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高薪保姆的第一天
林晚清拖着行李箱站在顾家别墅门口时,心情既忐忑又紧绷。
一排香樟树整齐排列,铁艺大门自动缓缓打开,露出奢华低调的灰白色别墅。四层主楼加后花园,占地近千坪,据说一砖一瓦都是按国际标准定制,林晚清却没心思想这些——
她只是一个保姆。
一个为了母亲高昂手术费,不得不接下特别护理任务的保姆。
林小姐是吧门口迎出来一个穿黑西装的中年男人,目光严肃,我是顾助理,少爷的贴身管家。
您好,我是林晚清。她微微鞠躬,我已经签署了合同,今天来正式上岗。
顾助理点点头,打量了她一眼。淡蓝色的衬衫、及膝裙,干净利落,妆容自然,脸上没有一点过分谄媚的神情,反倒透着一股沉静。
少爷的状况比较特殊。他领着她往内走,一边介绍,三个月前车祸昏迷,目前医生诊断为植物人状态,但生命体征稳定。您只需要负责日常照顾、饮食营养和康复训练。所有医疗操作另有专业护士执行。
明白。林晚清点头,职业本能让她迅速进入状态。
一个月三万薪资,包吃包住,照顾到少爷醒为止。
听到这句,她心中一紧。
没人知道少爷会不会醒。但她没得选。
**
顾宴琛的卧室在三楼最东侧,地中海风格,宽敞明亮。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床上那位身形颀长的男人静静躺着,穿着白色病号服,五官深刻英俊,皮肤苍白却不失贵气。哪怕此刻双眼紧闭,依旧隐隐透着压迫感。
林晚清第一次近距离见顾宴琛,心里暗道一声果然是豪门大少。
她把护士交接的情况一一记录在随身带来的小笔记本上。病人的饮食口味、作息规律、每日护理细节,甚至连空气湿度她都备注得一清二楚。
顾先生,接下来我会成为您的贴身保姆。她轻声说着,一边替他轻轻擦拭脸部,虽然您可能听不到……但我觉得和病人说话,是建立联系的第一步。
她细致地为他清洁双手、换上新毛巾、准备温水擦身,每个动作都专业又温柔,完全不敷衍。
床上的男人,指尖却忽然轻微动了动。
林晚清没注意。
他本不该动的。
但——他动了。
**
顾总,您真的不打算公开苏醒助理低声问道。
监控室里,顾宴琛坐在单独的暗房中,面前是卧室内的监控画面。他依旧穿着病号服,但此刻眉眼带着清明,眼底一片沉静。
不能。他淡声,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助理立刻明白,点了点头。
不过这保姆……看起来还不错。他视线扫过屏幕上那道身影,眼神微动。
她不卑不亢,对他说话的时候目光柔和、语气温润,像是初春午后暖阳,静静洒落在他长年冰冷的心房。
她叫林晚清,业内口碑极好,独居无亲,只有一个病重的母亲。
嗯。顾宴琛轻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但视线却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
晚上八点,林晚清将最后一瓶药喂完,准备关灯前做日记记录。
她习惯性地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用工整的字迹写下第一天的照护内容：
【贴身保姆日记】
2025年5月20日,第一天。
入职顾家,负责顾宴琛先生日常照护。状态稳定,意识未恢复。
今日执行：擦身、喂药、翻身辅助、三次按摩、简易语言沟通尝试。
观察重点：皮肤状态良好,指尖有微动,不排除神经反应。
个人记录：他……比照片上好看很多（划掉）,抱歉专业性不够。
她飞快划掉最后一句,嘴角却微微扬起。
明天继续加油吧,林晚清。
床上的男人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
他当然没昏迷。
他只是不想醒。
因为这个保姆,有点意思。
第2章：少爷,他眨眼了！
第二天清晨,林晚清刚醒,门外便传来佣人的敲门声。
林小姐,厨房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食材。
谢谢,我这就来。
她换好衣服走下楼,阳光从别墅的高窗洒进来,打在洁净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佣人们做事极有条理,但气氛却有些冷冰冰的,大家都远离三楼那个昏迷的少爷。
她也不是没听说。
——顾宴琛,顾氏集团的继承人,三个月前车祸重伤昏迷,一时间商界震动。
——据说那场车祸不简单,甚至可能是谋害。
——还有传言说,他其实早醒了,只是装睡为了钓出幕后黑手。
林晚清对此将信将疑。可当她走进三楼卧室,看到阳光落在男人俊美的脸庞上时,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又悄然升起。
他看起来……不像是真的没有意识。
她甩甩头,把不该想的甩出去。
顾先生,早上好。她照例轻声问候,今天是我们一起生活的第二天,不知道您昨晚睡得好不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手中一边熟练地准备晨间护理,一边打开窗户通风。
顾宴琛仍旧躺着,一动不动。
可就在她帮他擦拭面部的时候——她分明看到,他的眼皮,轻轻地……动了一下。
只是轻轻的一下,快得像是错觉。
林晚清整个人顿住了。
……顾先生她轻声试探了一句。
没有回应。
她盯着他的脸看了整整五秒,那双深邃的眼睛仍然闭着,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是肌肉反射还是……真的动了
她咬了咬唇,没有声张,而是照旧为他按摩手指、活动关节。
可她的心里,已经悄然埋下一个种子。
而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顾宴琛的眼角,悄悄抽动了一下。
他差点控制不住。
这个女人的手太温柔了,温度又正好,像是他从没体验过的被照顾。
更重要的是——
她刚刚……盯他看得那么近。
他甚至能闻到她发丝上的淡淡茉莉香。
眨眼了……真是失误。
他内心懊恼不已,努力重新调整表情,恢复沉睡状态。
不能暴露,绝对不能。
中午时分,林晚清亲手为他熬了粥,还煮了她母亲教她的鸡蛋瘦肉汤。
虽然病人是植物人,但顾家请了营养专家根据他身体状况配置菜单,林晚清只是根据建议做出更贴合口味的版本。
她一边喂着,一边又开始碎碎念：
你知道吗我之前照顾过一个九十六岁的老爷爷,最爱吃的就是我煮的汤。
那位爷爷说,我熬汤的手艺,是他孙女都比不上的。
您要是醒过来,应该也会喜欢的吧
……不过如果您喜欢偏咸一点的,我也能调整。
床上的男人本该无知无觉。
可林晚清哪知道,此刻顾宴琛正被她温柔的声音和话语一点点侵占了心神。
夜里,林晚清再次坐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
【贴身保姆日记】
2025年5月21日,第二天。
状况稳定,生命体征良好。今日完成基本护理、语言刺激、饮食喂养、神经活动观测。
特别备注：11:25
A.M.
擦脸时疑似眼皮有轻微反应,待进一步观察。
私人记录：他……真的好像眨眼了（不是幻觉吧）
…还有,他嘴角为什么好像上扬了一点点
她写到最后一个问号时自己都笑了。
不对,她是不是太敏感了
可就在她准备关笔记本灯时,屋外突然一道低沉闷雷划过。
紧跟着,雨声骤起,砸在窗户上。
林晚清走过去轻轻拉上窗帘,然后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顾先生,下雨了。
你……怕打雷吗
她停顿了下,又笑了笑：我小时候怕得要命,每次都钻被窝。长大了才发现,怕也没用,不如安慰一下自己。
你呢她偏头望着他,眼神柔和,你也会怕这种东西吗还是你从小就很勇敢
顾宴琛内心轻轻一颤。
如果他可以说话,他真想告诉她——他从来不怕雷声,却怕没人听他说话。
可现在……她坐在他床边,像对朋友那样,细细说着话。
那种久违的、被人认真对待的感觉,暖得有些过分。
他闭着眼,几乎要克制不住,嘴角轻轻上扬了一点点。
**
他是不是……笑了林晚清悄悄站起来,盯着那张熟睡的脸,半信半疑。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
但也就在这一晚,她彻底记住了这个人的模样。
记住了那双始终紧闭,却仿佛随时会睁开的眼睛。
记住了他的名字——顾宴琛。
从此,她不再只是个保姆。
而是一个……在无声日子里,被迫心动的旁观者。
第3章：贴身照顾计划升级
清晨六点半,林晚清准时睁开眼。
她习惯早起,哪怕前一天晚上被雨声折腾得有点晚,但一想到屋里还有个沉睡的病人等着她照顾,整个人立刻精神起来。
洗漱完毕,她下楼用最快速度煮好早餐,又拎着托盘上楼。
她进门的瞬间,顾宴琛本来处于半假寐状态,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立刻放松下肌肉线条,重新切换成昏迷中的呼吸节奏。
——他发现,她的脚步声很好认。
——轻快,不重,却很有规律。
顾先生,早上好。今天我做了燕麦牛奶和红枣南瓜粥,希望您能喜欢。
她像每天一样轻声说着,温柔得仿佛早已习惯了与一个沉默的人对话。
他听着,心情就……很难形容。
这种感觉不像是被照顾。
更像是——
被喜欢。
他突然觉得有点危险。
**
喂饭结束后,她为他做每日例行按摩和关节拉伸。照护手法专业细致,没有一点多余接触。哪怕面对这样英俊的植物人,林晚清也始终保持分寸。
可这种分寸,在顾宴琛眼里,简直比直接勾引还要撩人。
尤其是今天,她特意换了套清新的浅绿色衬衫,微卷的马尾垂在一侧,纤细白皙的指尖落在他手臂上时,像春天落下的一片叶子。
他开始后悔了。
后悔自己假装昏迷得太久。
顾先生,我打算从今天起,给您做一个系统化的身体康复计划。她边操作边说,虽然不知道您什么时候会醒,但我觉得——每天进步一点点也好。
从手部神经刺激开始吧。
她抓起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屈伸。
握一下可以吗她笑着说,你如果听得见,就……用食指动一动
顾宴琛：……
他内心挣扎了一秒。
要不要动
动了她可能怀疑,不动她又失望。
最后还是理智压制了冲动。
但他发誓,自己再多听她说两句,大概就要破功了。
你今天心情看起来还不错。林晚清一边记录他皮肤状态,一边轻声自言自语,我觉得你的嘴角,确实有点比昨天翘了一点点。
她低头时头发落下,几乎要扫到他的脸颊。
顾宴琛强忍着没动。
——她的头发香香的,像煮桃胶那种清甜味道。
他心里忽然产生一个荒唐的念头：
要是她每天都贴这么近给他说话,他是不是可以……再昏迷久一点
午后,林晚清难得有空整理他床头的抽屉。
她偶然从一个文件夹里翻出几张早年的照片。
那时的顾宴琛,穿着西装,身姿挺拔,一手插袋,一手翻书,目光冷冽,英俊得不可一世。
真不敢想你以前这么凶。她低声说。
不过现在的你,其实……还挺可爱的。
顾宴琛：……
你才可爱。
他咬牙切齿地想。
但表面上,依然一动不动。
要是你醒来知道我这么说你,会不会第一时间把我炒了林晚清自顾自笑起来,笑容温柔又带点俏皮,算了,你现在动不了,我就胆子大一点。
她拿着医用棉球擦拭他的下巴,像照顾婴儿一样耐心。
就在她凑得太近的时候——
顾宴琛喉结微微滚动。
这次林晚清看得分明,瞳孔一缩。
你……
她凑近想再观察确认,突然门外传来佣人的脚步声。
她一愣,连忙收回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而床上的顾宴琛,暗暗叹气。
——太危险了。
——她越来越聪明了。
——再不醒来,怕是藏不住了。
晚上,林晚清继续写日记：
【贴身保姆日记】
2025年5月22日,第三天。
继续观察疑似神经反应：手部肌肉张力有微妙变化,喉结活动疑似自主行为。是否为神经反射待验证。
康复计划启动第一阶段。今日尝试语言刺激、触觉反馈。病人暂无反应。
私人记录：……我是不是太想他醒了
他明明没动,可我就是觉得,他听得懂我说话。
写到最后,她轻轻叹了口气,望向床上那张英俊的脸,忽然很认真地说了一句：
顾先生,你真的不考虑……睁睁眼吗
屋内静得出奇。
她关上灯离开。
而床上的顾宴琛,嘴角悄悄弯了弯。
他心里在回答——
再等几天。我睁开眼那天,一定先吻你。
第4章：男人的醋意觉醒
午后,阳光正好。
林晚清在完成顾宴琛的康复计划后,难得有一点空闲时间。她决定去花园走走,顺便摘点厨房用的香草。
顾家后花园很大,一排修剪得齐整的法桐树下种着整齐的薄荷、迷迭香和罗勒。空气中都是绿叶的清新味道,让她暂时忘却了那些沉重的护理任务。
她正半蹲着采摘香草,一道低沉男声忽然从不远处响起：你是新来的保姆
林晚清抬头,只见一个身穿灰色衬衫、眉眼俊秀的男人走了过来,身高挺拔,五官和顾宴琛有三分相似。
您好,我是林晚清。
我是顾斯言。男人笑了笑,自来熟地走近了些,宴琛是我堂哥。听说你是贴身照顾他的人
林晚清点点头：是的。
你很特别。他忽然说。
嗯林晚清一怔。
我来看过他好几次,别的保姆见到我们都小心翼翼,只有你这么自然。他弯腰也摘了一片薄荷叶,他那种脾气,平常人根本待不住。
林晚清轻声笑了笑：他现在没什么脾气可发。
我倒觉得……要是你能每天都陪我说说话,我也愿意装昏迷。顾斯言玩笑般说出这句话,语气却不无意味地瞟了她一眼。
林晚清面上没什么表情,微微退了一步,礼貌道：顾少爷说笑了。
她说完起身准备离开,背后却响起他低声的一句：我以后会常来,也许哪天你就改变主意了。
林晚清皱眉,走得更快了。
而另一端的暗房里——
顾宴琛坐在沙发上,双手握拳,脸色冷得几乎能结霜。
调出他那段对话,放慢重播。他冷声吩咐。
助理沉默几秒,屏幕上出现刚才花园中的影像。
当他看到顾斯言靠近林晚清、说出你很特别那句话时,指节猛然收紧。
他怎么进来的
说是来看您。助理小声解释,他毕竟是亲属,我们不好拦。
顾宴琛冷笑一声,目光却仍落在屏幕上的林晚清身上。
她的每一个动作他都看得清楚——
她退了一步。
她收敛了笑容。
她迅速离开。
他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暴躁而烦闷的情绪。
她的每一声笑、每一句轻语,不是该只属于他吗
晚上,林晚清带着餐盘进了三楼。
顾先生,今天我在花园摘了点薄荷,做了柠檬薄荷鸡汤,你应该会喜欢。她像往常一样坐在床边,准备喂食。
却在靠近那一瞬间——
顾宴琛的手臂,突然抽了一下。
啊！她吓得几乎将汤碗打翻,赶紧放下东西扑过去查看,顾先生您还好吗
他脸色微变,呼吸似乎比平常更急促。
她紧张极了,连忙按响紧急铃请来护士。
可不到两分钟,护士检查完毕却一脸困惑：各项指标都正常,应该是肌肉自发抽动,不必担心。
林晚清却不放心,守在床边,整晚都没离开。
她甚至没去休息室,直接坐在沙发上打盹,一醒来就起身为他擦汗、换药、轻声说话。
顾宴琛躺在床上,耳边是她不时传来的轻轻呼吸声。
他本来只想刷点存在感,谁知她这反应让他心里一阵发堵——
他想告诉她,其实真的没事。
可他不能。
至少现在不能。
可他能感受到：
她,是在真心实意地担心他。
不是为了薪资,不是为了任务,而是因为他这个人。
他忽然有点舍不得了。
如果他一睁眼,就再也不能这样偷偷听她说话,看她笑,看她为他忙碌……那他,还真不想太快醒了。
第二天,林晚清照常记录她的护理日记：
【贴身保姆日记】
2025年5月23日,第四天。
今日发生异常抽搐,持续约1.2秒,心率、血氧正常,无并发症状。
推测可能为神经反馈或短暂刺激反应。需观察。
私人记录：他刚才气息太乱,我真的吓坏了……
也许我应该别再自作多情,但我真的很怕他……出事。
……还有,顾家那位堂弟,有点奇怪。以后少接触为妙。
写完她合上笔记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床上沉睡的男人嘴角轻微翘起,心底却是一声无声的承诺：
林晚清,你只能担心我一个人。别人,别看。
第5章：你是我这段日子唯一的光
夜幕缓缓降临,暮色沉沉。整栋顾家别墅静谧如常,只是今天的夜,有些不同。
大约九点,雷声轰然划破夜空,紧接着——
啪的一声脆响,全屋断电了。
灯灭了,空调停了,屋外风雨大作,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黑暗。
林晚清手里正端着晚上的汤,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一愣。
怎么停电了她低声自语,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慢慢摸进三楼的主卧。
屋里更暗了,只剩窗外间歇闪电投进来的惨白光影。空气中是低气压前压抑的潮湿,林晚清走到床前,轻轻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顾先生,她轻声说,别怕,可能是外面雷雨引起的跳闸。我在。
她说完,轻轻坐在床边椅子上。
外头雷电阵阵,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的夜晚。
也是这样雷鸣交加的天气,她躲在床底,捂着耳朵哭泣,却没人来哄她一句。
——那时妈妈刚离开,父亲酗酒成性,每次下雨她都怕得要命。
那一刻,她看着躺在床上的顾宴琛,忽然想倾诉些什么。
你知道吗,我其实不是什么专业护工。她轻声说,声音被雨声冲淡,却温柔得像呢喃,我学的是医护,但后来转行了。家里没钱,我一直打工。
来你家应聘之前,我照顾过小孩、老人,也擦过玻璃、送过外卖。
她抬头望着黑暗中的男人,他一动不动,却像一座沉默的岛屿,让她终于可以毫无防备地靠岸。
小时候我最害怕的就是打雷。那时我躲在墙角,拼命想象自己是超人,就不会哭了。
可现在,我长大了,还是很怕,尤其是像现在这种只有一个人的时候。
她低头笑了笑,眼中却泛起一点点雾。
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你在……虽然你什么都没说,可我就觉得——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你像个灯塔,在黑暗里不动,却让我不那么迷路。
你……是我这段日子唯一的光。
说完,她轻轻扶了扶被角,又为他换了湿润的毛巾。
窗外闪电再亮,她的身影投在他脸侧——温柔,纤细,却坚韧如山。
而那张被迫沉睡的脸,在黑暗中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顾宴琛的心,如被重重砸中一锤。
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反复回荡：
你是我这段日子唯一的光。
他没想过自己会成为谁的光。
他习惯了权谋、冷漠、孤独。
可今晚,他忽然不想再睡了。
他想睁开眼,摸一摸她的头。
告诉她：别怕,我在。
可他还是没有动。
只是心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快——
因为这一次,他动了心。
第二天清晨。
林晚清一夜没睡好,脸色略显疲惫。她照常给顾宴琛擦脸、按摩,语气却比平日更加安静。
昨晚真吓人。她低声笑着,不过我们都挺过来了,对吧
说完,她起身准备去厨房。
可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哐的一声——
头顶那盏厨房灯,突然亮了。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明亮。
她一愣,忙问佣人：不是还在停电吗电工不是说至少中午前才会修好吗
佣人也愣住了：不知道啊。早上我们来上班时灯还坏着呢。好像是……顾先生的专属助理今天一早特地带人来抢修的。
他说这是‘特别安排’,顾总吩咐的。
林晚清心头猛地一震。
特别安排
她忽然想起昨晚的那番倾诉。
他当然不会回应。
但那盏突然亮起的灯,就像一道回应。
顾宴琛没有睁眼,却早已回应了她的所有不安。
她站在厨房门口,望着那盏灯,许久没有动。
而三楼卧室中,男人平静地躺着。
心里却默默念着：
你不是一个人。
我在。
第6章：你再不醒,我就走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沿,一切如常,安静、温暖。
林晚清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攥着一封医院传真过来的信件。纸张微微颤抖,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映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那是她母亲的最新病情报告。
肺部纤维化加剧,病情进入晚期,医生建议她尽快陪护,尽早安排后续治疗。简单几个词,字字如刀。
她闭了闭眼,将报告收进文件夹,深吸一口气,朝三楼走去。
那扇熟悉的房门轻轻推开,屋里依旧静得仿佛时间凝固。
她端着药水,照旧为他擦脸、护理、喂药,每一个动作都娴熟温柔。
可这一次,她的声音,有些不同。
顾先生。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想辞职了。
床上的顾宴琛原本平稳如水的心跳,忽然在那一刻猛地一沉。
她坐在他床边,语气轻柔,却听得出压抑。
我母亲病重,需要人照顾。我是独生女,家里就我一个人。她勉强笑笑,我知道您这边的工作很重要,可……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顾宴琛胸口像被钝器重击。
他一直以为她会留下来很久,至少——等他愿意醒来之后。
他甚至规划好睁眼那天要说的第一句话,要做的第一件事,甚至设想了她看到他醒来时会不会惊喜得扑进他怀里。
可她要走了。
她说得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场即将结束的雨。
他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一角。
那天晚上,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写护理日记,只是坐在床边,安静地陪他坐了一会儿。
其实你知道吗……她忽然轻声说,我刚来时,是把你当任务的。
但现在……你就像我每天醒来都必须看一眼的日出。
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见,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从来没有对一个‘沉睡的人’动心过,除了你。
顾宴琛指尖微微发颤,呼吸几不可察地轻微变化。
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忽然站起来,走近他。
手指轻轻落在他的额角,像羽毛拂过。
她看着他,声音有些哽咽：
顾先生,你知道吗你若能睁眼,我就留下来。
真的。
她眼里有泪光,却极力忍着,轻声道：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只能走了。
也许你永远不会记得我,也许你根本不知道我来过,但……
她轻轻一笑,低下头,在他额头轻轻一吻。
再见,顾先生。
她走出门,没有回头。
身后的房间恢复寂静,只有墙角的香薰机滴答作响,仿佛时光在一秒秒倒数。
而床上的顾宴琛,喉结滚动,手指——
缓缓,动了动。
他闭着眼,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体内汹涌而来的情绪。
他知道,他不能再等了。
他从未怕过失败,怕过死,却在那一刻——怕她真的不在了。
她说：你若能睁眼,我就留下。
那么好。
他要让她看见。他会醒来。
第7章：他真的睁眼了
清晨,天微亮。
林晚清一夜未眠。
她坐在客房窗前,双手紧紧握着手机,反复看着母亲的病情短信,眼神游离、心绪纷乱。
她已经决定,今天中午正式向顾家递交辞呈,搭最早一班车离开。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三楼主卧,已经悄然掀起惊天巨浪。
顾宴琛睁开了眼。
他的睫毛轻颤,阳光透进瞳孔,他缓缓眨了两下,仿佛回到现实世界。
身旁守夜的贴身助理正低头看文件,突然感应到异样,猛地抬头,险些把手中东西甩出去。
顾……顾总！
顾宴琛嗓音嘶哑,像是多年未用,却低低哑哑地吐出一句话：
你说了……会留下。
助理当场震惊,几乎宕机。
——这句话,不是说给他听的。
——这句话,是他说给某个人听的。
很快,整栋别墅沸腾了。
医生、护士、顾家亲属、助理、律师、股东代表……一波接一波地赶来,就像提前准备好的一场大戏,终于落下帷幕。
媒体闻风而动,标题瞬间冲上热搜第一：
【顾氏掌权人昏迷数月,今日奇迹苏醒！】
【私家医护全力抢救还是命运奇迹】
【顾氏重启,继承权之战一触即发】
人潮汹涌,电话响个不停。
而在众人激动的庆祝和复杂的眼神中,顾宴琛却只说了一句话：
林晚清在哪
这时的林晚清,正在厨房为母亲准备好第二笔药款,手机一震,弹出一条短讯：
【紧急通知：顾宴琛先生今日早上已苏醒,目前情况稳定,请所有医护及护理人员就位。】
她整个人愣住。
手机差点滑落在地。
顾先生……醒了
她心跳如雷,脚步几乎不听使唤地朝三楼奔去。
她知道,终点到了。
她该告别了。
主卧门口已经挤满人,林晚清一路被挤得站在最外围。她踮起脚往里看,只见床头灯下,那个熟睡了多日的男人,正半倚在床上,面色苍白却目光深沉。
他看起来比她想象中更瘦,眼神却清醒得吓人。
顾家大夫人率先上前：宴琛,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大家了……
顾宴琛却缓缓转过头,扫视了房间一圈。
最后,目光落在最角落的她——林晚清身上。
众人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神情各异。
他看着她,忽然轻声开口：
你说了,会留下。
林晚清身形一震,像被什么击中般愣在原地。
她呆呆地看着床上的男人,声音颤抖：
你……你听见了
顾宴琛缓缓点头。
他的声音低哑却清晰：
我一直……都听得见。
你说你怕雷,说厨房灯坏了,说你小时候也想当医生……我,全都听见了。
还有你说,你愿意留下。
林晚清眼眶瞬间湿了。
她喉咙像堵了棉絮,说不出一个字。
而站在一旁的顾家二夫人脸色一变,立刻出声打断这份氛围：
宴琛,你刚醒,不能太激动。那个……保姆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其他家族成员也纷纷附和,眼神充满审视和提防。
——毕竟他们都听到了,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不是问公司。
不是问母亲。
而是问一个保姆。
这可不简单。
而顾宴琛却像没听见这些,固执地朝林晚清伸出手,声音依旧沙哑：
别走。
我醒了。
四目相对,一切都沉在空气里。
林晚清鼻尖发酸,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却依旧没有往前走一步。
她的脚被过去的现实和现在的情感死死拽住。
顾宴琛看着她,目光柔和得不像那个冷厉的商界铁腕人物,只有一句话：
我醒来,是因为你说会留下。
——我从沉睡中回来,只为兑现你的一句话。
这一刻,屋内众人表情各异。
有警惕,有震惊,有冷笑。
而林晚清,只觉得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
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她知道,她的心动,从那一刻起,不可能退回原点。
第8章：我想你照顾一辈子
顾宴琛苏醒后的第三天,顾宅表面恢复了平静,但暗潮涌动。
林晚清没有离开,却也没有真正留下。
她只是站在那个过渡的位置——不上前,也不彻底离开。像一片在风中摇曳不定的叶子。
但顾宴琛,不愿再等。
这天上午,他召集管家与助理,将林晚清请到了主卧,态度一如既往地冷静——只不过,眼底那点执拗与温柔,藏也藏不住。
林晚清站在床前,低头道：顾先生,身体刚恢复,还不宜……
我没请你来听病情的。
他的声音清晰而不容置疑,我想聘请你,做我的‘私人生活助理’。
林晚清一怔：生活助理
他点头,语气淡然：待遇比你原先的保姆合约提高三倍。单独配车,不住员工宿舍。以后你跟我走到哪,住哪。
林晚清蹙眉：顾先生,我……
你不是说过,要走他忽然打断她,语气略重,可你又说,如果我睁眼,你就留下。
她心脏一颤,脸颊微红：……我那是……
我信了。他直视她的眼睛,声音低沉,所以我睁眼了。
你不该走。
林晚清心乱如麻,却仍不敢轻易答应。
她知道,这份工作意味着什么——
不是单纯的护理。
也不是单纯的生活助理。
是一个危险地靠近顾宴琛这个人本身的位置。
太近了。
她一向知道自己和顾宴琛之间的界限,可偏偏,他一醒来,就彻底撕碎了那道线。
她咬唇：我可以暂时留下,直到你完全康复。
顾宴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确定
嗯。她低头。
他不说话,只是靠在床头,伸出手,微微勾了勾。
那你现在可以喂我喝水了吗我的生活助理。
林晚清怔住,眼角跳了跳：……你现在不是能动了吗
他声音懒懒的,唇角一抿：
动是能动,可我懒。
你不也说了嘛,我刚苏醒,还需要照顾。
她差点笑出声,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过去接过杯子,低声道：那……张嘴。
他配合地喝了一口,喝完后,含着一丝意味深长地说：你的声音,比水还甜。
……
林晚清几乎被水呛到：顾先生——
叫宴琛。
……顾先生。
他挑眉：看来还不够亲。
她耳根发烫,一把收回杯子,逃也似地跑进厨房。
可从那天起,顾宴琛就彻底霸总上线。
——明明可以自己擦头发,却非要她帮忙,说右手还没完全恢复力道。
——明明记性极好,却偏偏忘记药放在哪,说助理小姐姐会帮我找,对吧
——明明可以自己穿外套,却站在落地窗前,沉默地看她一眼,她一靠近,他便顺势一揽：谢谢。
而最过分的一次——
某天晚上,林晚清例行推开书房门,准备提醒他该休息了,却看到他半倚在沙发上,居然……穿着她的围裙。
她目瞪口呆：你干什么
顾宴琛一脸理所当然：我刚刚在回忆你喂我饭时的角度,想看看为什么你看起来比饭更香。
林晚清头皮发麻,夺门而逃：顾宴琛你是疯了吗——！
他在背后笑出声,清冷嗓音里带着少见的放松和……粘人。
我疯了。
为你疯的。
几天后,林晚清无奈坐在窗前,看着他身边堆着的营养餐、康复手册、备用枕头和她的护理笔记本。
而那人,正端着汤,像猫一样蹭到她面前：
你再不签合同,我就天天这样赖你身边。
她抬头,眼神认真：你为什么非要我
他答得干脆：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在我昏迷时,没想把我送去医院、卖掉财产、换护理人员的女人。
你怕我死。
我知道,那是爱。
林晚清沉默许久,终于伸出手,轻轻接过了那份生活助理合同。
他笑得如愿以偿,忽然凑近她耳边,低声呢喃：
我不是只想你照顾我一阵子。
我想你……照顾我一辈子。
第9章：真相与风波
风雨欲来,压抑的气压在傍晚的天色中沉沉下坠。
林晚清从医生口中,意外听到了一个令她如雷贯耳的消息。
其实顾先生……在您刚来那段时间,就已经有短暂意识恢复的迹象。
只是他当时拒绝配合我们评估,也没有公开恢复状况。
我们也不敢乱说,毕竟是顾家人指示要保密——现在他既然公开醒来了,就无妨告诉您。
医生说这番话时毫无恶意,只是无心的解释。
可林晚清听完后,却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
她站在医院走廊的风口,一动不动。
耳边全是他曾经说的那些话。
我听见你说话。
你说你愿意留下。
我醒来,是因为你。
可现在——她才知道。
他根本不是刚醒。
他在她最信任他、最坦诚袒露过去的夜晚,就已经醒着。
他听到了她所有的隐私、眼泪、脆弱……
却一言不发地,装昏迷。
她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只是悄悄收拾了行李,回到了母亲位于老城区的小屋。
那是她真正的家,哪怕破旧、潮湿,却真实得像她的生活本身。
夜色降临,窗外细雨蒙蒙。
她坐在床边,裹着一条旧毛毯,手指在抖。
门外忽然传来几声敲门声——
她没有动。
可门被轻轻推开。
那熟悉而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浑身淋着雨,额前湿发贴在额角,衣摆滴水,却眼神沉沉。
顾宴琛,来了。
屋内灯光昏黄。
他站在她面前,喘息着,像是刚跑了一路。
她抬头,眼眶通红,死死盯着他。
你来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朝她走近。
别靠近我。她声音冷得发颤,你骗了我。
他停住脚步。
林晚清捏紧了毛毯,牙关咬得发白：
从一开始,你就醒着。你在我面前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动作……你都清醒。你听见了我所有的心事,却不说一句真话。
你到底是病人,还是骗子
空气中一瞬安静到窒息。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微颤：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人看
顾宴琛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意。
他开口,声音低哑：我没有骗你。
我确实那时有意识,但我是真的动不了。
我听见你说话时,我以为自己只是又做了一场梦。
我不敢睁眼。
他一步步靠近,像是一头收敛了獠牙的野兽：
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你。我以为你只是普通的护理,可你……
你那天晚上说,你怕雷。
说我像灯塔。
他顿住,喉结滚动。
我不是骗子,我只是……
一个想让你留在身边的男人。
林晚清眼泪倏地落下来,猛地捂住脸,哽咽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你明明知道我在慢慢靠近你,你却让我全情投入,然后——再告诉我你全都清楚
你有没有一点尊重我
顾宴琛低头,久久沉默,声音沙哑：
对不起。
我怕我一醒,你就走了。
你说你只照顾我,直到我康复。
我怕——你履行了承诺,就会离开。
我只是……想留住你。
他抬头看着她,语气近乎卑微：
我不擅长表达,更不懂爱情。
可我知道,我不想让你离开。
我可以为你赔罪,解释,重新追你一百遍、一千遍——
但请你别哭了。
林晚清听着,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她知道自己动了心,也明白,这份感情早已越线。
可她不能原谅他以装昏迷来试探、抓牢她。
这是她的伤口。
窗外雨声淅沥。
两人之间,是最短的距离,也是最远的隔阂。
良久,她轻轻开口,声音疲惫而伤感：
顾宴琛,如果你一开始就真诚一点,我可能真的会留下。
她看着他,泪眼婆娑：
但现在……我需要时间。
你,别来找我。
顾宴琛低头,拳头缓缓握紧,声音暗哑：
我会等你。
等你原谅我。
等你重新愿意,把一辈子交给我。
他走了。
门再次关上,林晚清泪如雨下。
而他站在楼道外,撑着伞,久久不肯离去。
雨打在伞面,如同他的心声——
执拗、沉默、倔强。
第10章：我在你身边,不止为了工作
春末夏初,老城区医院的手术楼顶层,一间特护病房内,林晚清母亲手术成功,正在安稳地休息。
林晚清坐在病床边,脸上的疲倦终于有了些微松动。
她不知道的是,这场手术本该排队等候一个月,却在顾宴琛的默默安排下,提前插队、请来业内权威专家,所有费用,全部匿名结清。
她只知道,有个医生对她说了一句：
你母亲很幸运,有人很在意她。
那一瞬,她几乎以为,是他。
但她不敢问。
因为一问,就又会动摇。
而她还没准备好回头。
半个月后,林晚清回到顾宅,只为归还之前留下的护理日记。
那是她夜里写下的心事本,也是一段她不愿丢弃的回忆。
她轻轻敲响顾宴琛的书房门,却没想到,门是虚掩的,一推即开。
他站在窗边,穿着家居衬衫,背影如旧,听见动静回头,眉眼温和。
他没问她为什么回来,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厨房灯还亮着。
林晚清鼻头一酸,却没说话。
她把手中的本子放下,轻声道：这是我写的护理记录。你……留着吧。
顾宴琛没有接,只是看着她。
你现在看我,还是在生气吗他声音低沉,眼神认真,还是说——你已经不再相信我了
林晚清摇头：不是不信,是害怕再信。
他走近一步,从桌边拿起一个封皮精致的文件夹,递到她面前。
这个你也看看。
她下意识接过,一翻开,愣住了。
第一页,是她母亲的手术申请单。
第二页,是付款记录。
第三页,是顾氏法务起草的一纸婚前协议——不是限制权利,而是——保障她的全部自由与选择。
最末一页,是他亲手写的信：
林晚清,
你说你来,是因为工作。
可我想你留下,是因为你是我睁眼第一眼想看见的人。
我已经睡够了,这辈子接下来的日子,换我照顾你。
她的泪,再次落下。
她缓缓抬起头,看见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略显破旧的笔记本——那是她的保姆日记。
他一页页翻着,仿佛翻着心跳。
你写你喜欢厨房窗前的光,我就不让人换窗帘。
你说不喜欢吃海鲜,我整个厨房食材全部换掉。
你写梦见小时候爸爸背你去医院,我就查遍你家庭背景,把你母亲送去最好的医院。
他合上日记本,深深地看着她。
林晚清,我在你身边,不止是因为你曾经照顾过我。
我爱你。
他单膝跪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
盒子里不是戒指,而是一把……她厨房抽屉的钥匙。
你不答应也没关系,这把钥匙我先交给你。
只要你愿意回厨房煮一顿饭,我就把整座顾宅的钥匙都给你。
林晚清终于忍不住笑了,含泪点头,眼里盈着光。
当晚。
厨房灯暖融融。
林晚清系着围裙站在锅前,顾宴琛挽起衬衫袖子,站在她身后切菜。
两人时而争味道,时而抢锅铲,油烟缭绕中,仿佛每一滴烟火都是告白。
饭菜端上桌,窗外夜色如墨,月光柔软地撒在两人肩头。
她轻声问他：你真的能做到一辈子不让我煮饭
他笑了,靠在椅背上,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做饭这事可以让你偷懒。
但爱你这件事——我不会。
林晚清靠在他肩上,笑着闭上眼。
她知道,属于他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从保姆到妻子,她不再是顾家的雇员,而是顾宴琛——
一生唯一的生活主角。【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