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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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拨开围观人群,声音带着三分愠怒：
都是沾亲带故的,非要在大喜日子闹成这样
她转身将我护在身后,温声道：
思语先回房歇着,明天还要赶飞机,这里有妈在。
得知是因为聪聪的医药费才闹成这个样子,妈妈当即掏出手机转账。
三万是吧,我现在就转给你们。
你们这些当长辈的,但凡顾念点亲情,也不该在大喜之日逼得我女儿下不来台！
【阿姨威武,平时看着温柔,没看出来关键时刻这么给力！】
【呜呜呜这才是亲妈啊！我妈妈一有事只会骂我。】
【钱都给了,总算可以让姐姐回去睡觉了吧】
我也这么以为的。
可刚转完账,舅妈却破口大骂：
别以为你们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要是聪聪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你们耽误的,我跟你们没完！
说完,她一把拽住表姐和小姨扬长而去。
推开房门时,关明杰正揉着额头坐起身,酒气还未散尽。
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顾不上回答,拉着他和妈妈围坐在床边,颤抖着摸出那个沉甸甸的红包。
妈,明杰,有人想借我的运。
弹幕的事,我没有说出口,怕他们觉得我得了失心疯。
为了证明真实性,我在包里翻了翻。
据说背后会写被借运人的生辰八字,看看就知道了。
前段时间,家里的小猫得了猫藓,我正好买了一个伍德氏灯。
用灯一照,背面果然浮现出我的生辰八字。
关明杰的脸色瞬间变了。
哪个缺德玩意儿,大喜日子搞这种事！老婆别怕,我非揪出这人不可！
妈妈却沉默了。
因为害怕出意外,关明杰取消了明天的航班,只等此事了结再做打算。
借运红包的事,就像一座大山压在我的胸口。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抓过手机,试图在网络世界里寻找与我有着相同遭遇的人。
网友1：直接在上面写不借！
网友2：放功德箱里,让她去硬钢佛祖！
......
抖机灵的占大多数。
找不到答案,我只好逼着自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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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刚推开一道缝,表姐突然像头失控的野兽般扑进来。
她把我推到在地,指甲在我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
都是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不肯借钱,聪聪怎么会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你凭什么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睡觉
想到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借运红包,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怒意冲上心头,我用力甩开她的手。
聪聪昏迷不醒,你去找医生,去找让他受伤的人啊,冲我撒什么气
表姐依旧不依不饶：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耽误了救治,我不管,你得赔！
我要的也不多,聪聪的治疗费、营养费、落下的课业补习费、再加上我的误工费,统共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她说得理直气壮,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可昨晚我早就让人打听过。
聪聪不过是半夜从高低床摔落,脑袋磕破点皮才被送去医院检查,连住院都不需要。
而表姐迷信说出口的灾祸会成真。
认定是自己昨天提了住院,才害得儿子出事,所以一大早便找上了门。
趁着捂嘴咳嗽的间隙,我迅速吞下提前备好的胶囊。
非要在我大喜的日子,来找晦气是吗
咳咳~
话音刚落,我气急攻心,嘴角溢出一丝鲜红。
我伸手擦去,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我还这么年轻,怎么会
关明杰一个箭步冲过来将我抱起,满脸心疼：
早就叫你别熬夜,你偏要把所有红包都数完再睡,这下累垮了吧
表姐盯着我嘴角的血渍,慌了神：
看在你新婚的面子,这次先放过你！
说完,慌忙转身跑了出去。
【哈哈哈她还不知道,姐夫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胶囊也是连夜买来的。】
【姐姐真聪明,暂时找不到人就一个一个试。】
【就是可惜了姐姐的蜜月旅行,都被这借运红包给毁了。】
这个计划确实是我和关明杰昨晚就商量好的。
先让那个人相信,我真的拆了借运红包,从而露出马脚。
但我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想从弹幕里得知幕后的人。
可他们什么也没透露。
嘴里甜腻的味道让我有些难受,反复漱口三遍,才没了味道。
推门出来时,关明杰倚着窗台刚打完电话。
老婆放心,一切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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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没休息好,我我囫囵扒了几口早餐便重新躺回床上。
还没睡着,门铃再次响起。
关明杰打开门,语气不耐：
舅妈,你来做什么
经过昨晚的事,他对舅妈也心有不满,不似以往那般热情。
话音未落,舅妈已经嬉笑着挤开他进了屋。
听说思语吐了血,想着昨晚的话确实说得有些过分了,我特意来赔个不是！
她几步走到床边,看着我苍白憔悴的模样,一把握住我的手,嘴里念叨着：
思语啊,昨天是舅妈把话说重了,你别放在心上。
说是来道歉的,可却是两手空空。
我扯了扯嘴角,挤出个笑容：
舅妈这说的哪里话,哪有长辈向晚辈道歉的道理,您也是心急,我都明白。
舅妈听了,脸上瞬间笑开了花,还摆了摆手：
你表姐找你要钱那事儿,别往心里去！
她啊,就是被钱迷了眼,咱们都是一家人,提钱多伤感情！
我配合地垂下头,露出委屈的神情,轻轻点了点头。
正说着,小姨也走了进来。
瞥见我躺在床上,她脸上也有几分不自然。
思语,小姨昨天心情不好,不是故意针对你。
不过你这性子也得改改,说话太呛人,谁听了都不痛快。
说完,又恢复了往日的高傲的模样。
我眼眶一红,挤出两滴眼泪：
小姨,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
见我这般示弱,小姨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紧接着漫不经心地问道：
对了,昨晚这么一闹,你的那些红包没丢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是红包！
难不成那个人是小姨
尽管心中充满疑虑,我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笑着回道：
都登记好了,一个不少。
小姨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又随意聊了几句,关明杰以我需要休息为由,将两人送了出去。
门刚关上,他便骂了出声：
这哪里是来道歉,分明就是来探听虚实的！
是啊,虽然没再为难我,可话里话外都在关心钱的事。
按照我和关明杰的计划,表姐的嫌疑最大。
可现在三个人都来齐了,事情仿佛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到底是谁送来的借运红包
8
傍晚,妈妈推门而入,她扶着腰沙发上坐下。
思语,我找了三个风水先生大厅,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借运红包得物归原主。
但还错人,也是会沾染上因果,遭到反噬的。
说完,妈妈一脸愁容。
我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又把今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她。
妈妈握着水杯的手突然剧烈摇晃,喃喃自语：
为什么偏偏是她们......
我明白妈妈的意思。
当年舅舅执意要娶舅妈,但外公外婆拿不出一分钱,还是妈妈拿出钱给他们举办了婚礼,为此爸爸和她吵到闹分居。
后来外公外婆去世,妈妈从初中到大学的学费,妈妈一分一分省出来的。
表姐为了到城里上学,从小便寄宿在我家,妈妈更是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我有的东西,她都有。
可就是这样掏心掏肺对待的人,却起了害我的心思。
我慌忙搂住她佝偻的背,安慰道：
妈,你别难过,等我们找出了是谁,就原封不动的给她还回去,自己做的孽就让她受着吧！
......
我称病在家休养这几天,听说表姐和表姐夫和好如初,转眼就撤销了离婚申请。
舅妈麻将桌上手气旺得吓人,连赢七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小区。
小姨前阵子还失魂落魄,如今竟找到了卷款逃跑的小男友的踪迹。
妈妈整日愁得吃不下饭,可安排出去的人却迟迟没有消息。
这天妈妈刚要出去买菜,表姐的婆婆趁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她叉着腰堵在客厅中央,破口大骂：
好啊你个扫把星！把我宝贝孙子害进医院,还想赖账
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能赖到什么时候！
她的声音太大,楼道里瞬间挤满了探头探脑的邻居。
这些人都是妈妈的老同事,我不能任由她颠倒黑白。
我缓缓站起身,直视着她。
您说是我害得您孙子住院那我们不妨现在就去医院,查查您孙子究竟是什么时间被送进去的！
听到这话,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可很快又挺直腰板,强装镇定地反驳道：
我第一时间就给我儿媳妇打了电话！要不是你拖延时间,不肯借钱,我孙子早就得到治疗了！
看着她一副胡搅蛮缠的模样,我心中的怒火腾地燃起。
行啊,这是硬赖上我了是吧。
我也不甘示弱地回击：
你们家难道只有我这一个亲戚我拿不出钱,就不能找其他人借吗
再说了,又不是我害您孙子跌倒的,找我也没用。
我刚说完,表姐便急匆匆地赶到。
她二话不说,直接挡在婆婆身前。
赵思语,我婆婆是长辈,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原本二十万就能了事,现在好了,还得加上我婆婆的精神损失费,一共三十万,赶紧把钱拿出来！
真是开了眼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我多付十万块。
我也懒得再跟她们废话,冷笑道：
既然你们硬要讹我,就让警察介入调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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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要报警,表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慌乱地瞥了眼门口探头探脑的邻居,刻意提高声调假笑道：
都是亲戚家的事,闹到警局多难看！我回去跟家里人再商量商量,改日再来。
说着,她拉着婆婆仓惶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这场闹剧被人偷偷拍下来,发到了网上。
表姐颐指气使加价的嘴脸立刻点燃了网友怒火,评论区瞬间沸腾：
张嘴就涨十万当别人是行走的ATM机
这钱也太好赚了！我也想学会这空手套白狼的本事
求个课代表,顺便蹲个完整版,现在的短视频怎么都只放掐头去尾的片段
随着更多细节被扒出,我们在酒店门口吵架的视频也被人扒了出来。
看到妈妈毫不犹豫转账的画面,风向瞬间反转。
敢这么痛快掏钱,这个叫赵思语的女人肯定心里有鬼！
新婚当天闹出这种事,晦气！谁家娶了这样的媳妇倒八辈子霉
既然有错在先,赔三十万也是她活该！
刺眼的评论在屏幕上不断刷新,带着偏见的话语像尖锐的钉子,一下下钉在我的心口。
我抬头一看,弹幕也开始滚动起来。
【没想到姐姐还是没能躲过网暴。】
【就是因为网暴姐姐才不敢出门,妈妈也受不了外人的指指点点整天以泪洗面,哭瞎了眼睛。】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新弹出的消息,下定了决心。
这场网暴既是危机,也是转机。
我握住妈妈冰凉的手,安抚好她的情绪后,毫不犹豫地给热度即将登顶的视频投了抖加。
不出半日,我的社交账号便被扒得底朝天,评论区瞬间沦陷。
而舅妈更是直接点赞视频,大方承认自己就是当事人。
为了吸粉,她迫不及待地开启直播,将那天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讲得绘声绘色。
小姨和表姐也现身直播间力证。
直播间内讨伐我的弹幕疯狂刷屏,而我则安静地坐在屏幕前默默录屏,收集好证据,只等舆论达到高潮。
时针刚指向十点,我毫不犹豫地开启直播。
大量网友瞬间涌入,满屏滚动的恶毒谩骂几乎让人看不清画面。
我安静地坐在镜头前,眼神平静地注视着那些刺耳话语,一言不发。
直到在线人数飙升至十万,我才缓缓开口：
网上流传的视频都是真的,里面所记录的都是事实,我确实说了那些话。
就在网友以为,我想要以黑红出圈时。
我举起了手中厚厚的红包。
但在你们急着给我定罪之前,不妨先看看,这份所谓的‘新婚贺礼’,究竟藏着怎样见不得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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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个鼓囊囊的红包小题大做！
别说,这红包还真没署名,不过这么厚,署不署名也无所谓咯嘿嘿。
恰恰是因为红包厚还没署名,这里面肯定有鬼！
看着屏幕争吵不休,我轻笑一声,取出藏在身后的伍士德灯。
紫色光束扫过红包的刹那,原本光洁的红包背面,诡异地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
直播间突然陷入死寂,直到某个懂行的网友飞快打出一行字。
这是借运红包！
随着懂行的网友开始在直播间科普,原本嘈杂的评论渐渐被清一色的震惊表情取代。
当众人终于明白我当初为何坚决拒绝清点红包时,新的疑问出现了。
那表姐家狮子大开口,又是怎么一回事
眼看洗清了一层,紧接着我又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画面里,表姐抱着儿子匆忙跑进医院,左上角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而我们在酒店门口争吵的视频,时间显示九点。
无论如何,都赖不到我的头上。
更何况,医生的诊断结果就是聪聪头上擦破了皮。
这波操作666！擦破皮张嘴要三十万,这家人是穷疯了
原来赵思语妈妈转账,是因为表姐说儿子生病住院,但她也没想到会一语成谶。
借运红包到底是谁送的
满屏的惊叹号中,终于有人直击要害。
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将手机再次转向镜头,点开一段画面模糊的偷拍视频。
画面里,舅妈正将表姐堵在楼道拐角,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对方鼻尖。
谁让你擅自去找她要钱的可别坏了我们的大事！
表姐低着头,语气冰冷：
她越倒霉,咱们的好运不就越多
要不是我替你打掩护,你怎么可能轻易得逞
你最近麻将桌上手气爆棚,赚了多少钱,我老公也乖乖上交工资卡......
表姐表情不忿。
明明是她亲力亲为,这才让我处于更加艰难的境地。
可舅妈不感激就算了,还指责她。
但她不知道,物极必反。
舅妈猛地扯住她的手腕,急得直跳脚：
蠢货！借运哪能一口吃成胖子你当福气是自来水随便接
赵思语要是真被折腾死了,你又是她妈一手养大的,她妈还会亏待了你不成
你把人往死里逼,到时候反噬的厄运第一个砸死你！
白天第一次看到这段偷拍视频时,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发抖。
原来是舅妈想要向我借运,但意外被表姐撞破。
只好用利诱哄住了表姐,让她心甘情愿参与到这场阴谋中。
真相大白,表姐和舅妈瞬间被人骂上热搜,个人信息也被开盒。
只是不知道小姨,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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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直播,我看向一旁的妈妈。
她紧握着借运红包,眼中满是愤怒与痛心：
明天,咱们就去她家,把这个害人的东西,狠狠砸在她脸上！
我点了点头,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表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她哭着跪倒在妈妈面前,满脸泪痕：
姑姑,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是舅妈逼我的,她威胁我,如果不帮忙,就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我身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她抱着妈妈的腿,不停求饶,妄图用这副可怜模样博取同情。
然而,妈妈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再无往日的慈爱。
当年,你爸妈为了让你能在城里接受更好的教育,把你托付给我。这些年,我视你如己出,供你读书,给你买漂亮衣服,好吃的好玩的从来没少过你。
我扪心自问,没有哪一点对不起你。
妈妈的声音微微发颤,可你呢竟然和外人串通起来,用这么歹毒的手段来害思语。她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今生我们的情分,就到此为止。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说完,妈妈从表姐手里取下了家门钥匙,把她推出了家门。
表姐在门外求了一夜,直到凌晨才没了声音。
妈妈还能念及多年的情分,原谅表姐,可我不能。
安排人跟踪表姐的这段日子里,我们还有了意外的发现。
起初,表姐为了从表姐夫手里夺过财产大权,仗着表姐夫的宠爱,不惜以离婚相逼。
当她得知舅妈要借运,我极有可能危及生命,妈妈的遗产很可能会落入她手中时,又主动向表姐夫求和,两人和好如初。
可她不知道的是,表姐夫早就在外面有了人。
离不离婚,对他来说都一样。
看着手里的亲密照片,我毫不犹豫匿名寄给了表姐。
......
第二天一早,妈妈带着我来到了舅妈家。
远远就看见楼道口围着黑压压的人群,我挤进去询问才知道。
昨夜舅舅偷偷潜回家,想偷房产证去卖房换钱,正巧被起夜的舅妈撞见。
两人在堆满杂物的客厅里扭打起来,舅妈被一把推倒,额头重重磕在墙上。
但她爱财心切,没有第一时间拨打120,愣是忍痛追了出去。
结果一脚踩空,从水泥台阶上滚落下去。
等今早被清洁工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气息。
今天肯定是还不了了,我轻轻将妈妈扶进副驾驶,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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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姨给我发来了消息。
思语对不起,小姨也是看了直播才知道那是借运红包。
那时小姨被人骗了钱,生怕你们会看不起我,所以才会如此敏感。
但对你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我也没有脸再面对你们,我走了,希望你永远幸福。
看着这些文字,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段时间小姨的模样。
自从小男友卷款逃跑后,她仿佛变了个人,把自己困在昏暗的房间里,整日喝酒。
除了那次登门,她几乎没出过门,也再没和舅妈、表姐有过任何联系。
就连小男友的消息,都是警察上门告知的。
可我依旧无法忘记,小姨在舅妈直播间里力证她说得都是实话。
我握着手机,沉默良久,最终只是将屏幕熄灭。
小姨的离开,或许能带走她的愧疚,但那些被伤害的过往,却再也无法轻易抹去。
......
一月后,妈妈翻着报纸漫不经心地提起表姐的近况。
表姐这次是真的离婚了。
她无法容忍表姐夫的背叛,拿着证据闹到了他的单位。
可表姐夫早就对表姐的暴脾气忍无可忍,加之没了妈妈的经济支援,更是毫无顾忌地投入了他人的温柔乡。
如今的表姐,家庭破碎,连孩子的抚养权也没能争取到。
她整日在小区里失魂落魄地游荡,满心渴望能多看孩子一眼,却被前夫家视作疯女人般避之不及。
听到这些,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关明杰出差回来,我们重新计划了蜜月旅行。
出发前,我特意买了些水果,独自前往舅妈的墓地。
我把借运红包轻轻放在墓前,又用果盘稳稳地压住。
站在墓碑前,看着上面那张带着笑意的照片,淡淡开口：
舅妈,我不借。
说完,我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
过往的恩恩怨怨,都留在了这片寂静的墓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