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只记得高考后的事,医生说我已经28岁了。
林棉告诉我,我离婚了,分到了前夫19亿财产。
孩子们呢
判给了陆景溯。
陌生的豪宅,陌生的身份,陌生的前夫。
直到在海滩上,我朝着他的头砸去一块石头。
陆景溯,当初是你教我谁欺负我就砸谁的!
记忆碎片慢慢拼接,那场煤气爆炸,那年长达一年的冷暴力。
我被绑架到废弃大楼时,看着李媛的刀,突然明白了什么。
01车祸失忆,十年人生不复记
我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我不适地眯起眼。头痛欲裂,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我脑袋里敲打。
晚意!你终于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哭腔。
我艰难地转动脖子,看到林棉红着眼眶站在床边,她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温暖而颤抖。
棉棉我的嗓子干涩得厉害,这是哪儿我怎么了
医院。林棉擦了擦眼泪,你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离婚的事已经过去了,孩子们虽然判给了陆景溯,但你还有探视权…
我皱起眉头,脑子里一团浆糊:离婚孩子陆景溯是谁
林棉的表情凝固了,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冲出病房喊医生。
很快,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走进来,对我进行了一系列检查。
患者出现了创伤性失忆症状,医生对林棉说,车祸导致的脑震荡引起了记忆缺失,她只记得18岁高考后的事情。
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们,我不是刚高考完吗
林棉的眼泪又掉下来了:晚意,你今年28岁了。
不可能!我想坐起来,却被头痛击倒,我明明记得昨天我们还在讨论大学志愿…
医生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并不罕见。患者可能会慢慢恢复记忆,也可能永远失去这段记忆。建议家属不要过度刺激她,让她自然恢复。
医生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林棉。她看起来既难过又有点古怪的欣慰。
所以,我真的失去了十年记忆我不敢相信。
林棉点点头:你大学认识了陆景溯,毕业后嫁给他,陪他一起创业十年。你们有两个孩子,一个六岁,一个四岁。你还照顾他的父母…
那为什么离婚我打断她。
林棉咬了咬嘴唇:这个说来话长…
孩子们呢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虽然我对那两个孩子毫无记忆。
法院判给了陆景溯。
我瞬间崩溃,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十年青春,养大的孩子,全没了
林棉抱住我:别哭,至少你还有钱。
我破涕为笑:有多少
林棉松开我,表情变得郑重:你分了陆景溯20%的财产,三家上市公司10%的股份,还有两套北京四合院。
具体数字呢
大约十九亿。
我笑容僵在脸上:你说什么
十九亿,人民币。林棉一字一顿地说。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梦。林棉笑了,你现在是个有钱的单身女人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棉请假帮我处理各种财产过户手续。奇怪的是,整个过程中我都没见到陆景溯本人,全程由他的律师代理。
我试图从林棉口中了解更多关于陆景溯的事情,但她总是避重就轻: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财产过户完成后,林棉帮我把两套四合院全部挂出租,每月租金高达120万。我看着银行卡上源源不断流入的资金,终于感到一丝慰藉。
出院后,林棉帮我在市中心买了一套豪华公寓。我们一起挑选家具,布置房间,将这个陌生的空间变得温馨舒适。
搬入新家的第一晚,我和林棉坐在阳台上喝红酒。城市的灯光在脚下闪烁,美得不真实。
棉棉,我晃着酒杯,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十年发生了什么。
林棉沉默了一会儿:你确定要知道吗
我需要了解自己的人生。
失忆可能是件好事,林棉叹了口气,那段婚姻不值得记住。重要的是你现在可以重新开始。
我正要追问,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一个陌生号码。
喂我接起电话。
沈晚意,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带着我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我们需要谈谈。
林棉看到我脸色变化,疑惑地凑过来。我捂住话筒,用口型对她说:是陆景溯。
02前夫纠缠,闺蜜守护
挂断陆景溯的电话后,林棉二话不说收拾了我的行李,把我带回了她的公寓。
你现在状态不好,先住我这儿。她边整理沙发边说,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你先休息吧。
我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空间,突然有些茫然。这就是我失忆后的新生活吗
我真的有十九亿我坐在沙发上,还是不太敢相信。
林棉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是啊,你现在是大富婆了,可以躺平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而安稳。白天林棉去上班,我就窝在沙发上打游戏消磨时间。明明手机游戏对我来说很陌生,可我的手指却熟练地操作着,比我意识记得的要灵活得多。
这就是肌肉记忆吗我盯着手机屏幕自言自语。
傍晚,林棉下班回来。她看起来很疲惫,脱下高跟鞋就瘫在沙发上。我自然而然地走到她身后,开始给她捏肩。
嘶——轻点。林棉呻吟着,却没有推开我的手,你的手法还是那么准,这么多年一点没变。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感觉它们有自己的记忆。
陆景溯就是畜生。林棉突然咬牙切齿地说,你刚毕业就给他免费打工,他妈病了你还要伺候,公司起步时你天天熬夜做方案,他却连个正眼都不给你…
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我们小时候就认识吗
林棉转过头,表情柔和下来:是啊,我们在福利院长大。从小我就护着你,高中时帮你补习,给你讲解习题。高三那年,我天天逼你做题,你被我逼得直哭,可最后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我恍惚间看到了画面——十七岁的林棉坐在昏暗的台灯下,认真地给我讲解一道数学题,我趴在桌上快要睡着了。
我考上了北大,你去了上海的大学。林棉叹了口气,那是我们第一次分开。如果你没去上海,就不会遇到陆景溯了。
我调皮地歪着头:那我就没有这十九亿了。
林棉瞪了我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钱重要还是十年青春重要
钱…重要我试探着回答。
你才重要啊!林棉敲了一下我的头,说真的,失忆可能是件好事,否则你可能会轻生。离婚前你整个人都不行了,每天以泪洗面,我真担心你…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我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的手: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两周后,林棉表情严肃地对我说:你不能一直这样窝在家里。
为什么我抱着抱枕不解地问,我有钱啊。
但你需要重新融入社会,建立新的社交圈。林棉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来我公司做我助理吧,简单的活儿,让你慢慢适应。
就这样,我跟着林棉重返职场。第一天,我穿着她给我挑的包臀职业装,化了精致的妆容,信心满满地走进了办公室。
可很快我就意识到,现在的办公软件对我来说完全是天书。简单的表格我都做不来,发个邮件要磨蹭半天。
太丢人了。我趴在办公桌上懊恼地说。
林棉拍拍我的背:别急,慢慢来。她安排了公司里的小姑娘安悦手把手教我使用各种办公软件。
因为工作内容简单,我总是比林棉下班早。每天我都会在公司的休息室等她,百无聊赖中,我开始在手机上看各种职场技能的视频课程。
林棉发现后,二话不说给我报了项目管理和财务会计的线上课程。
你本来就很聪明,只是需要重新学习一下。她鼓励我。
我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每天认真学习。奇怪的是,很多专业知识在我看来竟然有种熟悉感,好像曾经学过又忘记了。
一年后的一天,我正在整理一份季度报表。年轻的同事安悦路过我的工位,惊讶地说:沈姐,你做得也太快了吧!我都还没想明白这个数据怎么分析呢。
多看几遍就会了。我笑着回答,指尖在键盘上飞舞。
午休时,安悦好奇地问我:沈姐,你今年多大了看起来好年轻。
二十九了。
不会吧!安悦瞪大眼睛,我以为你最多二十五呢!难怪林总说你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我还不信。
我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是啊,我曾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那两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他们会想我吗我有没有照片可以看看他们的样子
沈姐安悦关切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想起一些事情。
这一年来,我逐渐适应了新生活,却始终没有想起更多的过去。陆景溯也再没有联系过我,仿佛我们之间的十年婚姻从未存在过。
可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相见。那时的我,会比现在更强大。
沈姐,林总让我们去会议室,有个新项目要讨论。安悦在我工位前停下,打断了我的思绪。
好,马上来。我合上电脑,深吸一口气。
03意外重逢,前夫纠缠
会议结束后,安悦被林总叫走,我一个人坐在公司旁边的咖啡厅等她。我点了杯榛子拿铁,悠闲地刷着手机。
您的咖啡。服务员放下杯子离开后,我感觉有道视线落在我身上。抬头一看,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正盯着我看。
他很英俊,轮廓分明,眼神却冷得吓人。我和他对视一秒,莫名感到一阵心悸。这张脸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我低下头继续看手机,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十分钟后,我起身准备离开,正好与那个男人擦肩而过。
装不认识吗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讥讽。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抱歉,我们认识吗
这时安悦小跑过来:沈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看到男人,表情立刻恭敬起来:陆总好。
陆总我重复这个称呼,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陆景溯
林棉没告诉你男人——现在我确定他就是陆景溯了——冷笑着看着我,还是你故意装失忆
我深吸一口气,礼貌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沈晚意。
他没有握我的手,只是冷冷地看着我:拿了钱就想和孩子断绝关系
我收回手,心里一阵刺痛: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悦站在旁边,一脸懵。
这周末来看孩子,陆景溯命令式地说,不然你以后永远别想见到他们。
他说完转身离开,留下我站在原地,心跳如雷。
回到家,林棉已经在厨房做晚饭。闻到香味,我才发现自己饿了。
碰到陆景溯了林棉端着两盘菜出来,看到我的表情就猜到了。
我点点头:他让我周末去看孩子。安悦也在场,场面特别尴尬。
林棉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我该告诉你关于孩子的事了。
他们叫什么名字我小心翼翼地问。
大的叫陆昭,今年七岁。小的叫陆央,五岁,都是男孩。林棉递给我手机,上面是两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照片。
我盯着照片,感觉心被揪紧了。大一点的男孩眉眼像极了陆景溯,小的则多了几分我的影子。
他们…恨我吗我声音发颤。
林棉没有回答,这让我更加不安。
离婚时,你签了协议,只拿陆家20%的财产,条件是陆景溯不能再婚,要保证财产都给孩子。林棉解释道,但孩子们不理解,他们一直跟着陆家的爷爷奶奶,被灌输了很多东西。尤其是陆昭,他…
他怎么了
他骂你是拿了爸爸钱的坏女人。林棉说得很直接。
我笑了,笑得很苦:我真是个失职的母亲。
不是你的错,林棉握住我的手,陆家从来没让你好好当妈妈。你怀孕的时候还要工作,生完孩子才休息三个月就被逼着回公司。孩子们交给保姆和老人带,你想亲近他们都没机会。
周六上午,林棉陪我去陆家。我很紧张,手心全是汗。
陆景溯开门时,明显愣了一下:怎么是你们两个
我不能带朋友来吗我反问。
林棉留在外面等你。他冷冷地说。
我抓住林棉的手:她不进去我也不进。
我们僵持了几秒,陆景溯终于让步:随便你。
陆家的房子很大,装修奢华但缺乏温度。客厅里,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正在看书,看到我们进来,他抬起头,眼神充满敌意。
昭昭,你妈妈来看你了。陆景溯说。
她不是我妈妈!陆昭大声说,我妈妈才不会抢爸爸的钱!
我的心一下子被刺痛了。林棉攥紧了我的手,给我力量。
晚意阿姨!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楼梯传来。小一点的男孩——陆央跑下来,好奇地看着我:妈妈你变漂亮了!
我蹲下身,想抱抱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陆央也站在那里,似乎不确定该不该靠近我。
央央,过来。陆昭叫他,语气不容拒绝。
陆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跑到哥哥身边。我站起来,强忍住眼泪。
这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水果盘:陆总,我切了水果,您要不要…
她看到我,表情瞬间变得尴尬又防备。
李媛,你先上楼。陆景溯冷冷地说。
好的,陆总。她语气甜腻,故意在陆景溯面前撒娇,然后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才上楼。
我转向林棉,无声地询问。
她就是你和陆景溯之间的小三,李媛,是你大学时的学妹。林棉在我耳边低声说,离婚后他把她接到家里当保姆,其实就是明目张胆地同居。
我感到一阵恶心,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对这种虚伪的愤怒。
我想和孩子们单独聊聊。我对陆景溯说。
免谈。他斩钉截铁,你只有探视权,没有教育权。
陆景溯!林棉忍不住了,你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她!陆景溯指着我,拿了我那么多钱,连孩子的面都不露,现在又装可怜来博同情
那是我应得的!我突然提高了声音,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为了你的家庭,为了你的事业,我付出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陆景溯似乎没想到我会反击,一时语塞。
我冷静下来,看着那两个孩子:昭昭,央央,妈妈以后会经常来看你们,好吗
陆昭撇过头不理我,陆央却偷偷对我笑了笑。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林棉紧跟着我。就在我们即将出门时,李媛从楼上下来,与我们擦肩而过。
学姐。她轻声叫我,嘴角带着得意的微笑。
我停下脚步,奇怪地看着她——她称呼我学姐,我们确实认识一阵头痛袭来,隐约有什么记忆想要浮现却又被推回黑暗。
走吧。林棉拉着我离开了陆家。
在回家的车上,我一言不发。直到林棉问我:你还好吗
我想起了什么,我摇摇头,关于李媛,但很模糊。
别想了,林棉握住我的手,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别让过去的阴影笼罩你。
04记忆碎片,情绪爆发
一通紧急电话打断了我和孩子们的相处时光。林棉那边传来急促的声音,公司出了紧急状况需要她立刻回去处理。
我现在就过去。她挂完电话,焦虑地看着我,晚意,我得马上回公司,你要不要一起走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陆景溯站在门口,嘴角勾起一丝我看不懂的笑意。陆昭依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一脸不情愿。只有陆央偷偷冲我挥手。
我没问题,你先走吧。我强装镇定,我再陪孩子们一会儿就回去。
林棉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低声在我耳边说: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她离开后,陆景溯立刻叫来李媛:带孩子们上楼休息。
不!陆央抗议,我想和妈妈呆在一起。
上楼。陆景溯的语气不容拒绝。
看着李媛牵着两个孩子上楼,我感到一阵恐慌。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陆景溯,空气像是被抽走了氧气。
我也该走了。我站起身,拿起包包。
陆景溯突然向我走来,步伐缓慢但坚定。他的眼神让我心跳加速,不是因为悸动,而是恐惧。一种本能的警觉促使我后退。
怎么怕我他停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表情复杂。
我没答话,转身就往门口跑。身后传来他的脚步声。恐惧驱使我冲进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反手锁上了门。
沈晚意!他拍打着门,声音带着怒意,开门!
我靠着门板,心跳如雷,你想干什么
我们好好谈谈。他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晚意,我们夫妻七年,你为什么会怕我是谁欺负你了
我不记得了。我回答,声音颤抖。
如果你肯求我,他隔着门说,我可以考虑复婚。毕竟孩子们需要完整的家。
他的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深处的某扇门。眼前闪现出片段——大学校园,几个男生围着我起哄,我被推搡着差点摔倒。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我面前,将那些人赶走。
以后被欺负就拿砖头砸回去,谁欺负你砸谁,就算是我也一样。年轻的陆景溯对我说,阳光洒在他脸上。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又退去,只留下模糊的片段。那是我爱上他的开始吗
晚意,开门。现在的陆景溯还在门外,声音里带着不耐烦。
我想回家。我说,手指悄悄摸出手机,打给林棉。
在陆家,快来。我小声说完就挂断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脚步声终于离开。我等了几分钟,小心地开门溜了出去。陆景溯不在客厅,我松了口气,快步向大门走去。
妈妈。细小的声音从楼梯传来。陆央站在那里,眼睛红红的。
央央…我停下脚步。
你会再来看我吗他问,眼里满是期待。
会的,宝贝,我保证。我对他笑了笑,然后飞快地离开了陆家。
林棉在门外等我,看到我出来立刻将我拉进车里。
他对你做什么了她紧张地问。
没什么,就是…我想起了一些事。我靠在座椅上,感到一阵疲惫,我想他曾经是个不一样的人。
几个月后,国庆长假。林棉决定带我去海边度假,说是要彻底放松一下。
酒店房间里,我犹豫地拿着一件露腰比基尼。镜子里的我比一年前更有气色,但肚子上两道生育留下的疤痕让我迟疑不决。
穿这个会不会太暴露了我指着肚子上的疤。
林棉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不要这么想,你勇敢热爱世界,他们辜负了你,不是你的错。
她的话给了我勇气。换好泳衣,我们手拉手奔向沙滩。阳光灿烂,海风带着咸味抚过脸颊,我突然感到一种久违的自由。
沈晚意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过身,陆景溯站在那里,身边是两个孩子。陆昭穿着泳裤,一脸别扭。陆央兴奋地朝我挥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警惕地问。
公司年度旅游,他回答,目光在我身上扫过,停留在我的腰腹处,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我
他的话像一把刀刺进我的心。所有的恐惧和委屈在那一刻化作愤怒。更多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我的脑海——他的指责、冷暴力、背叛,还有那个煤气爆炸的下午…
我眼前一片血红,弯腰捡起沙滩上的一块石头,朝着陆景溯的头部狠狠砸去。
陆景溯,你怎么不去死!我哭喊着,石头击中了他的额角,当初是你教我谁欺负我就砸谁的!
他捂着流血的额头后退,我趁机又一脚踹向他的裆部。他痛苦地弯下腰,我举起石头准备再次砸下。
晚意!别砸了,会死人的!林棉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陆昭尖叫着跑过来护住父亲,陆央吓得哭了起来。
05记忆复苏,真相大白
陆景溯的血从额角流下来,我站在原地,双手发抖。体内的愤怒像是被引爆的炸弹,一瞬间把我炸回了现实。林棉紧紧抓着我的手腕,眼中满是焦虑。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她低声说,拉着我快步走向酒店方向,太多人看见了。
回到房间,我瘫坐在床上,浑身冰凉。刚刚的愤怒已经消退,留下的只有茫然和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
我想起来了,我抬头看着林棉,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二十三岁那年的事。
林棉在我身边坐下:什么事
那年陆景溯的第一家公司倒闭了,欠了一屁股债。有人半夜闯进我们家里,说要拿走孩子抵债。我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我拿着电棒和菜刀站在孩子房门口,告诉他们谁敢动我孩子,我就剁了谁的手。
林棉握住我发抖的手:你那时候真的好勇敢。
全家人都靠我,我睁开眼,感觉自己像是在讲述另一个人的故事,陆景溯瘫在沙发上不敢动,他爸妈躲在房间里。只有我,带着两个孩子翻墙逃出去,连夜坐车去了你家。
我记得,林棉点点头,你那天抱着两个孩子来敲门,眼睛红得像兔子。
你借钱给我,我拿去还了高利贷。然后我开始接各种兼职策划案,凌晨三点睡觉,六点起床做早饭,送孩子上学。我苦笑,那时我什么都不怕,为了家人拼命向前冲。
林棉抱住我:你一直都是最勇敢的那个。
一周后,我们回到了正常生活。那天的冲突像一场风暴,刮走了我身上的最后一点恐惧。我开始全身心投入工作和学习,每天过得充实而忙碌。
某天晚上,我加班到凌晨两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林棉家。她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回来,递给我一杯热牛奶。
林大总裁,你把我当牛马使唤,我瘫在沙发上抱怨,我这个月已经连续熬夜十五天了。
林棉笑着拍我的脑袋:来当社畜还指望被当人看
我翻了个白眼,但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满足感。这种忙碌充实的生活,比起那十年麻木的婚姻,让我感到更加真实。
虽然我主动切断了与陆家的联系,但陆景溯时常带着孩子来找我。每次见面,陆昭都像防贼一样盯着我,生怕我对他爸爸做什么。而陆央则逐渐亲近我,甚至会偷偷打电话给我。
春节前的一天,我收到陆央的来电。
妈妈,他软糯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你能回家过年吗
我握紧了手机:央央,妈妈这边有些事情…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他听起来快哭了。
不是的,宝贝,我急忙解释,妈妈永远爱你们。你想不想来妈妈家过年我们可以一起贴春联、包饺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陆央小声说:可是爸爸会难过的…李媛阿姨已经被赶走了…
李媛被赶走了我忍不住问。
嗯,爸爸说她很坏,不让她再来我们家。
挂断电话后,我陷入了思考。陆景溯赶走了李媛,是因为我砸了他的头吗
年底前的一天,我去超市购物,准备林棉家的年夜饭材料。正在挑选蔬菜时,手机突然响了。
陆央失踪了,陆景溯的声音透着焦急,监控显示他往你家方向去了。你那边有他的消息吗
没有,我立刻紧张起来,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半小时前,放学后没跟司机回家。
我马上找。我挂断电话,放下购物篮就往外跑。
超市门口,我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妈妈…
我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小小的录音玩偶放在角落里。正当我弯腰拿起它时,一股刺鼻的气味袭来。
我眼前一黑,感觉自己坠入了无底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头痛欲裂,视线模糊。周围是陌生的环境,看起来像是废弃的高楼。我试图动弹,发现手脚都被绑着。
学姐,你醒了。一个女声从暗处传来。
我眯起眼睛,看清了站在窗边的身影——李媛。
是你我挣扎着坐起来,陆央在哪
别担心,小少爷没事,她冷笑,我只是用他的声音引你过来。
为什么我问。
李媛走到我面前蹲下,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学姐,为什么不幸的总是我你失忆了,能重新开始。而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伸手抚摸我的脸:陆景溯也救过我,从大山里把我带出来,给我工作,给我希望。我那么喜欢他…
她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可他赶走了我,就因为你的一块石头!
我看着她扭曲的脸,忽然明白了什么。这不只是一场争风吃醋的戏码,而是两个被同一个男人伤害的女人之间的纠缠。
你知道吗,学姐李媛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们真的很像。
06重生涅槃,自我救赎
李媛的刀在眼前晃动,反射着微弱的光线。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抑制住心中的恐惧。
我们有什么像的我问她,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李媛收起刀,在我面前蹲下:我们都被陆景溯利用过。只不过你拿到了十九亿的赔偿,而我什么都没有。
他对你做了什么
从大山里把我带出来,给我希望,让我以为自己可以过上好日子。李媛苦笑,可到头来,我只是个替代品。
我看着她憔悴的脸庞,忽然意识到我们确实有共同点。两个被同一个男人伤害的女人,不同的是我已经逃脱,而她还困在牢笼里。
李媛,我已经为一个男人浪费十年,你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我轻声问,你真觉得这辈子能依靠一个男人吗
她愣住了,眼神变得迷茫: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有什么梦想吗在遇见陆景溯之前。
李媛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我本来想当航天员的…小时候看过一次火箭发射,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东西。
为什么放弃了
家里穷,没法供我读书。陆景溯出现时,我以为找到了另一条路。她看向我,你呢
我笑了:我想跟着林棉混吃等死。
李媛哑然失笑:这算什么梦想
这就是我的梦想。我认真地说,和最信任的人一起生活,不再为任何人委屈求全。
天色渐暗,我们聊了很多。童年、梦想、失望、成长。在这座废弃的楼里,两个曾是敌人的女人找到了奇怪的共鸣。
你知道吗,我那天在海滩上看到你的腹部疤痕,突然很嫉妒。李媛低声说,你至少拥有过那些经历。而我什么都没有。
夜幕降临时,李媛忽然站起来,走到窗边:你说得对,依靠别人没有出路。
她回到我身边,解开了我手脚的绳子: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我揉着发麻的手腕,警惕地看着她:为什么突然放我走
因为我们确实很像。只是你醒得早,我醒得晚。
正当我准备离开,发现李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粒药丸放进嘴里。
你吃的什么我紧张地问。
没什么,安眠药。她微笑,脸色却迅速变得苍白。
我冲过去抓住她:你干什么!
我太累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看着她逐渐失去意识,我做出了决定。我背起昏迷的李媛,踉踉跄跄向楼下冲去。
六层楼梯仿佛永无止境。我的腿在颤抖,背上的重量让我几乎窒息。但我不能停下。一个陌生女人的生命此刻与我紧紧相连。
冲出大楼时,夜色已深。我拼命向有灯光的街区跑去,嘴里不停地喊着救命。终于,一辆巡逻车停在我面前。
她吞了安眠药!快送医院!我精疲力竭地倒在警察面前。
之后的一切如同梦境。警笛声、医院的白炽灯、医生的脚步声。
当我从急诊室走出来时,看到林棉和陆景溯站在走廊两端。林棉冲过来紧紧抱住我,而陆景溯则站在原地,眼中是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回家吧。林棉轻声说。
陆景溯走过来:晚意,我们需要谈谈。央央很想你。
我不会回去的。我平静地说。
那天的煤气爆炸不是你的错。他突然说,我知道你那天低血糖发作去了医院,是我妈忘了关煤气。
我笑了:你现在才说
我那时太生气了,孩子差点有危险…
所以你选择怪罪我,让我背负所有责任,冷暴力我一年,最后提出离婚。我看着他的眼睛,不再害怕,陆景溯,现在我想起来全部,反而懒得恨了。那十年就像大梦一场,我的未来还很长,没必要再在意你。
说完这句话,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我转身走向林棉,不再回头。
林棉紧握我的手,温暖传递到心底。
我一天没吃了,快饿死了。我靠在她肩上撒娇。
回家。林棉宠溺地说。
走出医院大门,夜风轻轻拂过脸颊。前路漫漫,不必回首惦念,往事随风而散。我感激那场车祸给了我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让我找回了最初的勇气和梦想。
李媛会没事吗上车前我问医生。
会的,她很幸运,你救了她。
我点点头。希望她醒来后,也能找到自己的路。
人生有时需要重启才能看清真相。从此以后,我将不再依附任何人,而是勇敢地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