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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想杀了我吗
顾念卿呼吸骤停,手里的日记差点掉在地上。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嘴角抽搐：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清予怎么会故意要害死她！
如此反转下,直播间的看客们纷纷咋舌：
【卧槽！这和蓄意谋杀有什么区别！】
【所以一开始要抢走角色的人是宋清予,她居然才是那个为了角色不择手段的人...】
但紧接着就有弹幕反驳道：
【就这搜索记录能证明什么】
【我妈有糖尿病,我平时也会搜索饮食上需要注意的地方啊,这不是很正常吗】
看到这一条内容,顾念卿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赶紧点头附和：
对！清予一定是出于关心才去搜的,林婉也太敏感了,因为一条搜索记录就怀疑人家,我看她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顾念卿颤抖着继续往后翻去,迫切想要为宋清予找到开脱的证据。
然而2018年9月25日的日记,却让他血液骤然凝固：
我调取了学校烘焙室的监控...
画面里,清予把一些粉末撒在那些饼干上的。
医生从我口腔提取的残渣检测结果也出来了,那些是细心研磨过的...花生粉。
宋清予,你真的要害死我吗
日记的下一页,被泪水晕染的模糊不清：
2018年9月25日阴
清予跪着求我不要报警,她说只是一时糊涂,没想害死我。
就为了一个角色,她竟然会拿我的性命开玩笑...
我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背叛。
那一巴掌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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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卿几乎发不出声音,他的脸在月光下惨白如纸。
怎..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当初清予分明和我说,她..她是被林婉嫉妒报复了,为什么....
难道..撒谎的人是她
此刻,弹幕已经分成两派激烈争论。
【实锤了！宋清予才是那个故意害人、栽赃陷害的心机婊！】
【这哪是霸凌换做是我,我一定会报警把这种可恶的家伙送进监狱！】
但也有弹幕坚持：
【死人写的日记就一定是真的,宋清予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为这点小事就杀人吧】
【呵呵,说不定是林婉自己伪造的呢~】
眼看直播间里吵的不可开交,顾念卿心中也产生了动摇。
他慌乱从口袋里掏出另一部手机,接着拨通了宋清予的电话。
喂...念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宋清予柔柔弱弱的声音。
清予,我问你...顾念卿声音嘶哑,当年...你有没有给林婉的饼干里放花生粉,害她过敏休克被送进医院抢救。
你和我说实话！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几秒。
那...那只是个意外！宋清予的声音突然提高,我当时都和她解释过多少遍了,是我不小心稿错了配方,可她非要觉得是我故意陷害她。
花生过敏不是闹着玩的,我怎么可能拿一条人命开玩笑
可..可是林婉的日记里说...
日记宋清予的声音陡然尖锐,念卿,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你在哪儿！
闻言,顾念卿没有说出自己跑来乱葬岗挖坟的事。
只得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我..我在朋友家呢,我就是碰巧听见熟人提起那天的事,所以才想问问你..
听到这儿,宋清予勉强松了一口气。
接着话锋一转,反过来苛责道：
念卿,我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林婉的名字,她当年是怎么凌辱伤害我的,毕业典礼那天的事,难道你都忘了！
【毕业典礼这又是什么瓜,主播快展开说说！】
【感觉宋清予这语气都要哭了似的,如果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应该不会这样说的...】
顾念卿的眼神也随之坚定,在安抚好宋清予并挂断电话后。
他对着镜头冷笑道：
大家听到了吗清予亲口说了,那只是个意外！
可毕业典礼那天,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了,是林婉故意把清予推下了楼梯,害她小腿开放性骨折,一辈子都没办法跳舞了！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具有信服力,顾念卿着急忙慌继续翻开日记。
找到了毕业典礼那天我写下的内容：
今天毕业典礼,宋清予竟然穿了和我一模一样的裙子。
我气疯了,冲上去和她理论,可争执中,却不小心把她推下了楼。
我不是故意的...
顾念卿读完这段日记,眼中早已怒火滔天：
大家看到了吗林婉自己都承认推人了,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她的的确确做了伤害清予的事！
这一瞬,弹幕也纷纷倒戈：
【穿一样的裙子就要把人推下楼,林婉这婊子果然是疯了！】
【还有什么好洗的,她自己都承认了,不管什么原因也绝不是她作恶的理由。】
【可惜了,宋清予的舞蹈梦就这么被一个恶毒的女人给毁掉...】
顾念卿此刻也几乎泣不成声：
那天...那天我要是早点到,也许清予就不会受伤了。
都怪...我没能保护好她...
他哽咽到说不下去,而直播间里顿时也飘满安慰的弹幕：
【主播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恶有恶报,至少林婉已经遭天谴了不是吗】
【快烧了这个贱人的尸骨,让清予解脱吧！】
顾念卿擦去眼泪,重新捡起火柴。
低头看向我的尸骨,眼底充斥着无尽的恨意：
林婉,你会在地狱里受尽烈焰焚烧,永世不得安宁！
可就在他即将扔下火柴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快住手！
顾念卿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踉跄跑来。
她面容憔悴,却死死盯着顾念卿手中的火柴。
念卿！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对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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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卿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看着突然出现的母亲：
妈,您...您怎么来了！
顾母踉跄着冲到坟前,看到被撬开的棺材和散落的尸骨。
脸色瞬间惨白：
你...你竟然真的挖了小婉的坟！
她颤抖着看向直播镜头,咬牙切齿道：挖人尸骨,还堂而皇之开直播让所有人羞辱小婉,你..你这个混账东西！
弹幕立刻炸开了锅：
【这老太太谁啊】
【好像是主播他妈吧。】
【奇怪,这阿姨怎么帮着林婉那个贱人说话】
闻言,顾念卿立刻脸色阴沉：
妈,你别管了行不行,清予这些年因为林婉受了多少罪我今天来就替她讨回公道有错吗！
讨回公道顾母突然冷笑一声,那种货色,摔断腿也是活该！
顾念卿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声音陡然拔高：
妈！清予可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您怎么能这么说她
他指着棺材里的尸骨,声音颤抖：您看看这个恶毒的女人都做了什么她欺辱霸凌清予,点害得清予落下终身残废,还...
够了！顾母厉声打断,你根本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说完,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那条毕业典礼上引发风波的裙子。
这条裙子...顾母声音哽咽,是小婉她妈妈留下的唯一遗物。
她指着照片上裙摆处的刺绣：这里原本有个破洞,是小婉委托我帮她修补好,说是要在毕业典礼上穿。
可就在毕业典礼前半个月...顾母突然提高声调,宋清予特意来找我,要我照着这条裙子再做一条一模一样的！
话音刚落,直播间里顿时掀起一阵巨浪：
【卧槽！所以是宋清予自己引火烧身的】
【这也太心机了吧...穿的和人家一样,难道是为了故意挑衅】
顾念卿脸色煞白：不...不可能！清予她怎么会做出这么冒犯的事！
他慌乱翻开日记本,找到毕业典礼后的记录。
想要以此证明,那次意外皆是我的过错。
可结果却令所有人瞠目结舌：
清予今天在所有人面羞辱我,说我妈就是个贱货,所以才生了我这么个贱种。
像这么好看的裙子,得她穿才配的上。
我只是让她为此道歉,可她却笑着凑到我耳边,说我妈当年就是因为穿的风骚才被人给...
我真的是气坏了,只是没想到会失手把她推下楼去。
....
看完最后一行字后,顾念卿的表情已然扭曲。
弹幕也是一片哗然：
【不是吧...宋清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她这不是故意往人伤口上撒盐吗】
【我去,贱死了简直！】
【谁要是当着我敢这样说,我绝对会把那人碎尸万段！】
7
假的！都是假的！顾念卿突然尖声大喊,清予怎么可能说这种话！一..一定是林婉编的！
他转向镜头,面目狰狞：你们别被骗了！林婉就是个恶毒的女人,她接近我都是为了报复清予！她明知知道清予喜欢我...
啪——！
没等顾念卿说完,顾母当即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你怎么这么蠢！小婉她难道能预料到自己会死,等着你来挖她的坟墓,好用这本日记来嫁祸宋清予！
【老太太说得对啊！】
【死人怎么可能预知未来,这日记要是假的,林婉她图什么啊】
紧接着,一条弹幕突然引起众人注意：
【等等...如果林婉是被活埋的,日记又在棺材里,难道...】
看到这句话,顾念卿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冷汗浸透后背。
活...活埋顾母猛地抬头,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震惊。
她扑到棺材边,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抓痕。
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小婉！
顾念卿想去搀扶,却被狠狠推开。
滚开！顾母双目赤红,当初小婉就不该救你这个白眼狼！
救...救我顾念卿如遭雷击。
顾母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手术单,狠狠摔在他脸上：看清楚了！五年前你突发肾衰竭,是小婉偷偷做了配型,执意要把肾捐给了你！
那时候..你因为宋清予和她彻底决裂,她求我不要告诉你,担心你会因此有心理负担！
得知这个消息,顾念卿轰然跪在了地上。
他小心翼翼拾起那张纸。
——我的签名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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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卿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攥着那张手术单。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被人扼住喉咙。
不...不可能...他拼命摇着头,眼泪却不受控制砸在纸上,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了林婉
【卧槽！反转了！】
【所以林婉才是受害者她压根就没霸凌过宋清予,都是那个女人污蔑的】
弹幕无不震惊。
不...不会的...顾念卿颤抖着抓起日记本,疯狂往后翻页,清予说过...当初林婉还设计抢走了属于她的大学名额！
可下一秒,日记上的内容却让顾念卿心口炸裂：
终于查清楚了,又是宋清予...
她当初故意设计那一出摔下楼梯的戏码,就是想让我心有愧纠,最后高考落榜。
没想到我还是考上了。
可现在她却到处造谣,说我抢了她上大学的名额。
网友都在骂我,说我害她残废还不够,还要毁她前途...
日记的最后一行写着：
明天我要去找清予当面问清楚！
如果她再不澄清,选择继续污蔑我的话,我...就把证据都公开。
这段内容的日期正是我发生车祸的前一晚...
顾念卿浑身发抖,手指几乎要捏碎那本日记。
顾母也在一旁哽咽抽泣：
小婉去世那天,你林叔叔得知后当场心梗发作...也跟着走了。
她背着这么多莫须有的骂名,我怕她死后不得安宁...只能把她葬在这偏僻地方...
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顾念卿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见对方迟迟没有回答,他突然发疯似的往回翻着日记。
纸张哗哗作响：
今天,念卿当着所有人的面和要我决裂。
他说我是这世上最恶毒的贱人,看到我就恶心。
我哭着解释了好多次,可他却直接和我提了分手。
念卿,为什么连你也不肯相信我
纸页上圈圈点点,满是晕开的泪痕...
【林婉也太可怜了吧】
【被最爱的人当众羞辱,她当时该多绝望啊...】
此时,弹幕里有人开始痛骂：
【顾念卿,你他妈还是人吗！】
【不分青红皂白就伤害真心爱你的人,现在还跑来乱葬岗挖了她的坟,你简直是个畜生！】
但也有理智的弹幕浮现：
【大家不要网暴了,难道忘了林婉就是被流言蜚语给逼死的吗】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查清她被活埋的真相,还她一个清白啊！】
顾念卿跪在棺木前,颤抖着翻开最后几页。
泛黄的纸页上,只有几行暗褐色的血字：
我就快死了..终于..要解脱了吗
顾念卿,我多希望...我从来都没认识过你。
那扎眼的血字,显然是我强撑着最后一丝气息
——留下的遗言。
噗——
顾念卿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溅在日记本上。
小婉...小婉！他发狂般抱住我的尸骨,泪水混着血水滴溅在我的尸骨上,我一定会查明真相...不会让你枉死！
小婉...对不起！
我飘在半空,冷眼看着顾念卿崩溃的模样。
迟来的忏悔,又有什么用呢
我已经死了。
即便真相大白,我也无法复生。
可看着顾念卿满脸的泪痕,我的灵魂却不受控制的靠近。
伸出手轻轻擦过他的脸颊。
下一瞬,顾念卿猛地抬头。
像是感应到什么,颤抖着环顾四周。
小婉......是你吗他哽咽着,泪水决堤般涌出。
可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顾念卿踉跄着起身,掏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声音嘶哑决绝：
马上派人！去给我查明五年前林婉那起车祸究竟是不是意外！
让保镖看住宋清予,我赶回来之前不许她离开家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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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顾念卿的手下找到了当年的肇事司机。
那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被几个保镖吓得直哆嗦：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是那个女孩自己突然跌到路中间的！
放屁！顾念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底猩红,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往车底下钻！
司机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但..但警方调查后也认定那是意外,而且..我最后只担了少部分责任...
顾念卿怒极反笑,朝手下使了个眼色：还不说实话,把他拖出去埋了！
等等！等等！司机惊恐大喊,我..我想起来了！那天..那天路边好像还有个女生！
见状,顾念卿抬手制止手下,声音阴冷：谁！
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就站在马路对面......司机拼命回忆,她好像一直在看着这边,但最后扭头就走了,我..我也没看清长什么样。
听到这番话,顾念卿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他隐约记得,出事那天宋清予穿的就是一条白裙子。
难道...是她把我推到了马路中间
此时,司机还在慌乱解释：而且我记得,那个被撞的女孩当时伤得并不重,救护车来的时候她还有意识,最后不是第一时间被送去医院了么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顾念卿心上。
他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连着退了好几步。
最后扶着桌角才勉强站稳身子。
也就是说...林婉她不是车祸死的,那个时候..她还活着！
来不及多想,顾念卿立刻驱车赶往当年收治我的医院。
他找到当晚的值班医生,声音发颤：五年前那个车祸送来的女孩,林婉,她的病历还在吗
医生翻找档案后,皱眉道：患者林婉,车祸导致轻微脑震荡和左腿骨折,当晚生命体征已经稳定,可第二天凌晨却突然没了心跳...
突然没了心跳顾念卿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臂,她明明伤得不重,怎么会突然死亡！
医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犹豫道：当时确实很奇怪...患者的各项指标都很稳定,可查房时却发现她没了呼吸,我们做了抢救,但...
顾念卿浑身发冷。
——因为我根本没有死。
我是被活活闷死在棺材里的。
监控呢那晚的监控还在不在！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医生摇头：抱歉,医院的监控只保存三个月,那么久的监控不可能还有。
一无所获下,顾念卿跌坐在走廊长椅上。
此刻,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我是被害死的。
那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宋清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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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顾念卿拨通了宋清予的电话。
念卿宋清予的声音依旧温柔,你去哪儿了,这些天怎么都不见你在家
可顾念卿却转移了话题：
清予,你还记得林婉出事那晚,你在哪儿吗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几秒。
我...我当然是在家了。
是吗顾念卿冷笑,可有人看到你..你当时出现在车祸现场。
谁...谁说的！宋清予的声音陡然尖锐,他一定是看错了！我那天根本没出门！
顾念卿眼神一暗。
清予。他放缓语气,其实我找到了一些证据,证明林婉当年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你...你什么意思宋清予的声音开始发抖。
我的意思是...顾念卿一字一句道,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现在就告诉我。
念卿,你疯了吧,林婉那种恶毒的女人死了不是正好吗,她当年是怎么霸凌我的,难道你难道都忘了！
宋清予故作不耐烦,在电话那头继续叫嚷：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的名字,我不想听！
顾念卿强压着怒火,没有着急揭穿她。
好...那过几天,我们当面谈。
三天后,宋清予被顾念卿约到了我的墓地。
她站在我的坟前,脸色明显有了变化,却还是强装镇定道：念卿,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顾念卿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U盘。
清予,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去他盯着宋清予的眼睛,这是医院的监控,清清楚楚拍到你那天晚上去了林婉的病房！
宋清予瞳孔骤缩,但下一秒却嗤笑道：你少诈我！那晚医院监控早就没了,你从哪儿调出来的
她环顾四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念卿,你大半夜带我来这种地方,就是为了吓唬我
顾念卿攥紧U盘,声音低沉：我再问最后一遍,车祸那晚,你到底在不在医院！
不在！宋清予斩钉截铁,我也再说最后一遍,林婉的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话音刚落,夜风突然变得阴冷,周围的树影诡异的摇晃起来。
宋清予下意识拢了拢衣领,却依然保持着镇定：
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整片墓地的温度骤降。
月光被乌云遮蔽,四周陷入诡异的黑暗。
宋清予的脚步也突然顿住。
她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在地上扭曲变形,渐渐拉长成另一个人的轮廓。
这...这是宋清予的声音开始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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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影子缓缓站起,轮廓逐渐清晰。
不...不可能...宋清予踉跄后退,你已经死了！
顾念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可空气中弥漫的寒意让他汗毛倒竖,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愤怒突然涌上心头。
宋清予,你看见什么了他低声问道。
宋清予没有回答。
她的目光被牢牢钉在前方,脸色惨白如纸。
——我的鬼魂正一步步向她逼近。
我的长发无风自动,苍白的脸上,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死死盯着宋清予。
还记得吗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那天晚上,你在我的输液管里注射了什么
宋清予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转身就要逃跑,却被自己的裙摆绊倒。
不...我不是存心要害死你的...她歇斯底里哭喊着,你..你别过来！
顾念卿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拽起来：真的是你...是你杀了林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清予的眼神涣散,在我的鬼魂逼近下彻底崩溃：
她该死！她凭什么比我过得好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
她疯狂挥舞着手臂,仿佛要赶走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顾念卿的双手掐上宋清予的脖子,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所以你就要杀了她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
就在宋清予即将窒息的一刻,警笛声由远及近。
几束强光照射过来,顾母带着警察赶到了现场。
住手！念卿！顾母哭喊着冲过来,你不能这样！
警察迅速将两人分开,宋清予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息,却仍在疯狂大笑：
林..林婉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你们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
闻言,顾母颤抖着走到宋清予面前,从怀中掏出那本日记。
小婉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宋清予却不屑一笑：她哪有这么好心,不过是施舍我！在所有人面前装大善人罢了！
可在翻开日记后,她却突然哽住。
2018年3月15日晴
今天清予又没吃午饭,我偷偷在她课桌里放了面包和牛奶。
她家里条件不好,但从来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
我要怎么做才能不伤到她的自尊呢
2018年4月2日雨
清予今天发烧了,我翘课去她家照顾她。
她住的地方好破旧,连暖气都没有。
我跟爸爸商量,能不能以助学金的名义资助她,爸爸答应了...
宋清予的目光落在那些字句上,笑容渐渐消失。
不...这不是真的...她摇着头,却无法移开视线,她怎么可能是真心对我好！
随着日记继续往后翻,宋清予却愈发窒息：
清予今天又没来上学,我担心她是不是又挨打了。
她爸爸喝醉后总是打她,我让家里去帮她申请了保护令,这样...她就不用再挨打了...
宋清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猛地合上日记,却看到日记扉页上写着：
清予,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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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宋清予还是坦白了自己所有的罪行。
在被警方带走前,她远远看了眼我的墓碑。
嘴唇微颤,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三个月后,这起案件被法院重新审理。
宋清予因为涉嫌蓄意杀人,被判处死刑。
我的灵魂也在这一刻得到了解脱。
消失在一道温暖的光芒中。
此后几十年里,顾念卿每天都会带着百合花来我墓前。
直到白发苍苍不久于人世,一生未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