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周怀衍神色淡定,伸出右手食指,嘴唇轻启,那轮圆月在触碰到手指时如汤沃雪快速消散。
全力一击下,竟没有造成一点动静,虚意真人脑海一阵空白,电光火石间周怀衍的食指距离他的眉心仅有寸尺。
这才让他清醒过来,全力运转功法在空中躲避。
噗嗤……
一朵血花在空中绽放,再看虚意真人已经回到梧桐树下,肩膀那里出现一个血洞,脸色苍白,眼神惊恐的看向正擦拭着手指上沾染鲜血的周怀衍。
“和我说说当年我母亲的事情,或许我可以留你个全尸。”
周怀衍并不着急动手,眼前之人明显知道很多东西,或许他可以搞清楚周家那群人为什么这么恨他,在前身记忆中,母亲去世的时候整个周家除了他无人哭泣,甚至周老太婆暗地里还拍手叫好。
“小畜生,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老夫偏不告诉你,有本事就动手吧,还有你娘那个妖女估计到死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哈哈……”
虚意真人被打击的不轻,温疏琬他打不过,没想现在面对她的孩子,自己竟然也没有还手之力。
周怀衍闻言目光一寒,直接闪现在了他的面前。
距离小院不远处两道身影在夜幕下如同鬼魅般正在快速朝这里赶来。
夏皇和延无道赶来时,正好看到周怀衍的手穿透了虚意真人的心脏。
“不知夏皇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周怀衍心中暗道再次出手果然引起了皇宫的注意力,这次消耗了差不多八年寿元的真气让他的经脉产生了灼烧的疼痛感,面对两名九品武道高手神色依然淡定。
全力出手斩杀两个九品他推算最多不会超过四十年,只要在九大国公没有反应过来前,利用仅剩的寿元覆灭周家,开启系统他就能活下去,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毕竟他都穿越了,要是还受气,那不是白穿了?
这个想法在看到夏皇的瞬间就已经在他心中划过,当然不到万不得已,能不动手是最好了,谁知道开启系统后还能不能燃烧寿元了。
“没想到我大夏诗仙竟然是个九品上的存在。”
夏皇沉默良久才开口,话音刚落就从墙头上跃下进入了院内。
皇帝也有皇帝的尊严,他还是个开国皇帝,就算死也不会放下尊严去恭维这个曾经故友的孩子,他知道很多有关九品上的辛秘,若是在皇城开战,所有八品和九品武者加上一起都不一定能留下周怀衍,最终选择了一个平等的态度。
“作诗不过是我的爱好,修为也只是傍身,不值一提。”周怀衍脸上挂着笑容浅浅的装了一波。
这话让两个摸索了九品上大半辈子都找不到门路的家伙心里一阵腻歪,要不是打不过高低也得干一架。
“你母亲一样优秀,年纪轻轻就达到了九品上的高度。”夏皇脑海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没接话茬,主动提起了周怀衍的母亲。
不过这话让周怀衍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眉毛微挑。
前身的母亲似乎很不一般,去世多年这些八品、九品的武者竟然还记得她。
在记忆中她只是个慈母,诞下一子后,身体就一直不好,经常卧病在床,一副柔弱的样子。
“夏皇可否说说我母亲的事情?”周怀衍心中好奇见对方没有对手的打算开口的同时朝着一旁的书房做了个请的手势。
片刻后双方入座,延无道站在夏皇身后,哪怕已经入了九品,也同样以奴才自居。
而夏皇见一个九品上的武者亲自为他泡茶,虚荣心也获得了极大满足,对周怀衍的戒心也放下了大半,不等他再次发问就主动开口了:“我们那时有一腔热血,都想尽一份力让这片战乱了数百年的大陆止戈,你母亲就是最早一批加入的人,公认的才华横溢,战力无双……”
周怀衍静静的听着,烛火摇曳映照夏皇苍老侧脸,夏皇越讲越激动,仿佛回到了那个热血的年代,他也没打扰,一直到窗外更鼓声响起,这才打断了夏皇的回忆。
他也终于明白了,这具肉身的母亲是个多么耀眼的存在,巾帼不让须眉,所做之事让一众男儿心甘情愿的拜服。
说到周宫云时,周怀衍和延无道都能听出来那酸溜溜的语气。
他也搞明白了为何周家会对他这个嫡子这般不待见,贪心不足蛇吞象,一家子的吸血鬼。
“原来如此,这周家还真是不当人子!”
周怀衍眼神中杀机迸发,那目光仿佛要将面前的空间洞穿,刹那间,屋内温度骤减。
夏皇也从那种状态恢复了过来,延无道挪移了一小步,半个身子挡在了夏皇面前。
察觉到异样,周怀衍平复了暴走的真气,主要是他接受了这具肉身的记忆,听到温疏琬放弃了荣耀,还被周家那些人冷落,下意识的感到不值得。
“抱歉,一时没有克制住。”
“对于你母亲的事情,我也很遗憾,好在周宫云已经下去陪你母亲了。”
夏皇闻言摆了摆手,心底对九品上第一次有了清晰的认知,只有两个字恐怖!仅仅散发出的气息就能让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周怀衍听到最后一句话,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这话没问题,就是着语气有些不对劲,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面对他的目光,夏皇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开口:“大夏国如今不宜出现灭门血案,还望你能理解,毕竟这个王朝也有你母亲的功劳,当年以你母亲的军功足以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封爵的女将军,可惜了,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做个护国公绰绰有余,不知你意下如何?”
周怀衍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沉思了起来,他也不想和对方闹僵,可真要接受了这个职位,难免会有让他出手的事情,他这一身真气可用不了几次。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个可以让对方放心的理由拒绝。
“小子先谢过夏皇好意了,我懒散惯了,不过夏皇放心,只要不是有人搞针对,我不会出手。”
听到这话,夏皇心中虽有些不满,好在也能接受,两人闲聊了几句也算融洽。
待夏皇离开,周怀衍的目光落在了虚意真人的头颅上,转身间他手中提着一个木盒,出现在了周君公府……
次日,小道消息便传出周家老夫人中邪瘫卧在床的消息。
端坐在龙椅上的夏皇在得知此事后,脸上看不出喜怒,沉默了良久,昨晚周怀衍说的话犹在耳畔。
“皇上……”
夏皇抬手制止了延无道的话随后开口:“昨晚他说的很清楚,只要没人针对他,就不会出手,要怪就怪周家那老东西做事太绝,派人去查一查温疏琬嫁入周家后发生的所有事情,记住事无巨细全部记录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程仁轩也带来了制盐工坊即将竣工的消息。
而周怀衍的住处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每日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搞的他不胜其烦,全部被他拒之门外了。
看着书桌上京都十八花坊的请帖,周怀衍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思索了片刻,秉承有钱不赚王八蛋的想法,执笔开始写诗。
一首一万两白银,让这些天跟随在他身边的程仁轩羡慕的都流口水了。
“程兄,劳烦你跑一趟潇湘楼,把这首诗交给柳如雪。”
周怀衍说完,将一首水调歌头放在了程仁轩手中。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柳如雪在看到这首诗词的时候,美目涟涟,心中感叹周怀衍拿出的诗词每一首都是传世佳作,早忘了当初要他一万两白银时周怀衍可恶的嘴脸了。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柳如雪收回目光,将诗词折起放在了袖口中。
“圣女,计划有变,上面让你在中秋节务必获得周怀衍的信任。”
“知道了。”
柳如雪清冷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响起,随后脚步声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