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吠声打破寂静。
凌无极的脚步不疾不徐,心中却始终萦绕着方才的种种细节。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但一时之间又无法理清头绪。
回到家门口,凌无极推开院门,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
他微微一愣,抬头看去,只见院中的石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凌仵作,你回来了。”一道柔媚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凌无极循声望去,只见隔壁的寡妇谭梨花正款款走出,手中还端着一壶热酒。
她身穿一袭淡紫色的衣裙,眉眼含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妩媚。
“梨花嫂子?”凌无极有些惊讶,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我家?”
谭梨花轻轻一笑,语气温柔:“我听说你今天去了醉仙楼,担心你一个人寂寞,特意做了些饭菜,算是感谢你之前帮我处理咪咪的事情。”
凌无极心中一动,想起之前谭梨花委托他调查咪咪的死因,不由得微微一笑:“梨花嫂子太客气了,那不过是举手之劳。”
谭梨花走到石桌前,将酒壶放在桌上,目光柔和地看着凌无极:“凌仵作,你对我有恩,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她说着,拿起酒壶,为凌无极斟了一杯酒,酒香四溢,令人心醉。
“这是我自己酿的桂花酒,你尝尝。”谭梨花将酒杯递到凌无极面前,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
凌无极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香醇厚,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入口甘甜,回味悠长。
他不由得赞叹道:“好酒!梨花嫂子的手艺真是了得。”
谭梨花闻言,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凌仵作喜欢就好。”
她自己也倒了一杯,轻轻举起,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来,我敬你一杯。”
凌无极举杯与她轻轻一碰,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谭梨花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
她忽然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身子一歪,竟然直接倒在了凌无极的怀里。
“哎呀,我好像有些醉了。”谭梨花靠在凌无极的胸前,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
凌无极连忙扶住她,神情有些尴尬:“梨花嫂子,你没事吧?”
他双手扶着谭梨花的肩膀,试图将她扶正,但谭梨花却顺势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
“凌仵作,你说我一个寡妇,平日里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谭梨花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眼神中透出一丝哀怨,“今天听赵立说你去了醉仙楼,我还以为你……”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眼神中带着几分羞涩,低声道:“凌仵作,你一个大男人血气方刚,我能理解。不过,醉仙楼那样的地方,真的不适合你。”
凌无极闻言,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正想说些什么,谭梨花却继续说道:“尤其是那掌柜梦瑶姑娘,外表清纯无害,实际上心思歹毒。醉仙楼里的很多姑娘,都是被她逼迫的。”
她说着,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凌无极,语气中带着一丝认真:“凌仵作,你千万别太过留恋醉仙楼。”
凌无极微微一愣,心中隐隐有些警觉。
他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多谢梨花嫂子提醒,我会注意的。”
他说完,轻轻将谭梨花扶正,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梨花嫂子,天色已晚,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谭梨花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语气温柔:“好,要是凌仵作有需求,记得想着嫂子,嫂子的技术可不比那些女子差。”
她说完,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裙,款款走出了院子,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凌无极神色尴尬,挠了挠头,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只是很快他表情微变,谭梨花方才的话中,似乎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梦瑶姑娘,醉仙楼的掌柜……”他低声喃喃,脑海中浮现出方才在醉仙楼的种种细节。
第二天。
一大早,凌无极换了一身便服,慢悠悠地朝着衙门走去。
他刚走到衙门口,就看到赵捕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写满了焦急。
“凌仵作,你可来了!出大事了!”赵捕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额头上还挂着几滴冷汗。
凌无极瞥了他一眼,神色如常地问道:“什么大事?能让赵捕头这么慌张?”
赵捕头咽了咽口水,语气急促:“醉仙楼掌柜梦瑶姑娘亲自来报案,说是后巷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
凌无极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无头尸体?醉仙楼的后巷?”
赵捕头连连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安:“是啊,我也是刚接到消息,赶紧跑来通知你。案子来得突然,尸体也是刚刚发现的,具体情况还得等你去看看。”
凌无极沉吟片刻,轻轻点了点头:“走吧,去现场看看。”
两人快步走向衙门内,衙役们正在忙碌地进进出出,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凌无极目光扫过四周,心中隐约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赵捕头边走边低声说道:“这案子来得蹊跷,尸体的脑袋在醉仙楼找不到。”
两人说着,脚步急促地来到了醉仙楼内,直入后巷。
巷子口已经被衙役们围了起来,周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
巷子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尸体就在前面。”赵捕头指了指巷子的拐角处,语气凝重。
凌无极点了点头,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子仔细查看。
尸体身着普通的灰色布衣,颈部被整齐地切断,伤口边缘平整,显然是利器所为。
他伸手摸了摸尸体的手腕,皮肤已经僵硬,但触感冰凉,显然是死后不久。
他又仔细检查了尸体的其他部位,发现除了颈部外,身上并没有其他明显的伤痕。
“死亡时间大约是昨晚子时到丑时之间,死因是颈部被利器切断。”凌无极站起身来,语气平静地说道。
赵捕头挠了挠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这手法也太干净利落了,凶手显然是个老手。”
凌无极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四周,忽然注意到墙角有一片暗红色的血迹。
他走过去仔细查看,发现血迹已经开始干涸,但形状有些奇怪,像是被人刻意擦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