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0
他装得深情,可一旦我后退,他立刻就会原形毕露。
谢应许上手来扯我,苏清语吓得发抖。
应许你不要这样,大家都看着呢......
谁知谢应许没有回头看她:你先不要说话。
苏清语眼里一闪而过嫉恨。
我只想挣开,谢应许越握越紧。
我现在这样,都怪你!
一年前的晚自习,谢应许对我表白前。
是一句温柔羞涩的:我所有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物是人非,我狠狠抬手。
苏清语忽然扑到他面前,摔在地上。
清语!
同学们一片唏嘘,谢应许立刻扇了我一巴掌。
静了一秒,随即更是惊涛骇浪。
谢应许你就是个疯狗!
宋振抄起板凳要砸去,恰巧班主任赶到,惊呼着将他们拉开。
我蹲在地上,捂着脸,一滴泪都没有流。
宋振指着谢应许:老师,谢应许殴打同学,必须处分!
班主任看着我和暗自垂泪的苏清语。
林希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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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没事了吧还疼吗
班主任满脸关切,我不禁心中一热。
需要休息就跟老师说,我一向是最看重你和谢应许,少了你们任何一个,我都不接受。
我的笑一点一点冷下去。
临近高考压力大,只是小打小闹,大家都不会较真,林希你说呢
张开嘴,却不知道怎么辩解。
以为我不愿和解,班主任严肃道:况且,也是因为你推了苏清语,谢应许才会生气,我不追究,其实是为了你好。
我忍住失望,深深鞠躬。
给老师添麻烦了。
嗯没事,老师还是偏爱你的,只要第二次联考你拿了第一,保送的不一定是谢应许。
弯下的脊柱好疼,我没去看班主任的表情,走出办公室。
转角处,苏清语独自等着我。
我脚步一顿,直接迈过。
她轻声:你知道谢应许为什么不喜欢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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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看向苏清语,她噗嗤一笑。
拜托,可不是因为我。我们之间,是他主动来找我——
我忍住恶心,偏过头。
他说你太古板了,太要强了,男生嘛,总是不喜欢女朋友比自己还厉害的。
所以你一点都不觉得,他说这句话是在侮辱你
面对我的质问,苏清语惊讶嘲笑。
我只需要做他背后的人,他就能为我遮风挡雨,何乐而不为呢
我已懒得和她废话,但苏清语忽然将我推到栏杆边上。
所以,我决不能允许你抢走他!
四楼的高度,往下看,豆豆趴在边沿,可怜兮兮地哀叫了声。
它怎么会在这里
我会为应许扫清一切障碍。
豆豆上次的病还没好!
我撕心裂肺,苏清语猖狂一笑。
那就去救它啊,去装善良啊,怎么不去害怕吗
我费力伸手,就快要抓到豆豆。
苏清语音调忽变,
应许......快救救林希......
谢应许跑过来的瞬间,苏清语往下拽我。
恍惚中,看到谢应许是着急的。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谢应许,救豆豆,豆豆也是你养的——
清语,拉着我!
他越过我,没有一丝犹豫地抱住苏清语。
豆豆应激往下跳。
我什么也顾不得,跟着跳下去。
意识昏迷前,只看见谢应许错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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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
睁开眼,宋振坐在我床边。
你醒了!你妈妈去帮你办住院了,你怎么样
豆豆呢......
宋振避开我的目光,抿唇。
豆豆呢
没有回答,我好像要窒息了。
我想看她,阿姨,为什么不让我进
谢应许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我狠狠地坐起身。
宋振拦住我:医生说你暂时不能下床。
我撕心裂肺:把豆豆还我!
门外两人停顿,又听见妈妈哭了。
你把希希害成什么样了怎么好意思来看她
阿姨里面有误会......
让他滚!
我将花瓶砸在门上。
爸爸妈妈曾经也并不同意我和谢应许在一起。
他们怕升米恩斗米仇,怕我费心为他补课到头来没讨好。
是谢应许牵着我的手,向他们郑重发誓。
我绝对不会辜负林希。
一语成谶,想起豆豆,我更是追悔莫及,第一次下定决心。
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宋振惊讶地看着我,缓缓点头:这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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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右手摔断了,至少一个月才能好。
却被学校宣传成为了救猫摔伤。
班主任的意思一直都是不牵涉谢应许,我很清楚。
放学后,宋振来到医院。
其实你不用每天都来看我的,千万不要影响你学习。
你的手不能写字,我就做你的手,我们一起学习。
宋振弯了弯唇,我有些恍惚。
笔尖摩擦纸张,好像豆豆回来了,舔着我的手心。
豆豆是特别乖的小猫,最黏我。
去了天堂,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我。
看我心情低落,宋振连忙安慰。
今天上课老师提的问题谢应许一个都答不出,我看这次联考,他是得意不了咯。
时间一晃而过,从考场出来,我估算了自己得分。
和以前每一次一样,不会差。
意外撞见谢应许,苏清语正围着他,讨好地笑。
谢应许看了我一眼,擦身而过时,又拉住我。
如果这次联考我得了第一,你就不要再闹了。
苏清语猛地抓紧他的胳膊,我冷声。
如果我闹脾气,也只是因为你一直纠缠我。
谢应许皱起眉。
你要是喜欢猫,我可以再送你。
没错,豆豆在他眼中,只是一只随时都可以换掉的猫。
人也一样。
我回答谢应许,却是看向苏清语:你的什么东西都能换吗
苏清语警惕地看着我,谢应许明白了什么。
我和清语只是朋友,清语你说呢
苏清语脸都白了,却还是配合着他:嗯......林希你不要误会......
当他可以压我一头时,他的伸手都变成恩赐。
心中隐隐不安,谢应许为什么会这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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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成绩那天,我最后一个赶到班上。
班里嘻嘻哈哈,像在庆祝什么。
我迟疑推开门,谢应许立刻看向我。
苏清语第一个回头:应许,恭喜你考第一名哦。
我脸色煞白,下意识去找宋振。
他好像知道自己的失败,躲起来了。
谢应许眼里是漫不经心的胜利,我目光冷下来。
谢学霸,原来你不是千年老二哈!以前怎么一直藏起来呢
谢应许脸色难看了一秒。
若有若无的目光向我瞟来。
我拿出试卷,到底是哪里不对
一只手撑在我面前,抬头,谢应许得意。
哪里不会吗我可以教你。
我不耐起身,还没开口。
谢学霸还真是痴情,不怕林希超过你吗
你懂什么,谢应许肯定是保送的,教别人没问题,也不是谁都像有些人一样,说教你,其实有所保留。
谢应许也不反驳,等他们都说完了,才慢悠悠道。
你别把他们说的放心上,我从来没那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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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
全班安静,谢应许怀疑自己听错了,我又说了一遍。
你连路边的狗都不如,要我靠你没有我帮你,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网吧醉生梦死。
谢应许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不需要保送,也一样能考上,你呢,你敢放弃报送吗
我直勾勾盯着他,毫不掩饰挑衅。
鸦雀无声中,没想到是苏清语开了口。
应许他当然也是能考上的,保送与否对他并不重要。
谢应许差点失态:清语!
我说错什么了吗
苏清语胆怯。
我立刻跟上:那好,谢应许你去告诉班主任,你不需要保送。
众目睽睽下,他哑口无言。
对了,保送名额空下来的话,大家也可以去争取呀!
我一句话如平地惊雷,看戏的人立马开始附和。
捧杀着,要谢应许放弃保送。
转头时,苏清语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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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合作吧,我需要谢应许,你需要保送。
看着苏清语向我伸出的手,我只觉得可笑。
我要保送,那是因为我该要,不是因为只能保送。
我转头就走。
苏清语忽然跪在地上。
只要你原谅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身后的脚步声停了,我冷冷道。
好啊,那把豆豆还给我。
苏清语膝行向我,我警觉后退。
旁边就是楼梯,她又要故技重施!
一只手扶上我的背。
是谢应许。
他将我向前一推,眼看着就要将苏清语撞下楼梯。
她却忽然闭上眼,倒在一边。
千钧一发之际我抓着栏杆,恨恨回头。
谢应许盯着苏清语,满脸不敢置信。
我敏锐察觉到不对劲。
人渣!
我抹了把眼泪,跑开。
直到声音小了,我才蹑手蹑脚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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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应许声音发狠:你为什么要躲开!
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
苏清语哭着,谢应许却撇开她。
你连豆豆都能下得去手,孩子又怎么样
谢应许,我那是为了你!
谢应许的面色软了一下,拍了拍苏清语的肩。
那就再为我打一次胎吧,清语。
他循着我跑开的方向走了。
我躲在墙角,苏清语却突然抓住我的目光。
你都听见了我已经怀孕了,谢应许是我的。
我听见了。
我晃了晃手机。
它也听见了。
苏清语惊慌:你怎么能录音删掉!不准告诉别人!
她装作来抓我手机,我没有动。
你其实很希望我告诉别人吧
苏清语撕下面具,冷视我。
我不慌不忙。
我不会被你利用的,你如果不去检举谢应许,我会把这条音频放到广播站,让全校都知道。
毁了谢应许,就是毁了我。
我不以为意:那取决于你。
但我知道,苏清语会去的。
她和谢应许,本质都是极端利己主义。
不然,她也不会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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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后,班主任找到我。
你最近怎么回事成绩下滑得很严重。
我掐着手指,依旧不信。
老师,我想看一下我的答题卡。
班主任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难道你以为是老师改错了分林希,你太自负了,要多找自己的问题。
他总说自己喜欢有灵性一点就通的学生,批评我只知道努力,太过死板。
我知道他从来都不喜欢我这个学生。
可我还是想为了自己的成绩争取一次。
老师,您给我看一眼吧,我想知道是哪里错了——
评讲试卷的时候你不知道吗!
我忍耐:可是评讲时,我是全对的呀。
他拍桌,怒喝。
死性不改,我看你准备复读吧!
推开办公室的门,谢应许站在门外。
班主任立刻热络:应许来了,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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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谢应许从后面追上我,我避开两步,他的手僵在半空。
下午推到你是不小心的。
你还想干什么
他有些伤感:我现在非常后悔,我们本来都能保送......
我看到远处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你都保送了,还有什么不满意
当然是你,我们从前那么好,你也是舍不得我的吧
谢应许抱住我,我没有拒绝。
你那么在乎豆豆,也肯定是因为我。
我恨得咬牙切齿,抚上他的背,盯着一处。
苏清语怎么办
她完全就是个误会!
谢应许急切地抓着我的肩。
高中毕业后她就只配去大专,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
他没看见,苏清语张皇跑开了。
我也立刻推开谢应许,嫌脏地拍了拍手。
这个动作刺痛了谢应许的自尊。
嫌弃我你跟那个宋振到什么程度了敢嫌弃我
我作呕:你以己度人,真恶心。
他气笑,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和他上床没有告诉我。
放开我!
他力气出奇大,我咬上他的虎口。
谢应许掰着我的下巴,竟想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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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希!
宋振跑了过来,踢开谢应许。
他挥拳,又想起我的话,不甘地收手,拉上我就跑。
我边跑边呕,谢应许死死盯着,心痛异常。
你也滚!
我拧开手腕,厌烦地走到另一边。
宋振心疼地皱了眉,任由我推打,依旧跟上来。
你听我解释!我是去帮你查试卷了。
他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翻到相册。
被图片震惊,我一把夺过手机。
这不是我的试卷!
我知道,我特意翻了谢应许的卷子。
几张照片从眼前划过,亲手写的试卷,只需一眼就认得。
我紧紧抓着手机,气得发抖。
不行,这几张照片做不了证据。
宋振安抚地摸摸我的头。
当然可以。
我看向他,不懂他眼里的深邃。
不,这会影响到你。
我可以退学。
我无法相信,认识十二年的谢应许害死了我的豆豆。
陌生的同学无条件对我好
我决然离开: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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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苏清语和我同时到了楼下。
是你勾引的应许
不要自己脏就把别人也想得肮脏。
苏清语沉着脸,我猛地撞了她一下。
书包掉了一地,她惊讶极了。
你怎么敢——
我将她的课本踹得更远,趁她去捡,拿起她的手机。
今天中午之前,你必须去告诉班主任。
不断有同学经过,苏清语心虚,抓起书包就跑了。
我打开手机,拨通苏清语父母的电话。
午休前,班主任阴着一张脸来了。
谢应许你出来一下。
苏清语的座位空空如也。
我一眼就看出班主任想息事宁人。
往楼下一看,一对夫妻正气势汹汹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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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把我女儿肚皮弄大了!还有你们学校怎么管理的!我要投诉!
教室办公室吵翻了天,路过的学生渐渐围得水泄不通。
广播室里,我按开扩音器。
咳咳......下面带来一首音乐。
教室里,宋振放下书。
我点击播放。
......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
男女的争吵将这场八卦掀向更高潮。
怎么回事!谁干的!我要去教育局告你们!
苏清语吓得晕倒了,班主任手忙脚乱打120。
谢应许牙齿咬得咯吱响:我知道是谁——
你小子还想跑
苏清语父母牢牢箍住他。
谢应许焦急:我真知道是谁,必须马上去!
不准走!
广播室大门被踹开,教导主任冲进去,只看到苏清语的手机。
上面还设置了循环播放。
我被请到教导处。
林希同学,你诽谤同学名声,知道要背什么处分吗
这是苏清语手机,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阴沉沉盯着我:学校里到处都是监控,你不要想撒谎。
我一滞,轻笑。
谢应许出了事,我背了处分,今年你们的重本率怎么办
出了这种丑闻,重本率再下滑,学校明年的招生怎么办
他没有说话,我更是无所畏惧。
学校的口碑不是一两年就能坏下去的,但背了处分,你就是一辈子。
他摔门而出,我看着夕阳,目光逐渐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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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又一次推门而进的,是宋振。
我以为你有多好的办法,最后还是两败俱伤。
沉默良久,我苦涩道。
你知道壁虎断尾求生吗身上长了多年的恶疮,想要摆脱,就必须剔骨削肉。
他又露出心疼的神色。
太辛苦了,你本来就没错。
我不后悔:既是为了求生,也是为了让我长记性。
他收回手,苦笑。
你还是不信任我吗
宋振,这是我和他们的恩怨,没必要搭上你。
他逐渐认真,望着我。
你觉得我是普通同学,我却从很早之前就关注你了。
那时我仗着家里铺路,念书、生活都极其随意。
班上的人总议论你太过一本正经,我就留了心。
我发现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只是对当下做的事非常认真,无论做什么都做得很好,和我完全不同。
有一次熬通宵后,看着镜子里的我,我突然就想到了你,你的生命力,你目光中的神采好像永远都不会熄灭。
我开始努力,开始认真对待生活,全都是因为你,希希,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宋振没有再看我,轻轻关上了门。
25
我一路追到了校长办公室。
班主任和谢应许同样也在那里。
如果放弃了谢应许,那会非常可惜。
校长,我有重要消息要举报。
班主任看了眼我和宋振,不快:又是你们
谢应许立刻就红了眼,他看着我。
看见我这样,你也忍心吗
宋振抢先一步将手机里的图片翻出来。
我举报谢应许调换了他自己和林希的试卷,我和我父亲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封口,校长叔叔,您知道的。
他微微一笑,班主任并不知道宋振的身份,一头雾水。
谢应许愤愤不平。
完全没有这样的事,老师、校长,都是他诬陷我!
校长有些尴尬:我觉得宋董的公子应该不会说谎,再说照片也在这里。
宋振他——
班主任惊讶极了,下意识瞟向谢应许。
读懂无力回天,谢应许彻底崩溃。
那不是我做的,是苏清语做的,她是自愿的,你们去问她!去问啊!
我看着谢应许垂死挣扎,只觉得可悲。
谢应许,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谢应许抓着我发疯:林希,你攀上高枝了,就把我甩一边,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妈妈吗!
26
最终,谢应许和苏清语都做开除学籍处分。
班主任的名声一落千丈,为了保住饭碗,他一口咬死宋振证据来得不合法。
我坐在办公室,他依旧扬言要报警。
保送的名额去了其他班,你不怕高考我们班排倒数吗你的奖金你的绩效怎么办
他逐渐冷静下来,我继续说。
校长并没有处理宋振的意思,你要是放他一马,我保证,年级第一绝对是我。
你两次联考都不好,你凭什么敢保证
我就是能做到。
宋振靠在门上,看我的眼睛好似看不腻。
班主任还是同意了,或者说他本就不敢得罪宋家。
出门前,他叫住我。
从前一直觉得你死板,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狡猾的时候。
走廊上,宋振并肩走到我旁边。
你一直很夺目,是他们没有看见。
我顿住:其实也有人夸过我,只不过,是为了其他目的。
宋振本来不理解,直到看见班级门口,谢应许妈妈在等我。
27
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她干脆下跪。
阿姨你这是做什么
宋振想去拉她,被她推开。
林希,阿姨求你放应许一条生路。
他做的事,没有一件是我逼他的,不是我放他。
对着我,她毫无负担地磕头。
这样可以了吗
我吓得跳开:你不要这样!
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你放他一次,我保证他以后都不会再缠着你。
宋振强硬拽起她:处分不是林希能决定的,你找错人了!
她完全不管,泪流满面。
阿姨都这样求你了,你还这么狠心吗应许毕竟和你认识那么久!
是啊,认识那么久,狗都能养熟了!可是谢应许呢他和别人一起合伙来害我的豆豆,就为了一个保送名额,几次对我下手!
我情绪越来越激动。
阿姨你要是把求我的功夫用在教育他身上,他也不会活成个败类模样!
出了事就只知道求我,母子死皮赖脸的程度一模一样——
啪!
谢应许妈妈的巴掌甩下,但是在宋振脸上。
我讶异,他挡在我面前。
阿姨,我已经叫了保安,自己的儿子自己管好,下次再敢来找林希,我绝对有办法把你们送进警察局。
人群散去,我心中潮湿。
宋振朝我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
28
放下笔,走出考场。
天气炎热,可我心情轻松得不像话。
的确过去了。
估完成绩,712,比去年省状元还高两分。
我放下心来,和爸爸妈妈出门旅游。
半途却接连收到两所高校的招生电话。
不知接了多少次,电话铃又响起,我理所当然地打太极。
您好,我还在考虑中......
考虑什么当我的女朋友吗
宋振玩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我松了口气:你又在开什么玩笑。
他停了几秒,声音闷闷的。
希希,我不想出国了。
我低声笑了笑,迎着海风,呼吸里是自由的滋味。
努力的人都会到达同一个终点,不要停下,宋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