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她猛朝前扑了过去,啊！囡囡啊！
锅旁边守着好几个三五大粗的男人,婶子根本没有机会靠近。
累了,她就跪到在地上。
抱着那个小衣服,不停的嚎哭着。
囡囡啊！
呜,你们这些人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我…
她还想继续说的时候,她妈上前就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婶子脸都直接被打歪了。
乱说什么胡话呢！自己肚子不挣气,就不要怪别人。
她打完之后,又讨好的冲奶奶笑了笑。
奶奶就冷眼在旁边看着。
婶子刚刚生完,才休息没多久,又遇到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还在那里哭着。
到后面,我都不忍直视了。
婶子声音越来越沙哑到后面直接破音了,头发衣服都乱糟糟的。
眼睛更是红的吓人。
后面哭一会,笑一会的。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我还是感觉有点寒冷。
一阵一阵的风,吹过来,锅里的只剩檀香味,不停的飘出来。
不断的钻进人们的鼻子里,熏得人发慌。
飘出来白茫茫的烟笼罩着整个村子。
婶子哭到后面直接是晕了过去。
奶奶这才上去看了她一眼,我也跟着上去看了看,却发现,婶子半张脸都是血。
原来眼睛已经哭出了血泪了。
7.
奶奶嫌弃的往后退了退,李奶奶这才走上前带着婶子回去。
她连扯了好几下,婶子手里拿着小衣服都没有被扯下来了。
罢了,就让她拿着吧。
我跟在她们后面,到了家,大伯才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
他刚刚出来不久,跟李奶奶一起过来的那个年轻女人桂娥也从屋子里出来了。
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有点乱。
奶奶瞪了一眼他们,把婶子给扶回去休息了。
我跟在奶奶后面,回头看一眼,却发现大伯正和那个女人打情骂俏呢。
也是,我家在这十里八乡的都算挺有钱的,现在婶子这种情况,大伯重新找一个也正常,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李奶奶居然会让婶子的表妹过来。
不过看了看李奶奶在旁边闭目养神的样子,我也明白的差不多了。
内心莫名的就一阵唏嘘。
婶子是傍晚醒过来的,眼神空洞洞的。
我端着东西走了进来。
咳咳咳,是良娣吗怎么不开灯啊
婶子的话,让我内心一阵咯噔,我靠近婶子,伸手在她面前挥舞了几下。
又凑上去看了看她的眼睛。
眼珠子一动也不动的,我咽了咽口唾沫。
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叫奶奶了。
8.
村里的赤脚大夫走了出来,冲我们摇了摇头。
婶子她妈捂着嘴巴不敢相信。
奶奶的表情,倒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大伯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惊喜,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后面的那个女的也跟了一起,我在外面看着。
发现他们十指紧扣,而婶子脸朝另外一个方向了。
眼睛空洞洞的,惨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
大伯在里面转悠了好几个圈,发现婶子是真的看不见了。
这才走了出来,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欣喜。
当李奶奶跟婶子说她已经看不见的时候,婶子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是我注意到了,她嘴角弯着,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还带点笑,场面看起来有点诡异。
可能是那个新鲜的油起作用了。
家里这两天的日子顺了不少,先是大伯跑的项目,连续谈下来两个了。
再到村里的后山发现了一条矿。
这块地方全哄动了。
因为前几年闹旱灾,饿死了不少人,村民的生活也大打折扣了。
现在近年关,不少人都在想,接下来要怎么过的时候。
村子里突然发现了矿,结果可想而知,而这一切发生在烧油之后的不久。
村民对奶奶愈发的尊敬了。
奶奶每天出门,都能带着一大堆街坊邻居塞的东西回来。
与此同时,婶子也越来越不对劲了,经常一个人窝在房间里面说话,东西是照吃不误。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好像越来越瘦了。
桂娥现在已经住到家里了。
大伯温香软玉在怀,两人正腻歪呢,自然是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婶子。
明天就是要把侄女浇上案台的时候,至亲也要到现场,那婶子也要去的话,那实在是太......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今晚睡觉的时候,我老是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奶奶应该也听到了,她骂骂咧咧的起来到了婶子那里,又骂骂咧咧的回去了。
第二天,我往里看了看,婶子睡在床上,怀里还抱着东西,隐隐约约的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她抱着的应该是侄女的衣服吧。
到了下午,大家都到了祠堂前面,不少人都在那里看着。
他们眼里带着敬畏,不过,婶子没有出来,只是大伯过来了。
他们带着一个红色的罐子,朝祠堂的角落都点上了蜡烛。
这才慢慢的走到中间那个油木边上。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油木,不懂为什么它给我一种很阴冷的感觉。
它表面是附着一层血红色的胶。
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人,一起磕了磕头。
这才拿起来那个罐子要往这个木头上一起浇上去。
奶奶在旁边一直默念着,靠近才勉强能听到,她在求日子好过之类的。
大伯也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
反倒是虔诚的祈祷着,到场的人都这样子跪拜着。
虽然我也跪下了,但是我的目光一直在中间的那个木头上。
它的表面被重新覆上了红胶,一层又一层的,它重新变得厚实起来。
祠堂的刮着一阵又一阵的阴风。
我看着眼前这一切,看着最后一滴油被浇到了上面。
大家都闭着眼睛跪下来祈祷着。
只有我看到了这个油木散发着妖冶的光芒。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很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
仪式结束之后,我跟在她们身后走回家,可是刚刚到家门口就听到了啼哭声,很像小孩子的声音。
奶奶和大伯停下了脚步,很显然,他们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奶奶的脸色变了又变,大伯倒是有的慌乱。
9.
进去之后,他们俩个直接朝婶子的房间走了过去。
我也跟在后面。
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婶子在床上睡着了。
奶奶和大伯走了出来。
估计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吧,别自己吓自己。
奶奶说完之后就离开。
现在还天亮着,村里的人来找大伯去后山看一看。
大伯跟奶奶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桂娥也住家里了,现在她睡醒了,在让我给她干活呢。
还问着我家里的事情,也问了不少村里那个檀香油木的事情。
我只当她想早点融入家里,我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她点了点头,又叫我去给她洗衣服了,刚刚答应下来,正想去的时候。
婶子房间附近,又有婴儿的啼哭声了。
桂娥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一样,她紧张的拉着我的手。
怎么回事,难道
她的手死死的拽着我,整个人的表情有一丝惊恐。
奶奶像是忍不住了一样,从房间出来,拿着东西到处走着。
她从婶子房间出来了,表情看起来很失望。
可能是因为没有找到她要的东西吧,但是她把目光看向屋后了。
她拿着棍子就要出去。
突然大门被人猛的推开,大伯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奶奶刚刚想招呼他一起往后面去的时候。
他突然拿起来手里的东西,猛的砸向奶奶。
奶奶猝不及防被砸到了头,啊！贵明你这是干什么
贵明是大伯的名字,可是大伯这话好像是魔怔了一样,根本没有听到奶奶的话。
继续拿东西砸着奶奶,奶奶用手挡了一下之后,就跑出去了。
边跑边叫着救命。
桂娥把我拖进来锁在门口里,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过了好久,外面彻底没了动静。
桂娥才松开我,我急忙跑了出去,刚刚到家门口,远远的就看见,大伯被人抬了回来。
奶奶跟在旁边骂骂咧咧的。
我刚刚走到了奶奶旁边,还没有来得及问她,她用另外的一只手猛地扇了我一巴掌。
刚才你躲到哪里去了
我捂着脸说不出一句话,太痛了
紧接着,我又被踢了一脚
还愣在这里干嘛
我乖乖的回去做饭了,话也不敢多说。
可是这到底是注定不平凡的夜晚。
奶奶捂着头,刚刚坐下没多久。
外面就吵吵嚷嚷进来了一大批人。
陈婆,你儿子呢快叫他出来！
在他们的描述中,我才知道,原来跟着大伯上去的一伙人,现在就剩下大伯回来了,其他不知所踪。
奶奶白着一张脸把大伯回来对他们说的事情说了个遍。
这些人听完之后,又看了看晕睡在房间的大伯。
这下子都不淡定了。
陈婆,你儿子现在还回来了,那我们的呢
不见人了,那就去找啊,我儿子现在还昏迷在床上也问不出什么啊。
这些人又和奶奶说了一大堆,就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奶奶吆喝着桂娥一起把大伯给绑了起来。
看什么等下那些人来问你,如果你敢到处乱说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我本来想悄悄的看一眼,结果被奶奶逮了个正着。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表示不会到处乱说的。
奶奶这才勉强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
大伯一直到今天吃饭前都没有醒过来,桂娥也不敢和大伯呆在一起,跑到我旁边的小房间去了。
我刚刚睡着没多久,就听到了啼哭声。
10.
这个声音比平常的都要大,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我又闻到了那天的那个味道,在祠堂面前那个恶心的味道。
奶奶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样,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带着东西走了出来。
表妹也醒过来了,她在敲我的门口。
良娣,开门啊！
我出去把门口打开,她就挤了进来,又把门口给反锁。
整个人靠着床边,瑟瑟发抖的。
其实,我也有点害怕的,但是我又想起来了今天早上奶奶打我的那一巴掌。
我刚刚想开门出去,她就拉着我。
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像她一样,靠着边上,听外面的动静。
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奶奶带着东西,在外面不满的问着,啼哭声停了一会。
后面像是生气了一样,在那里笑了起来。
这一次的声音是从好几个方向发出来的。
就好像要把奶奶包裹到其中一样。
同时,我感觉那个怪味也越来越重了。
奶奶叫了我好几声,我想出去帮忙,但是表妹紧紧的拉着我的手。
我根本挣脱不了,我干脆不出去了。
外面的声音,停了下来,传入耳朵的是奶奶拿着东西走来走去的声音。
看来没有什么动静了,我松了一口气,结果我的背后却扶上了一只手,良娣。
这个声音轻灵到不行,空荡荡的,落不下来。
一点都不像是人的声音。
我不敢回头看,把门口打开就跑出去了。
奶奶一看到我出来,拿着棍子就朝我走了过来。
我退了好几步。
奶奶…
她没有说话,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
但是我的注意力很快被她身后的人转移了。
不懂什么时候起,桂娥站到了奶奶背后。
但是她的眼神直勾勾的,这人一点也不像是表妹。
奶奶好像也注意到了这个不对劲,她低头看了看地面的人影。
我不敢在这里呆下去了,我趁奶奶没注意扭头就往外跑了。
我想去村长家里叫人过来帮帮忙。
我刚刚跑出来,没跑多久,在转弯角那里就看到了张巧婶子。
她招了招手,我走了过去,她和颜悦色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有多想,我把家里的事情,一股脑的全告诉她了。
那我去村长家里叫人吧,你去我家坐会。
我想跟她一起去村长家的,可是她完全无视了我的拒绝,直接把我拖进去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跟着她进去了,屋子冷冷清清的,她招呼我喝水,又让另外一个人看着我。
她就离开了。
这个人可能是她儿媳吧,瘦黄瘦黄的,看着张巧的眼神里全是害怕。
我喝完了这杯水,想出去帮帮忙的时候。
整个人晕乎乎的,隐隐约约之间,我可以看到婆婆的儿媳慢慢的走近我。
后来,我没了意识,眼前一黑。
11.
等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张巧她们家。
我一推开门口,就听到她哼着歌,在那里做饭。
哟~良娣,你醒过来了
她招呼我过去吃东西,是鸡蛋羹,我刚刚睡醒,饿得很。
我咽了咽口唾沫,她却直接把我拉过去了。
我吃了一口,发现她没有生气,心情还是很好的样子。
我大口大口的吃完了,差点就呛到了。
慢点,别急,婶子不说你的。
我吃的差不多了,抹了把嘴就想走。
良娣,你回去了,你奶奶要是打你,你记得来找婶子。
我点了点头,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等我到家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结果我刚刚把门关上。
奶奶就叫了起来,良娣,你昨晚死哪里去了
我马上跑了过去,却发现奶奶躺坐在床上看我的表情很是凶狠。
没等我解释,她就叫我去做饭了。
我急忙走了出去,在家里看了一周,发现家里就剩下奶奶,大伯,婶子。
那个桂娥不见了。
奶奶艰难的一口一口的吃着饭,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从她的话里,我能大概拼出昨晚的那些事情。
昨晚桂娥像是得了癔症的疯狗一样,不停的追着奶奶咬。
手都差点被咬断了。
这腿也是在昨天晚上扭到的,幸好村长来得及时。
不然的话。
奶奶提到这里,又白了我一眼,手指用力的戳着我的脑门。
你啊,你啊,真是个贱丫头,就知道跑,如果你不好好干活,等我好了,非把你抽筋扒骨不可。
我连忙点头,表示会听话的。
奶奶还想继续训斥我的时候,外面的大门被人猛的推开了,脚步声急到不行就往奶奶这里过来。
我出去一看,原来是那天烧油的其中一个人。
我想偷听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推开了。
小孩子家家的,别捣乱了。
她两把门口关了起来,在那里讨论起来了。
中途奶奶大叫了一声。
什么不见了
紧接着声音又小了下去。
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我悄悄的靠了上去。
那就用别人的代替一下吧。
现在这个不好弄啊,而且看样子好像是被别人割下来的。
敢偷东西偷到我头上了。
去问,问清楚！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还想再靠近一点的时候,门外突然一阵脚步声。
好几个人走了过来。
这些人的表情不是很好,有几个还拖着狗。
我马上拍了拍奶奶的房门。
奶奶,有人来了。
奶奶被搀扶着走了出来,她出来看到这么多人围在一起都惊讶了。
你们这是干啥村长不是说了吗在山里走丢的那些人已经派人去找了,怎么现在还过来,你们这是要干嘛。
陈婆,现在不是那些人不人的问题了,你看村里的黄狗都死得七七八八了,你还不明白吗
奶奶听到这话,才打量那些死掉的狗。
这,这也。
肯定是你用的那个材料有问题,现在还不赶紧想想办法,村里现在乌烟瘴气的。
底下一帮人在那里起哄,我发现张巧也在那里面。
奶奶好不容易把那些人安抚下来,就说着要去祠堂看一看。
我只能跟另外一个人扶着她去了。
结果,刚刚到那里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张巧婶子也在这里的。
旁边的奶奶冷哼一声。
这些东西是你动的手脚吧这个油木是你割的吧,那些狗也是你毒死的吧。
陈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真是好心没好报,我昨晚还去帮你找村长了,不然你就要被咬死了。
现在还在这里污蔑我,怎么就不是你自己做多亏心事遭报应了呢
张巧婶子说完这话,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的。
奶奶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像淬了毒一样。
她跟旁边的人打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手势,两人就把中间的盒子打开了。
12.
那天,我看到的那个红油木,现在被人截断了。
粘稠的液体躺在其中,那红色深的发黑。
奶奶的脸色不太好,她黑着脸把盖子重新盖上了。
我却注意到,盖子的边角处被勾了个红色的绒。
可能真的就是张巧拿走的,她眼红我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她之前还说这一次一定是她,被人截胡了,她肯定不高兴。
奶奶说到这里,瞪了我一眼。
我马上走了出去,不敢多听。
但是祠堂空空的,我还是勉强听到了她说什么今晚去问张巧婶子要点东西。
奶奶让我先回家去,她和另外一个人,直接往婆婆家里去了。
我刚刚到家门口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看了看,奶奶的房间里有人,我悄悄的靠近结果却发现是桂娥。
桂娥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听到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回头看到是我之后,就骂了起来。
走路都没声啊。
你在找什么
这些子她支支吾吾的,没找什么啊,我就是回来看看你奶奶,别跟你奶奶说,我现在走了。
说完之后,她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我看了看她,没有再理会她。
路过,婶子的房间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她还是抱着个衣服坐在那里。
我没有多看,今天奶奶不在家得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
我又给婶子拿了点过去,她还是抱着个小衣服,在那里不停的对着它说话。
让我没想到的是,奶奶是到半夜才回来,她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味道。
我注意到她的裤腿沾上了很多东西,而且脚下还沾有后山才有的那种黄土。
而且扶她回来的那个人,她身上有淡淡的的血腥味。
奶奶睡下没多久,我又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了。
和奶奶一起回来的人,就在家里到处看了看。
我大概是因为已经习惯了,所以我安然的睡去了。
第二天起来之后,外面吵吵嚷嚷的。
我仔细看了看,家门口外面围了好多人,奶奶也在外面。
我靠近听了听,才知道原来村子里最近去后山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就只有我大伯回来了,而且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烧油之后。
同时,村里那些大黄狗死得七七八八了,要知道这些大黄狗一直守着村里,哪怕之前闹灾荒,也好好养着的。
这些子死得差不多了,而且村里的人接二连三的失踪了。
就连张巧也不见了人影,毕竟她昨天还在村里呢。
有人一提到张巧,就有不少人议论起来了。
一时间,全都人心惶惶的,生怕自己是下一个消失的人。
村长也只是在那里吸着烟,也不说话,一帮人直勾勾的看着奶奶。
看得我也跟着有点发毛。
奶奶最后像是忍无可忍一般,把祠堂丢了东西的事情说出来了。
底下的人更是炸开锅了一般。
村长的脸色不太好,他看着奶奶,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把这个说出来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奶奶的神情轻松了不少。
村民在底下讨论起来,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话题却逐渐到了表妹身上去了。
对啊,我也看到了,她那天魂不守舍的,我问她,她跟没听见一样。
是啊,你说她一个外村人去什么祠堂。
奶奶也听到这个话了,她马上去问那个人。
知道表妹离开家里之后,又重新回来过。
她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村长,这很有可能是隔壁村派人过来偷的。
村长点了点头。
众人就说好了,一起过去问问。
13.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发,整个家里就剩下我和婶子了。
婶子,出来吃饭了。
我的话音刚刚落下,门口就被她推开了,她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那个衣服,仔细看看,还能看见衣服里面裹着的东西。
深红色的。
吃完饭之后,我们俩个就往后山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刚刚叫嚷着要去隔壁找人算帐的村民,现在全躺到在地上了,奶奶也不例外。
桂娥在挨个给他们扎绳子,不少人也在那里帮忙。
我也加入其中了,婶子就在旁边看着。
好不容易收拾得差不多,桂娥就跟我们打了个招呼。
我们悄悄的离开了这里,那些正在收拾的人,并没有发现这一切。
桂娥和我们躲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之后,就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外面就吵吵嚷嚷的,我刚想出门看看的时候。
外面突然就响起了一个枪声,这下我更不敢出去了。
过来好久,我们外面的门口被人敲响,几个身着警服的人走了过来。
我们这才勉勉强强的松了一口气。
我们跟警察,到了后山,仔细搜找了一翻之后,才发现了张巧的尸体。
还有其他人的,不过也有一些运气好的,人只是晕过去了,还有气。
忙了好久,才把这些事情处理好,我们也跟着去警察局做笔录去了。
而奶奶则是到警察局里配合调查去了。
14.
我猜,如果我不说,奶奶可能死都想不到,这一切会是她这个唯唯诺诺的孙女干的。
保佑风调雨顺的檀香油木,只不过是奶奶和村长借以捞钱的借口。
但是就是这个腐朽肮脏的恶俗,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包括我的妈妈和姐姐。
所以当桂娥找上门的时候,我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下来了。
我要这些犯下恶行的人,得到她们应得的惩罚。
这个村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说着油木这个事情了,但是与之一起的还有村长在背后做的生意,非法买卖人体器官......
刚刚开始还没有人相信油木这个事情,但是在奶奶的配合之下。
村里发生了很多怪异的事情。
人们也渐渐地相信这个东西的存在了。
每过三年就有无辜的孩子被烧成了油,我姐姐也是被这些人残害了。
在那之后,我妈妈的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了。
在勉强带我到五岁的时候。
她发现了村子里的这个秘密,想带我离开的时候。
被我爸爸发现了,两个人大吵了一架。
他们两个在后山失踪了。
我虽然做不成油木,但是我已经可以帮忙干活了。
我跪在门口外面求了几天,奶奶才没有把我送走了。
但是打骂是少不了的。
我也是在长大之后,慢慢的才发现了这里的秘密。
我也劝婶子加入了其中,婶子恨她们这样子对待囡囡。
自然就答应下来了。
他们的一日三餐都是我负责的,我往大伯碗里加了不少好东西进去。
再加上这几日的啼哭声,他能睡好才怪。
是他自己在后山受了惊误把奶奶当成了什么邪崇,才做这种事情的。
油木就是张巧折的,她觊觎村奶奶分到的东西很久了。
所以才会想着用这个办法。
她以为藏到家门口外面就不会有人发现,没想到被桂娥看了个正着。
也是桂娥说服他们村里的人来偷油木说帮自己的村子转运。
这些人表面上说不行不行的,背地里呢,还不是偷偷找上桂娥。不过,我也不知道桂娥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不过后山的矿倒是真的,这才让这些人更加的相信油木这个东西。
可能也是老天有眼了,想帮帮那些苦命的人。
到后面调查出来之后,我才知道奶奶和村长做的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残忍。
等我再一次见到奶奶的时候。
她仍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放我回去,我们这都是为了村子好,如果村子没钱,大家怎么养得起小孩,那我们整个村子怎么办。
她嚎了几天都没有人理她,这也是活该。
这种敛财害命的恶俗,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而这种被愚昧蒙蔽着双眼,被腐朽堵住双耳的村子,没有延续下去的必要。
哼,总有人会收拾这一切的,不是我们也还会有其他人。
等奶奶他们的是法律的制裁,还有无尽的良心谴责。
婶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对她从小长大的家厌恶了,她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
但我想她会幸福的！
我出来之后,跟桂娥生活了一段时间,等我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之后,我就告别了她。
替那些永远留在村里的人在好好看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