但我林晚星,不伺候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震惊的表情,不再看苏清月惊慌的脸色,转身拉开房门,朝着早已等候在后门的福伯和那辆黑色轿车走去。
晚风吹起我的长发,带着自由的味道。我坐进车里,看着顾言深那栋象征着囚禁的别墅越来越远,直到变成夜空中一个模糊的光点。
再见了,顾言深。
再见了,苏清月。
再见了,这本该死的虐文。
副驾驶座上的福伯回头看我,眼中带着欣慰:小姐,我们去哪儿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嘴角扬起一抹轻松的笑: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像撒在黑丝绒上的钻石。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而顾言深站在别墅门口,看着我离去的方向,第一次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他好像……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6
滨海小城的阳光带着咸湿的海风,透过公寓的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形成明亮的光斑。我赤脚踩在原木色的地板上,走到开放式厨房给自己倒了杯
freshly
squeezed
的橙汁。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几只海鸥正掠过波光粼粼的海面,发出清脆的鸣叫。
这是我离开顾言深的第三个月。
我用福伯帮我转移的资金,在这个离
A
市两千公里的海滨小城买了套带露台的公寓。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没有顾言深的阴影,也没有苏清月的算计。我终于可以喘口气,像个真正的现代人一样,为自己而活。
早餐后,我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昨晚美股收盘的情况。那支我提前布局的新能源股票果然又涨了七个百分点,账户里的数字已经滚到了七位数。福伯在我的远程指导下,早已成了半个投资老手,偶尔还会给我发些他儿子新开的小超市的照片,字里行间都是感激。
叮——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是我新交的朋友李姐发来的。她是我在瑜伽课上认识的,经营着一家小小的文创工作室。
晚星,下午有空吗新到了一批手工皮具材料,一起来做个包
我笑着回复:好啊,下午两点见。
放下手机,我走到露台上,看着楼下花园里追逐嬉戏的孩子,心情格外舒畅。刚搬来的时候,我报了好几个兴趣班:投资理财课、皮具制作、油画鉴赏,甚至还去学了潜水。曾经在现代当社畜时没时间做的事,现在终于可以一一实现。
原主的记忆里,林晚星是个除了谈恋爱一无是处的花瓶。但现在的我,不仅靠着先知在投资界混得风生水起,还重拾了大学时喜欢的设计,正在筹备自己的线上饰品店。
至于顾言深和苏清月后来怎么样了,我原本没什么兴趣知道。但信息时代,有些事总会不经意传入耳中。
上个月,李姐在聊起
A
市财经新闻时,随口提到了顾氏集团。听说顾氏最近换了首席执行官,顾言深好像退居二线了她翻着手机新闻,还有那个苏清月,以前不是跟顾言深传得很火吗现在好像销声匿迹了,有人说她卷了顾氏一笔钱跑路,也有人说她被顾言深厌弃了,下场挺惨的。
我当时正在穿一串珍珠项链,闻言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手指没停。
苏清月的结局,早在我预料之中。一个靠心机上位的白莲花,一旦失去了男主的庇护,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只会成为反噬自身的利刃。而顾言深……
他那样骄傲的人,被自己深信不疑的
白月光
欺骗,恐怕比被我这个
恶毒女配
打脸更让他难以接受吧。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选择退居二线。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霸道总裁,终究还是被现实磨平了棱角。
日子在平静而充实中流淌。我的线上饰品店开张后生意意外地好,几个原创设计款成了网红爆款。我甚至雇了个兼职助理,帮我处理订单和客服。
这天傍晚,我刚结束一场线上直播,助理发来消息说有个海外订单需要确认地址。我点开一看,收件人地址赫然是
A
市的顾氏集团总部。
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会是他吗
我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顾言深那样的人,怎么会买我的小饰品大概是哪个员工随手下单吧。我确认了地址无误,便关掉了聊天窗口。
半个月后,我去国外参加一个设计师展会。在巴黎的一家画廊里,我正对着一幅莫奈的睡莲看得入神,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
你也喜欢印象派
我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
顾言深站在我身后,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比三个月前消瘦了些,眉宇间少了往日的锐利,多了几分沉淀后的深沉。他看着我的眼神复杂,像是惊讶,像是探究,又像是……怀念。
这是我们自那晚在别墅门口分别后,第一次见面。
我定了定神,脸上扬起公式化的微笑:顾总好巧。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平静,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掩饰过去:好久不见,林晚星。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看起来……很好。
是的,我点点头,语气坦然,离开
A
市后,我过得很开心。
这句话没有任何炫耀的意思,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但顾言深的脸色还是微微变了变。他看着我身上简约而不失设计感的白色连衣裙,看着我腕上自己设计的细银手链,眼神里的情绪更加复杂。
你的店……我看到了。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设计很特别。
我挑了挑眉,没想到那个海外订单真的是他下的。谢谢顾总捧场。
我们之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画廊里轻柔的古典乐流淌着,周围是低声交谈的观展者,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地板上,形成斑斓的光影。
当年的事……顾言深忽然开口,似乎想说什么道歉的话。
都过去了,顾总。我打断他,语气平静无波,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确实不记得了。那些被囚禁、被误解的日子,就像一场遥远的噩梦,醒来后只觉得庆幸,庆幸自己逃离了那场荒唐的剧情。
顾言深看着我清澈而疏离的眼睛,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林晚星,再也不是那个会为他哭、为他笑、为他疯狂的女孩了。她真的走了,走出了他的世界,走向了属于她自己的海阔天空。
那就好。他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他看了我一会儿,像是要把我此刻的模样刻进心里,然后微微颔首:不打扰你看画了,林小姐。
顾总慢走。
我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比记忆中显得有些孤单。但我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就像看着一个陌生的路人。
转过身,我重新看向那幅睡莲。水波荡漾,光影变幻,美得让人窒息。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说新一批珐琅彩釉到了,可以开始制作夏季新品了。
我笑了笑,回复:好,等我回去。
离开画廊时,巴黎的黄昏正浓。塞纳河上的游船载着欢声笑语驶过,街头艺人弹奏着悠扬的手风琴。我深吸一口带着咖啡香的空气,步履轻快地走向地铁站。
曾经以为,穿书是场噩梦。但现在想来,或许正是那场意外,让我逃离了原本按部就班、一眼望到头的社畜人生,在这个世界活出了真正的自我。
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只有清醒的头脑和勤劳的双手,我一样可以搞钱致富,一样可以活得精彩漂亮。
至于顾言深的悔意,苏清月的下场,都不过是我人生剧本里早已划掉的注脚。
我的未来,只有阳光、大海,和我亲手创造的无限可能。
这,才是属于我林晚星的爽文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