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个错误的选择。
似乎也是姜思宁唯一能做的一个选择,她愿意抚养这个孩子,至少孩子是无辜的。
大厅里被母婴产品给包裹着,姜思宁俯身细致的整理着新买的小衣服,小鞋子,还有小奶嘴。
心中难免涌上起难以言喻的欣喜。
这个孩子的降临或许不是她所期待的,但也能够缓和她和沈宴之间的关系,既然潇潇愿意和她谈条件。
那这个孩子,还能给她传递温暖的希望。
结婚三周年。
姜思宁知道沈宴今天会回来,心中反复思忖,“只要一晚,只要留下一晚,我们就还有可能。”
灯光柔和地晒在她的肌肤上,那袭蕾丝睡裙,衬托着如同白瓷般光滑。
桌面上都是他喜欢的菜肴。
夜色深沉。
“你…还没睡?”沈宴推门而入,看到沙发上的女人,他脚步顿了一秒钟。
沈宴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她起身,真丝的睡衣吊带顺着她纤细的腰肢一路滑落到腰际,“我在等你,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
姜思宁动作有些故意,搂住了沈宴的脖颈,“喝酒了?”
沈宴喉咙滚动,叹息中嘴里带着浓浓的酒味。
“这件衣服不适合你。”
她抬眸,媚态横生,“那这样呢?”睡裙顺着腰肢落到了雪白的脚腕处,“这样适合了吗?”
沈宴的眸光一黯,握着她腰肢的手用力收紧,“这招数对别人试过?”
姜思宁吃痛,忍不住嘤咛了一声,未言顺势倒在对方的西装上。
他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床边放下,“我回来是和你谈离婚的。”
该来的总会来。
姜思宁短暂震惊了几秒,旋即就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我不会签字的,这么多年的感情,说离就离?”
她往床上挪了一步。
沈宴顺势躺下,伸手按灭了房内的灯。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沈宴反问,黑暗里,他低哑的嗓音透露着哭腔。
他哭了?
不可能,姜思宁。
脑海中一瞬的想法,让她冷笑一声,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他紧紧揽入怀中。
对方的动作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火热得几乎令她窒息,姜思宁感受到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声音很软很轻,“别离婚了好吗。”
她在心里演练过一次又一次两人的谈离婚的样子。
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亲密。
毕竟沈宴除了自己排卵期以外的时候,两人就没有发生过关系。
床上带着余温。
她倚靠在沈宴的胸膛上,心里藏着事,大不了就破罐子破摔,让他重回到自己的身边。
挪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了潇潇的孕检单。
摊牌。
“我有话要和你谈谈。”
沈宴眸中闪过有些兴奋的光芒,作为医生一眼就看出她手上的单子。
“你怀孕了?”
“那我刚刚会不会弄疼你了。”原本冰冷的表情也变得温暖了不少。
他误会了。
“嗯。”姜思宁应了一声,没有否认。
或许是因为一时间被爱意冲昏了头。
又或是有个孩子也能够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部,“孩子多大了?”
姜思宁一愣,思绪飘回潇潇的产检单上,“按末次月经算的话,孕十二周了,也三个月大了。”
她低声说道,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安。
沈宴紧握着她的手腕,脸上的兴奋与疑惑交织在一起,目光沉重。
“三个月前……”他缓缓说道,似乎吞下了后半句话,对她的怀疑渐渐升起。
姜思宁没有多想。
沈宴三个月前根本没有在港城。
他的目光落在了地面上的一顿母婴产品,恍如看到了一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孩子的存在,无论是谁的。
“最近好好休息,怀孕了就不能再那么任性了。”
姜思宁犹豫了,明白自己撒谎可能会付出代价,但还是想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
只是心里还是有疑惑,既然潇潇怀孕了,为什么不主动告诉沈宴。
难道他们的感情不应该随着这个孩子更深一层吗?
沈宴紧揉着她的腰腹,低声喃喃,“对不起,这段时间我会多回来陪你,急诊那里我会安排别人。”
姜思宁心尖微颤。
他竟然会说对不起……
“我的工作性质,导致你经常一个人,但以后我会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你。”
这是沈宴的承诺。
那份带有些占有的占有的爱,愈加强烈。
震动声从沈宴的身后传来,他从来不开铃声,但这震动声一响,就是他要离开的时候。
姜思宁挺身而起,是潇潇的来电。
她眼眶红红的,“潇潇的电话不接吗?”
“不接,有什么事明天说。”这句话似乎是向她表明自己的立场。
第二通电话响起。
姜思宁在心底期待着,自己在沈宴的心中与潇潇的分量到底是谁更重。
但,这个答案注定令她失望。
第三通电话,依旧是潇潇。
姜思宁终于坐不住了,心口闷着块石头难受,“潇潇可能有什么急事呢。”
“这么晚了,肯定是有…有什么要紧的事。”
沈宴听进去了,转身从床上离开的动作,很冰冷,但这才是原本他的模样。
一瞬间似乎是听到了潇潇的哭泣声。
姜思宁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起来一般。
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直到门外的汽车引擎声远去,脑海中不断重复着沈宴最后的几句话。
“潇潇学术上有几个问题要问我,你也知道她在准备研究生毕业论文。”
“你晚上早点睡。”
他找的借口有些蹩脚,但姜思宁什么也没问。
看着十分钟前潇潇发的朋友圈,精致的妆容和性感睡衣,还有一桌子的好菜,这是谈论学术的样子吗?
出轨借口找得真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