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被夫君与闺蜜联手害死,家族覆灭,腹中孩儿化作血水。
一朝重生,回到十五岁,他们正带着虚伪的歉意上门逼我退婚。
楚墨涵,你这种病秧子,也配得上景哥哥苏怜雪掩唇,眼底尽是得意。
我平静接过那封轻飘飘的退婚书,内心冷笑：前世的债,今生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披上惊才绝艳的马甲,化身神秘霓裳公子艳绝京城,暗中执掌四海通富可敌国。
看我如何步步为营,将这对狗男女送上绝路,再携手真正爱我之人,凤鸣九天！
01
猩红的毒酒灼烧着我的喉咙,腹中尚未成型的孩儿化作一滩血水,那是我与慕容景的骨肉,亦是我楚家覆灭的开端。烈焰吞噬着我的身体,苏怜雪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在我眼前扭曲,与慕容景的伪善交织成一张索命的巨网。若有来生,楚墨涵泣血起誓,定将尔等——血债血偿！
意识猛然被拉回,刺骨的寒意让我一个激灵。睁开眼,不是焦黑的断壁残垣,而是熟悉的闺房。铜镜里映出一张稚嫩却苍白的脸,十五岁,一切尚未发生,一切又即将重演！
小姐,您醒了贴身丫鬟云珠担忧地看着我,相府的慕容公子来了,正在前厅……说是来……来退婚的。
退婚我唇边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前世,我为此哭闹不休,颜面尽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更让我父亲心力交瘁,为楚家后续的败落埋下了伏笔。
云珠,替我更衣。我平静地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踏入前厅,慕容景一身锦衣,面带虚伪的歉疚,眼底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轻蔑与不耐。他身旁,苏怜雪一袭素衣,眼眶微红,正担忧地看着我,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与前世她亲手将毒酒灌入我口中时的狰狞判若两人。
墨涵妹妹,你身体不好,景哥哥也是为你着想……苏怜雪柔声开口,声音婉转动听,却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我的旧伤疤。
慕容景清了清嗓子,递上一纸退婚书：墨涵,你我缘分已尽。你体弱多病,恐非良配。这退婚书,你且收下,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施舍,仿佛退掉我这门亲事,是对我的恩赐。
前世的我,听到这些话,早已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可此刻,我心中只有一片寒潭,深不见底。我伸出手,指尖微凉,平静地接过了那封轻飘飘却重如泰山的退婚书。
慕容公子,我抬眼,直视他虚伪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今日之赐,墨涵铭记于心。他日,定当——加倍奉还。
慕容景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般反应。他以为会看到的哭闹、哀求、歇斯底里,通通没有。只有一个眼神冷得像腊月寒冰的楚墨涵。苏怜雪脸上的担忧也僵了一瞬,眼底迅速划过一丝错愕与恶毒。
父亲楚将军匆匆赶来,见此情景,脸色铁青,正欲发作,我却抢先一步,转身扶住他,声音坚定：爹,楚家,有我。
父亲看着我,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惊疑取代。他或许不懂,一夜之间,他那个柔弱天真的女儿,为何会脱胎换骨。
慕容景,苏怜雪,好戏,才刚刚开始！你们欠我的,欠楚家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这一世,我楚墨涵,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只做执棋复仇的修罗！
02
退婚之事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京城里,关于我楚墨涵善妒跋扈、无才无德,最终被慕容景厌弃的流言甚嚣尘上。更有甚者,说我因退婚打击,已然病入膏肓,楚家大小姐,怕是时日无多了。
对此,我选择病得恰到好处。深居简出,不见外客,每日汤药不离口。楚将军府门前冷落,昔日那些趋炎附势之辈,如今避之唯恐不及。父亲为此忧心忡忡,几次欲为我寻访名医,都被我以静养为宜为由婉拒。
无人知晓,在这病弱的伪装之下,一颗复仇的种子正在疯狂汲取养分,破土而出。
小姐,这是您要的苏绣丝线,还有最新的花样子。云珠捧着一堆东西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我面前。
前世,我琴棋书画样样平平,唯独对刺绣有些天赋,却也只是闲暇时的消遣。而今,这被我忽略的技艺,将成为我复仇的第一把利刃。苏绣,讲究精、细、雅、洁,一如我即将展开的复仇大计,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杀机。
我开始日夜不休地刺绣。一幅幅精美绝伦的绣品在我指尖绽放,山水、花鸟、人物,栩栩如生,灵动异常。这些绣品,并非凡品,而是我记忆中前世那些曾引起轰动,甚至影响了宫廷风尚的绝妙图样。
云珠,将这幅《百鸟朝凤图》送到‘锦绣阁’,就说,有人愿寄卖。我将一幅刚完成的屏风递给她。锦绣阁是京城最大的绣坊,鱼龙混杂,却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果然,不出三日,锦绣阁出现一幅神秘绣品,技艺之高超,构思之巧妙,瞬间轰动京城。无数达官显贵、名门贵妇争相一睹,甚至连宫里的娘娘都有所耳闻。绣品的主人,却无人知晓,只留下一个代号——霓裳公子。
病榻上的楚墨涵,依旧是那个被退婚、被耻笑的病秧子。而霓裳公子,却已悄然在京城掀起了一股时尚的狂潮,其绣品千金难求,一时间风头无两。
我透过云珠带回的消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慕容景凭借着他父亲当朝丞相的权势,以及苏怜雪在背后不遗余力的帮助（自然是踩着我的名声）,在官场上开始崭露头角,颇得一些大人物的赏识。他春风得意,以为摆脱了我这个包袱,从此便能青云直上。
苏怜雪也凭借着与慕容景的情谊,在尚书府庶女的身份之外,渐渐有了些名气,成了不少人口中识大体、有情有义的奇女子。
他们越是得意,我便越是冷静。
一日,我在府中花园静养,恰逢邻国送来的质子夜陵风也在园中散步。这位曜月国质子,传闻体弱多病,不问世事,在京中毫无存在感。他穿着简单的素色衣袍,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郁色,手中握着一卷书,安静得像一株被遗忘的兰草。
他看见我,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自顾自地走开了。
我对这位质子并无太多印象,前世他似乎也一直这般默默无闻,直到后来……我无暇多想,他与我的复仇之路,暂时并无交集。
我的第一步棋,已经落下。接下来,便是让霓裳公子这个名号,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投枪,刺向那些曾经将我推入深渊的人。
03
霓裳公子的名声越来越响,其绣品不仅精美,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气与前瞻性,仿佛能预知未来的风尚。一时间,京城贵妇们以能购得霓裳公子一幅绣品为荣。
我通过云珠,以霓裳公子的名义,向外放出话去：公子身体不适,不便见客,但愿与有缘人以绣会友,绣品只赠知音或解燃眉之急者。
这话一出,更是为霓裳公子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那些急于巴结权贵,或是想在重要场合出风头的夫人们,开始想方设法打探霓裳公子的喜好,甚至不惜重金求购那些所谓的边角料。
我巧妙地利用这一点,开始编织我的人脉网络。
吏部尚书的夫人急需一件能在皇后寿宴上艳压群芳的吉服,我便恰巧让一幅绣着福寿延年的云肩图样流传到她手中。她果然如获至宝,在寿宴上大放异彩,得了皇后几句夸赞。自此,吏部尚书夫人便成了霓裳公子最忠实的拥趸,时常派人送来各种名贵药材,关心公子的身体,也时常在不经意间,透露一些朝堂上的动向。
户部侍郎的小妾苦于正室打压,我便让她得到了一幅绣着并蒂莲开的手帕,并暗示她此帕能带来好运。不久,她竟真的查出有孕,地位稳固。她对我这位霓裳公子更是感激涕零,将府中大小事务,甚至是一些隐秘的账目往来,都当做趣闻说与公子的信使（云珠）听。
我的病依旧时好时坏,楚府的门庭依旧冷清,但霓裳阁（我暗中授意云珠盘下锦绣阁旁一间小铺面,专售霓裳公子偶得之作,实则是我情报的交汇点）的门槛,却快要被踏破了。
与此同时,我的另一枚棋子,四海通也开始悄然运作。
前世楚家败落,我流离失所,曾被一支商队收留,跟着他们走南闯北数年,见识了诸多商贾奇才和贸易手段。那些颠沛流离的记忆,此刻都化作了我的财富。我以玄机先生的化名,联络了几个前世与楚家有过生意往来,且为人正直可靠的旧部,凭借着我对未来几年商业走向的预知,以及几桩点石成金的小买卖,迅速让他们对我这位神秘的玄机先生信服不已。
四海通的摊子铺得不大,但每一笔生意都做得极为隐秘且利润丰厚。它像一张无形的网,悄悄渗透进京城的各个角落,收集信息,积累财富。
慕容景此刻正忙着往上爬,他的父亲慕容丞相也在为他铺路。他通过一桩与江南盐运有关的差事,狠狠捞了一笔,又借此搭上了几位皇子。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通过四海通在江南的眼线,一丝不落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让玄机先生的势力,在他那笔盐运生意中,不着痕迹地截留了一小部分利润。数目不大,不足以引起他的警觉,却也够让他肉痛一阵子。他只会以为是正常的损耗,或是被哪个小鬼贪墨了去。
这一日,我又在园中巧遇夜陵风。他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手中拿着一本医书。
楚小姐,看你气色,似乎比前些日子好些了。他淡淡开口,声音温润。
我微微颔首：劳质子殿下挂心,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他看着我,眼神似乎有些复杂,片刻后才道：楚小姐天资聪颖,若能放下心中郁结,身体定能好转。
我心中一凛。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劝我,还是在试探我我依旧维持着那副柔弱无害的模样：多谢殿下吉言。
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我第一次对他产生了些许警惕之外的好奇。这位看似无害的质子,或许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霓裳为刃,玄机暗藏。我的复仇之路,才刚刚铺开。慕容景,苏怜雪,你们的青云路,很快就要走到尽头了。
04
机会,往往在不经意间降临。
那日,我奉父亲之命,去城外皇家寺庙为祖母祈福。回程途中,路遇一辆华丽的马车失控,直直冲向路边的悬崖。车夫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车内传来女子的惊呼。
我几乎是本能地想起了前世,我那惨死的孩儿,那份无助与绝望。但此刻,我不是那个只能哭泣的楚墨涵。
停车！我厉声对车夫道。
不等马车停稳,我已飞身下车。就在那辆失控马车即将坠崖的瞬间,我从袖中弹出一枚细长的银针,精准地刺入惊马的后颈穴位。那烈马悲嘶一声,竟奇迹般地缓下了前冲之势,堪堪在悬崖边停住。
车内,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女惊魂未定地探出头来,正是当朝皇帝最宠爱的宁安公主。她身边的宫女太监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宁安公主定了定神,对我行了一礼。
公主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我微微屈膝,心中却已有了计较。这,便是我打入宫廷的最佳契机。
宁安公主对我颇有好感,问了我的姓名家世。当她得知我是楚将军之女,那个被退婚的病弱嫡女楚墨涵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同情与欣赏。
楚姑娘,你懂医术她好奇地问。
我浅浅一笑：略懂皮毛,不足挂齿。只是家父常年征战,略备了些急救之法。这是我鬼手神医马甲的第一次低调亮相,点到即止。
自此,我便成了宁安公主的座上宾。她时常召我入宫陪伴,对我这个救命恩人兼闺中密友十分信任。我借着公主的庇护,在宫中也算有了些许话语权,更能不动声色地收集到许多外间难以企及的情报。
我的好运自然也传到了苏怜雪的耳中。她那双看似纯良的眼睛里,此刻定然淬满了毒汁。一个被退婚的弃妇,一个声名狼藉的病秧子,凭什么能得到公主的青睐她怎能容忍我再次压她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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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久后,在一场公主举办的小型赏花宴上,苏怜雪便开始发难了。
她不小心打翻了酒杯,酒水泼湿了我的衣袖。她连忙道歉,亲自为我擦拭,眼神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得意。我心中冷笑,早已闻到她指尖那若有似无的异香——一种名为醉红尘的软筋散,无色无味,沾肤即入,一个时辰内便会让人浑身无力,丑态百出。
前世,她也用过类似的手段对付过不少她的眼中钉。
我佯装不知,任由她擦拭,口中还连声道谢。待她走后,我借口更衣,来到偏殿,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解药服下,又取出一枚银针,在自己手臂的几处穴位刺下。这点伎俩,在我鬼手神医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
一个时辰后,宴会正酣,苏怜雪频频看向我,等待着我出丑。然而,我却依旧言笑晏晏,与公主谈笑风生,甚至还抚了一曲助兴,指法流畅,毫无异状。
反倒是苏怜雪自己,大约是碰触醉红尘时自己也沾染了些许,又或许是心中紧张,竟在众人面前脚步一软,险些摔倒,惹来一片低低的议论声。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怨毒。
慕容景也在场,他看着苏怜雪的狼狈,又看看气定神闲的我,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他或许在想,这个楚墨涵,似乎与他印象中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蠢女人,不太一样了。
夜陵风也受邀出席,他坐在角落,一如既往地安静。当苏怜雪险些摔倒时,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双温润的眸子里,似乎藏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我心中警铃微动。这位质子,看得太多了。
这场小小的交锋,不过是开胃菜。苏怜雪,你的毒计,只会让你自己更快地走向毁灭。而我,则要借着公主这股东风,将我的棋局,下得更大。
05
楚家祖传的城西那片药材基地,一直是慕容景父子觊觎的对象。那里不仅出产几种珍稀药材,更是楚家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前世,他们便是在楚家势弱之时,以极低的价钱巧取豪夺了去,断了楚家最后的生路。
这一世,他们又出手了。
慕容丞相在朝堂上提议,说城西药材基地管理不善,常有药材流出品质低劣之嫌,影响了太医院的药材供应,应交由更专业的人士打理。而他举荐的专业人士,自然是他儿子慕容景。
父亲得到消息,气得浑身发抖。这明摆着是强抢！
涵儿,爹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父亲双目赤红。
我扶住父亲,语气沉静：爹,您先别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想抢,也得看我们同不同意。
转过身,我便以玄机先生的名义,启动了我的商业反击。
慕容景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早已开始四处筹措资金,准备以一个合理的价格收购药材基地。他还联络了几家平日里与楚家有生意往来的药商,许以重利,让他们联合起来压低楚家药材的收购价,企图从内部瓦解我们的经济。
我冷笑。这点手段,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四海通的情報網早已將慕容景的動作摸得一清二楚。我立刻指令下去：
其一,暗中联络那几家被慕容景拉拢的药商中较为摇摆的几家,许以更高的利润,并暗示他们慕容景此举乃是杀鸡取卵,一旦楚家倒下,他们也难逃被吞并的命运。几番权衡,几家药商悄然倒戈。
其二,通过四海通在江南的渠道,提前收购了一批品质上乘的同类药材,并以略低于市价的价格,抢在慕容景之前,与太医院签订了下一季度的供货契约。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断了慕容景以太医院需求为借口染指药材基地的路。
其三,我让玄机先生放出风声,就说有一位神秘富商看好京城药材生意,准备斥巨资入场,并且点名对楚家的药材基地有兴趣,愿意以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洽谈合作。
这三板斧下去,慕容景立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那些原本答应与他合作的药商纷纷反悔,太医院的供货渠道被截胡,更要命的是,突然冒出来一个财力雄厚的竞争对手,让他之前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
慕容景气急败坏,他想查出这个玄机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却发现对方行事滴水不漏,根本无迹可寻。四海通这个名字,在京城商界,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谁也想不到它背后有如此能量。
就在慕容景焦头烂额之际,我让父亲出面,以退为进,表示楚家愿意与玄机先生合作,共同经营药材基地,但前提是,玄机先生必须先注资解决楚家目前面临的资金困境——也就是被慕容景逼迫造成的局面。
这一下,慕容景彻底傻眼了。他不仅没能夺走药材基地,反而眼睁睁看着楚家借着玄机先生的东风,不仅保住了产业,还似乎更上层楼。他损失了大量前期投入的资金和人脉,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开始隐隐觉得,楚家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一切。但他做梦也想不到,那个运筹帷幄的玄机先生,就是他眼中那个早已被他踩在脚下,奄奄一息的楚墨涵。
苏怜雪见慕容景受挫,自然也是气恼不已。她几次三番想从我这里套话,都被我以病体沉重,不问世事挡了回去。她越是急切,我便越是云淡风轻。
这场商业上的交锋,暂时告一段落。楚家的危机暂时化解,而慕容景,也该尝尝失败的滋味了。只是,我敏锐地察觉到,在这次药材基地的争夺中,似乎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暗中观望,他们的目的,暂时不明。京城的这潭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06
药材基地之事,让慕容景元气大伤,也让他对我楚家背后的高人忌惮不已。苏怜雪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她深知,慕容景的失势,便是她的失势。更让她嫉妒的是,即便我楚墨涵顶着弃妇和病秧子的名头,却依旧能与宁安公主过从甚密,甚至……似乎还隐隐吸引了那位邻国质子夜陵风的目光。
苏怜雪不是没注意到,几次宫宴或公开场合,夜陵风的视线总会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身上。虽然他依旧是那副清冷寡言的模样,但女人的直觉告诉苏怜雪,那不是普通的关注。
嫉妒是毒药,会让人失去理智。苏怜雪决定铤而走险,她要用最恶毒的方式,彻底毁掉我！
她选择在一次皇家园林的游园会上动手。那日百花盛开,贵族云集。苏怜雪事先买通了我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趁我不备,在我常喝的安神茶里动了手脚——不是剧毒,而是一种会让人神志不清,举止失常的迷魂香。
同时,她还安排了一个浪荡的远房表哥,准备在我发作之时,恰巧与我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如此一来,我楚墨涵便会坐实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罪名,届时,别说宁安公主,便是楚家,也再无颜面立足于京城。
好一招毒计！与前世她设计陷害我与人有染,害我失节,最终让慕容景忍痛将我囚禁的手段,何其相似！
可惜,她面对的,不再是那个天真愚蠢的楚墨涵。
那小丫鬟的异动,早已被我安插在府中的眼线察觉。苏怜雪的计划,在我这里,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
游园会当日,我如约而至。苏怜雪频频向我敬茶,眼神中带着虚伪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我毫不知情地饮下那杯加了料的茶水,心中冷笑。
很快,我便开始头晕目眩,脚步虚浮。苏怜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色,连忙好心地扶着我,提议送我到偏僻的暖阁休息。
我迷迷糊糊地被她扶着,心中却在默数着时间。
就在我们即将到达苏怜雪预设的案发现场时,我突然病情加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惊呼出声。
怜雪妹妹……我……我好难受……我眼神迷离,口齿不清,身体却像藤蔓一样缠住她,是你……是你给我喝了什么……
苏怜雪大惊失色,她没想到这迷魂香竟会让我如此失态,更没想到我会反过来指认她。她想挣脱,却被我死死抓住。
楚墨涵！你……你放开我！你疯了！苏怜雪又急又怕。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和说笑声,是宁安公主和几位贵女朝这边走了过来。苏怜雪脸色煞白,她知道,如果被她们看到我和她这副样子,她的计划就全完了！
情急之下,苏怜雪猛地推开我,想要逃离。我顺势向后倒去,却在倒地的瞬间,从袖中弹出一枚小巧的香囊,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苏怜雪慌乱中掉落的手帕旁边。
那香囊,绣着一对戏水鸳鸯,针法虽略显稚嫩,却是我前世亲手所绣,送给慕容景的定情之物。后来,慕容景将它转赠给了苏怜雪,苏怜雪还曾在我面前炫耀过。
啊——我发出一声惊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怜雪妹妹,你为何要推我你……你为何要害我
宁安公主等人恰好赶到,看到我跌坐在地,衣衫微乱,而苏怜雪则是一脸惊慌,手足无措。
这是怎么回事宁安公主蹙眉问道。
苏怜雪连忙辩解：公主,不是的,是楚小姐她……她自己不舒服……
哦是吗我幽幽开口,眼中含泪,指着地上的香囊和手帕,这香囊……不是怜雪妹妹你视若珍宝之物吗你曾说过,这是景哥哥送你的,你日夜不离身。怎么会掉在这里还有这手帕上的异香……与我方才饮下的茶水中的味道,何其相似……
我故意顿了顿,看向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慕容景,他正与几位公子一同过来。
景哥哥,我声音凄楚,这香囊,你当真不认得了么当年,我亲手绣好,赠予你……你说,你会珍藏一生一世的……
慕容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当然认得那香囊！那是他与我定情之初,我熬了几个通宵绣出来的。他后来确实转赠给了苏怜雪,以此来讨好这位尚书府的庶女,为自己的仕途铺路。他没想到,时隔多年,这香囊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种场合！
苏怜雪更是面无人色,她看看香囊,又看看慕容景难看的脸色,再看看周围众人怀疑和鄙夷的目光,百口莫辩。
这……这不是我的……苏怜雪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哦是吗我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只是颜色略旧,那这个呢这是我当年绣好后,留下的次品。针法、图案、甚至连这丝线的颜色,都与妹妹掉落的那个,一般无二吧
我这一手,直接将苏怜雪钉死在原地。她设计陷害我,却反被我将了一军,不仅暴露了她与慕容景的私情（虽然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但在这种场合被以这种方式揭露,依旧难堪）,更让她心思歹毒、构陷闺蜜的形象深入人心。
宁安公主厌恶地看了苏怜雪一眼：苏怜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家园林行此龌龊之事！
苏怜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哭啼啼地求饶。
慕容景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他开始怀疑,这真的是巧合吗这个楚墨涵,究竟是真的单纯,还是……另有图谋他甚至隐约想起了当年苏怜雪是如何在他面前诋毁我,又是如何一步步让他厌弃我的。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竟一一浮上心头。
夜陵风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神落在我身上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苏怜雪的这场闹剧,以她的惨败告终。她不仅没能毁掉我,反而让自己名声扫地,成了京城最新的笑柄。而我,则在这场风波中,进一步巩固了受害者的形象,博取了更多的同情。
更重要的是,我在慕容景心中,成功地种下了一颗怀疑苏怜雪的种子。这对狗男女之间的信任,从此刻起,将出现第一道裂痕。
07
苏怜雪的当众出丑,让慕容景颜面尽失。他不仅没能帮到苏怜雪,反而因为那个香囊,让自己也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朝中那些本就看慕容丞相不顺眼的政敌,更是借此机会,明里暗里地嘲讽他教子无方,私德败坏。
慕容景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我。在他看来,若不是我楚墨涵这个扫把星从中作梗,苏怜雪怎会如此狼狈他心中的怒火与日俱增,对我的恨意也达到了顶点。他开始觉得,我这个看似病弱的女人,就像一根毒刺,扎在他心头,不拔不快。
几次三番的受挫,让慕容景失去了理智。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除掉我这个心腹大患！
月黑风高之夜,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潜入了楚将军府。他们的目标,正是我所居住的偏院。
我早已有所防备。苏怜雪的失败,必然会激化慕容景的行动。我那霓裳阁和四海通的情报网,早已捕捉到了慕容景府上近几日有陌生高手出入的迹象。
只是,我没想到,慕容景竟会如此急不可耐,如此不顾后果。
当那些蒙面刺客破窗而入,杀气腾腾地扑向我的床榻时,我正冷静地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端着一杯尚有余温的清茶。
慕容景就派了你们这几个废物来吗我淡淡开口,语气中没有丝毫惧意。
刺客们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镇定,微微一愣,随即更加凶狠地扑了上来。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数道凌厉的剑光自我窗外和屋顶破空而来,比那些刺客更快,更准,更狠！只听几声短促的惨叫,方才还杀气腾腾的刺客,已然悉数倒地,眉心或咽喉处,都多了一个细小的血洞。
出手之人,是几个同样身着夜行衣,但身手明显高出不止一个档次的精锐护卫。他们悄无声息地出现,又在解决掉刺客后,迅速隐匿于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唯有一人,从窗外从容步入。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清俊而略显苍白的侧脸。正是邻国质子,夜陵风。
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了平日里那副病弱无害的模样。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迫人气势。那不是一个普通的质子该有的气场,那是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与冷冽。
楚小姐,受惊了。夜陵风开口,声音依旧温润,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看着他,心中巨浪翻涌。他竟然在我身边安插了如此厉害的护卫！他究竟是什么人接近我,又有什么目的
质子殿下,这是何意我故作不解地问道。
夜陵风走到一名死去的刺客身边,从其腰间搜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不起眼的慕字。他将令牌丢在我面前：慕容景的手笔。看来,楚小姐的敌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愚蠢和急躁。
殿下为何要帮我我直视他的眼睛。
夜陵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眸光复杂难辨。片刻后,他缓缓道：或许,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狼头玉佩,玉质温润,雕工精细,散发着淡淡的幽光。他将玉佩放在桌上：这是曜月国皇室的信物。若再有危险,持此物,可保你一时平安。
曜月国皇室信物！我的心猛地一沉。他果然不是普通的质子！他是曜月国的太子,还是……
不等我细想,夜陵风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楚小姐,京城风雨欲来,好自为之。
慕容景派来的刺客,全军覆没。当他得到消息时,惊骇得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怎么也想不通,楚墨涵身边,何时有了如此厉害的护卫难道是楚将军暗中安排的不,楚将军府的实力,他一清二楚。
更让他恐惧的是,他隐约感觉,有一股更强大的势力介入了。夜陵风今日的举动,无疑是对他的一个警告。他这才意识到,这个看似无害的质子,远比他想象的要深不可测。他暂时不敢再对楚墨涵轻举妄动了。
而我,在经历了这场刺杀之后,对夜陵风的感情也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他不再仅仅是我复仇棋局中的一个变数,他的出现,他的援手,他的神秘,都让我那颗冰封已久的心,泛起了一丝涟漪。
与此同时,我通过四海通对楚家当年旧案的调查,也有了新的进展。父亲当年的失势,并非简单的官场倾轧,背后似乎牵扯到一桩陈年旧案,而所有的线索,都隐隐指向了当朝一位位高权重的人物——户部尚书,魏崇。慕容景的父亲慕容丞相,似乎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我的复仇目标,不再仅仅是慕容景和苏怜雪。一张更大的网,在我面前缓缓展开。而我,将一步步撕开这张网,让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08
秋搜围猎,皇家盛事。皇帝携文武百官、皇室宗亲及各路使臣,于京郊皇家猎苑举行。这不仅是一场狩猎,更是各方势力角逐、展现自身实力的舞台。
我知道,慕容景和苏怜雪,以及他们背后的人,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已经狗急跳墙,必然会在此次围猎中,对我,对楚家,发动最后的致命一击。
果不其然。围猎第三日,篝火晚宴之上,酒过三巡,歌舞升平之际,慕容丞相突然出列,手捧一封密函,神色悲愤地跪倒在地：启禀陛下！臣有罪,臣教子无方,然兹事体大,臣不敢隐瞒！臣要弹劾镇国将军楚啸天,以及其女楚墨涵,勾结外敌,意图叛国！
一石激起千层浪！满座哗然！
父亲当即起身,怒斥：慕容匹夫！你血口喷人！
楚将军稍安勿躁。皇帝面沉似水,声音不辨喜怒,慕容爱卿,你有何证据
慕容丞相痛心疾首道：臣子慕容景,无意中截获楚墨涵与其‘霓裳公子’暗中联络之密信,信中涉及泄漏军情,与曜月国暗通款曲！更有楚家与边境走私商人勾结,倒卖军械之账本为证！
苏怜雪也适时地梨花带雨地跪下,哭诉道：陛下明鉴！臣女……臣女也曾无意中听闻楚小姐提及,说大夏国运将尽,良禽择木而栖……
好一个颠倒黑白,栽赃陷害！与前世何其相似！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任由他们摆布。
我从容起身,走到大殿中央,面对皇帝,面对百官,面对慕容景和苏怜雪那志在必得的丑恶嘴脸,神色平静,眼神却冷冽如霜。
陛下,慕容丞相与苏小姐所言,纯属污蔑。敢问丞相大人,您说我与‘霓裳公子’暗通款曲,可有实证您说的那位‘霓裳公子’,此刻何在
慕容丞相冷笑：‘霓裳公子’行踪诡秘,但其心可诛！楚墨涵,你敢说你不认识‘霓裳公子’
我自然认识。我微微一笑,语出惊人,因为,‘霓裳公子’,便是我。
全场死寂！针落可闻！
慕容丞相和苏怜雪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等他们反应,我继续道：至于慕容丞相所说的与曜月国暗通款曲,更是无稽之谈。霓裳阁的绣品,深受各路权贵喜爱,其中不乏曜月国使臣。难道正常的商业往来,也能被称作通敌叛国
你……慕容丞相气急败坏。
此时,宁安公主突然起身：父皇,儿臣可以作证！楚姐姐为人正直善良,绝无叛国之心！反倒是慕容景,曾多次纠缠楚姐姐,甚至派人行刺！若非……若非夜陵风殿下及时出手,楚姐姐早已香消玉殒！
宁安公主此言一出,更是将矛头直指慕容景。
慕容景脸色煞白,还想狡辩,却听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数名身着四海通服饰的掌柜,在一名侍卫的引领下,手捧账簿地契,鱼贯而入,齐齐跪倒在地。
启禀陛下！草民乃‘四海通’各地分号掌柜,有重要证据呈上！此乃慕容丞相及其子慕容景多年来贪污受贿、勾结奸商、侵吞军饷、甚至与北狄私下交易军械的铁证！
为首的掌柜声音洪亮,条理清晰地陈述着慕容父子的种种罪行。一本本账簿,一张张地契,如同一块块巨石,砸向慕容父子。
慕容丞相面如死灰,浑身颤抖。他看向自己平日里巴结的朝中大员,那些人纷纷避开他的目光,唯恐引火烧身。他看向曾经的商业伙伴,那些人早已被四海通策反,此刻正冷眼旁观。
苏怜雪更是吓得瘫软在地,语无伦次地哭喊着：不是我……不是我……
此时,一直沉默的夜陵风缓缓起身,走到我身边,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皇帝身上,声音清朗：陛下,孤乃曜月国太子夜陵风。楚小姐是否通敌,孤最清楚。非但没有通敌,楚小姐还曾多次以其智慧,化解两国之间可能产生的误会与摩擦。至于慕容景所说的军情……恐怕是他自己做贼心虚吧
曜月国太子！这个身份一出,再次震惊全场！
慕容景和苏怜雪彻底绝望了。他们精心编织的陷阱,不仅没有困住我,反而将他们自己牢牢套住。
我看着他们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大殿中央,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自我介绍一下,霓裳阁主,是我；四海通东家,也是我。
我微微停顿,看着慕容景和苏怜雪那因极度震惊而扭曲的脸,缓缓抛出最后一击：
至于,鬼手神医……若非为了今日,我又何须隐藏
全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哗然！
慕容景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最终指向我,颤抖着吐出几个字：你……你……！便两眼一翻,彻底瘫倒在地,人事不省。
苏怜雪则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目光呆滞,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大局已定。这场持续了两世的恩怨,终于在今日,划上了一个血色的句号。
09
皇帝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将慕容父子、苏怜雪及其党羽全部拿下,交由大理寺严审。
在如山的铁证面前,慕容丞相再无狡辩之力,他多年来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罪行被一一揭露。慕容景更是罪加一等,不仅诬告陷害,意图谋反,还被查出多起草菅人命的恶行。苏怜雪那些阴私歹毒的手段,也一并被公之于众。
最终,判决下达。慕容丞相被革去一切职务,抄没家产,贬为庶民,永不叙用。慕容景罪大恶极,被判斩立决,三日后行刑。苏怜雪则被赐下一杯毒酒,了却残生——这与她前世毒害我的手段,何其相似,也算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其余党羽,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楚家的冤屈得以昭雪,父亲官复原职,并因揭露奸佞有功,再获封赏。楚家门楣,重焕荣光。
刑场之上,我亲眼看着慕容景身首异处。那颗曾经满是算计与恶毒的头颅滚落在地,沾满了尘土。前世今生所有的怨恨、不甘、痛苦,在这一刻,仿佛都随着他生命的终结而烟消云散。
苏怜雪的尸身被草草掩埋,无人问津。这个曾经处心积虑往上爬的女人,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大仇得报,心中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反而是一片空茫。支撑我走过这许多日夜的复仇火焰熄灭后,留下的是无尽的疲惫和对未来的茫然。
就在这时,夜陵风来到了我的面前。他已不再是那个病弱的质子,而是曜月国真正的储君,未来的帝王。他褪去了伪装,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威严。
墨涵,他看着我,眼神深邃而温柔,大夏的尘埃已定。你,自由了。
我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这段时间以来,他默默的守护,关键时刻的挺身而出,早已在我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我轻声问道。
夜陵风微微一笑：从你在皇家寺庙外,以一枚银针救下宁安公主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后来,‘霓裳公子’的横空出世,‘玄机先生’的暗中布局,都让我更加确定,楚墨涵,远比世人看到的要精彩得多。
那你为何……
为何不揭穿你夜陵风替我说出了后半句,因为,我看到了你眼中的痛与恨,也看到了你隐藏在冰冷外表下的坚韧与智慧。我选择相信你,也想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他的坦诚,让我心中一暖。
墨涵,夜陵风的眼神变得无比认真,他执起我的手,语气郑重,这大夏的恩怨已了,可愿随我同赴曜月,共享那万里江山,看遍世间繁华我以曜月国太子之名起誓,此生定不负你。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他的眼神真挚而热烈。我看着他,心中那块因复仇而变得坚硬冰冷的角落,似乎开始渐渐融化。
前世的背叛与伤害,让我对感情早已不抱期望。可夜陵风的出现,像一道光,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
我沉默了片刻,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
10
面对夜陵风深情款款的眼眸,以及那份关乎两国未来的郑重承诺,我心中百感交集。复仇的硝烟散尽,留下的是一片狼藉的过往和对未来的迷茫。成为他的皇后,母仪曜月,固然是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归宿,但,那是我想要的吗
我轻轻抽回手,迎上他略带错愕的目光,莞尔一笑,那笑容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明媚如雨后初霁的阳光：江山你来守,繁华我来创。
夜陵风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泛起更深的欣赏与爱意。
我继续道：夜陵风,这天下这么大,我想用自己的脚步去丈量,用自己的眼睛去看。霓裳阁的苏绣,不应只局限于大夏；四海通的商路,也不应只通达一方；我的医术,更希望能救治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不过……
我顿了顿,俏皮地眨了眨眼：有你同行,路途想必不会孤单。
夜陵风闻言,朗声大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喜悦与骄傲：好！不愧是我夜陵风看上的女子！墨涵,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曜月的江山,与你共享；这世间的繁华,我们一同开创！
最终,我随夜陵风一同踏上了前往曜月国的路途。但我并非以一个等待被册封的妃嫔身份,而是以他并肩的伙伴,未来的皇后,以及霓裳阁主、四海通东家和鬼手神医的多重身份。
抵达曜月国后,我没有选择安逸于后宫。在夜陵风的支持下：
我的霓裳阁在曜月国京城开设了分号,并迅速以其精湛的技艺和引领潮流的设计,征服了曜月国的贵族乃至皇室。苏绣不再仅仅是大夏的瑰宝,更成为了两国文化交流的桥梁。我甚至开办了绣艺学堂,将这门技艺传授给更多有天赋的女子,让她们也能凭借自己的双手,赢得尊重与地位。
四海通的商队,则在我的规划下,开辟了连接大夏、曜月以及周边数国的全新贸易路线。丝绸、瓷器、茶叶、药材……货物流通,不仅带来了巨大的财富,更促进了各国的经济繁荣与民间往来,无形中消弭了许多潜在的冲突。我以玄机先生的智慧,在波谲云诡的国际商场上纵横捭阖,为曜月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商业契机。
而我的医术,也并未荒废。我在曜月国推广了许多先进的医疗理念和急救方法,设立药堂,培养医者,尤其关注妇孺的健康。在几次突发的疫情中,我亲赴一线,以鬼手神医的身份救治了无数生命,赢得了曜月国百姓的深深爱戴。
夜陵风登基为帝后,我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的皇后。但我这个皇后,却与历代都不同。我参与朝政,建言献策,用我的商业头脑和对民生的洞察,辅佐夜陵风将曜月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国泰民安。我们强强联手,共同谱写了一曲权倾天下、凤凰涅槃的传奇。
我的故事,在大夏和曜月两国广为流传,激励了无数在困境中挣扎的女性。她们从我身上看到了不屈的意志,看到了女性也可以凭借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改变命运,创造辉煌。
多年后,我与夜陵风并肩站在曜月国皇宫的最高处,看着脚下繁荣昌盛的都城,以及膝下嬉闹玩耍的儿女。微风拂过,吹起我的发丝,也吹散了前尘往事最后的一丝怅惘。
墨涵,在想什么夜陵风温柔地握住我的手。
我回眸一笑,灿若朝霞：在想,这万里江山,因你我而更加美好。而我的那些马甲,依旧在各自的领域闪耀,成为不朽的传说。
前世的烈焰焚身,换来了今生的浴火涅槃。我楚墨涵,终究没有辜负这场重生,活出了自我,实现了价值,也找到了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幸福。这天下之大,未来之路,无限可能,而我,将携手挚爱,继续书写属于我们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