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烽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冷笑一声：“老子打的就是你。”
赵明被这一巴掌抽得眼冒金星，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嘴角渗出血丝，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敢打我？！”赵明捂着脸，声音都变了调。
同事们惊呆了，没想到之前那个一向顾全大局，为了家庭多多少少有些卑微的老程，不过三天的功夫居然变成这样。
要知道，自打程烽气海被毁之后，他委曲求全在分局干了整整十年，就算是有人找他麻烦，他大多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想到，老程这么好脾气的一个人今天居然爆发了。
惊呆的不仅仅只是程烽的同事，还有整个餐厅之中的顾客。
谁能想到，黄袍加身的外卖员居然扇了武者联盟的人一巴掌。
他就不怕武者联盟找他麻烦嘛？
就不怕武者当场爆发，一拳打死他嘛？
现在的外卖员都这么勇了吗？
“程烽，你找死！”
赵铁心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步跨出，身上的武者气息骤然爆发，一股压迫感直接笼罩整个餐厅！
随着赵明气血的爆发，两道脉门从他的筋脉处炸开，一时间庞大的气血笼罩整个餐厅。
随着赵明的脉门打开，一时间整个餐厅也跟着炸开了锅。
“卧槽！二阶武者？这个外卖员要倒大霉。”
“餐厅老板快来管管啊，别闹出人命了！”
“餐厅老板早跑了，他一个做生意的，敢管武者？不怕一个不小心把他打成肉泥？”
“……”
看着眼前即将暴走的赵明，程烽微微一笑，这小年轻就是火气大。
好像那个河豚，一碰就要爆炸。
面对已经上头的赵明，程烽丝毫不惧，反而咧嘴一笑。
“怎么，你小子这是要当众动手？武者联盟的规矩，私斗可是要受处分的。”
赵明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但终究没敢直接出手。
毕竟，程烽现在还是分局的人，真要闹大了，他也讨不到好。
“行，你有种。”
赵明阴冷地盯着程烽。
“三天后城东任务，我看你怎么死！”
程烽懒得再废话，拎起外卖转身就走。
程烽刚走，赵铁心上去就给了赵明一巴掌，打的赵明横飞出了10米多，餐桌倒了一地，留在了满地的狼藉。
“让你小子当个副主管就这么牛掰？”
“这要是让你当主管，是不是敢打我啊？”
赵明面对他这个舅舅自然是不敢多BB，赵铁心可是三阶巅峰武者，打他这个侄子跟打孙子一样。
而且，要不是赵铁心从中发力，赵明怎么可能现在就暂代副主管一职。
赵明从地上缓缓爬起来，捂着脸怯生生地来到舅舅的面前。
“舅舅！”
赵铁心可是没消气。
“烂泥扶不上墙！”
“那个老登还有三天就要从分局滚了，你现在要是打伤他，他就能申请工伤休假。”
“到时候他这个老登申请休养一年，你小子在外面喝一年西北风啊？”
“小明，做事动动脑子，他这个老登去城东执行任务，必死无疑，跟死人叫什么劲？”
“就算是，你小子要报这一巴掌之仇，完全可以等他离职嘛，到时候你把他打死，你舅舅我都能给你兜底。”
闻言，赵明也感觉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时候，赵明才如梦方醒，差点招了程烽这个老登的道了。
不过，赵明也在怀疑，如果刚刚他真的出手，程烽会不会迎战？
这要是三天前，程烽为了家庭是万万不可能跟赵明动手的。
可如今，程烽系统都到手了，天脉都觉醒了，他怎么可能还惯着这群傻呗。
别看赵明是一个二阶任脉境武者，在觉醒了天脉的程烽眼中就是个靶子。
程烽利用天脉打开精神攻击，能直接将赵明击晕一分钟左右。
在一名一阶九层的武者面前，一分钟的武力输出，就算是不能吧赵明直接打伤，至少也能让他丧失战斗力。
至于赵铁心，程烽明白他现在根本就不敢得罪自己，这老小子一心想他赶紧离开分局，现在要是出了幺儿子，他个老小子的计划就泡汤了。
一路无话，程烽带着外卖回到了蓝湾小区。
这个老旧小区没有电梯，他只能一步步爬到15层。
此刻，程烽已经来到了1号楼的第10层，这家伙的杀意是越来越强烈了。
程烽的脚步在第十层的楼梯间停了下来。
他抬头望向上面幽暗的楼梯，呼吸微微发紧。
手中的外卖袋子被攥得沙沙作响，冷汗无声地渗入塑料袋的褶皱里。
杀意！
浓烈到几乎实质化的杀意，像粘稠的液体一样从15层缓缓流淌下来，缠绕在他的脚踝上，一点点向上攀爬。
程烽甚至能闻到那股腥甜的气味，像是铁锈混合着腐败的肉，让他胃部一阵痉挛。
“妈的……”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喉结滚动。
赵明虽然也是个疯子，但至少还保留着一点人类的理智。
可15层这个……
完全不一样……
程烽能感觉到，那家伙是真的会杀了他。
甚至更糟。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向上走。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第十一层、第十二层……越往上，空气越冷，仿佛连灯光都被那股恶意吞噬，只剩下模糊的阴影在角落里蠕动。
第十四层的转角处，程烽停了下来。
头顶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指甲刮擦铁门的声音，又像是牙齿轻轻叩击骨骼的脆响。
程烽站在1504号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没有回应。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干扰着。程烽能感觉到，门后有什么东西正贴在那儿，沉默地注视着他。
他又敲了敲，指节叩在铁门上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您好？您的外卖……
“放……门口……”
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从门缝里渗出来，像是被砂纸磨过喉咙的喘息，又像是某种潮湿的、黏腻的东西在模仿人类的语言。
程烽的指尖微微发僵。
“抱歉，公司要求必须当面签收。”
程烽硬着头皮说道。
门内沉默了几秒。
随后。
“咔嗒。”
门锁缓缓转动的声音。
程烽的瞳孔骤然收缩。
门缝里，一只惨白的手伸了出来，手指细长得不像人类，指甲泛着青灰色，像是许久没见过阳光的腐肉。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