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看你这么瘦，还还以为......过的不怎么好，既然好，我也就放心了，对了，我要走了，至于这次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一些话到了嘴边，陈凡还是没有说出口。
“走好！”
小云似乎并没有多余的话要说，而陈凡走到了门口时，他稍稍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转过了身，目光紧紧地盯着她那张苍白而又瘦弱的面孔，艰难地开口道：“你......你能不能不做那种事情了？”
小云一愣，她怎么都不会想到陈凡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在自己遭遇的人之中，只有人劝自己继续做下去的，却没有人劝自己不做那种事情的。
红娇柔的身躯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她语气有几分复杂地说道：“迟了。”
虽然是短暂的两个字，但是陈凡却能够从中清晰地感觉到红的绝望，他脚步完全停了下来，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小云的脸，一字一句道：“为什么？”
根据这几天观察，陈凡注意到小云所住的地方很破旧，甚至连基本的电视，冰箱，洗衣机，都没有，所以他感到很诧异。
小云轻微摇了摇头。
并没有说话。
“如果我说如果你不做那些事情，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你答应我行吗？”陈凡并不愿意就这样放弃，有时候，一些事情只要是决定了，就算是十头牛都难以拉回去。
忽然之间，小云身躯猛地颤抖起来，陈凡一怔，连忙关切道：“你怎么了？”边说，边向小云走了过去。
“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小云痛苦地瘫软到了地上，神色之间带着几分慌张，她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那双仿如枯枝的手在四周乱摸着。
那闪亮的针筒进入陈凡视线时，陈凡身躯猛地颤抖了一下，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你吸毒？”
液体缓缓地进入了小云的身躯，小云苍白的脸蛋上泛起了一阵小云晕，接着痛苦渐渐消失，原先丧失的力量也逐渐恢复了过来。
不过小云依然静静地坐在地上。
她有点麻木地抬起了头，深深地闭上了眼睛，缓缓道：“是的，我吸毒，我是一个妓女，地道的妓女，我不值得你挽救，求求你，给我一点尊严，让我......”
“啪！”
那清脆的巴掌声十分突兀地响了起来，连陈凡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动手打一个女人，这和以前和女人相互打架一点都不同。
从涵义层次来说，陈凡认为这次自己第一次打一个女人，他愤怒了，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目光如同愤怒的狮子一般，盯着小云那瘦弱的面孔。
假如对方没有救过自己的命，自己或许会选择放弃，但是现在不同，自己的命是对方亲手救回来的，如果不是她及时出现，那清脆的叫声将杀手吓走，自己恐怕早就在子弹中结束了自己生命。
接触到陈凡那张愤怒的面孔，小云内心那跟弦就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拨动了一般，她明白陈凡的心情，但是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血液顺着小云那略显干燥的嘴唇边上流淌了下来。小云毫不介意地将之擦去，然后站了起来：“首先我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我已经习惯过那样的生活，一天不出去卖，我会感到浑身不舒服，如果你真要感谢我的话，就请放过我。”
陈凡完全愣在了那里，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从小云嘴中吐出这样一句话，他拳头不自觉地握了起来，一直过了好久，最终还是缓缓地松开了。
望着陈凡渐渐远去的背影，小云就仿佛被抽光了全身力气一般，砰地一下坐到了地上，嘴中无力地嘀咕着：“我不配。”
走出小云的家，陈凡感觉到心情很不爽，刚才的事情一直都盘绕在自己的心头，他努力地想将这种烦躁的情绪压下去，但是始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