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星殿的警报在黎明前,每一道都刻着我们的成长。”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短刀“当啷”落地,“可是大人,我们不想死在星舰残骸里,不想看着学徒们因为血脉不纯被蒸发……”
叶星河走近他,看见陈墨眼底倒映着自己的骨骼星图——那是由三千学徒的信念凝成的星河,每一道光链都连接着某个凡人锻体者的心跳:“你以为圣天殿的仙骨能给你们永恒?”他指尖划过陈墨胸前的仙骨纹路,后者发出痛苦的呻吟,“真正的永恒,是当我们的骨化成星砂,还有学徒们在锻铁砧前想起,曾经有个凡人,用锤子在星河刻下了自己的道。”
突然,舰身发出剧烈震动。叶星河通过骨骼星图“看”见,圣天殿的鎏金云舟群正在包围叛逃舰队,所谓的“纯血改良”不过是陷阱——他们要将旧部的凡人锻体印记彻底抹除,化作圣天界的傀儡。
“启动锻铁共鸣引擎!”他将凡人战锤砸向地面,锤音顺着星舰骨架传播,唤醒了被拆除的锻铁炉残魂,“陈墨,你还记得吗?青岩号的龙骨,是用我们在禁断星域捡回的三百块陨铁熔铸的,每一块都刻着学徒们的祈愿!”
前副官猛地抬头,眼中的金光退去,露出熟悉的凡人瞳孔。他扯开制服,胸前的仙骨纹路正在崩裂,底下是用陨铁纹身刻的“凡人战旗”徽记——那是他从未真正背叛的证明:“大人,第三舰队的主控室……被圣天殿的法则枷锁锁住了!”
叶星河笑了,他握住陈墨的手,将凡人战锤的力量传入对方体内:“那就用我们的骨,砸开这枷锁。”他的骨骼星图与青岩号的龙骨共鸣,整艘星舰发出锻铁般的清鸣,“记住,我们的星舰,不是用仙骨驱动的精致法器,而是凡人用汗水和伤疤锻出来的、会疼会流血的家。”
当主控室的法则枷锁轰然崩裂时,叶星河看见舷窗外,圣瞳率领的骨舰方阵正冲破圣天殿的封锁。每艘骨舰的舰首,都飘扬着凡人锻体者的战旗——那是用陨铁链和学徒们的头发编织的,在星空中显得格外耀眼。
“通知所有叛逃舰员,”他接过陈墨递来的锻铁短刀,刀身映着自己布满锤痕的面容,“想变仙骨的,圣天殿的云舟就在前方;想继续当凡人的,跟我回万星殿——我们的锻铁炉,永远为握锤的手敞开。”
陈墨望着窗外,看见无数小飞船正从四面八方赶来——那是来自三千星域的凡人学徒,他们驾驶着最简陋的星舰,用探照灯拼出“回家”的光纹。他突然笑了,抹去胸前的仙骨血迹,露出底下完整的凡人战旗纹身:“大人,我想起来了。您说过,凡人的星舰,不需要华丽的跃迁引擎,只要有锻铁声,就能在星河找到方向。”
星舰的锻铁共鸣引擎重新启动,轰鸣声中,叶星河听见了髓海深处的万星共鸣。那些曾被叛逃刺痛的地方,此刻正被学徒们的锻铁声填满——原来最坚固的锁,不是仙骨法则,而是千万个凡人握锤的手,紧紧相连。
当青岩号调转航向时,圣天殿的云舟群悄然退去。叶星河站在舰桥,看着陈墨重新刻上锻体口诀的舰身,忽然明白:旧部的反水,不过是星河中的小漩涡,而凡人锻体者的道心,就像眼前的星舰,哪怕被拆得七零八落,只要锤音还在,就能重新锻造成更坚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