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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偶遇了在食堂角落独自吃饭的柳莹莹。
她面前摆着一碗几乎没动过的面条,正机械地往嘴里塞着柠檬片。
「这里有人吗」
我端着餐盘站在她对面。
她抬头瞪了我一眼,
「有。」
我假装没听见,径直坐下,
「听说傅乘的案子下周开庭。」
柳莹莹的手抖了一下,柠檬汁滴在桌面上,
「关我什么事。」
「我表姐...就是之前在美容院工作的那个,」
我压低声音,
「她在接受调查的时候好像听说,警方在傅乘手机里发现了很多东西。」
柳莹莹的瞳孔收缩,
「什么东西」
「好像是和其他女生的聊天记录,还有...」
我欲言又止,
「算了,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说啊！」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指甲陷入我的皮肤,
「他还瞒了我什么」
我吃痛地皱眉,她这才松开手。
我揉着手腕,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听说他同时交往了至少五个女生,都用同样的套路骗去美容院消费。而且...」
我凑近她,低声说道,
「他手机里有个相册,全是那些女生的...私密照片。」
柳莹莹的脸色刷地变白
「不可能...他说过只爱我一个...」
「还有更过分的。」
我继续添油加醋,
「他好像把那些照片卖给了一个非法网站。警方正在追查,可能会联系受害人...」
「给我看看！」
柳莹莹突然抓住我的手机,
「你表姐肯定有发你证据了对不对让我看看！」
我死死按住手机：
「这不合规矩！警方正在调查,泄露证据是违法的！」
「赵雨岚！」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求你了...我得知道真相...」
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我内心毫无波动。
前世的她也是这样,在傅乘让那些混混殴打我时,不仅没有阻止,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但表面上,我还是装出心软的样子。
「好吧...但你不能说是我给你看的。」
我打开手机相册,调出几张事先准备好的照片,
傅乘与其他女生的亲密合影,都是我从程菲菲和其他受害者那里得到的真实照片,但所谓的私密照片和非法网站完全是我的杜撰。
柳莹莹盯着照片,呼吸越来越急促。照片里的傅乘搂着不同的女生,做着同样的亲密动作,甚至穿着她送他的那件衬衫。
「他这个贱人...」
她咬牙切齿,尖锐的指甲几乎要戳穿屏幕,
「我为他付出那么多...他居然...」
「莹莹,你冷静点。」
我收回手机,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警方可能会找你问话,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问话！」
她猛地抬头,
「我为什么要去我也是受害者！」
「但你是他也是女朋友啊,还...」
我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的肚子,
「警方可能会怀疑你知情不报,甚至是共犯。」
柳莹莹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当然相信你。」
我安慰道,
「但警方办案讲究证据。对了...」
我装作突然想起什么,
「傅乘送你的那些名牌包和首饰,最好都好好保留着,可能是赃物。」
「赃物」
她声音拔高了八度,
「那些是我的！他送我的礼物！」
「如果是用诈骗所得购买的,警方有权追回。」
我解释道,
「不过如果你能证明自己也是受害者,可能就不用退还了。」
柳莹莹的表情阴晴不定,显然在计算那些礼物的价值。
我心中冷笑,那些所谓的名牌绝大多数都是假货,根本不值钱,但虚荣的她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雨岚...」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语气前所未有的诚恳,
「你能不能...帮我跟你表姐说说情让她跟警方解释一下,我也是被骗的...」
我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温柔地拍拍她的手背：
「我尽量。不过...」
我犹豫了一下,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
「傅乘好像...跟警方交代了一些关于你的事。」
我压低声音,
「他说是你主动提出帮他在学校物色女生的,还从中拿了回扣...」
「他胡说！」
柳莹莹猛地站起来,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这个畜生！我为他瞒...我为他付出那么多,他居然反咬我一口！」
我敏锐地捕捉到她没说完的瞒字,心中的那个猜想已经确认了七八分,但还是假装没听见：
「所以我觉得,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向警方说明情况,毕竟...」
我意味深长地说,「先开口的人总是更可信。」
柳莹莹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你说得对。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