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渊,入赘江家三年,受尽冷眼。岳母骂我窝囊废,妻子视我如空气。直到我发现祖传玉佩的秘密,踏入鉴宝世界——原来我天生一双神眼,能看透千年古玩的真伪。当我在岳母寿宴上砸碎三亿翡翠,当我在顶级拍卖会上喊出一亿,那些曾经踩我的人,终于尝到了跪地求饶的滋味。而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1
翡翠碎了
水晶吊灯在宴会厅投下冷光,林渊攥着礼品袋的手沁出冷汗。袋子里装着他跑遍三条街买的保健品,此刻在江家亲戚们堆成山的名烟名酒前,像个寒酸的笑话。
晚晴啊,你家那位怎么又穿这地摊货二姨夫夹着雪茄,目光在林渊洗褪色的衬衫上打转,上周我家狗都穿Gucci新款了。
哄笑声中,江晚晴眉尖微蹙:林渊,去后厨帮忙吧。她的声音像片薄冰,落在林渊耳里却重如千斤。三年赘婿生涯,他早已习惯这种场合被当作透明人,但今天是江家老爷子七十大寿,他特意请了假想挣点体面。
等等。岳母苏梅涂着珊瑚色美甲的手突然按住他肩膀,听说你老家拆迁赔了套破房子正好,晚晴公司最近资金周转……
妈!江晚晴猛地抬头,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林渊的东西他自己做主。
苏梅冷笑:做主一个吃软饭的赘婿,有什么资格做主她涂着鲜艳口红的嘴一张一合,当初要不是看你救过晚晴,江家的门你这辈子都别想进。
空气瞬间凝固。林渊盯着岳母指间晃动的翡翠镯子,那是去年江晚晴花三十万买的生日礼物。他忽然想起三年前暴雨夜,自己背着昏迷的江晚晴在积水里狂奔的场景,此刻却像被人泼了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镯子碎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苏梅脸色一沉:你咒我
不是咒。林渊伸手扣住她手腕,触感细腻却冰冷,这是B货,染色剂沁进裂隙了,您看这里。他指着镯子内侧一缕若有若无的紫色纹路,那是三年来他在珠宝店当学徒唯一学会的本事。
放肆!苏梅挥开他的手,镯子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应声而碎。绿色碎屑飞溅的瞬间,林渊看见江晚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像惊讶,又像……愧疚
滚!立刻给我滚出江家!苏梅抓起桌上的红酒杯砸来,暗红液体泼在林渊胸前,像道耻辱的血痕。他弯腰捡起碎成三瓣的玉佩——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遗物,雕工粗糙的盘龙纹路里,隐约嵌着半枚泛黄的纸条。
宴会厅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嗤笑,他忽然想起今早出门前,江晚晴对着镜子戴珍珠项链时说的话:林渊,别给我爸丢面子。此刻这句话像根刺,扎得他眼眶发烫。
离婚吧。他听见自己说。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宴会厅骤然安静。江晚晴手中的香槟杯晃了晃,酒液在杯壁留下蜿蜒的痕迹,像她此刻皱起的眉头。
苏梅愣了两秒,忽然尖声笑起来:你以为离了婚就能攀高枝就你那穷酸样,连房租都付不起!她从手包里抽出张支票簿,签了字,我给你十万,滚得越远越好。
林渊没接。他转身时,听见二姨夫阴阳怪气地说:赘婿嘛,到期退货很正常。这句话像颗石子投入心湖,激起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奇异的平静。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碎玉佩,指尖触到纸条边缘的毛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遇到难处,就去城西老巷找‘集雅斋’……
2
盘龙秘卷
城西老巷的青石板路浸着雨气,林渊攥着碎玉佩的手微微发抖。眼前的老字号匾额褪了色,集雅斋三个字却苍劲有力,像藏着无数故事。
小伙子,收摊了。戴老花镜的老人正在关店门,看见林渊胸前的酒渍,眉梢微挑,喝多了走错地儿
我……林渊掏出碎玉佩,掌心被断口划破渗出血珠,我妈说,这里能修玉。
老人接过碎片的瞬间,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盘龙衔珠佩你母亲是……他忽然顿住,从柜台下取出个檀木盒,里面躺着半卷泛黄的绢书,当年你母亲临走时,留了这个。
绢书展开的刹那,林渊瞳孔骤缩。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古董图谱,每幅图旁都有蝇头小楷批注:羊脂玉三讲青铜器辨伪七法……最后一页贴着张照片,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他,站在金碧辉煌的拍卖场前,背景里龙御拍卖的logo格外醒目。
你母亲是业内传奇。老人叹了口气,当年她为了救个姑娘,得罪了人,从此销声匿迹……他忽然抓住林渊的手,小伙子,你天生一双鉴宝眼,这是老天爷赏饭吃。
话音未落,店门被猛地推开。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冲进店,怀里抱着个锦盒:周老!快帮我看看,这是不是真的‘凤求凰’!
林渊一眼就看见锦盒里的金步摇。凤凰尾羽上的宝石折射出七彩光,却在他眼底显出异样的纹路——那是人工合成锆石特有的气泡。
这是仿品。他脱口而出。
女人脸色骤变:你算哪根葱周老都没开口……
周老戴上放大镜,半晌后摇头:确实是新仿,这焊点……他忽然转向林渊,小伙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锆石气泡,还有凤凰喙部的包浆不对。林渊听见自己的声音沉稳得可怕,仿佛那些知识不是来自绢书,而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女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周老却笑了:明天有场私人拍卖会,敢不敢跟我去见识见识
深夜的江家别墅灯火通明。林渊刚把最后一箱行李搬下楼,就看见苏梅堵在门口,手里晃着张黑金卡:晚晴说你要离婚别闹了,这卡里有五百万,以后别再提这种傻话。
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林渊避开她的目光,瞥见玄关处江晚晴的高跟鞋,想起她今早出门前连句生日快乐都没说。今天是他二十八岁生日,也是他在江家的最后一天。
五百万不够苏梅挑眉,再加套市中心的房子你知道晚晴的公司离不开你……
妈!江晚晴的声音从楼梯传来,她穿着真丝睡裙,头发有些凌乱,让他走。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林渊忽然想起三年前婚礼那天,她也是用这种语气说我愿意,仿佛在签一份商业合同。
行李箱滚轮在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林渊走到门口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江晚晴塞给他个纸袋,温度透过纸袋传来——是块蛋糕,上面插着根小蜡烛。
生日快乐。她轻声说,转身太快,发梢扫过他手背。林渊攥紧纸袋,走出大门时,听见苏梅的抱怨:跟个穷鬼客气什么,明天就让张董事的儿子……
雨又下起来。林渊躲在便利店屋檐下,打开纸袋。奶油已经被雨水泡化,却露出底下的信封,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十六岁的江晚晴挂在他脖子上,两人都笑得灿烂。他摸出绢书,指尖划过龙御拍卖的logo,忽然想起周老说的话:明天的拍卖会上,有件压轴的元青花……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周老发来条消息:小伙子,准备好了吗明天带你去开眼。林渊咬了口融化的蛋糕,甜得发苦。他抬头看向雨幕中的城市,霓虹灯下,龙御拍卖的巨型广告牌正在闪烁。
3
青花惊堂
龙御拍卖行的贵宾厅里,香薰气息混着雪茄味让人头晕。林渊攥着周老给的贵宾牌,掌心全是汗。眼前的玻璃展柜里,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泛着幽蓝光,周围围满西装革履的富豪,苏梅和江晚晴也在其中,前者正对着罐子惊呼,后者却心不在焉地翻着拍卖图录。
这是今晚的压轴。周老压低声音,但我敢打赌,这是高仿。
林渊瞳孔微缩。他凑近展柜,目光掠过罐身的缠枝莲纹,忽然看见釉面下几丝极细的裂纹——那是现代气窑烧制特有的蜘蛛纹。正要开口,却听见苏梅的笑声:晚晴啊,张董事说这罐子他志在必得,你要是嫁给他……
妈,我已婚。江晚晴的声音带着不耐。
马上就离了!苏梅提高音量,你看看那个窝囊废,现在说不定在哪个天桥下喝西北风呢!
周围传来低低的笑声。林渊感觉有根弦在脑中崩地断裂。他大步走向拍卖台,抓起话筒:这个罐子是假的。
全场哗然。苏梅脸色铁青:哪来的疯子!保安!
慢着。拍卖行经理匆匆赶来,这位先生,你有什么证据
林渊掏出手机,调出刚拍的显微照片:元青花用的是苏麻离青料,真品的铁锈斑会渗入胎骨,而这个……他指着屏幕上浮于表面的蓝色斑点,是化学颜料调的,高温下会变色。
经理脸色变了变,示意工作人员取来酒精喷灯。蓝色斑点在火焰下渐渐褪成紫色,全场一片死寂。苏梅踉跄着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香槟塔。
你……你怎么会懂这些江晚晴的声音带着颤抖。林渊这才发现她眼里有血丝,像是熬了夜。他想起昨晚收到的离婚协议,她连签名都没写,只在备注栏画了个问号。
林先生慧眼如炬,不知能否掌眼这件拍品拍卖行经理捧出个红丝绒盒,里面是枚羊脂玉扳指,这是我们新收的‘乾隆御制’。
林渊接过扳指,触感温润却少了分岁月沉淀的厚重。他对着灯光转动扳指,忽然看见内壁刻着极小的MADE
IN
CHINA。全场爆发出哄笑,经理脸色惨白地退了下去。
林先生,我是唐氏集团的唐鸿。穿Armani西装的男人递来名片,不知能否请您担任我们的首席鉴宝师年薪三百万,外加项目分红。
苏梅猛地扑过来,指甲几乎掐进林渊胳膊:小渊啊,都是妈不好,晚晴她离不开你……她忽然瞥见林渊口袋里露出的唐氏名片,声音陡然变甜,你看,晚晴连婚纱都订好了,就等你……
抱歉,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林渊避开她的手,看见江晚晴正盯着他,眼神复杂得像团乱麻。手机在这时震动,周老发来消息:小伙子,后台有位神秘买家想见你,说是跟你母亲有关……
拍卖厅的水晶灯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林渊感觉有道目光穿过人群锁定他。当灯光重新亮起时,台上多了个戴墨镜的男人,手里举着幅卷轴:接下来拍卖的,是压轴中的压轴——《清明上河图》残卷。
卷轴展开的瞬间,林渊浑身血液仿佛凝固。那熟悉的笔触,那藏在汴河船篷里的小楷批注,正是母亲绢书中提到的秘卷!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而苏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晚晴,快让你老公拍下它,这可是古董界的传奇……
江晚晴忽然抓住他手腕:林渊,我……她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像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背着她跑在积水里,她攥着他领口的温度。
拍卖师举起木槌:起拍价,五千万!
林渊深吸口气,推开江晚晴的手。他摸出唐氏集团的黑金卡,听见周老在耳边说:小伙子,该你出牌了。会场的喧嚣渐渐退潮,他盯着残卷上若隐若现的盘龙印记,终于明白母亲留给他的不是玉佩,而是一场颠覆世界的局。
一亿!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拍卖厅里回荡,像块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千层浪。苏梅的惊呼声、江晚晴的愕然表情、唐鸿赞许的目光,都在这一刻模糊成背景。林渊知道,从他喊出价格的这一刻起,那个任人践踏的赘婿林渊,已经死了。
而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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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秘卷迷踪
VIP贵宾室的真皮沙发泛着冷光,戴墨镜的男人摘下眼镜,露出眼角狰狞的刀疤:林渊,你母亲当年替人背了黑锅。他推来个信封,里面是张泛黄的监控截图——母亲抱着木箱冲进暴雨的夜,身后追着几个模糊的身影。
龙御拍卖的‘九龙杯’失窃案,幕后黑手是……男人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残卷上,去查江家的珠宝矿……话未说完,他便瘫软在沙发里,手里紧攥着枚翡翠袖扣,上面刻着朵含苞的梅花。
林渊瞳孔骤缩。那是苏梅常用的款式。
手机在这时响起,唐鸿的声音带着焦急:小林,江氏珠宝突然宣布要并购我们的鉴宝部门,苏梅亲自带了鉴定团来砸场!
暴雨倾盆而下时,林渊冲进唐氏集团大厅。苏梅正翘着腿坐在前台,身边站着戴白手套的鉴定师,面前摆着件青铜鼎:都说唐氏鉴宝天下无双,那就看看这是不是真的‘司母戊鼎’残件。
江晚晴站在人群后,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林渊注意到她无名指上还戴着婚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鼎身纹路——那是他昨晚教她的鉴宝习惯。
这是新仿。林渊伸手叩击鼎腹,发出空洞的回响,真鼎用的是陶范法,内壁会有范线,而这个……他掏出紫外线灯,照向鼎底,化学腐蚀做的假锈,遇光会变紫。
鉴定师脸色惨白,苏梅却冷笑:就算这个是假的,江氏还准备了压轴之宝。她拍了拍手,两名保镖抬着木箱进来,里面是尊流光溢彩的玉观音。
林渊刚触到观音像,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这温润的触感,这若有若无的檀香——正是母亲绢书中提到的旃檀观音!他想起神秘买家临终前的话,猛地掀开观音底座,里面果然藏着半张纸条,上面是母亲的字迹:矿脉有毒……
林渊,这尊观音价值三亿,你要是能证明是假的,我江家……苏梅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林渊突然抓起观音像砸向地面。玉片飞溅间,露出里面填满的白色粉末,检测试纸刚碰上就泛起刺眼的红色——那是致癌的化学染色剂。
大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江晚晴踉跄着扶住桌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妈,你居然用这种东西……
闭嘴!苏梅甩了她一耳光,还不是为了你!那个穷鬼现在骑到我们头上了,你居然还帮他!她忽然转向林渊,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你母亲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杯酒……
什么酒林渊逼近半步,苏梅却突然抓起碎玉片抵住脖子:别过来!当年是她自己贪心,偷了九龙杯……
苏梅!江晚晴的尖叫混着警笛声传来。林渊看着被警察带走的岳母,忽然想起三年前她递来的那杯庆功酒,酒里隐约有股檀香味——和旃檀观音里的化学剂味道一模一样。
深夜的办公室里,唐鸿递来份文件:这是江氏珠宝矿的检测报告,他们用剧毒化学剂提炼玉石,导致周边村庄癌症率飙升。林渊翻开报告,首页贴着张照片——正是神秘买家手中的翡翠袖扣,佩戴者是江氏集团的技术总监。
手机震动,收到条匿名消息:想知道九龙杯下落,明晚十点,城西废车场。林渊摸出母亲的绢书,扉页上龙御二字突然反光,显现出隐藏的地图,终点正是那个废车场。
他起身时,看见江晚晴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个礼盒:这是你落在别墅的东西……盒子里是他的旧手表,表带里塞着张纸条,是他当年写给她的情书:等我攒够彩礼,就娶你。
林渊,当年那场车祸……她声音哽咽,其实我早就醒了,听见你和医生说‘用我的肾’……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林渊想起手术室门口的红灯,想起自己在icu外跪了三天三夜,想起苏梅捏着他的体检报告说赘婿而已,死了就换一个。他接过手表,转身时说:晚晴,有些伤口愈合了,疤痕还在。
废车场的铁皮棚在风中作响。林渊刚踏进去,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火光中,他看见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举起枪:林渊,交出残卷,饶你不死。子弹擦着耳际飞过的瞬间,他忽然想起母亲的话:遇到危险,就往龙纹的方向跑。
他扑向墙上斑驳的龙字涂鸦,指尖触到凸起的砖块。暗格里掉出个木盒,打开的刹那,九龙杯的幽蓝光映亮整个废墟。男人的瞳孔骤缩:不可能,当年明明沉进了江里……
所以你就杀了我母亲林渊握紧杯子,杯底的梅字与苏梅的袖扣纹路吻合。男人脸色大变,拔腿想跑,却被及时赶到的警察按在地上。
警灯闪烁中,林渊翻开残卷,发现母亲在汴河船篷里藏的批注终于显形:梅氏矿业,毒脉溯源。他摸出手机给江晚晴发消息:明天去离婚吧,把该查的都查清楚。
消息发送成功的瞬间,天际泛起鱼肚白。林渊握着九龙杯,忽然明白母亲用一生守护的不是文物,而是真相。而他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5
鉴宝危局
唐氏集团顶楼的鉴宝室里,林渊盯着眼前的战国编钟,眉头紧蹙。这是唐鸿刚拍来的曾侯乙编钟残件,表面的铜绿却泛着异常的光泽,像极了三年前他在江家仓库见过的化学涂料。
小林,董事会等着听结果。唐鸿递来雪茄,这钟要是真的,唐氏能稳坐华东鉴宝头把交椅。
林渊举起放大镜,忽然看见钟体纹路里卡着半片指甲——淡粉色的水晶甲油,是苏梅常用的款式。他心中警铃大作,刚要开口,却听见门外传来喧哗声。
我们是文物稽查队的!为首的中年男人出示证件,有人举报唐氏拍卖非法文物。他身后跟着的,正是江氏珠宝的技术总监,此刻正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林渊。
编钟被小心翼翼地抬走时,林渊注意到总监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正是神秘买家
dying前攥着的那款。他忽然想起苏梅在警局喊出的那句梅家不会放过你,指尖不由得攥紧了母亲的绢书。
深夜的实验室里,检测报告摊在眼前:编钟表面的铜绿含有现代防腐剂成分,而内部竟检测出江氏矿场的化学残留。林渊刚要给唐鸿打电话,突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他的嘴,乙醚的气味瞬间笼罩过来。
再次醒来时,他被绑在废弃工厂的柱子上。总监狞笑着晃着手机:林渊,只要你在鉴定书上签字说编钟是真的,我就放了你那个小情人。手机屏幕里,江晚晴被绑在椅子上,脸上有明显的掌印。
你以为这样就能栽赃唐氏林渊咬牙,却看见总监身后的工人正在往编钟上泼硫酸——他们要销毁证据。
当年你母亲就是太轴,非要查矿场的事。总监掏出匕首,在他手臂划出血痕,九龙杯的秘密,就让你们母子俩一起带进棺材吧。
千钧一发之际,厂房铁门被轰然撞开。唐鸿带着保镖冲进来,同时响起的还有警笛声。林渊看见江晚晴被特警解救,她发梢凌乱,却死死攥着个U盘——正是他藏在办公室的矿场污染证据。
总监,梅家让我给你带句话。唐鸿冷笑,扔来个信封,里面是总监和苏梅的合照,以及他转移毒资的银行流水,他们说,弃子该有弃子的觉悟。
总监脸色惨白,忽然抓起硫酸瓶砸向林渊。千钧一发之际,江晚晴扑过来挡住,腐蚀性液体溅在她手臂上,顿时冒出白烟。
晚晴!林渊挣断绳索,撕烂衬衫按住她的伤口。江晚晴却笑着摇头,从领口扯出条项链——正是他三年前用打工钱买的廉价银链,吊坠里嵌着他们的合照。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窝囊废。她疼得直发抖,却仍攥着他的手,那天在拍卖会上,你喊出‘一亿’时的眼神,像极了当年说要娶我的你。
救护车的鸣笛声中,林渊看着她手臂上的疤痕,忽然想起母亲墓碑上的话:真正的珍宝,不是金石玉器,而是人心。他摸出绢书,发现编钟纹路与残卷里的曾侯乙编钟修复图完全吻合——原来母亲早就标记出了这件赝品。
警局里,苏梅隔着铁窗冷笑:就算你赢了,晚晴也不会幸福,她身上流着梅家的血……
不,她流的是人的血。林渊打断她,而你们,早就在钱眼里烂透了。他转身时,看见江晚晴被护士扶着走进来,手腕上缠着绷带,却执意要把U盘交给警察。
三天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林渊当着全国媒体的面,展示了编钟的检测报告和江氏矿场的犯罪证据。当镜头扫过台下的江晚晴时,她举起张纸——是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备注栏的问号被画成了句号。
从今天起,唐氏将成立‘清渊鉴宝基金’,用于保护文物和环境污染受害者。林渊对着话筒说,目光掠过台下震惊的苏梅,另外,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位特别来宾——当年龙御拍卖案的关键证人。
幕布拉开,推着轮椅的白发老人露出面容时,苏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是江家老爷子,三年前那场车祸的唯一幸存者,此刻正颤抖着指向苏梅:当年……是她调换了急救药……
会场一片哗然。江晚晴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林渊轻轻揽住她肩膀,感觉到她在发抖。这一次,他没有推开。
散场时,江晚晴忽然掏出个小盒子: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里面是对戒,男款刻着渊,女款刻着晴,中间嵌着碎玉佩拼成的盘龙纹。
医生说,我的肾还能撑十年。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十年,能不能换你重新爱我一次
林渊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替她戴上戒指。窗外阳光正好,照在她无名指的疤痕上,像道新生的光。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他忽然想起废车场的那场火,想起九龙杯在火光中显形的铭文——人心如鉴,可照乾坤。
而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6
龙御终章
金秋十月的龙御拍卖行门口,红毯铺到街角。林渊穿着定制西装,袖口别着母亲的盘龙玉佩,江晚晴的手轻轻挽着他,臂上的疤痕被翡翠镯子巧妙遮住。
紧张吗她仰头看他,眼里映着拍卖行的鎏金大字。
紧张的该是他们。林渊轻笑,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九龙杯——今晚,他要在全球直播的世纪拍卖会上,揭开母亲蒙冤十年的真相。
会场内座无虚席,唐鸿作为特邀嘉宾坐在前排,不时向他点头示意。当苏梅被狱警押着进入观众席时,全场响起窃窃私语。她隔着防弹玻璃看向林渊,眼神里再无往日的嚣张,只剩颓败。
接下来,我们将展示本次拍卖的重中之重——拍卖师揭开红布,九龙杯在聚光灯下流光溢彩,以及它背后隐藏的秘密。
大屏幕亮起,播放的是林渊亲自剪辑的纪录片。画面里,母亲在实验室专注鉴定文物的样子,神秘买家临终前的证词,江家老爷子颤抖的指认,还有江氏矿场触目惊心的污染画面,一一闪过。
当年,有人为了掩盖矿场的罪行,偷走龙御拍卖的九龙杯,栽赃给我的母亲。林渊拿起话筒,声音沉稳如钟,而现在,真相终于大白。
苏梅突然剧烈挣扎,对着话筒尖叫:是梅家主使的!他们想独吞矿脉……话未说完,便被狱警拖了出去。林渊注意到江晚晴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拍卖师举起木槌:九龙杯,起拍价十亿!
竞价声此起彼伏时,林渊的目光落在后排角落的神秘人身上——那人戴着墨镜,袖口露出半朵梅花纹身。当价格喊到二十亿时,神秘人忽然摘下面具,竟是消失已久的梅家现任家主,苏梅的哥哥。
林渊,你以为赢了吗梅明远冷笑,当年你母亲跪在我面前的样子,可比你现在狼狈多了。
会场空气瞬间凝固。江晚晴猛地站起来:
uncle,你居然……
住口!梅明远甩来个文件夹,看看你亲爱的母亲做了什么!里面是苏梅转移资产的证明,受益人一栏写着江晚晴的名字。
他们想把脏水全泼在梅家头上!梅明远怒吼,当年调换急救药的是苏梅,偷九龙杯的也是她,我不过是……
不过是提供了化学药剂和杀手。林渊打断他,示意唐鸿播放新的监控录像,这是你在废车场指使杀人的画面,还有你和境外文物走私集团的邮件往来。
梅明远脸色骤变,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冲进来的特警按在地上。江晚晴踉跄着坐下,林渊轻轻搂住她,感觉到她全身都在发抖。
别怕,一切都结束了。他低声说,看见她眼角滑落的泪,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她被高年级男生欺负,也是这样躲在他怀里哭。
最终,九龙杯以三十亿天价成交,全部款项汇入清渊基金。当林渊和江晚晴手牵手走出拍卖行时,晚霞正染红天际,像极了母亲照片里的那个黄昏。
后悔吗他看着她无名指的戒指,毕竟你现在是巨额赃款的继承人。
不后悔。她仰头看他,眼里有星光闪烁,比起当梅家的千金,我更想当林渊的妻子。
深夜的鉴宝室里,林渊小心翼翼地将残卷与九龙杯拼接,终于露出完整的铭文:鉴宝先鉴心,心正宝自明。江晚晴靠在他肩头,指着铭文轻笑:这说的不就是你吗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忽然听见手机提示音。打开一看,是条匿名消息:恭喜林先生,龙御拍卖董事会决定聘请您为新任董事长。附带的文件里,母亲的名字赫然排在创始成员首位。
江晚晴看着屏幕惊呼:原来你母亲才是龙御的创始人
林渊笑而不语,将残卷郑重地收进保险柜。窗外,城市的灯光璀璨如星河,他忽然明白,母亲留给他的不是财富或地位,而是一颗永远不为利益蒙尘的心。
明天去把离婚协议撕了吧。他握住她的手,触到腕间银链的纹路,顺便,我们该补场婚礼了。
江晚晴的笑声像银铃般清脆,在空旷的鉴宝室里回荡。远处,不知哪家店铺传来老歌: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林渊望向窗外,看见雨后的天空挂着道绚丽的彩虹。他知道,属于他们的彩虹,才刚刚升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