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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这天晚上,孟书仪就穿着清凉的吊带裙来到了时家,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地靠近了沈怀川。
沈怀川瞬间就捕捉到了脚步声,他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脸色欣喜地转身抱住了孟书仪。
向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只是生我的气了对不对......
他的声音颤抖的不像话,像是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眼前的人就再次消失了一样。
孟书仪的脸色已经阴沉地可以滴出水来,她将手狠狠的攥成了拳头,尖锐的指甲没进皮肉之中。
可她还是忍下了满腔的怒火,声音柔情似水道:怀川,是我,我是书仪啊......我们的赌约你已经赢了,我们现在还是恋人,还和以前一样好好的......
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沈怀川整个人身体一僵,下一秒,他就将孟书仪推开了。
怎么会是你
孟书仪脸色一僵,干笑道:怀川,不是我还能是谁你还想要谁过来......孟向晚吗
沈怀川没有说话,但是孟书仪那么了解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不说话就是默认的意思。
孟书仪的眼眶都红了,她不顾一切地怒喝道:沈怀川,你怎么敢对她动心的你喜欢的不是我吗,你不是为了我才跟她在一起的吗!
我等了你那么久,就为了等你戏耍她99次后完成那个赌约!你现在跟我说你喜欢上那个贱人了,你对得起我吗!
沈怀川的脸色铁青,他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喝道:你给我闭嘴!
来人,把孟小姐给请出去!
孟书仪在被拖出门的时候,抱怨声都还没有停止,吵的沈怀川脸色铁青。
直到大门轰隆一声关上,才将她的声音彻底隔绝开来。
沈怀川静坐在沙发上了好半晌,突然抬腿走进了孟向晚的房间。
里面的各种各样的布置都还没有变,处处都充满了孟向晚的痕迹,仿佛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她还没有离开。
沈怀川走到孟向晚的床边,拉开她床头柜的柜子,因为他记得,他送给孟向晚的很多礼物她基本上都放在这里面。
可一打开后,里面却空空如也。
东西呢为什么不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沈怀川突然想起来,有一天他回家的时候问到了特别浓烈的烧焦的气味儿,难道是那天,孟向晚把他们之间的东西给烧掉了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一仔细回想起来,沈怀川的脸色突然一下变得苍白,额头上频频冒出冷汗来。
他骤然想起来,在孟向晚烧掉这些东西的那一天,刚好和他装作雪崩出事的那一天重合了。
孟向晚当时对他说的是包扎完伤口就离开了......可是以她对他担忧的程度,怎么可能连确认他的安全都不确认就先离开呢
沈怀川抖着手给医院打过去电话,询问她们当天到底有没有一个姓孟的女士来过他的病房。
说完之后,他连呼吸都不由得屏住了。
哦哦,您是说的是受伤的那位孟女士吗我们有印象的,当时她刚包扎好,还没来得及休息呢,就急匆匆问我们你的病房在哪,然后就赶过去了......
沈怀川彻底没拿稳手机,整个手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去找他了也就是说......那天在病房里他和别人的对话她都已经听到了
原来她早早就知道,他是为了99次戏耍才靠近她的......
那后面的日子里,她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感受,遭到他最后几次的戏弄
怪不得那几天她对他冷淡,怪不得在他提出求婚的时候她都平静的。
原来她早就已经知道了。
一瞬间,沈怀川只觉得一颗心都被一只手狠狠地扼紧了,差点让他没能喘上气来。
他甚至都不敢再深想......不敢深想知道这个消息的孟向晚有多么痛苦。
甚至最后,她都是死于他的第99次报复......
沈怀川的眼眶变得猩红无比,他突然将手握成拳头,重重的朝着一旁的墙砸过去。
一拳接着一拳,直到砸到手都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他的动作才慢慢停下来。
只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在这一刻没忍住眼泪落了下来。
他痛苦地呼唤出声:向晚......
好半晌,沈怀川才慢慢冷静下来了,他对着一旁站着发抖的助理说道:那天藏獒的事情你再去帮我查一下,有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沈怀川还是觉得,藏獒突然挣破锁链跑出来,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