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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我嘴里塞着口球,声音只能在喉咙滚,我快撑不住了......
我躺在冰冷的仓室地板上,四肢麻木,呼吸断断续续。眼前一片模糊,却还担心闺蜜的安危。
她怎么样了她还活着吗
就在我意识快要断线的最后一刻,我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还有熟悉的声音穿透封闭的门——整栋楼搜一遍,马上救人!
是老宋。
门被踹开那一瞬,冷气和灯光一起灌进来。我看到老宋脸上的表情从冷厉变成了震怒,他扑过来亲自解开我身上的束缚,轻轻捂住我冰冷的手背:曼曼,我们来了。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林雪......我哽咽着,她......她喝了酒,晕过去了......
放心,她还活着,我们已经把她救出来了。
我像失去了最后一根支撑,整个人陷入昏迷。
......
再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氧气罩贴在我脸上,针头插在手背里,我脑袋沉重,胸口却奇异地轻松。
林雪躺在我隔壁,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她没醒,但呼吸均匀。
医生说,再晚来半小时,她可能会因为内脏出血和酒精中毒双重并发症抢救不过来。
我攥紧被子,浑身一阵阵发冷。
那一夜的恐惧、耻辱、疼痛仍在皮肤下盘踞,但我知道——结束了。
两个小时后,老宋坐在病房椅子上跟我汇报。
林总、老K、高胖子、周望,以及俱乐部内参与实施控制、猥亵、暴力调教的十七人全数抓捕。搜出视频资料128段、硬盘12块、未公开勒索名单三份。
参与定制购买的人名单我们已移交纪委处理,部分为体制内高层。后续处理会持续扩大。
我闭着眼,他们......都抓到了
一个不落。他低声说。
我没说话,只有眼角滑下一滴泪。是释然,也是告别。
几天后,林雪终于醒了。她看着天花板半天不说话,最后转头看我,声音嘶哑,我们......还活着。
我点头,嗯。
你恨我吗她低声,是我拉你进群,是我把你照片发出去的。
我不恨你。我轻轻握住她的手,但我永远也不会再信那些‘走出来散散心’的群了。
我们对视一眼,苦笑着,一起流泪。
再后来,我们配合警方取证、出庭指证、接受心理辅导、清理网络信息,一天一天地,重新把自己拾了回来。
从那之后,我和林雪换了手机号、删了所有社交账号,搬去不同的城市生活。
再没加入过任何运动群兴趣群异性交友群。
我们知道,那些看似有趣的陌生社交圈里,藏着比孤独更可怕的东西。
那个夜晚成了我们一生都不愿回头的梦魇。
所谓的性感刺激的事背后或许都藏着无法承受的肮脏。
林雪说,她这辈子听到拉群两个字都会想吐。
我笑着说:我也是。
夜跑社已经灰飞烟灭。
可我们的伤,需要用一生去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