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就是那个可以进新闻头条的奇葩。
我说小宇对花粉过敏。
婆婆就偷偷在小宇房间放了满屋子鲜花。
我说我要开个重要会议,不能被打扰。
她就中途进来大声问今晚吃什么。
刚开始,我以为她只是针对我。
直到我老公准备评副主任医师,医院领导过来家访。
她硬生生搅黄了我老公的晋升。
我才发现,她不是故意针对谁,她就是蠢！
1
家访风波
陈建国终于通过了副主任医师的初审,医院领导马上就要来家访,他必须回避。
临走之前,他特意嘱咐他妈,千万别乱说话。
他妈本来答应得好好的,没想到领导刚来,他妈就开始拆台。
领导问,陈建国这个人平时在家怎么样。
我说：他挺好的,顾家,会照顾我和孩子。平时也分担家务,工作这么多年也很踏实。
但他妈立刻抢过我的话,挑着眉毛尖声道：这孩子太老实！我让他多和领导搞搞关系他也不愿意,每天就围着老婆孩子转,没啥大出息。
领导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我想找补都找不到话茬。
那他有什么特长,或者不良嗜好吗领导继续问。
他平时喜欢收藏古币,周末的时候会去古玩市场逛逛,这也不算什么不良嗜好吧。我陪着笑脸。
可他妈又一撇嘴：不说这个我还不生气,那破铜烂铁有什么好收的动不动就是几千上万的买,他一个月才赚多少钱啊
领导的脸色又黑了几分,起身就要告辞。
我赶忙拦住,还想再为陈建国说说好话。
可他妈立刻就摆出了送客的架势：哎,为了我们家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还麻烦领导跑一趟。
领导没说话,转身就走。
我气得回了房,连晚饭都没吃。
陈建国是傍晚回来的。
这次评审,他专业技能和论文都排第一,按理来说,只要家访走个过场,这个副主任医师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所以他以为自己已经稳了,喜滋滋地进门。
一进门,他那个原本坐在沙发上抹眼泪的妈就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陈建国虽然不是妈宝,但他妈那个痛哭流涕的样子却着实吓人。
她冲到陈建国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儿子啊,妈不在这儿了,妈要回老家啊。
眼看日子就要好起来了,你怎么突然又要回老家了
我不在这儿了,今天医院领导来家访,你媳妇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一说话,她就冲我瞪眼。妈知道,妈招人烦。
我在屋里听着,忍不住对陈建国他妈拍手叫好。
好一个春秋笔法,这就赶着把锅都甩给我了。
陈建国叹了口气,安抚了一下他妈,又推门进来看我。
我正抱着小宇躺在床上,看他进来,也没给他好脸色。
妈来帮咱们带小宇,你就给妈一点面子嘛。咱这日子眼看就好起来了,你们婆媳关系好一点,我也能在医院安心工作啊。
陈建国柔声劝着,我却听得心里一股无名火。
好日子你晋升都黄了,还能有什么好日子
陈建国被我吼得一愣,明显没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
你妈,我婆婆,亲手把你的晋升搅黄了。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给陈建国解释清楚他妈到底做了什么。
听到我叙述的全过程,陈建国脸色惨白,蹭地一下站起来。
妈,你真这么说的我不是不让你乱说话吗！
他妈一见陈建国翻脸,立刻委屈起来：我不是也想给你帮忙吗我这么一说,领导肯定觉得你谦虚,是个能培养的好苗子。
你这么说,只会让领导觉得我没能力,还会收红包！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他妈嘟嘟囔囔的,眼泪又啪嗒啪嗒掉下来。
几千上万的古币,一买就是好几件,你儿子一个月八千的工资,买古币的钱是哪来的陈建国质问。
他妈委屈巴巴地指了指书房那几个展示柜。
我也没说错啊,那不是都在那呢嘛
陈建国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几件古币,每件几千上万的是不假,可那都是我一点一点攒钱买的！一件古币我攒了一年多！
他妈看陈建国彻底怒了,又低着头嘟囔：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我不知道啊……
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
陈建国本来觉得自己这次晋升稳了,已经和科室同事庆祝过了。
结果他妈闹了这么一出。
三年准备,没日没夜地写论文,最后化作一滩烂泥。
我本想安慰陈建国,好在他情绪还算稳定,很快调整好了状态。
他说,这次评不上,再等三年,这个副主任医师没了,还有主任医师。
只是这段时间要委屈我,让我继续多分担一些。
我和陈建国结婚五年,感情稳定,平时他发了工资也都交给我。
提出让我继续多分担,他也是下了很大决心。
可没想到,他妈又闹出了幺蛾子。
2
孩子失踪
自从上次她非要在小宇房间放鲜花之后,我就再也不让她管小宇的生活了,生怕她又有什么奇葩想法。
可我千防万防,也没有防住她去幼儿园接孩子。
陈建国出去找兼职,我也加班根本忙不开。
于是我给幼儿园老师打了个电话,拜托她看一看小宇,我会晚一个小时去接。
但陈建国他妈总觉得别的小朋友都放学被家人接回家了,只有小宇孤零零地待在幼儿园,一定会难过,所以自作主张去接了小宇回家。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陈建国已经赶回家了。
等我到家,他妈正坐在沙发上哭。
陈建国双眼通红,愧疚地看着我。
我则气得全身发抖,恨不能将这个老太婆撕碎。
没错,小宇丢了。
晓雨,你冷静一点。
还没等我开口,陈建国先堵住了我的嘴。
我没时间和他们掰扯,强压下怒火：报警了吗
报警有什么用那些警察只会应付！
陈建国他妈一开口,我的血压就飙了上来。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已经开始调取周围的监控找孩子了。陈建国继续说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孩子是怎么丢的
我去接小宇放学,路边有跳广场舞的,我就看了一下,就一下下,一回头小宇就没了。
陈建国他妈委屈巴巴,越说声音越小。
就在这时,陈建国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警察打来的,让我们一起去看看监控。
我和陈建国不敢耽搁,连忙到了警局。
监控里,我清晰地看到陈建国他妈带着小宇,穿越了两条街,精准停在了一伙广场舞大妈面前。
紧接着,他妈放开了小宇的手,跟着那群广场舞跳了起来。
期间,他妈还和一个老大爷眉来眼去的。
而小宇叫喊奶奶的声音,被巨大的音乐声掩盖。
我气得发抖：这就是你妈说的,看了一下就没了
陈建国不敢吭声,只能低着头,一副任我处置的样子。
关键时刻,还是警察出来解救了陈建国。
孩子已经找到了,我们同事正在把孩子送回来。
听到这话,陈建国如获大赦。
没过半个小时,小宇就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不知道他这一路上经历了什么,看着他脏兮兮的小脸,我心里只剩下心疼。
陈建国已经提前和他妈说过,小宇找到了。
所以等我们回家的时候,他妈脸上的局促与愧疚早已一扫而空。
她一把扯过小宇,狠狠打在小宇的屁股上：你怎么能乱跑呢,担心死奶奶了！
小宇本来就又委屈又害怕,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顿时大哭起来。
我连忙把小宇抱在怀里,心里压了一万句脏话,却根本说不出口。
到底是小宇自己乱跑,还是你跳广场舞上瘾,弄丢了孩子
我大声质问。
我,我跳广场舞怎么了老年人就该有老年人的活动。
妈,你少说两句。
沉默良久的陈建国终于开了口,却不是斥责他妈的所作所为,而是想大事化小。
一时之间,无力感笼罩着我的全身。
离婚吧。我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字,随后抱着小宇回了卧室。
陈建国连忙跟了进来。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以我现在的情绪,绝对没有挽回的余地。
于是,他并没有劝我。
他说：我同意离婚,明天去民政局办手续,存款都给你,小宇跟你,我每个月给小宇5000块钱抚养费,房子在咱俩名下,我不要,都给你。但是车你让我开走,一来你没有驾照,二来我上下班方便。
我不想多纠缠什么,更何况现在的条件,陈建国已经算是净身出户了。
于是我只能点了点头。
我和陈建国对面而坐,一夜没睡。一早,我们两个去民政局签了离婚申请,冷静期三十天。
走吧,咱们回去,把银行卡里的钱取出来,换成现金给你。明天给房子办个过户。陈建国说道。
我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身心俱疲,不想说话。
他带着我来到银行,取钱的时候,柜员却告知我们,银行户头空了。
3
存款疑云
我俩的存款零零总总一共有四十几万,都存在一张共用的银行卡上。
陈建国比较传统,除了银行卡,还要了一份存折。
平时,银行卡我们随身带着,存折放在家里。
这事儿是谁干的,不言自明。
你别多心,妈说不定是有什么事儿急用钱呢。咱们回家问问,让妈把钱都拿出来。
站在银行门口,我实在有些心力交瘁。
陈建国揽着我的肩膀,轻声哄着。
可是现在的我,对他的触碰只有反感。
我忍着强烈的不适,一把推开他。
你到现在还在为你妈辩解
我不想有什么冲突,只能轻声质问。
陈建国的眼窝深深凹陷下去,青色的胡茬也让他显现出疲态。
我相信你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蠢。这件事情,你自己去问你妈,我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话。
陈建国低着头,算是默许。
我和他一起回了家,毕竟房子还没过户,我要赶走陈建国和他妈算是名不正言不顺。
一开门,客厅里除了他妈还坐着几个我不认识的女人。
年纪都在四十岁上下。
听见门响,这几个女人齐刷刷地回头,有一些嘴角还挂着瓜子皮。
我这才看见,我那张羊绒地毯上已经全是瓜子皮、花生壳了。杂物卷在羊毛里,根本清理不掉。
不仅如此,我纯白色的布艺沙发也被蹭得全是污渍。
妈,这些人是谁,来咱家干什么啊。
一听见陈建国叫妈,那几个女人呼啦啦全站了起来,像是苍蝇见了血一样围上来。
其中一个人还一把把我推开,我险些撞上茶几。
哎呀,这就是小陈吧。好,真好。其中一个女人上手摸着陈建国的脸,一边摸,一边夸。
真是一表人才啊,这个年纪,又是医生。那女人说着,又油腻地笑着,还是个二婚,各方面都有经验。好,真好。
陈建国好不容易从那堆女人里面挣脱,又赶紧来看我有没有撞到。
我冷漠地推开陈建国,这一刻,我对他和他妈已经失望透顶。
妈,这是干什么啊
陈建国他妈笑得合不拢嘴：你这不是离婚了吗,妈找的这些阿姨,帮你相亲。
我相什么亲啊,我,我……
陈建国我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但是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说我们两个还有三十天的冷静期,不算是完全离婚,所以他现在不能相亲。
他想说他妈这么着急地给他安排相亲,和他现在的深情人设不符。
我什么我啊！他妈完全无视了我,拉着陈建国再次来到那群女人中间：我这个儿子,以后工资能到三万块呢。
陈建国眼看拦不住他妈胡说八道,只能先解决这群中年妇女。
我懒得和这些人打擂台,自顾自地回房换衣服去了。
妈,我和晓雨存的那四十几万块钱,是不是被你取走了
陈建国问道。
他妈一拍手,声音都染上喜色。
哎,我还没和你说呢。你说你们这婚离得多是时候。我老家你表哥,你见过吧他都五十多了,终于要娶上媳妇了。买房子没首付。哎,正好四十万的首付,剩下的正好是彩礼钱,我就把钱借给他了。他说过几年就还给咱们,给三分利呢,这不比你存银行的利息高
一听这话陈建国也炸了。
妈,你糊涂啊,他都五十好几了,都没攒够四十万,你信他几年能还清
那有啥不信的,都是亲戚,他还能跑了
他前几年问你借的五万块钱,还了吗陈建国质问道。
哎呀,就四五万块钱,我还能追着人家屁股后面要吗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我是真的累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陈建国回到房间,额头上都是汗水。
你放心,这个钱我去要,如果要不回来,我就给你打欠条,这个钱我来还。
我冷笑着看着陈建国：你拿什么还你现在连副主任医师都评不上。咱们俩前脚去办离婚,你妈后脚就转移共同财产。说转移都算是轻了,这笔钱在咱俩名下,这算是盗窃。
她不是转移共同财产,她只是把钱借出去了……
陈建国还想辩解,但是一切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说实话,如果之前我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那现在我对他就是彻底失望了。
他妈的蠢,完全就是被他惯出来的。
不管闯了什么祸,捅了什么篓子,都有儿子帮她擦屁股。
你别说得这么严重,我去要,我一定把这个钱要回来！
我抱着肩膀,冷眼看着陈建国。
那你去要吧,现在去要。我要去接小宇放学了。
我撞开陈建国,自顾自地出门。
接到小宇之后,我把他送去了我妈那边。
临走之前,小宇还抓着我的衣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没办法,只能哄着小宇,说他爸爸这段时间忙,先和外婆住几天。
小宇倒是很乖,他窝在沙发里,玩着一辆玩具车。
你在外婆这里乖一些,妈妈过几天来接你。我嘱咐小宇。
没想到小宇竟然没有一点留恋,只是点头：嗯,小宇才不要回家呢,小宇不喜欢奶奶。
我正忙着和陈建国离婚,根本没有注意到小宇这句话的异常。
随后,我又嘱咐了我妈几句,之后就急匆匆地回到了我和陈建国的房子里。
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家里没开灯,光线有些暗。陈建国坐在沙发上,他妈已经不见了。
钱要回来了吗我不想多说什么,直奔主题。
陈建国这才回过头看了看我。
没了,钱没了……
4
传销陷阱
陈建国说,我出门之后,他也赶紧去找他表哥了。
他想着,就算不能全要回来,要回来一半也是好的。
一进门,他就看见他表哥正在喝酒,已经有些醉了。
他让他表哥还钱,他表哥却反问要还什么钱
他说是他妈借出去的那四十几万。
没想到,他表哥竟然矢口否认,说是根本没有向他妈借过钱,还让他拿证据,拿欠条。
他气不过,叫了他妈一起去要账。
这一次,他妈倒是很听话地跟去了。
他表哥也承认借钱了。
可是那些钱,根本就不是用来买房子结婚的,而是都被他表哥拿去投资了。
投资失败,全赔进去了。
他妈说不敢回家,不敢面对我,所以赶紧回了老家,留下陈建国和我解释。
听到这个消息,我反而平静了下来。
早知道他妈是什么德行,就已经对这笔钱不抱希望了。
更何况我现在只想赶快离婚,不再给这家人一丁点机会。
晚上我回我妈家住,你先收拾东西找房子,看看什么时候搬走吧。
陈建国没想到我会这么决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我受够了,你妈又蠢又坏,我受够了。我平静地说道。
陈建国并没有反驳,他也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他的东西很少,只有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一个多小时,半个拉杆箱。
可还没等他走出门,电话又打来了。
他妈出事了。
5
真相大白
我本来不想跟着陈建国一起去的,但看他那个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最后还是心软了。
他妈没有被拘留,只是在派出所里做笔录。
一看见陈建国来了,他妈还是那一套哭诉的老招数。
儿子啊,你终于来了啊。他们啥也不说就把妈带来了啊！
他妈被抓的理由很简单,传销。
陈建国脸上没光,但他妈一直哭,他又不能看着不管,只问他妈发生了什么。
他妈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不就是想多赚点钱,人家说投资保健品,三个月能翻一倍。我俩刚谈好合作,警察就来了。
陈建国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妈。
没等他妈说完,警察就出来了。
陈建国赶紧迎上去,询问情况。
警察说,对方已经承认了,这是个传销组织,专门骗老年人的钱。
听见这个说法,他妈立刻崩溃大哭起来。
不是！他是我朋友啊,他说我俩一起赚钱啊！
他都没钱交房租,怎么跟你一起赚钱警察问道。
不是啊,他说先投点钱进去,就能赚大钱啊！
人家传销组织就是这么骗人的,你的钱投进去就拿不出来了。还有,他说的那些保健品都是假的,吃了对身体有害。
他妈木讷地点了点头：是投了,投了五万,但这个钱是我想和他一起做生意的啊！
传销组织就是这样,先骗你投钱,再骗你拉人头。
他妈一下跌坐在地上,大张着嘴,半天才又哭出声来。
警察继续做笔录,半个多小时之后,陈建国带着他妈出来了。
他妈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哭。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啊,谁能想到那个人是骗子啊。
搁在以前,陈建国一定会安慰他妈。
可现在,陈建国也烦得厉害,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妈看我和陈建国都不理她,渐渐止住了哭泣。
我这一把年纪了,还丢这个人,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啊。
她喃喃说出这么一句,然后突然朝着马路中间猛冲过去。
要不是陈建国眼疾手快把她拉了回来,她真的会被疾驰过来的车撞飞出去。
我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要死你自己死,别拖累人家司机！
他妈被我打蒙了,愣愣地看了我半天。
晓雨,她再对不起你也好歹是我妈,你怎么能动手呢
还没等他妈开口,陈建国就先说话了。
如果你觉得你妈没问题,那你们俩过吧,以后的事情我不会再过问一句。
陈建国还想说话,立刻就被他妈拉住了。
还有最后一点,你妈愿意被骗就被骗,不过要等咱们俩离婚之后。不要因为你妈影响了小宇的前途。
陈建国实在忍不住,抬手想打我。
我话说得确实有点重了,不过也就是在这一刻,我对他最后的那点期待彻底破灭了。
我没再说话,自顾自回了我妈家。
一回到家,我妈就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我以为她是看出我心情不好,还安慰了她一下,说我没事。
可我妈还是踌躇了半天,终于和我开口。
我觉得小宇不对劲。
6
小宇的秘密
我实在心力交瘁,漫不经心地问：
小宇怎么了
我妈又犹豫了半天：
我今天给小宇洗澡,发现他对洗澡很抗拒。我以为他是闹小脾气,就说了他两句。没想到他和我说,有个爷爷对他做过不好的事情。
听到我妈这么说,我立刻警觉了起来。
又回想起白天的时候,小宇说他不喜欢奶奶,我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我来到卧室,小宇正坐在地毯上,和一堆积木玩。
我深吸一口气：小宇,让妈妈看看好不好
小宇有点扭捏：不要不要。
外婆说小宇洗澡的时候不开心,让妈妈看看,如果小宇生病了,咱们也好去看医生。
经过我的一番劝说,小宇终于脱下了衣服。
为了培养小宇的性别意识,我早早就把洗澡这项工作交给了陈建国,平时小宇也不会主动让我看。
而现在,当我看到小宇的身体时,我突然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该死。
他的身体有些红肿,看起来有些发炎,不自觉地,小宇还会伸手去摸。
我强忍住愤怒,仍旧保持表面上的平和：小宇乖,告诉妈妈,是哪个爷爷对你做不好的事情了
奶奶带来的爷爷。我的脑子嗡地一声。
那,那爷爷对你做什么了
小宇想了想：摸摸,爷爷摸小宇,然后给小宇糖吃。
是摸了你这里吗
还有肚子！
奶奶当时在旁边吗
在,奶奶在看电视呢。
我像是掉进了冰窖里：那,如果让你再见到爷爷,你还能认出他吗
小宇点了点头,指了指手背：爷爷这里有一个疤,小宇能认出来。
小宇是我的底线,如果说之前陈建国他妈办的那些蠢事我还能忍,那这一次,我绝对不忍了。
天亮之后,我颤抖着报了警。
7
法律制裁
警察当即传唤了陈建国和他妈。
而我,作为受害者的母亲,自然也要出席。
见到我,陈建国的眼神已经从爱意转变为恨意。
我不就是跟你离婚了吗,你至于三番两次地整我吗！
你妈纵容她的那个朋友猥亵小宇,这个我不能不管。
陈建国他妈再次暴怒：你说话别那么难听！他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怎么可能猥亵小宇再说了,他们俩都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他就是个变态！
听见他妈的话锋,陈建国也有些意外。
妈,晓雨说的都是真的
老人喜欢孩子,那不是很正常再说,他也没干嘛,摸一下怎么了
他妈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看吧,她都承认了。我说道,小宇是你亲儿子,你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
陈建国脸色惨白：妈,这是猥亵！你赶紧把那个老变态供出来。
他妈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我也看明白了,他妈对那个老变态还是有感情。
明明前一天晚上,人家把她骗得这么惨,可她对人家还抱有幻想,要不然也不会置亲孙子的安危于不顾,反而一心想要包庇那个老变态。
妈,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陈建国气急败坏,我还要评职称呢,猥亵是犯罪,如果你是共犯,那我就彻底完了！你已经搅黄我的工作一次了,难道还想搅黄第二次吗！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他妈又开始手足无措,只会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没关系,你不说实话也没事儿。那个老变态已经留了案底,警察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不过按照他的德行,会不会供出你来就不一定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陈建国一把抓住我：你要去哪儿你真打算去找那个男的咱俩结婚这么多年,你忍心看着我没前途吗
我算是彻底看清了陈建国的嘴脸,他当然不是妈宝,因为他不爱他妈,他只爱他自己。
很快,警察也回来了。
他们按照小宇说的特征调取了监控,结果监控内容更加不堪入目。
那是一条僻静的小巷,那个老男人将陈建国他妈按在墙上搂抱。
小宇在一旁吃着棒棒糖,片刻之后,那个老男人就将注意力转到了小宇身上。
小宇一边哭一边挣扎,陈建国他妈不但没有阻止,还帮着那个老变态安抚小宇。
警官的脸色阴沉下来。
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我冷冷问道。
我,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我寻思就是老人喜欢孩子,这……
我没理他妈：警官,她算不算同谋
我指着陈建国他妈问道。
同谋算得上,我们现在立案,您跟我来。
陈建国他妈当即被拘留,一个小时之后,那个老变态也归案了。
8
新生之路
陈建国,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有原则又顾家的好男人,但是我没想到,你跟你妈一样,蠢。
说完这句,我回到了我和陈建国曾经的家,将他没带走的行李全都扔了出去,利索地换了门锁。
从今天开始,我要和蠢货划清界限,我要带着小宇好好生活。
我不在意小宇是否有一个有犯罪记录的奶奶,我只想我的孩子能够抹平阴影,好好生活。
一个月之后,我终于和陈建国拿到了离婚证。
他被他妈牵连,想评职称肯定是不行了。
他年纪也大了,找工作也没有医院肯要,再见面的时候,他憔悴得厉害。
晓雨,我知道错了,我……
知道错了就赶紧还钱,别以为你妈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事情过去了。
听到我的话,陈建国终于崩溃大哭。
我知道这种家长里短不算是爽文,但是对我来说,这已经是我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