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吗眼前的裴渊之染上愤怒,早已不是我熟悉的高知儒雅模样,
那我祝你顺利。
车上,林信安抿着嘴不语,车速却越来越快。
感受到座位都开始震颤,我蹙眉,
你发什么神经
一个急刹,林信安将车停进了附近的地下停车场,他亮亮的眼睛此时暗淡了下来,
刚刚我听他说,你是因为那个女的吃醋,才来找的我。
真是这样吗
我还没开口,他就捂住我的嘴巴,
算了你别说话。
林信安头埋进我的肩窝,
鼻腔之中涌进淡淡烟草味道。
都等了这么久了,什么契机不重要。
夜晚的酒吧里人声嘈杂,包厢之中林信安将酒满满摆在桌子上,他冲我眨了下眼,庆祝你重回单身。
和裴渊之结婚五年,我从没来过酒吧。
他的规矩几乎全用来约束我。
十点就要熄灯。
身上不允许带着酒味烟味,不允许和男性朋友单独出门。
就算是和女性朋友出门,也必须十一点之前到家。
要为他洗衣做饭,为他管理好实验室。
我一直以为做到这些事就可以走近他心里,从相敬如宾慢慢变成如胶似漆的夫妻模样。
直到那次在实验室偷听到他说,我只是娶来换作投资的花瓶。
我突然觉得心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渐渐在我记忆淡去。
初见裴渊之是在我爸集团楼下。
他一门心思想要见我爸,手里拿着厚厚的资料。
请让我见池总一面,说一说我的构想。
说不定早点实现,就能挽救更多的心脏病儿童。
那时他专注坚定的眼神打动我的心。
我们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聊了三十分钟,裴渊之再三请求我只要申请一笔经费,他会将其利用到极致。
发展为恋爱关系之后,裴渊之事业忙,常常加班到深夜。
回家看见我等他,会温柔带笑地将我最喜欢那家烧烤递在我手里。
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我想。
大约是三年前,楚斐斐回了港城。
我和裴渊之没有举办婚礼,逢年过节按照默契他都会来我家。
他跟我再三保证会将我父母当成他父母来孝敬。
楚斐斐回来那天正好是除夕,裴渊之破天荒让我一个人回家。
接着,他加班时间增多。
我稍微问起最近加长的工作时间,裴渊之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张口开始贬低我不懂他科研的辛苦。
母亲生病住院半年,他来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次只待五分钟,就匆匆离开。
嘴里永远都是科研。
等我回家,裴渊之就会拿着酒精对我一阵狂喷。
原来那个时候,跟我说会将我父母当成自己父母孝敬的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用科研学家辛苦的借口麻痹自己,得到的却是亲眼目睹他和楚斐斐在实验室里的亲密。
拿起桌上的酒,没想到是空瓶。
转头,林信安窝在沙发一角盯着我看,
今晚之后能把他忘了吗
他问。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