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血色浴室
浴室可爱的兔子灯投下的白光,在防水雨布上晕出油膜般的反光。十几把大小不一的刀沿着瓷砖缝整齐排列,锋刃在潮湿空气里凝着细密水珠。何莹莹的脚踝还挂着半片蕾丝睡裙,而握解剖剪的男人正用虎口反复摩挲颈动脉——那双戴着三层乳胶手套的手在尸体上方悬停,指节神经质地抽动,像被电流击中的蜘蛛腿。
男人屈膝时防水靴发出黏腻的挤压声,医用口罩边缘凝着汗与蒸汽交融的水痕。当食指划过死者小臂,橡胶与僵化皮肤摩擦出异样的声响。左侧的水龙头不断的流出冰凉的清水,右侧不锈钢锅里的水恰好烧开,气泡一个接一个的从锅底下争先往后的冒出水面。氤氲水雾在天花板结成珠帘,凝结的水滴坠落在男人后颈时,他肩胛骨突然痉挛般收拢。
瞳孔在防雾护目镜后骤然收缩成针尖,握刀姿势瞬间从研究员切换成屠夫。剁骨刀劈开空气的刹那,腕表秒针恰好跳过整点,刀刃楔入桡骨时飞溅的骨髓在瓷砖墙面炸开星状污迹。一切有序的进行着,将手腕处的皮肉和筋骨剔开,男人旋转剥离了整个腕关节,随后丢入沸水中。很快它就在沸水中蜷缩成鸡爪的样式。
浴室门缝渗出的亮光与客厅的昏暗交缠在一起,老式留声机的黑胶唱片卡在最后三圈凹槽,勃拉姆斯的间奏曲逐渐被骨锯的蜂鸣吞噬。
浴室内正在处理尸体的男人似有所觉突然回头,停下手上的动作静静的看向客厅。客厅内除了留声机的声音外再也没有其他声响,男人还是不放心,起身走到大门边将门的安全锁扣上,随后返回到浴室再次加速手上的分解工作,褪去最初的茫然和兴奋,他的理智已经逐渐回笼。额头已经微微出了一层薄汗,正当想快速的处理好所有尸块后正打扫现场时,客厅传来滴滴滴的开门声。男人迅速将浴室的灯关掉,躲入浴室门后的黑暗中,通过门缝紧紧的看向客厅的大门。
浴室门后男人握紧了手中的刀。
客厅的门被猛的推开,又因为安全锁链的原因被拦住了。锁链碰撞到门框产生了哗啦的声音。
门外的人通过门缝往里拼命的看,同时喊道：莹莹,我错了,那时候我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一时犯了错,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陈一念在门外边求饶着边企图伸手够安全链尝试开门,虽然客厅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但是留声机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传来。
他笃定何莹莹就在家里,只是还是不愿意原谅他才假装家里没人。陈一念反反复复的尝试着,不断的摇晃门板,但是安全锁链还是牢固的挂着。陈一念满身酒气的在门口撒酒疯,门反复的被开合着。莹莹宝贝,你开开门好不好,我们当面聊聊...
何莹莹家对面的邻居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猛的推开门拿着棒球棍恶狠狠的对着陈一念说：你他妈吵毛啊,大半夜的扰民知不知道,赶紧给老子滚。边说的同时挥舞了一下手上的棒球棍。邻居是健身房的教练,高大的身形和膨起的肌肉瞬间将发酒疯的陈一念吓到酒醒了一半。立刻连滚带爬的跑走,连门都没有关。邻居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安慰道：妹子,没事了那个男的我赶跑了。他要是再来你就赶紧报警。静静的等了一会,屋内依旧没有人回应,教练摸了一下后脑勺,最后还是提醒了一下何莹莹记得门锁密码后就回了自己家。
许久,外面一切安静后,男人沉默的从浴室走了出来,轻轻的将门关上了。
月光透过磨砂玻璃描摹出男人的剪影,他正在用高压水枪冲洗大理石台面,混着碎肉的粉红色液体涌入排水口,而窗外暴雨恰在此时倾盆而下,将整个城市的霓虹都冲刷成模糊的血色光晕。
2.警戒线
2016年4月17日
6:47
阴
青灰色天幕下,余正裹着晨露挤进警戒线。数台摄像机撞上他绷直的肩胛,镁光灯在警戒带外炸成一片惨白。警戒线外的记者像是嗅到血水的鲨鱼,紧紧的盯着里面的这块肥肉。周边群众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不断的传来,恐惧和诡异的亢奋情绪在人群中交织蔓延。
余正烦躁的扯了扯被扯歪的领口,接过现场记录时,拇指在尸块二字上重重碾过。
头也不抬的交代道,去驱散一下人群和记者。注意现场信息保密。
余正收到通知赶来的很快,身上的衣服甚至皱巴巴的,看起来像在沙发上随手拿起的前一天的外套。记录上还没有过多有用的信息。他看着忙碌打捞人员,物证科和法医等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展开工作。电话里提到的目击者呢
王文毅的烟头在警车旁明灭：胡盼男,城建局十年工龄的老员工。他朝警戒线外抬了抬下巴,清洁工深蓝制服的一角正在晨风里发颤,每周三通渠,今天抽到第三车时泵机突然卡死。
法医镊子夹起块絮状物,腐肉特有的甜腥顿时漫开。余正看见证物袋里半截脚掌,断面处的血管像干枯的槐树根须。
起初以为是饭店泔水。王文毅弹落的烟灰惊飞了路边麻雀,直到第七块带趾骨的腐肉出水,她吓得差点栽进渠里。警戒线在晨风里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像谁在急促地吞咽口水。
被害人确定身份了吗余正手不断的摩挲着,心里盘算着确认被害人身份后的调查方向。
王文毅缓缓的吐出烟圈,现在打捞出来的尸块都没有明显特征,初步查看尸块都被高温煮过,但是也安排同事去周边排查情况了...
法医通过已经打捞到的骨骼初步判断死者是年轻女性,身高155-160左右。
身后传来一阵骚动,王文毅回头看了一下人群中的记者,伸手朝最近的一个年轻的警员摆了一下。小林,去叫李红月和记者交涉一下。名叫小林的警官立刻小跑到蹲在法医身边的短发女警身边。王文毅看事情办妥了,又继续侧头和余正继续说:这个案件要是顺利...,伸手点了点余正的警衔,笑了一下却没继续说。
余正伸手拍开王文毅的手,面不改色的道:附近几个相通的下水道都封锁,安排人员去打捞了吗王文毅也不恼火余正不客气的行为,拍了拍身上无需有的灰尘,往外围走去。他的声音在清晨的微风中断断续续传来。我办事你放心噻,有需要找我。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场。余正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的川字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余正与王文毅本是同期警校毕业的双子星,双双以优异成绩被招入刑警大队。今天,王文毅凭借案桌上一个又一个的奖章和过硬的交际手腕早就一路直升到了副局长,据说不久后即将再次升迁。余正纵使案头也堆满立功奖章,但是始终不懂人情世故,如今还奔波在一线。以现在王文毅的身份,他根本不用出现在这里。
3.确认身份
2016年4月17日
23:14
小雨,警局内还是灯火通明,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整理收集的资料。
红月正在跟余队汇报监控情况,这个小区内安装的摄像头根据物业口供,大部分摄像头因为支出问题,基本都是停用状态,只有正门的监控是运转的。附近几条街道存在的监控也不多,目前已经安排人员到已知的监控点获取数据了。具体排查...
砰的一声,大门被用力的打开,红月的报告被打断。余队,确认被害人身份了！是附近沁园小区的一个独居女性。名叫何莹莹。秦松急急的说道,同时还扬了扬手中的法医的尸检报告和今天同事的走访排查情况。
余正闻言瞬间在文件堆积如山的案桌猛的站了起来,用力的拍了一下桌上的资料。所有人,拿齐资料到会议室,立刻！
昏暗的会议室,唯一的光源是投影仪发出的亮光。
秦松拿着手上的资料汇报着。通过法医拼接复原被害人手臂上的牡丹纹身图案,给附近几个小区指认,最终确认被害人是沁园小区四楼的一个独居女性,何莹莹。被害人在A区的一个高端医疗医院做前台。半个月前因为发现前男友陈一念出轨所以和男友分手。被害女性社会关系简单,除了这个男朋友以外剩余有交集的就只有上班的同事和老家的同学。目前已经通知他们父母来认尸了。
根据法医的复原情况,猜测被害人是死于机械窒息,死亡时间大约是4月12号到4月14号范围,更具体的时间需要进步确认,脖子上有很深的淤青,但是那部分的皮肉被损坏的很厉害,看起来是凶手故意破坏指纹和手印。
余正手中的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跟前被害人生前的社交记录报告。
被害者除了颈部的损毁比较严重以外,下体的损毁也比其他部位要重,合理怀疑生前可能受到过侵犯。李红月指出验尸报告中另一个相关的细节,说出来自己的推测。
另外初步排查的时候她的邻居回忆好像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过被害人,同时提到之前有看到陈一念半夜在被害人门口撒酒疯求复合。秦松激动的标出调查记录中,被害人邻居所说的话。
余正食指悬在情杀的铅字上,像手术刀悬在解剖报告上,指腹最终只肯掠过纸页边缘后手掌又突然重重扣下,震得在座的人不由得绷直了后背。
余正将资料收拢并快速的安排道：
先将陈一念请回来喝个茶,再看看下一步的调查方向。
红月,让视频组的重点调查被害人前男友的几次的时间出入点,再次安排关键人员录个口供,重点让大家回忆一下近期的有没有哪里有异常的。
秦松,你带人确定嫌疑人位置并前往抓获嫌疑人
小林,你申请搜查令,阿甘你带上技术中队小刘和老李,跟我去被害者家里看看。
办公室卷起一阵风,门外只留下众人匆匆离去的背影。
4.破案一：抓捕
在抓捕陈一念的路上,秦松带着亢奋和李明说着肯定就是这个陈一念这个龟孙没跑了,这个何莹莹几乎没有结仇也没什么交际,平时就两点一线,除了这个劈腿的男友就没别人了。听说这个男的还上门纠缠过好几次。
车子急急的刹住,前面的红灯的倒计时在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秦松伸手弹了一下后视镜上挂着的平安符,接着说明天新闻头条就是我们了
李明没有抬头,依旧看着手里的资料。在秦松没看到的角度轻笑了一下。
倒计时结束,车子碾过路边的水摊,水里绿灯的倒影模糊化开。最终化为一圈圈的水纹,最后又清晰的显示。
秦松将车子停到嫌疑人落点附近的时候,各点的人员已经就位。空调外机凝水滴到三楼雨棚的铁皮上,啪嗒声一声接一声,时间逐渐过去。时针指向三点,瞬间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向目标靠拢。
目标房间的挂锁被棉被闷响的液压剪咬断的同时,秦松砰的踹开了门板,灯光瞬间亮起。警察！别动！,床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三四个刑警大汉束缚双手扭压在了床上。所有人都铆劲了力气,生怕发生任何意外。
陈一念脸被半闷在床上的被子里,极力的扭动着身子,双脚还在不断的用力踢踹着,嘴里还大声嚷嚷。你们什么人！！！杀人啊！！！救命！！！,躺在他怀里的黄发女孩被眼前的场景吓连滚带爬的缩在床尾边缘。陈一念挣扎时踹翻的塑料风扇还在摇头,扇叶绞碎半张飘落的未缴费的电费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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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走向前将陈一念的头从被褥提起。
我们是B市公安局民警,有一起案件和你相关,现依法执行抓捕！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法庭证据说罢,挥手示意同伴带走陈一念和黄发女子。
押走陈一念的时候,他一路上还在不断叫嚷着抓错人,上下几个楼层的都亮起来灯,探出脑袋来看看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人看清外围的人身穿警察制服后又默默关紧了窗户,生怕波及到自己。唯有几个胆大的依旧探头探脑的看着被压制上了警车逐渐远去的陈一念。
陈一念被带走后,李明安排民警在他的住处进行搜查。民警在卧室衣柜内搜到了一些女性金饰和名牌包包,民警一一拍照记录。浴室和卧室内的生活痕迹处处显示了这里存在女性长期和陈一念生活的痕迹。衣柜内的服饰码数比被害人小,按照推断应该是抓捕时和陈一念躺在一起的黄发女孩的。除此以外陈一念的居住环境并没有其他发现。
5.破案二：第一案发现场
在陈一念被捕的同时,余队一行人也到达了何莹莹的住所。浅木色地板上,浅灰布艺沙发与粉橘色绒面单椅相对而卧,原木色年轮在餐桌边沿荡开涟漪,四把藤编椅背正温柔环抱着未及收起的骨瓷餐具。月光穿过白纱帘,在电视柜垂落的常春藤叶片在地板上投射出一道灵动的影子。
墙面通顶储物柜竖立摆放的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露出被反复翻阅的毛边,玻璃罐里风干尤加利果与香薰石膏摆件构成错落有致的三角构图。每一处收纳都暗藏巧思,透露着屋主生前的生活气息。
但是现在被进进出出的法医、技术科、取证人员打破了原有的气息。
余队,浴室有发现！阿甘兴奋的大叫。余正急忙走到浴室内。
阿甘指着浴室内只剩下框架的玻璃镜和洗手盆边沿、地上小片的瓷砖说道我们在玻璃镜的碎片上找到两种不同颜色的纤维物质,并且在洗手盆边缘及地板上的瓷砖通过鲁米诺试剂找到一些血迹痕迹。这表明被害人和犯罪嫌疑人应该在浴室内发生过争斗。
随后阿甘又指了一下墙壁上方边缘,墙壁上方位置也有少许喷射性的血迹,应该是嫌疑人分尸时候溅上去的,位置比较高下面的位置可能是有雨布或者塑料一类的挡住,这里应该就是第一现场了。
余正绕着浴室走了一圈后回到客厅,静静的站在那个离浴室门口最近的木凳前。这个位置可以一眼看到浴室内的情况。余队指了一下浴室门后和客厅外浴室门口可覆盖的范围叫阿甘对这几处再着重检查一下。
随后就进入卧室查看搜查进度。卧室内搜查的民警正在一些首饰盒子上采取指纹。余队看了一下梳妆台内这些首饰盒的首饰还在吗民警回道贵重的饰品都不在,只剩下空盒。但是一些普通的饰品都还整齐的装在对应的首饰盒内。衣柜内服饰也少了一部分,按照在抽屉内搜查到的一些发票和维修卡,被害人应该有一部分的名牌包包不见了。
在被害人床上还采集到几条短发,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内有熄灭的烟头。除此之前其余内容都需要送检后才能看到结果。说话间突然外面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是何莹莹对面的邻居回家。
6.破案三：邻居
健身教练出电梯就被家门口的一堆警察吓了一跳,余队走上前出示证件,我们是B市的警察,有些问题需要再咨询一下你,现在方便去你家聊一下吗
喝了酒的教练慢了半拍就立刻点头说方便的随后急忙将自己屋子的门打开,示意余队可以进去。余队悄悄的观察了一下屋内的情况,客厅内除了沙发和茶几一些必要的家具外,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物品,只有靠近阳台的一侧被健身器材堆满。沙发上的一角堆满了衣服,鞋柜旁除了运动鞋和一双拖鞋外别无他物。
健身教练不好意思的将沙发上的衣服丢到阳台的洗衣机内,随后招呼余队坐下。随后就转身想走进厨房去冲茶,余队趁教练冲茶的空隙在屋内走了一圈。摸了一下电视机下的柜子,手上沾了薄薄的一层尘。
教练端着两个茶杯出来,不安的问到：是对面的女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余队坐到沙发上,示意跟进来的民警开始做记录后开口道,你和何莹莹认识吗
教练见余队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也就打住不再问了。不太熟悉,平时我下班比较晚,也就只有休假的时候会撞见,遇上就会聊两句。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一般几点出门平时也这个时间点回家吗余队问道。
我在隔壁那个大型商场的韦天健身房当教练,一般健身房早上不会有早课,所以我基本是十点才出门,今天下班之后和同事去附近新开的烧烤店喝了两杯所以晚了一点回来,一般晚上九点就会下班大概九点半之前都会到家。
最近对面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吗余队问完之后,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任何事情都可以。
健身教练想了想,对面的女孩子平时都很安静,加上平时接触不多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最近几天好像就更加安静了。
说罢,健身教练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前不久一天半夜有个男的,好像是她对象吧,半夜来砸过门。好像那个男的有门锁密码,但是当时对面好像挂了安全锁。所以那个男的进不去就一直在砸门。我那时候观察了一会,女孩子一直都没回应也没打算来开门的样子,我又实在是被吵烦了就拿着棒球棍出去把那个男的吓跑了。
余队眯了眯眼,瞬间将发散的思绪收拢回来。从民警那里拿出陈一念的照片递给健身教练问道是这个男的吗
健身教练接过照片看了看对对对,就是他。最近我出门上班有时候会撞到这个男的从对面出来,看起来对面的女孩子应该原谅他了。
余队收回陈一念的照片,你还记得那天男的来砸门说了什么吗
那天好像这个男的来求对面的女孩子原谅什么的,好像他做了什么错事。对了,我赶跑哪个男的之后还提醒了一下她叫她换门锁来着,但是对面的女孩子都没理我,没想到没几天就和好了。可能是人家情侣的情趣吧...健身教练带了一点点无奈的说,默默嘀咕了两句早知道就不多事了,原来我只是他们Play的一环。
你刚刚说他最近有撞见过他,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健身教练回忆了一下前两天早上有遇到过,昨天也有。
后面余队再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再得到什么有效信息之后就离开了。
7.破案四：盘问陈一念
说！坦白从宽！你以为你这样说一些有的没的就能逃过去吗！秦松和李明正坐在审讯室内。秦松有点气恼,他没想到陈一念居然嘴比他想象中硬得多。
陈一念趴在审讯桌上哀嚎,好像秦松刚刚不是询问,反而是打了他一拳一样。没有啊,警官我都招了啊。我就只是去帮我女朋友搬一些东西到我家里。这时红月进来在李明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并递过来一份资料。
李明仔细看了资料后,拍了拍手头上的资料对着陈一念说道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吗
陈一念看了一下李明手里扬着的资料,泄气的趴到了桌上。好好好,我招
余队回到邢队的时候,已经秦松和李明已经给陈一念录完了口供。
秦松气冲冲的背上负重往训练场走。李明将手里的口供递给了余队,陈一念只对他偷取盗卖何莹莹的饰品和包包供认不讳,但是对杀人分尸这件事情却表示并不知情。他说最近他多次出入何莹莹的住所都是特地调她上班不在家的时间点,所以重来没有撞见过何莹莹。
顿了顿,李明继续道陈一念住处搜到部分何莹莹的首饰以及部分名牌包,但是没有搜到凶器和带血的物件。
目前看来陈一念的嫌疑最大,但是却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他杀人。没有完整的证据链,也无法起诉他。
这时红月也过来了,递给了余队一份新的报告,并说道根据陈一念最新的口供,我们核查了他进出的录像,确实都对得上。另外法医那边确认了何莹莹的死亡时间范围是在4月13日晚上八点到4月14日早上七点之间,因为尸体损毁程度比较严重,死亡时间没办法再具体了。有监控显示4月13日晚上凌晨一点,陈一念有去找过何莹莹,他目前具备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们需要尽快找到作案工具。
余队看着手上最新的资料,对着李明和红月摆了摆手,有证人证明陈一念没有作案时间。闻言,李明和红月都一愣。得知那天何莹莹对门的邻居看到陈一念砸门的事情后,李明说道会不会是离开之后再次回到现场杀害了被害者。
红月抽出视频调查的其中一张记录递给李明,如果当时这个时间段,陈一念没有杀害被害人,那他后面就没有作案和分尸时间,因为有监控记录到他离开后到了附近的星力酒吧喝酒,酒吧内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一时之间,案件又陷入僵局。
8.破案五：神秘人
清晨,太阳的光线一点点驱散警队内的黑暗,不少办案的民警都已经东倒西歪的睡着了。办公室内秦松还扑在资料堆里不断的翻看着,余队正对着白板整理的资料陷入沉思。
李明拿着热腾腾的早餐推门而入,顺手推了推挨着门睡的民警。诶诶,都醒醒,先吃点东西。放下手里的早餐,顺手拿起一袋走过去递给了余队。余队边吃边把白板上的目击证人圈了起来,说道何莹莹住的地方,卧室这边靠近马路,她所住的楼层不高,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找找路边商店的店家询问一下当天的情况...
李明三下两下把包子塞进嘴巴,立刻就空出手将这一带的资料抽了出来细细查看这。秦松走了过来,准确的抽出那一片街道的资料递给了李明。李明顿了一下,将资料接了过来。那余队我带人去查查...
正好红月急急的走了进来,余队,有新线索。正准备走的李明脚下一转又回来站定。
红月将手上的U盘插到电脑内,投影仪显示案发当晚一个戴口罩的男子站在何莹莹的楼下正朝上看,时不时举起手机对着楼上做出拍摄的动作。我们的同事在街道排查摄像头的时候,发现何莹莹住处外面街道的路口上个礼拜刚装了一个记录超速摄像头,高度刚好可以覆盖何莹莹那栋楼楼下街道附近,我们发现这个人在摄像有记录开始就每天都会在这里徘徊很长一段时间,经常就会拿手机往上看。
红月说了一长串后拿起桌子上的水,也不管是谁的就喝了一大口。随便擦一下后继续讲道。街道的民警帮忙看过了,他站的这个位置往上看是能看到何莹莹的住所的。根据他穿着和一些特征,目前初步判断应该是附近A大的学生。这一个人有极大的可能是凶手或者看到了案发过程。李明听红月说完,不由得捏紧了手里的资料。
余队激动的一拍红月肩膀,好样的！你这边继续跟进,一定要找到这个学生。
李明,你那边暂时先不用去街道排查了,这个交给红月一起。你跟我一起去何莹莹上班的地方再看看,算了一下日子何莹莹的领导应该出差回来,我们再去录个口供。
9.破案：同事
秘书将咖啡放下后就退出了办公室,王宏宇笑眯眯的对着余队说不好意思,之前有点事情就出差了几天,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两位警官
余队拿出何莹莹的照片放到桌上推到王宏宇能看到的位置,认识这个人吗
王宏宇看了一下,认识,她是我们这里新招的前台。前不久跟我请了几天假。
她有说为什么请假吗余队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办公室周围。
这倒是不清楚的,毕竟我和她不熟悉王宏宇拨弄了一下手上的茶,慢慢的喝了一小口。
余队盯着王宏宇问道,她什么时候跟你请假的请了多久
我出差前,好像是4月12号,下午她来我办公室跟我说有事,要请假一天。请的时间不长我就批了。
4月13号你在哪里
那天我出发去D市了,要处理一些工作的事情。王宏宇立刻回道。
你的员工好几天没来上班,你们医院不联系询问情况的吗
王宏宇放下了茶杯,杯子碰到桌子发出小小的碰撞声。抱歉,因为我平时很忙,刚好又出差了,手上积压了一堆事情都来不及处理,一个前台不来上班再招一个就是了。
余队突然话锋一转,你们这个医院平时接待的人多吗
说到医院,王宏宇变得放松并且不经意之间露出骄傲的神态。我们这里平时接待的人不会太多,但是基本都是有身份的人。毕竟像我们这样的私人订制的医院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起的。
....
走出医院。
李明疑惑的问余队,为什么不多问问他有关何莹莹的事情。
记得之前其他民警记录的其他前台员工的口供吗另一个前台根本不知道何莹莹第二天要请假。我进来的时候问过了,他们前台一般都是两人一组,如果其中一个人请假需要安排其他人上班的。但是何莹莹请假却没安排人来替班,这不是很奇怪吗
李明突然想到刚刚问话的时候,王宏宇总感觉有点怪。
你没感觉错,他一直在强调他和何莹莹不熟。所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说完,余队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走去了门口的保安所在的位置。嘀嘀咕咕半天后就带着李明回了警局。
10.破案：神秘人身份
等余队和李明回到警队的时候,秦松和红月正在给神秘人问话。
神秘人确认就是A大三年级的学生,名叫何杰。据他交代他之所以在哪个徘徊是因为之前何莹莹帮过他,他没什么能帮何莹莹的,后来发现她晚上下班有点晚就会每天放学之后就去等何莹莹下班,默默跟着护送她,直到她回到家。
何杰回忆道,上个月他一如既往的做兼职,但是因为前一天没休息好,一不小心把咖啡撒到了客人身上。那位男客人不断的责骂他,要求他赔偿还要跪下来道歉,说他搞脏的是一件很贵的高定衬衫。何杰没办法,也赔不起这个高价衣服只能不断鞠躬道歉。但是哪个男客人一直不依不饶,甚至还把剩下的咖啡泼到了他的脸上。这时何莹莹正好从外面推门进到咖啡厅,她先去安抚了男人的情绪,随后来和何杰说衣服不用赔,同时为男人的行为感到很抱歉。她温柔的递来了一张手帕,眼神里充满了抱歉。
直到何莹莹和男人离开,何杰才从那温柔的眼神中清醒过来。从那之后何杰固执的认为是何莹莹救了他。
红月打断他的回忆,4月12号晚上到4月13号,你从何莹莹楼下离开后去了哪里
我去附近的酒吧继续打兼职。
这个男人你认识吗红月将陈一念的照片放到何杰跟前。认识,他就是那个男客人。
秦松紧接着问何莹莹知道他男朋友出轨的事情是不是你说的
何杰表情突然扭曲,控制不住地生气是！他那个人渣,有这么好的女朋友还在外面勾三搭四。
红月观察了一下何杰的表情,你跟踪这个男人发现的吗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何杰又冷静了下来不是,我打工的酒吧偶尔会看到这个男人来,有几次看到他带了不同的女人来。有时候在卡座就会开始动手动脚...
你很讨厌他红月继续问
不,我只是为那个女孩子不值得,我看到过她经常傻傻的给她男朋友买东西,准备午饭。她对他这么好,但是这个男的却一点都不珍惜。
你上过去何莹莹家吗
何杰眼神闪了闪,没有,我只在楼下,确认她安全了我就会走。
那最近你为什么还是一如既然的去何莹莹家楼下秦松突然问道
何杰沉默了一会,这几天没看到她下班,但是看到她家会有亮灯和有人活动,我怕她可能是不舒服没去上班,怕有什么事...
最近又发现何莹莹行为和之前有什么异常或者不同的地方吗
....
11.破案：再次陷入僵局
余队看完他们的问话记录,去确认过他当天确实去了酒吧兼职吗
确认过了,他去打工的酒吧和陈一念去的酒吧是同一个。秦松回道,余队,何杰和陈一念会不会合伙作案
红月在白板上一边整理新的线索一边接话就算他们认识,但是也没有作案时间。如果是他们杀人,那还需要第三个人进行分尸的工作。不然以他们从摄像头消失后到酒吧的这十几分钟,不足够他们处理尸体。
余队看着白板上线索。李明那边走了进来,将物证科那边的结论递给了余队。
何莹莹屋内有大量陈一念的指纹,卧室内的头发和烟头上的唾液也确认是陈一念的。但是有一个疑点是,浴室内只有陈一念的指纹。按道理说何莹莹在这里生活浴室应该有她的指纹,但是好像有人专门打理过浴室。将之前的指纹全部都细致的擦掉了。
说完的同时将另一份报告也展示给大家看,浴室内的两个纤维确认来源于不同布料,已经拿去和陈一念的衣服都比对过,也找他确认过,他没有类似颜色的衣服。按照目前情况看,大概率是凶手的
另外在浴室门下的位置发现了少许皮质,是皮鞋通用材质。没办法定位销售渠道。
法医那边进一步尸检,通过部分还比较完整的尸块判断,嫌疑人对于人体结构非常熟悉。除此之外暂时也没有得到新的有用信息。
红月补充了一下根据何杰的口供,4月12号晚上开始他就没有在公司看到何莹莹下班,但是去她家附近的时候发现屋内是有人的,并且是有两个人。不过因为窗帘当时没有拉开,根据身形看其中一个应该是何莹莹,另一个是一个高大的男性。
余队看过报告,整合新的信息之后,就让红月去视频组查了一个车牌号,并让秦松再去找一趟何莹莹的邻居。
12.破案：锁定真凶
余队带着李明再次来到何莹莹上班的地方,依旧是王宏宇接待他们。王宏宇为难道余警官,你们最近经常来,会影响到我们的客人的。
余队干巴巴的说道真抱歉,我们也是职责所在,希望你能体谅。,紧接着麻烦你们这边调取一下4月12号的监控。王宏宇微笑的说到可以,同时叫了保安进来带余队前往监控室。
余队正在查看监控的时候,红月就打来电话,车牌确实在12号来回出现过在何莹莹楼下,并且除了那个新安装的监控有记录到以外,只有另一个小路的摄像头拍摄到车牌出现。车子的主人在驾驶的时候仿佛有意避开路上的摄像头。
除了12号以外,在这前半个月车子也不断的出现在附近晃悠。
听完电话之后余队立刻带人前往王宏宇的办公室。
拷上,带走。
王宏宇上一秒自信的起身准备迎接无果而归的余队,听清余队说的话后下一秒就面如死灰。没有做任何挣扎,顺从的被李明铐上。
...
坐在审问室的王宏宇沉沉的低着脑袋,默不作声。
余队整理了一下手上的资料,说道为什么杀人。
王宏宇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嘴不说话。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已经申请了搜查令。你出差就是去处理作案工具吧。
沉默良久,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不准备开口的时候。王宏宇说道你们怎么查到我身上的我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
余队笑了笑谁告诉你,你有不在场证明的。
王宏宇脸上一僵,以为自己被诈了。正要懊恼的时候,余队继续说我们调查过了,原本定了要出差到D市的并不是你,是你13号临时替代你下属去的。另外你的车子被监控录到了你12号反复进出沁园小区。
随着余队说的内容,王宏宇脸上血色都褪去,懊恼也消失不见。
你丢掉的西装鞋没有被送去垃圾车,而是被你小区附近的一个拾荒老头捡走了穿。
我们搜查了你的住所,确认了在案发现场出现的纤维和你的一套西装纤维物质相吻合。D市的民警打捞到刀具是迟早的事情。你要从实招来还是保持沉默都没关系。
13.事情真相
王宏宇最终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由于王宏宇行为过于恶劣,被判了无期徒刑。
4月12号何莹莹身体不太舒服,窥视何莹莹很久的王宏宇就友好提议,他可以顺路送她回家。因为王宏宇在公司口碑都不错而且又是何莹莹的上司,没有任何提防的她,就答应了。没想到这一举动就直接将自己送入虎口。
到家的何莹莹,出于礼貌将王宏宇请到了家里喝茶,就在她准备茶点的时候,王宏宇往茶水里下了迷药。
正巧被拿着茶点回来的何莹莹撞了个正着。一瞬间她就转身就往最近的浴室跑,准备为自己争取时间,但是奈何还是比王宏宇慢了一步。王宏宇冲进浴室内企图控制住何莹莹防止她报警。
在争执之中,浴室的镜子被何莹莹撞碎,随后因为踩到玻璃碎片,她滑倒撞到洗手盆边缘。在她躺地上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王宏宇就已经欺身上来控制住了何莹莹。何莹莹疯狂的拍打着王宏宇,无意之间摸到镜子的碎片。她奋力刺向王宏宇身上,但因为头晕和乏力的原因,没有成功刺中他。镜片划破了他的外套,而这一举动反而激怒了王宏宇,于是愤怒的王宏宇一手就掐上她的脖子继续进行施暴。
等一切结束之后,王宏宇理智回笼才发现何莹莹已经被他掐死。
迷奸的事情王宏宇做过很多次,基本上每次都悄无声息的得手,有一些人可能意识到吃了亏,但是因为种种原因都没有告发他。
从来没有试过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他一时间慌了神。等了初次杀人的违和感过去后,王宏宇再次靠过去,他摸了摸何莹莹的脸。眼里爆发出一种平静的疯感。他再次把何莹莹抱了起来。
因为他所在医疗行业,所以对人体结构非常了解。于是他就将何莹莹拆解了。为了延缓警察确认被害人身份和模糊死亡时间,他特地将每一个尸块都煮了并给自己安排了出差,企图伪造不在场证明和到外地销毁凶器。
14.神秘人彩蛋
何洁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其实很害怕的,他以为他的计划还没实施就被何莹莹发现并报警了。结果警察找他之后问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不过走的时候那个女警官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警告了我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