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老公知道了我是报恩狐仙的秘密,也知道了我不能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所以结婚纪念日当天,当养姐拿着刀以死相逼求老公给她一个孩子,用脐带血救重病的女儿时。
男人脑中克制的弦终于崩断,红了眼苦苦哀求我:
只是试管而已,我不会碰她,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既然你是来报恩的,报答我的姐姐也是一样的....
聚会众人都等着看我笑话,而我不吵不闹的应了。
男人不知道,我的报恩是有期限的,这是他第96次伤害我。
而我也不会再为他停留了,只等最后三道封印消失,解除和山神娘娘立定的恩情契约。
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1.
好啊!我答应你们!
随着我的话音一落,全场先是寂静,旋即一片哗然。
我去,真劲爆啊!自己老公要和大姑子生孩子,她居然也能答应
不答应还能怎么办就忱哥那尊佛,听说婚后一次都没碰她,要不是暗恋自己姐姐的事被曝光,怎么可能娶洛婴宁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孤女
我翘着二郎腿,听着周围人对我的恶语低俗,心里不由发笑:
只要等纪忱和他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姐纪清梨同房,便是他第97次背叛我。
届时,身上因报恩被烙下的99道封印便能再解除一道。
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同意呢
你答应了
纪忱夺过养姐刀柄的手猛地僵住,眼神诧异:
你怎么会答应的
旁边还要死要活的纪清梨也一楞,见我这么爽快同意,看向我的眼神带上一丝暗恨。
她咬牙开口:弟妹,你不会是故意说反话,诓阿忱吧
我白了她一眼,嗤笑:
我不答应,你们就真不试管了
见我满脸不屑,纪忱心中涌上一股无名火,盯着我放狠话:
好啊!洛婴宁,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
忱哥,她要敢不答应,你就是直接跟她离婚呗!你跟清梨姐又没血缘关系,娶她正好!
和纪忱交好的兄弟们趁机撺掇。
满堂的嘲笑声再次响起,同时我也拂了拂身上的高开叉旗袍,站起身走至人群中心。
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瞬间,众人的视线立刻在我和纪清梨之间复杂游走,颇有趣味。
我瞥向了纪忱,轻笑:既然我答应了,那你我之间,我便少欠你一次了。。
纪忱脸色难看,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随着身上一道封印的消失,我笑了起来、
我本是昆仑山下的一只九尾赤狐,修行千年。
却因贪嘴,被猎人所捕,幸得儿时的纪忱救了我一命。
为了成仙,山神娘娘让我必须报恩,唯有解了因果,方能飞升。
下山前,山神娘娘将纪忱的恩化作了99道封印。
我每还一次或他每伤害我一次,才能解除一道。
我本以为,像纪忱这样的清冷佛子肯定无欲无求。
为了还恩,于是用尽手段撩拨。
却不想,禁欲之人才最是欲火难填。
最严重时,他三天都没让我下过床。
我自以为纪忱也爱惨了我,于是报以真心,爱上了他。
直到三月前纪清梨丧夫,孤儿寡母回到纪家后,一切就都变了。
慢慢的,我也懒得搭理他了。
但这些,纪忱不知道,也不必知道。
因为从他第一次为纪清梨伤害我起,我对他的爱也已成空。
剩下的,也只等报恩结束,从此两不相欠。
而这一次,是第97次,只差最后两道封印了。
我看向纪忱,轻笑:
老公,既然我都答应了,你们怎么还不去生孩子啊是在犹豫什么吗
话落,纪忱神色猛地一滞,转头看向纪清梨。
神色清冷,一副正人君子样:
她是我姐姐,救她的女儿,我没什么好犹豫的。
而且只是试管而已,看你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算了,我给你一天时间,好好考虑清楚,咱们再谈。
说完他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匆匆上了二楼。
看他这幅摸样,众人不明所以,我却觉的好笑。
因为只有我知道,纪忱礼佛的禅房里,还藏着个和纪清梨长得一模一样的仿真娃娃。
每每夜半无人,他总喑哑轻唤着养姐的名字,然后疯狂宣泄欲念。
热闹看尽,众人一哄而散离开。
我打算上楼跟纪忱说清楚,他们想干什么都行,我懒得管。
纪清梨却死赖在别墅不走,非跟着我找纪忱。
可刚走到主卧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喘息。
门没关严,我和纪清梨抬眸望去,恰好清晰无比地看到了里面的一幕。
纪忱半靠在床头,修长的手指夹着纪清梨的照片,另一只手正在身下动作。
他闭着眼,喉结滚动,低沉性感的嗓音溢出:
姐姐...阿梨....好爱你....
一瞬间,我终于反应过来,原来他刚才走的这么急,只是被纪清梨勾起了火。
想迫不及待泄欲罢了.....
同时,纪清梨撞见纪忱对着自己的照片发泄时,顿时羞红了脸,假装吃惊。
眼神却忍不住瞥向男人那处惊人的挺起。
我冷冷勾了勾唇,猛地推开了门——
被人撞破,纪忱正上下摇动的手,猛地一顿!
同时,一阵温热倏然释放,通通喷附在了照片上。
纪清梨心潮早已汹涌,却装作不可置信惊呼:
阿忱,你...你可是我弟弟啊。
我以为他至少会惊慌,遮掩。
但纪忱却一脸从容,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将那处惊人的隆起重新按回西裤,然后看向了我。
洛婴宁,帮我把照片擦干净。
话落,他才敢看向纪清梨,眼中满是被抓包的歉意和愧疚,敛眉低头道:
对不起。
我冷笑一声。
这世上能让纪忱低下好,帮你擦。
高贵头颅的人,果然只有纪清梨。
我打破这份静谧,径直走到他面前,抽出纸巾就要覆在白色液体上。
纪忱皱眉,一把握住我手腕,闷声:
你真答应擦
对上他视线,我挑眉:不然呢,不是你让我擦的吗
洛婴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纪忱手指骤然收紧,嗓音冷沉,眼底压着一丝怒意。
眼尾上挑,我轻启朱唇:
我想干什么
我....当然是想让你直面你心底...最真实的欲望啊...
话落,我眼瞳骤然一亮,纪忱身躯倏然一颤,握着我的手更加用力。
果然,他呼吸急促起来,我能感觉到他身体逐渐发烫,下身又隐隐有抬头趋势。
但纪忱拽着我的手却没有松,欲火幽幽盯着我,喘气粗重。
我皱眉心惊,他应该去找纪清梨啊,拉着我干什么
只是下一秒,他突然狠狠将我甩到一边。
大步上前将纪清梨一把抱起,扔到床上。
他眼神炙热,强势欺身而上:
纪清梨!我要你,我今晚就要你!
我冷冷一笑,揉了揉手腕,慢悠悠踱步下楼。
金色竖瞳消弭成纯黑。
终于再也看不见那污秽的一幕了。
但呻吟,娇喘和极致的冲刺声却不断传入耳中。
身上捆仙索又落下一道。
我漫不经心看了眼二楼房间,单手掐诀。
一道金色狐火自掌心蔓延,我勾唇轻笑:
只剩两道封印了啊.....
2
清早,刚开门,纪忱就提着保险箱等在门外,递给我两大箱百元大钞。
这是他每次出轨后心虚,给我的补偿。
他什么话都没留,我却知道这些钱代表了什么。
一箱是我答应他试管的赔礼,另一箱是他和纪清梨同房的补偿。
我面无表情接过钱箱,标上了96,97的序号,把钱堆进了阁楼里。
看着快要堆到天花板的人民币,我轻呼出一口浊气。
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个人物品。
我本是山中志怪,纪忱送的东西我都不需要。
唯一要带走的,只有养在后院的那只狐狸
那是我逛动物园时,出手相救的狐子狐孙,才刚出生几年,连灵窍都没开。
纪忱见我越来越不搭理他,为了讨好我,专门将小狐狸圈养在了后院。
看到我过来要喂狐狸,佣人笑道:
太太,先生已经在喂狐狸了。
我一愣,刚运动了一晚上,他竟还有闲心喂我的狐狸
我快步走过去,打算找纪忱把最后两道封印解了。
可我看清后院现状后,却顿时心中一凛!
纪清梨抓着狐狸后颈,狠狠把狐狸头溺进水里。
小狐狸被吓得四肢乱蹬,凄声嚎叫。
住手!我狐族的子孙,你敢碰!
我厉声喝斥。
下一秒施法击中纪清梨胳膊,她手腕猛地一痛,狐狸在水中脱手。
我立刻闪身将狐狸捞出水,抱进了怀中安抚。
纪清梨痛呼,揉着手腕假笑:
弟妹,原来它是你的狐狸啊,我正缺件皮草,阿忱说后院刚好有狐狸,就带我过来看看。
我摸着这毛色真不错,你能不能把它卖给我啊
纪忱上前扶住纪清梨,自知理亏,语气祈求:
清梨体弱,这狐狸皮刚好给她做条围巾,婴宁,你就答应了她吧,到时你想要几只,我赔你几只好不好
我气笑了,冷眼睨他: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它可是我的狐孙!
纪忱愣住,正当我以为他会放弃抢狐狸时。
他却突然声音发冷:
够了!洛婴宁,到此为止行吗你说你是狐仙,我可以信你,但也不是让你拿来撒谎搪塞清梨的。
当初你侬我侬时,我曾告诉纪忱说我是狐仙。
那时他挑了挑眉,满眼笑意亲吻我,我以为他是信了我的话。
却不想,他竟一直把我当神经病
顿了顿,他继续道:
只是要你只狐狸而已,洛婴宁,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爱你纵容你,才愿意忍受你作妖,一旦我不爱你了,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我恶心的想吐,直接怼道:
好啊,你别爱啊,正合我意!
气氛顿时焦灼。
纪清梨见状随即佯装咳嗽,声音羸弱:
阿忱,既然弟妹不愿意就别强求了,毕竟是我没脸没皮,和亲弟弟不清不楚,伤了你们的感情,是我贱,根本不配穿皮草。
这一下,纪忱更心疼了,怒气上头,伸手就要抢狐狸:
洛婴宁,我命令你把狐狸让给清梨!
我甩出道凌厉眼风,习惯性反手施法,将他震退。
可下一秒,掌中灵力却骤然溃散一空!
纪忱分毫未伤,反而一把抢走了狐狸,还在拉扯中将我甩倒在一边。
我心下一惊,瞳孔骤缩!
这才发觉,让出狐狸,是纪忱对我的命令。
我是来向他报恩的,自当有求必应。
天地法则在上,我根本不能施法阻挠!
可他们是要扒了我狐孙的皮啊!
刹那间,我瞳孔赤红,咬牙说到:
纪忱,把它还给我,不然……
可我还没有说完,纪清梨一个眼神,旁边的保镖就上手紧紧钳住我。
而小狐狸在这一刻似乎也感知到什么,不断挣扎向我哀嚎。
纪清梨无奈怜惜道:
弟妹,皮草要剥完整的,没办法,我只能把它溺死了。
只见下一秒,她掐着狐狸脖子,一头将它窒息在水池里。
我心猛地一沉,目眦欲裂的疯狂吼叫,却束手无策。
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狐狸四肢抽搐,翻腾溅起满地水花。
可哀嚎声逐渐微弱,它没了气息。
纪清梨却仍旧不满意,当着我的面叫保镖,将狐狸皮整个剥下。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刹那间,我凶性大发。
眼睛充血猩红,十指化为狐爪,长出獠牙。
只想立刻杀了纪清梨泄愤。
狐仙姑姑!息怒啊...一道稚嫩的孩童音传来。
小狐狸魂魄跪在我面前,乞求我不要造杀孽。
我差点忘了,灵兽入世报恩,绝不能杀生。
一旦沾了人血,不仅千年道行毁于一旦,还要受天道谴责,五雷轰顶,形神俱灭。
那我也就再也不能飞升成仙了。
一道金光闪过,狐狸魂魄被金光包裹,一同消失在天边。
而那金光飞往的方向,赫然是昆仑!
心一紧,理智瞬间回神。
而看着已经被他们剥皮拆骨的狐狸。
我的心像是被捅穿了,崩溃痛哭直到麻木。
混沌中,我听到了纪忱和纪清梨的对话:
阿忱,弟妹那...
没事,她从来都听我的话,哄哄就好了。
纪忱,那是以前,现在的我只想杀人....
话落,身上禁锢一松,我的法力也随之恢复。
枯坐原地良久,我起身将地上的一团模糊血肉亲手埋了。
回房后,点上三柱香,我对着山神娘娘的神牌叩首。
娘娘!第98次了!可我真的不想有九十九次了!原谅婴宁,婴宁不想成仙……
纪忱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他皱眉沉声道:
什么第98次什么不想有99次!!
3
转头,我冷冷瞥他一眼。
仍旧跪坐在原地,懒得回答。
见他也要跪坐在蒲团上,我先一步挪开蒲团,阻止他的动作。
他手中佛珠顿了顿,随即像是想到什么:
每次只要你生气,总向你的山神娘娘抱怨,你不怕她嫌你烦吗
见我仍旧没应,他冷淡的面色浮上柔和:
你的山神娘娘不会哄你的,但我会,所以来看看吧,我送你的礼物。
他带着我下楼,客厅里已经摆了几只笼子,里面关着好几只狐狸。
和之前那只狐孙长得很像。
知道你养的久了有感情,我特地搜罗来的,你可以重新养着玩。
客厅的佣人纷纷羡慕地朝我望来。
我却冷冷嗤了他一眼:
放了吧,没时间养。
见我软硬不吃,纪忱嗓音低沉,眉眼不郁:
清梨杀生是不对,但我已经补偿你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你实在不想养,我再给你取钱,反正你不就是为了钱吗
我瞳孔猛地一紧,皱眉嫌憎地睨他。
什么叫我就是为了钱明明是他做了亏心事,想拿钱买安稳。
我的配合,倒成了他眼里的只为钱。
可我从来都只是来报恩而已,钱这种俗物,烧着取暖我都嫌慢。
我咬牙,淬了他一口:
就你还吃斋念佛一股铜臭味,难道不怕熏死佛祖
他眸色骤沉,神色冷的吓人,几度咬牙切齿,最终还是摔门走了。
当晚,我以为纪忱肯定会找养姐寻求慰藉。
没想到,他却在禅房里诵了整夜的经。
我听得头大,带着那几只狐狸,将它们放归到了附近的山里。
毕竟只剩最后一道封印了,我就能彻底自由了,就让它们提前回家吧。
回家后,却发现没人,我咽下一大口凉茶降温。
刚进房间,纪清梨却散漫坐在窗边等我。
怎么才回来
可她说话间,却将山神娘娘的神牌拿在手上把玩。
我面色猛地一变!
拿开你的脏手!
纪清梨却故意刻薄:
洛婴宁,装什么我都杀了你的狐狸了,还不滚,既然你这么宝贝这个牌位,那我就更要毁了!
看你,滚不滚
怒气被猛地点燃,我下意识运气施法,却浑身颤抖得难受。
骤然跪地吐出一口污血。
纪清梨上前直接甩我一巴掌,凑近我耳旁,阴翳奸笑:
狐仙娘娘喝了混着人血的茶,你的千年道行可要碎喽~
我兀的抬眼,震惊看向她。
她知道我的身份
故意我沾人血,是要毁我千年修行!
卑鄙!我强忍疼痛怒斥,纪清梨却松手就要摔碎娘娘的神牌。
我目眦欲裂的扑上前要抢:
敢动娘娘的神牌!我杀了你!
身后却猛地一棍子敲在我背上,我硬生生趴倒在地。
纪清梨一脚踩住我手,低头鄙夷:
杀我你敢杀人吗
敢动手,你也得死!五雷轰顶,形神俱灭,洛婴宁,你承受的起吗
还是赶紧回去做你的野狐狸吧,道行已散,再待在这,你怕是活不成了呢....
身上棍棒却仍旧不停,道心破碎已是剧痛,我无力反抗,只能咬牙狠狠瞪着她。
可下一秒,纪清梨却是像开玩笑一般,恶劣脱手。
哐当一声,神牌重重砸地,顿时四分五裂,迸溅的碎渣在我脸上划出血痕。
她笑得尖锐刺耳,而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她!杀了她!
周身顿时狐化,眼瞳红的滴血,暴戾,嗜血。
筋脉灵力强行汇聚掌心,我猛地跳起,闪身一把掐住她脖子。
纪清梨脸色涨红,青紫交加,窒息的恐惧让她不断拍打我胳膊,想要挣脱。
而不管不顾我张开獠牙,疯狂怒吼:
我死不死无所谓,但我要你——死——!!
狐爪捅穿纪清梨胸口,就要捏爆她心脏的一瞬间。
我耳边传来无数狐子狐孙的乞求:
姑姑!姑姑!就差一步,就飞升成仙了,姑姑三思啊!
心智被动摇,同时纪忱的怒吼声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我转头,他就直直对上了我嗜杀的血眸,冷不丁一颤。
看见保镖手中棍棒,他意识到是纪清梨在欺辱我,猛地瞳孔一缩!
上前紧紧将我搂进怀里,心疼又愧疚:
对不起,我来晚了,婴宁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理智渐渐回神,我虚脱倒在他怀里。
但纪清梨却撕心裂肺连连惨叫:
阿忱,我心脏被她捅穿了,好疼啊,我要死了,求你救救我!
纪忱看了眼她脸色骤变,又惊诧看向我,眼神复杂。
顿了顿,他歉意看着我:
纪清梨的情况更严重,我先送她去医院,你稍等会,我在回来接你。
而我眼神空洞看着他,气若游丝:
纪忱,第99次了...
察觉到我的破碎,纪忱心脏剧烈跳动,跳得发疼,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纪清梨的惨叫还萦绕在耳边,他最后看了我一眼,抱起她走了。
看着他背影,我眼角滑下一滴血泪。
跪爬着将神牌碎片聚拢在一起,我向娘娘磕下三个响头。
娘娘,原谅洛婴宁没能如约了....
枯坐原地,我静静等待着死亡。
良久静谧后,我听到一声悲悯的轻叹。
体内污血竟奇迹般消融。
最后一道封印也随之消弭,全身一松。
我指尖颤抖,兀的瞪大眼,霎时热泪盈眶,只得重重再磕下响头。
感谢娘娘!!
婴宁,你怎么样,快,我赶紧送你去——
纪忱匆匆赶回家再接我时,刚推开家门。
话音却戛然而止。
只见我一头银丝,整个人光华璀璨,浮在半空中。
眉间一点朱砂,身后显现出九条赤红色的狐尾。
纪忱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全身封印破除,天地灵气呈漩涡状疯狂萦绕我周身。
而我睁眼的刹那,天地失色,绝代风华!
我眼尾略微上挑,妖娆且深邃的撇了他一眼,红唇魅惑:
恩情已报,情缘了却,
纪忱,此生,我们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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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已经成功渡劫升仙,凡尘俗世早已顿悟,也懒得和他们算那笔旧账。
只是说完这句话,我瞬间消失在原地,不给纪忱一丝开口的机会。
看见我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以及我身后巨大的红色尾巴。
纪忱才是真的震惊在了原地,目瞪口呆,久久无言。
这一刻,他才似乎是有些相信了,我是狐仙的话。
他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家里的保姆这时买菜回来,看到后都惊呆了,一个个震惊,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们看到自家夫人竟然是狐仙,而且眨眼间就消失了,真是撞鬼了。
那先生知不知道自己娶了个狐狸当老婆呀
两人朝纪忱瞥去,却见他还呆愣在原地,皱眉不知在思索什么。
于是怯怯开口问:
先生,太太真是狐仙吗
纪忱被这一问猛的回神,只是片刻,刚才的震惊不复存在,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
他挑挑眉不屑道:
狐仙他还真是敢编,不知道搞了什么障眼法,在这儿装神弄鬼。
我是信佛,但又不是傻子,如果像他这样的也能飞升成仙,那我早就得道高升了。
只是说完这些,他的心却是一空,没由来的心悸,手也隐隐颤动。
保姆俩看到他嘴硬的模样,只能默默附和,但又忍不住问:
先生,那太太去哪儿了,我们要不要找一找啊
纪忱一想到我,神情瞬间冰冷无比,不耐烦道:
找他干什么他不是说和我此生不见吗
我没功夫陪她变戏法,之后你们再见到她,也不用和我说。
等她作够了,自己就回来了,不用管。
保姆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点头称是,然后清理了我房间乱七八糟的血迹。
纪忱回到禅房,继续像往常一样,捻着佛珠打坐,心里却一团乱麻。
他一直在回想刚才看到的画面。
我发丝飞扬,妖冶似火,美艳不似凡间。
瞬间,他身体又躁动不安起来,转念又想到,我看他时冰冷绝情,不带一丝温度的目光。
他的心又不可抑制的难过,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一般。
洛婴宁,真的会离开他吗
她事事顺从他,讨好他,自己的要求,她从来都不会拒绝。
她爱他爱的都快疯了,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不过又是在欲擒故纵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纪忱就是医院,家里两头跑。
他和纪清梨的关系也飞速发展。
喂饭,换药,抱去洗漱,同床共枕。
终于将曾经高不可攀的月亮,揽到了自己怀中,纪忱却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了。
每次和纪清梨在一起时,他脑海里总会浮上洛婴宁那绝世姿容。
然后一股邪火无名冒出,清心咒念了800遍都不管用,他便只能将其发泄在纪清梨身上。
欲望压不住,纪清梨也十分顺从。
于是即便在医院里,病房的各处,两人也玩儿遍了花样。
只是每每结束,纪忱的心变越发空虚,迫切的想着,如果身下的人是洛婴宁就好了。
所以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一进门总要环视一圈。
企图能找到洛婴宁的身影。
5
如果见到他回来了,洛婴宁肯定又会像以前一样,娇柔造作的黏在他身上。
往常他念着纪清梨,都会一本正经的推开她说别闹。
但是今后,他一定不会这样了,他会好好接纳她,滋润她,就当是弥补之前对她的伤害吧。
可他每每这样想,家里却总是空无一人。
自从那天过后,洛婴宁再也没有回来过,纪忱不禁皱眉。
鬼使神差他来到洛婴宁的房间,本想看一看,却意外发现抽屉里放着的离婚协议书。
那上面早已签好了字,旁边还放着一把钥匙。
纪忱的手一顿,胸膛紧张的上下起伏,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不可以,他都没有同意离婚,洛婴宁凭什么离婚。
当初爷爷非逼着他娶她,根本不理会他是怎样的抗拒。
现在,又凭什么洛婴宁说走就走
纪忱一把抓起钥匙,急匆匆敲响保姆的房门,语气急切道:
夫人的这把钥匙是开什么的
保姆大半夜被吵醒,迷迷糊糊才看清是什么钥匙,回复:
先生,这是阁楼的钥匙,夫人习惯在里面放东西。
语毕,纪忱大步跑上阁楼,手颤抖的连钥匙孔都插不进去,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打开房门。
只是一推门儿,面前的景象,又令他瞳孔一缩。
满屋子堆砌的钞票,钱堆几乎要顶到天花板,红白相间,十分震撼。
可纪忱却感到了浓浓的讽刺。
他是个极度敏感的人,每次发泄后再见洛婴宁,便总觉得心虚,于是只能给她补偿。
借此冲淡内心的愧疚感。
可自己给的现金,洛婴宁竟然一分没动,全部堆在了阁楼。
以他现在看到的钞票数量,很难想象,他究竟对不起了她多少次。
手中佛珠转动的越来越快,但纪忱的心却越来越焦躁。
他走进阁楼,开始疯狂给洛婴宁打电话。
也不知道是被刺激了,还是良心发现,这一刻他终于不再逃避自己的内心。
他想见洛婴宁,想见的发疯!
可无论是电话还是微信,全都联系不上洛婴宁,纪忱气得的直接摔了手机。
洛婴宁,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的淡定寸寸龟裂,气的大吼。
明明是你死乞白赖要嫁给我,怎么甩都甩不掉。
好,我承认你赢了!你的欲擒故纵我认了,我爱上你了,可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小小的阁楼里,纪忱再也没有了佛子般的冷淡,只是疯狂怒吼。
骤然间,房间内掀起一阵大风,钞票满屋子乱飞。
却刹那间被定格在了原地,连手表的指针都停住不动,时间凝滞在瞬间。
一道神祇光影凭空而现,空谷幽兰在耳旁响起:
洛婴宁在哪里,你真的在意吗
纪忱被眼前锦衣罗绸,却神圣不可侵犯的人震慑在了原地。
身体被钉在原地,不能移动分毫,他心下一惊问:
你是谁
吾乃昆仑王母,神牌皆被尔等所砸,你不知晓我是谁
王母悠悠探他一眼,威严自显。
纪忱猛的双腿一软,屈膝直挺挺跪倒在地,倒吸口凉气:
我...我以为那是洛婴宁骗我的。
所以,她真是九尾狐仙
王母叹息着摇摇头,大手一挥,给他看我来报恩的缘由:
她自小在昆仑山长大,吸天地灵气开蒙化形,已有千年修为,此次与你结为夫妻,虽是报恩,却也是渡你二人的情劫,本以为你们二人情投意合,没想到竟是孽缘。
纪忱抬头静静地看着虚空中的画面。
有我小狐狸形态在林中乱窜的桀骜,第一次化成人形的狡黠懵懂。
被他所救时的激动欣喜,情动时和他如痴如醉的溺爱沉沦。
以及第一次发现他变心出轨时的愤怒悲伤......
他一次又一次因为纪清梨,对我的冷淡和斥责。
我一次又一次跪在娘娘面前,卑微哭诉,厉声诘责。
直到慢慢的麻木和最后释怀。
6
纪忱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洛婴宁的情景。
爷爷上午刚说给他物色了个温婉大方的好媳妇。
下午他刚进禅房就看到洛婴宁,青丝长瀑,雪肌上覆着红绸,卧坐在他打坐的蒲团上。
懵懂却妩媚勾人...
他承认他当时就对她动心了。
但为了面子却当做没看见,换了个蒲团打坐。
可她却在他诵经时,故意坐他腿上,呵气如兰。
他一脸严肃将她拎起来放到旁边时。
洛婴宁生气蹙眉,双颊鼓鼓,简直像只气呼呼的毛团子。
被拒绝后,还怒气冲冲地向他下战书:
纪忱,就算你是个和尚,老娘也撬得动!你且等着!
后来他确实拜倒在了洛婴宁的狐狸尾巴下,沉迷于她不可自拔。
明明他们也是有过甜蜜恩爱的时光的。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自从纪清梨回来后,他就成了畜生,让洛婴宁一次次看着他对个仿真娃娃疯狂。
嘴里还喊着纪清梨的名字。
他就是个畜生!
虚空中画面还在继续,他看见后院狐狸被杀时。
洛婴宁撕心裂肺的吼叫,一遍遍凄厉的悲鸣,为她的狐子狐孙哀嚎。
他看见王母的神牌被纪清梨摔碎时,洛婴宁眼中涌起的浓浓杀意和满手的鲜血。
以及被他阻拦时,她看向他猩红冰冷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
纪忱,最后一次了。
直到听到这句话,纪忱的眼泪终于决堤,瘫倒在地神情崩溃。
他根本不敢想,洛婴宁真正走一遭又会是怎样的千疮百孔。
他一下一下挣着手中的佛珠,珠串被他大力直接扯断,颗颗珠子弹落在地。
而纪忱心中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往日种种,回忆交叠。
他泪水一遍遍流淌,在地板上渐渐四溢。
沉寂的房间中,纪忱终于抑制不住失声痛哭。
他猩红了双眼,一遍遍狂扇自己巴掌,响亮的拍打声不断在空气里回响。
回应巴掌声的,只有纪忱咬牙从喉间痛苦溢出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婴宁,我是混蛋,求求你回来,求求你....
婴宁,我自诩是个聪明人,可为什么却看不透自己的心呢我明明爱你爱的要死了.....
纪忱仰望房顶,阵阵自嘲,眼尾通红竟流下一道真心泪。
泪是温热的,但真心就此错过。
但是一切都迟了。
他这才发现,原来他错过了洛婴宁多少的炙热等待。
甚至,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
但他必须找到她,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失去她!
纪忱猛地起身跪在神祇面前,俯伏在地乞求:
娘娘,您一定知道她在哪!求求您告诉我,我去找她,我去向她道歉,婴宁是喜欢我的,就算是为了报恩,但我们后来确确实实相爱了,她不会抛下我的。
我向她赎罪,她怎么打我骂我奴役我都可以,我求求你,帮我找到她好吗
见王母并没回答他,纪忱又满眼急切不住地磕头叩首,字字泣血:
求求您,求求您!
让我再见她一面!
凉凉的叹息声再度传来,眼前的光芒缓缓消失,王母只留给了他一句话:
鱼在水中游,是尾也是头。
7
空气重归宁静,漫天的钞票继续散落,盖了纪忱一身。
可他跪在原地的身形一动不动,只是口中喃喃:
鱼在...水中游,是....尾也是头....
他恍惚了好久,想再其中找到些线索,就愣愣跪在那想到了天亮。
猛地他像是灵光闪现,一切开始的地方。
洛婴宁在一切开始的地方,他救了她的那座山上!
纪忱忽的站起身,却因手脚僵硬发麻,又跪倒在地板上,四肢顿时剧痛无比。
但他却像是毫无知觉,匆匆回了老宅找老爷子询问地址。
毫无疑问,缘由一说,纪忱直接被老爷子打了个半死。
他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后背数十道血淋淋的鞭痕,听到昆仑天山后却欣喜的笑了。
昆仑天山!
对,洛婴宁在那里,他现在就要去找她!
然后用自己的后半生去弥补她,虽然她已经成仙,寿数绵延无尽。
但他只要她的短短几十年就好。
只要能再见她一面也好。
纪忱让助理买了票,不顾身上的伤就要出发,却被纪清梨堵在了门口。
她听到纪忱要去找洛婴宁后,身形颤抖,强烈的背叛感涌上心头:
阿忱,你不是最爱我的吗为什么又要抛下我
你不可以这样,明明是你说爱我的,我已经抛却自尊,脸面和你在一起了。
纪家容不下我,你这样是想要我死吗!那我女儿怎么办你也不管她了吗
纪忱平静看着她:
可她的病是假的,不是吗那只是你来找我的借口罢了。
清梨姐,你早就发现我喜欢你了,不是吗
可你却一直享受着我对你的讨好,躲在角落里,看着我像小丑一样为你痴缠发狂。
又一次一次,在我可婴宁之间挑拨离间,欺辱她,带着我孤立她。
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在这质问我有意思吗
纪清梨哭了:
你....你都知道了不是的,阿忱,我爱你,可你是我弟弟,我怕有人背后乱嚼舌根,我只是太爱你了,不想和别人分享你。
纪忱摇头,眼底终于浮现一丝失望:
清梨姐,我喜欢你却一直压抑着自己,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是怕你不喜欢我,也不是怕你拒绝我,而是我知道你自私胆小,我怕毁了你。
如果不是你主动,我这辈子和你都只是姐弟,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所以,我们结束吧,爷爷给你找了联姻对象,我们都重新生活吧。
纪清梨死死抱住纪忱的手臂,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袖:
不,我不要结束,阿忱,你爱了我这么久,再迁就我一次好吗就一次。
纪忱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声音冷静得近乎残忍:
什么都可以迁就,就这个不行。
我要去找婴宁了,别挡路。
纪清梨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两步,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走了,不会原谅你了,你死心吧!
纪清梨擦掉眼泪,突然冷静下来:你忘了这几个月,你为了我,伤害了她多少吗
为了陪我过生日,放了她鸽子;因为我一句不喜欢,你就再也没带她出席过家族聚会;甚至....我把她打个半死,你连句交代都没给她。
她不会回来了。纪清梨歇斯底里:她真的不要你了!
纪忱依旧镇定:无所谓,我只向她赎罪就好。
倒是你,那个联姻对象是我亲自为你挑的,五十岁的老头,玩死过三个老婆,你也该为你的过犯赎罪了。
闻言纪清梨满目惊慌,厉声尖叫,抓住纪忱的裤脚乞求,却被纪宅的保镖直接拖了回去。
她拼命挣扎,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不要联姻,阿忱!纪忱,我可是你姐姐!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可纪忱头也没回,径直坐上了车离开。
后来,纪清梨如约嫁给了联姻对象,被老头凌辱了整整一晚,她向纪忱以及纪家的所有人求救却没人理她,而纪忱只留给她一句话:
既然嫁过去了,就好好过吧。
他的话让纪清梨的最后一丝理智荡然无存,被凌辱了一周后,终于撑不住疯了,连她的女儿也成了家里的佣人,暗无天日的活着。
8
而我是在昆仑山半山腰的山洞里,偶然发现纪忱的。
那时他只背着登山包,氧气瓶空空如也。
脸色青紫,被冻晕在了找我的半路上。
我本不想随意插手凡人的生死,可身旁一群我的狐子狐孙。
懵懵懂懂的舔着纪忱的脸,一脸善意。
想着还是要给小孩子们做个好榜样,我带他回了我的木屋。
输送灵力给他治疗伤口,养了一天一夜,纪忱在堪堪睁眼。
目光涣散时,他猛地看到我的脸,眼里骤然有了光。
却转瞬熄灭,虚弱叹气:
我是死了吗竟然能再见到你,这样也挺好,死了还能见到你....
我无语斜他一眼,没应答。
过了一会,他神思终于清明了,这才意识到他还活着,而且是我救了他。
男人不顾重病,踉跄着下床,冲出木屋,直挺挺跪倒在,坐院里喝茶的我面前。
他眼眶通红,形容憔悴,再没了往日清冷矜贵的世家公子摸样。
婴宁,之前我确实是鬼迷心窍了,但我真正爱的人只有你,我从来都没想过跟你离婚,娶纪清梨。
我知道你是因为爷爷的请求,才会嫁给我报恩的,你是高高在上的狐仙,是我有眼无珠才会那样伤害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看到了你留的满屋子人民币了,我也知道是纪清梨一直在我们中间挑拨离间,我已经狠狠替你报复了纪清梨,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好好爱你,谁都不能越过你去,好吗
你跟我回家,好不好,你明明是爱我的,我们曾经也是有过爱情的,我想用我短暂的生命去补偿你,只想补偿你!好吗
他越说越哽咽,最后直接哭出了声。
而我没有一丝感觉,只是耸了耸肩。
原来你也知道我曾经爱过你吗纪忱。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的爱,就不会在婚内无数次出轨,还弄个什么仿真娃娃。
如果你真在乎我,就不会答应纪清梨和她试管,你心里很清楚,这只是她接近你的谎言罢了。
如果你真在乎我,就不会在纪清梨要杀我狐孙时偏帮她,你不是信佛吗,怎么能犯杀戒呢
如果你真在乎我,就不会在最后一次先选择救纪清梨,而对我不管不顾。
纪忱,如果你真在乎我,99道封印是不会尽数解封的。
我们缘尽于此。
我冷声开口,不容置疑。
而他听到这话顿时如遭雷击。
高大的人影剧烈颤抖,最后卑微跪地。
我,我只是一时糊涂,想岔了,但我是爱你的,我从没想过再碰她,我只是没有分清自己的感情,我没想到却错过了你。
我真的只想向你赎罪!
京城纪家的掌权人,那个清冷矜贵的佛子,现在竟摇尾乞怜。
我却觉得无聊至极。
他装的这样深情,难道就能磨平那些对我的伤害吗
这还是自从纪清梨回来后,纪忱第一次在我面前哭。
虽是大妖,这却是我初尝男女欢情,我也曾为他痴缠,愤怒,嫉妒的发疯过。
也曾因情爱自卑,彷徨,以泪洗面过。
可都是虚妄。
飞升成仙后,人间情爱于我而言,只是经历,看透了,便也不在意了。
我淡淡看着他,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赎罪你觉得你报复了纪清梨,就能弥补我吗
迟了,也没有意义了,因为我不在乎了,纪忱。
伤养好了,就走吧,回人间过自己的生活去吧,我们两清了。
没有得到我的谅解,纪忱满眼绝望,精神崩溃: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想用我的余生补偿你,只求你能回到我身边。
我被他气笑了。
纪忱,我救你,不是想跟你破镜重圆,也不是来听你忏悔的。
我想有始有终,因为我们的因果就到这了。
轻飘飘将话扔给他,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回房。
而纪忱僵硬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良久之后只能发出崩溃的嚎啕痛哭。
自那之后,纪忱离开了,我派了只小狐狸引他下山。
之后日子清闲,我每日就是煮煮茶,摘些野果,打坐修炼。
一晃时间过了半个月。
某天,我正打坐时,却猛地睁眼,无奈叹气:
死了
纪忱终究还是困住了自己,就在刚刚自杀了。
自杀之人,轻易放弃生命,是会堕入畜生道守法的。
他这又是何苦
我悲悯摇头,重新闭上眼修炼。
三天后,我在山中摘野果时,却突然听到一旁传来虚弱的幼崽嘤咛声。
打眼一瞥,是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崽。
再一细看,额......
纪忱投胎成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