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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色逃离
梅雨季的洪春市像块浸透水的灰抹布,高雯攥着帆布包站在长途汽车站出口,望着手机里刁舸发来的定位。屏幕映出她十九岁的脸,眉骨处还带着未脱的婴儿肥,却在看见巷口那辆黑色轿车时骤然绷紧
——
车窗摇下的瞬间,后排坐着的陌生男人冲她咧嘴,金牙在雨幕里泛着冷光。
小雯来了
刁舸接过她的包时,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她手腕,先去我朋友那儿坐坐,等会儿带你吃火锅。
轿车拐进城中村时,高雯数着路边褪色的红砖墙,第七块砖角缺了个三角形缺口,像被谁咬掉的一块黑巧克力。直到铁门在身后
咣当
锁死,她才惊觉这栋三层民房的窗户都焊着拇指粗的铁栅栏,玻璃内侧糊着报纸,缝隙里漏出《洪春晚报》的标题:《警惕新型网络交友骗局》。
手机交出来吧。
叫路刚的男人堵在楼梯口,袖口卷到肘弯,露出青黑的纹身。高雯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冰凉的墙面上,七个男人从各个房间涌出来,像潮水漫过她的脚踝。刁舸站在最远处,低头玩着打火机,火苗在他眼底跳了跳,又被按灭在掌心。
抢夺发生在正午十一点十七分。戴宝福的手刚触到她牛仔裤后兜的手机,高雯突然挥起帆布包横扫,金属拉链刮过屈浩的脸颊。妈的!
陈大庆冲过来时带着股汗酸味,肥厚的手掌掐住她脖子往墙上按,指节碾过她喉结,老子问你,银行卡密码多少
她看见孟亮正把她的眼镜折成两段,镜片碎在水泥地上,像撒了一把星星的残骸。
扎马步!
王健踹她膝盖时,高雯踉跄着跪下,膝盖磕在凸起的钢筋上。有人抓住她胳膊往后扳,有人用膝盖抵住她后腰,空气里混着霉味和劣质烟油味,她突然想起便利店夜班时,总把折叠刀放在围裙口袋里的习惯
——
此刻金属刀柄正隔着布料硌着大腿根,像块烧红的炭。
让我走。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被揉皱的纸,抖得厉害。七双眼睛盯着她摸向裤袋的手,陈大庆笑得露出后槽牙,哟,还想反抗
戴宝福的左臂已经环住她肩膀,路刚蹲下身去解她鞋带
——
就是这个瞬间,刀片弹开的轻响混着雨声,高雯感觉自己像被弹簧弹开的木偶,挥刀时带起的风割开了潮湿的空气。
第一刀扎进陈大庆腹部时,他的表情还带着错愕,温热的血溅在高雯脸上,比雨水更烫。戴宝福想夺刀的手被划开道口子,路刚抱着她腿的胳膊突然松开,她听见有人喊
杀人了,于是抬脚踹翻挡在楼梯口的杨伦,踩着满地碎玻璃往外跑。铁门的锁芯被她用刀柄砸了三下,在第七个男人扑过来前裂开条缝,雨丝混着血珠落进眼里,她终于看清墙上那行用红漆喷的字:欢迎加入新生互助会。
巷子尽头的便利店亮着暖黄色的灯,高雯撞开玻璃门时,收银台后的女孩尖叫着往后躲。她低头看自己的白
T
恤,已经变成暗红色,折叠刀还攥在手里,刀刃上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滴,在瓷砖上画出歪歪扭扭的轨迹。远处传来警笛声,像某种巨兽的呜咽,她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在老家看的《天鹅湖》,公主挥动翅膀时,裙摆也像这样染着血色,在聚光灯下美得让人心碎。
第二章:罪与非罪的博弈
洪春市检察院七楼会议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李建辉用钢笔尖敲了敲投影仪上的尸检报告照片。陈大庆胸腹部的两处刀伤呈暗红色,像两枚丑陋的花瓣,在白色背景上格外刺目。
伤口走向从左上至右下,
他转头看向坐在角落的王小丰,符合受害者被压制时的挥刀角度。
年轻女检察官推了推眼镜,笔记本上记着密密麻麻的批注:高雯指甲缝里的皮屑
DNA
匹配路刚、戴宝福,现场脚印显示七人围堵半径不足两米。
但卷宗里说她‘持刀挥舞’,
公诉科老张晃了晃手里的材料,这用词很容易让人觉得是主动攻击。
李建辉没说话,低头翻到证人证言部分,胡某某的笔录写着
她突然掏出刀乱捅,墨迹在
乱捅
二字上有明显修改痕迹。
雨又下起来了。王小丰站在便利店监控屏幕前,看着高雯被拖进黑色轿车的画面。店长说那天她总在看手机,嘴角还带着笑。她买过创可贴和面包,
店员递来收银小票,刀...
啊不,折叠刀是她自己带的,我们不卖那个。
监控里的高雯穿着浅色牛仔外套,背着帆布包,像所有来买夜宵的女孩一样普通。
法医实验室的空调开得很低,李建辉盯着血迹模拟图,红色颜料在白色幕布上晕开,像极了案发现场的瓷砖地。当她刺中第一刀时,
技术员用激光笔指着陈大庆的伤口,戴宝福的手臂处于这个位置
——
正在试图夺刀,而路刚的膝盖压迫她右下肢,形成固定体位。
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重痕,他突然想起昨天在看守所见到的高雯,她蜷缩在椅子里,指甲缝里还留着干涸的血渍。
庭审当天,旁听席坐满了媒体。王小丰看着辩护律师出示的传销窝点账本,密密麻麻记着
新人培训费忠诚度考核,其中一页用红笔圈着高雯的名字,旁边写着
三天内必须突破心理防线。公诉人刚要反驳,李建辉突然举手要求发言,他的声音在法庭穹顶下回荡:当七双眼睛堵住所有退路,当掐住脖子的手切断呼吸,请问各位
——
什么才是‘合理的防卫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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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庭时,刁舸在被告席上与高雯对视。他嘴唇微动,像是在说
对不起,但高雯已经别过脸去,目光落在李建辉胸前的检徽上,那抹红在庄严肃穆的法庭里格外醒目,像暴雨中始终亮着的一盏灯。王小丰翻着新收到的物证袋,里面是从传销窝点搜出的电击棒和铁链,塑料袋上还沾着墙皮,和高雯笔录里
他们说不听话就关小黑屋
的描述吻合。
闭庭前,审判长宣布择日宣判。李建辉收拾文件时,看见高雯正在走廊尽头和法警说话,她手腕上缠着从便利店买的创可贴,边缘已经翘起。外面的雨停了,一缕阳光穿过云层,在她发梢镀上层金边,像某种新生的征兆。王小丰突然想起卷宗里高雯的照片,那是在派出所拍的存档照,女孩眼神里还带着惊慌,却在嘴角固执地抿出条直线
——
像即将振翅的蝶,在蛹里积蓄着最后的力量。
第三章:隐形的翅膀
洪春市检察院的玻璃幕墙映着深秋的阳光,李建辉将不起诉决定书递给高雯时,女孩的指尖仍在微微发抖。纸张边缘印着
洪检刑不诉〔2025〕XX
号,墨迹在阳光下泛着庄重的金色,像一道划破长夜的光。
这不是结束。
王小丰将装着心理疏导手册的纸袋推过去,里面还塞了支草莓味润唇膏,你做得很好。
高雯抬头,看见女检察官办公桌上摆着张合影:穿检察制服的李建辉和王小丰站在希望小学前,身后是群戴着红领巾的孩子。窗外的梧桐叶扑簌簌落在窗台上,她忽然想起庭审那日,王小丰悄悄塞给她的薄荷糖,在法警带她离开时,糖纸在掌心攥成了团。
传销窝点拆除的那天,高雯跟着警戒线后的人群站在巷口。推土机碾过
新生互助会
的铁牌时,她听见人群里有人倒吸冷气——
砖墙裂缝里露出半截铁链,铁锈混着暗红斑点,像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刁舸被押上警车时忽然喊她名字,那张曾在微信里说
我保护你
的脸此刻浮肿苍白,胡茬里沾着草屑。高雯转身走向相反方向,帆布鞋踩过碎石子,脚踝处新纹的小翅膀纹身蹭到裤脚,那是用不起诉决定书的赔偿金纹的,纹身师说这叫
重生的印记。
心理诊室的沙发是暖黄色的,医生递来的茶杯里浮着玫瑰花瓣。他们总说我该忘记。
高雯盯着跳动的烛火,声音比三个月前清亮许多,但我不想忘。
她卷起袖子,腕间淡淡的疤痕像条细蛇,这些疤提醒我,曾经有人想折断我的翅膀,可我现在...
她忽然笑了,指尖抚过锁骨下方,那里藏着枚银色的翅膀吊坠,是王小丰送的结案礼物,现在我知道,法律会帮我把翅膀重新接上。
冬至那天,李建辉在反传销公益讲座上看见高雯。她穿着志愿者马甲,正在给老人演示如何识别网恋骗局,投影仪光束扫过她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散场时,她追出来塞给他袋橘子,自己种的,可甜了。
橘子表皮带着新鲜的绿意,她说是在公益农场学的园艺,那些树苗刚发芽时,看着特别像...
像刀刚划破黑暗的样子。
深夜的办公室,王小丰对着电脑整理新卷宗。屏幕蓝光映着她眉心的痣,案头摆着高雯寄来的明信片
——
女孩站在向日葵花田里,身后是
阳光反传销志愿者中心
的木牌,笑容比七月的阳光还明亮。抽屉深处压着封匿名信,邮戳来自邻省,信纸上只写着:救救我们,附页贴着张模糊的照片,能看见几个戴红领巾的孩子站在铁皮房前。
李建辉的钢笔停在日历上,2025

12

25
日,雪后的洪春市格外清亮。他望着窗外检察院大楼前的国旗,旗杆顶端的国徽在雪光中闪耀,忽然想起高雯在结案后说的话:原来法律不是冷冰冰的条文,是有人愿意为你张开的翅膀。
走廊传来王小丰的脚步声,她手里挥着新的案件指派单,眼睛亮得像发现猎物的鹰。
暮色渐浓时,高雯站在公益中心的露台上。远处的霓虹亮起,城市像片璀璨的海。她摸出贴身藏着的折叠刀
——
如今刀柄缠着粉色绳结,是公益中心的小女孩们编的
——
轻轻按开,刀刃在路灯下泛着柔和的光。风掀起她的围巾,露出后颈新纹的小翅膀,和三个月前在瓷砖地上画出的血迹轨迹,恰好拼成完整的形状。
手机震动,是王小丰发来的消息:今天有个中学生说,你的故事让她敢拒绝陌生网友的邀约了。
高雯笑了,抬头望向缀满星子的夜空。那些曾让她恐惧的黑暗角落,此刻都被无数双张开的翅膀照亮,像永不熄灭的火种,在人间传递着温暖与勇气。
彩蛋章节:雏鸟的夜歌
楔子雪夜来信
2026

1

15
日,洪春市飘起新年第一场雪。王小丰踩着积雪推开检察院大门,围巾上的雪花落在安检仪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痕。她呵着气搓手,瞥见收发室大爷抱着纸箱追出来:王检察官,有你一封匿名信!
牛皮纸袋上盖着邻省
青岩县
的邮戳,字迹歪歪扭扭,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拆开时掉出张照片:三个穿校服的女孩挤在铁皮房前,中间那个扎双马尾,校服领口露出半截红绳
——
和高雯被解救时戴的平安符一模一样。信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个句号洇着水渍:他们说要送我们去‘特训营’,姐姐救救我们……
第一章:青岩迷雾
李建辉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青岩县的位置,那里被群山环抱,卫星图上成片的绿色里嵌着几处暗红
——
都是近年被举报的传销窝点。王小丰将高雯的笔录与新信件对比:‘特训营’‘新人考核’,用词和之前的传销组织如出一辙。
她顿了顿,调出监控截图,寄信的
IP
地址来自青岩县第三中学附近的公用电话亭。
高雯接到电话时正在公益中心教孩子们折纸。她捏着那枚红绳平安符,听着王小丰描述照片里的双马尾女孩:她叫陈雨桐,十五岁,初二学生,三个月前突然辍学。
纸鹤翅膀在她指间颤动,她想起自己被囚禁时,曾用指甲在墙上刻下
19
这个数字,直到救援队破拆铁门那天。
青岩县的冬天比洪春更冷。三人住进汽车站旁的小旅馆,李建辉整理着当地警方提供的资料:最近三个月,青岩县失踪未成年人七名,其中四名来自单亲家庭,两名有网络交友记录。
天花板的吊扇吱呀作响,王小丰忽然指着窗外:看,那个穿红棉袄的女孩!
雪地里,扎双马尾的女孩正跟着中年妇女往巷子里走,棉袄后领别着枚银色蝴蝶发卡。高雯猛地起身,围巾扫落桌上的茶杯:是她!平安符上的红绳和她校服领口露出来的一样!
三人追出去时,巷口只余下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消失在写着
青岩山货合作社
的木牌前。
第二章:铁皮屋的秘密
深夜的山货合作社静得可怕。高雯戴着王小丰的蓝牙耳机,跟着翻墙而入。仓库里堆着成箱的
养生茶,标签上印着
青少年成长计划专用。她摸到箱底的宣传单,瞳孔骤然收缩
——
上面印着
网瘾戒除营叛逆少女改造班,配图正是陈雨桐和另外两个女孩穿着统一制服的照片。
姐姐
微弱的声音从阁楼传来。高雯攥紧手电筒抬头,看见铁栏杆后闪过个身影。陈雨桐缩在角落,手腕上缠着渗血的纱布,校服袖口绣着歪歪扭扭的

字。他们说我爸妈不要我了,
女孩嗓音沙哑,每天吃的药会让我头晕,然后就教我们背‘话术剧本’,给陌生叔叔打电话……
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高雯迅速熄灭手电,摸到陈雨桐藏在枕头下的笔记本,扉页贴着张合影:穿警服的男人抱着小女孩,背景是青岩县公安局的大门。那是我爸爸,
女孩在黑暗里发抖,他去年牺牲了,妈妈就开始酗酒……
后来有个阿姨说带我去见爸爸的同事,结果……
王小丰在合作社外的车上监听着对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李建辉已经联系了当地警方,警灯正从三公里外的山道蜿蜒而来。突然,仓库里传来玻璃碎裂声,高雯抱着陈雨桐从阁楼窗口跃下,身后追来的男人挥着木棍,腰间别着的对讲机里传出嘶吼:控制住那个志愿者!她看到名单了!
第三章:破碎的平安符
警笛声刺破雪夜时,高雯正护着陈雨桐躲在废弃砖窑里。女孩发间的蝴蝶发卡掉了,露出耳后新鲜的针孔
——
和当年自己被注射镇静剂的位置一模一样。他们说这是‘听话针’,
陈雨桐扯断红绳平安符,里面掉出张小纸条,昨天趁他们不注意塞进去的……
纸条上是三个电话号码,备注着
哥哥班主任110。高雯想起公益中心那些孩子,总爱把秘密藏在发卡里、笔帽里、鞋带里——
那是他们在绝境中开出的花。远处传来李建辉的呼喊,她摸出贴身带着的折叠刀,刀柄上的粉色绳结已经磨得发白,刀刃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光。
不许动!
手电筒光束扫来的瞬间,高雯将陈雨桐推进砖窑深处,自己迎向举着铁棍的男人。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的传销窝点,同样的铁棍,同样的汗酸味,不同的是此刻她不再是孤立无援的猎物。刀刃划破男人衣袖的瞬间,她听见王小丰的尖叫,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
李建辉扑倒了从侧方偷袭的女人。
陈雨桐被送上救护车时,攥着高雯的手腕不肯松开。女孩染着蓝黑发色的指尖轻轻划过她腕间的疤痕:姐姐的翅膀,是用伤疤拼成的吗
高雯低头,看见急救车顶的警灯映在雪地上,像无数双张开的翅膀,正托着破碎的雏鸟飞向黎明。
第四章:春天的来信
三个月后,青岩县人民法院。
陈雨桐坐在证人席上,校服换成了崭新的白色衬衫。她望着旁听席上的母亲,对方眼睛红肿,手里攥着封道歉信
——
那是高雯陪她写了整夜的信。我爸爸说,警察的职责是守护正义,
女孩声音清亮,现在我知道,检察官和志愿者姐姐们,也是正义的翅膀。
李建辉看着被告席上的传销头目,那人脖子上戴着串平安符,正是从陈雨桐她们脖子上扯下来的。物证袋里装着成瓶的镇静剂、伪造的转学证明,还有本
青少年客户档案,上面用红笔圈着陈雨桐的名字,标注着
父亲殉职,母亲酗酒,易操控。
休庭时,高雯收到陈雨桐寄来的信,里面夹着张照片:女孩站在青岩县公安局的英烈墙前,手里捧着父亲的警帽,身后是重新栽种的梧桐树。信的末尾写着:我报名了学校的普法社团,想成为像姐姐一样的人,让更多人知道,黑暗的地方总会有翅膀飞来。
王小丰整理结案材料时,发现陈雨桐的笔记本里夹着朵干花。那是高雯在解救当晚送给女孩的野菊,如今压得薄如蝉翼,却仍倔强地仰着花瓣。她忽然想起高雯说过的话:每个被折断翅膀的孩子,心里都住着只想要飞翔的鸟。
窗外的梧桐已经抽新芽,洪春市的春天来了。高雯站在公益中心的露台上,看着陈雨桐和其他孩子在草坪上放风筝。风筝线在她指间滑动,绘着翅膀图案的风筝越飞越高,渐渐变成蓝天上的小点。手机震动,是李建辉发来的消息:新的线索显示,邻省还有类似的‘特训营’……
她摸出衣袋里的折叠刀,粉色绳结上不知何时缠了根银色细链,坠着陈雨桐送的蝴蝶发卡。风掀起她的衣角,后颈的小翅膀纹身若隐若现,和远处风筝上的翅膀遥相呼应。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像群破茧的蝶,在阳光下舒展着新生的翅膀。
暮色渐浓时,王小丰望着办公桌上新堆的卷宗,忽然笑了。她知道,在无数个看不见的角落,总有像高雯这样的
隐形翅膀
在张开,总有像李建辉这样的守护者在追寻光明。而那些曾被黑暗笼罩的孩子,终将带着伤痕长出更坚韧的羽翼,在属于他们的天空下自由翱翔。
雪早已化了,青岩山上的映山红正在盛开。这是春天的讯息,也是关于勇气与重生的故事,在人间继续书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