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梦
季鸢尾突然拉过温帆,踮起脚尖贴近他,那一瞬间,脑海中只感受到温帆的嘴唇有些干得起皮,并没有想象中的柔软,她轻轻一触便迅速放开。
季鸢尾悠悠转醒,原来刚才只是做梦啊,她居然还在想着温帆那个臭渣男。
季鸢尾的初恋是温帆,从十六岁开始,两人纠纠缠缠、分分合合,直到二十二岁才彻底断开。她整个少女时期的所有第一次,都与他息息相关,自然而然,第一次失恋也是由温帆带来的。分手、大学毕业、相亲闪婚、闪离,季鸢尾深感自己的人生简直糟糕透顶。
别人的大学生活幸福得如同冒泡的泉水,而她在大学期间却如同望夫石般苦守,异地恋的痛苦刻骨铭心。原本以为毕业就能迎来转机,然而她等来的却是温帆轻描淡写的一句不合适。不合适个屁,不合适哪能在一起那么久。
被分手后,季鸢尾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人生低谷,和大多数人一样,听从家里的安排,走上了相亲结婚的道路。然而,她骨子里那份叛逆始终难以调和,婚后家庭关系处理不当,最终以离婚收场。季鸢尾觉得离婚挺好的,没有婚姻和孩子的束缚,她再也不想去理会世俗的眼光,自己乐呵就行。
季鸢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回味着刚才的梦境,同时认真审视自己目前的处境。没有再婚的打算,但总得有个长期伴侣来满足生理需求吧。让她下半辈子当尼姑,她可不干。
要从茫茫人海中寻觅一位长期伴侣实属不易,对她这个i人来说,主动交友更是显得格外麻烦；而在熟人圈中寻找,她身边却鲜有异性朋友,即便掰着手指细细数来,也难以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况且季鸢尾还有些洁癖,可不喜欢不相干的人触碰。
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得不到的往往才是最好的。温帆于季鸢尾,正是这种越得不到,就越加惦记的心态。思来想去,还不如找温帆呢。
2
梦起
季鸢尾蜷缩在被子里,蒙着头,思绪纷乱如麻。找温帆其实也不简单,两人早就断了联系：当年在朋友圈瞥见温帆有了新女友,季鸢尾一时愤慨就删掉了微信,不想看他们晒幸福,心想眼不见为净。如今可好,连联系方式都没了,还妄想去旧情复燃呢。
季鸢尾几乎将朋友圈翻了个底朝天,突然有一条信息让她眼前一亮。她和温帆自初中起便是同学,那时微信尚未普及。至今,她仍保持联系的仅有一位初中同学—杨光。恰巧,杨光与温帆还是铁哥们,然而因与温帆分手,季鸢尾与杨光也多年未曾联络。杨光的这条朋友圈是他新店开张的宣传广告,季鸢尾把这条信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又把配图放大看了又看,终于发现了店面玻璃上的倒影是温帆。这真的是想打瞌睡,就遇到人递枕头。
杨光的新店是餐饮行业的,本月刚刚开张,每天都推出优惠活动。季鸢尾猜测,温帆或许也参与了这家店的运营。店面新开张,他们俩必定每天都亲自在店里看着,思来想去,季鸢尾决定就能采用俗套的守株待兔。
季鸢尾深知自己当年在温帆眼中确有几分特别,那时的温帆还是个青涩少年,些许柔情便能让他心动不已。然而如今,他已变成一个十足的渣男老油条,想要重新吸引他并非易事。
季鸢尾站在镜子前,其实她的长相并不出挑,但那双眼睛却总是弯弯的洋溢着笑意。困扰了季鸢尾整个初高中时期的,是她的身材。当时,大家的审美倾向于纤细的纸片人,而她发育的太好无论穿什么衣服,总显得丰腴。而后来,无论是与温帆的每一次亲密,还是与相亲结婚的丈夫,季鸢尾才意识到,这对小白兔,为她增添了不少魅力。
季鸢尾精心挑选了一条粉色低领掐腰长裙,淡妆轻扫,为自己打气。她特意选在周五的晚上,掐准时间7点多才步入餐厅,挑了个显眼的位置入座,确保只要有眼睛就能看见她。季鸢尾按着自己设想的剧本推进着,餐厅的灯光不甚明亮,她一个人默默的坐着喝闷酒,一双眼睛却随时注意来往的人,确保不会错过温帆。左等右等,酒都快喝完了还没看到温帆的影子。
季鸢尾的酒量并不好,眼神已经显得有些呆滞了,两眼直瞪瞪的看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温帆刚进入餐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季鸢尾。
温帆瞥见季鸢尾,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多年前的时光。校园里的恋情总是那般纯真,季鸢尾便是他心中那抹难以忘怀的白月光。然而,随着大学时期的异地相隔,再加上家庭施加的重重压力,他最终自私地选择了逃离,对外却声称这是为了季鸢尾好,不想让她承受他家里的压力。后来季鸢尾结婚时,温帆还去喝了喜酒,看到她在婚礼仪式上与新郎深情互动,他才真切地意识到,他的尾巴真的离他而去了。热恋时,温帆总是爱昵称季鸢尾为尾巴,她就是他温帆的小尾巴。可惜他自己亲手斩断了尾巴。
温帆意识回笼,坐到了季鸢尾对面,季鸢尾抬眼看了看他,好像都没认出来这是温帆。只看季鸢尾又收回眼神,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温帆觉着这女人,该是喝大了,那眼睛都不会笑了。温帆拿开了酒瓶：鸢尾,好巧啊
季鸢尾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脑海中却一片混沌,不知该如何回应。酒精让她意识有些模糊,但残存的理智仍在提醒她今天的目的。她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嘤地轻哼了一声。
温帆被她这么一哼,想起以前季鸢尾一喝多就哼哼唧唧地让他抱,酒品如此差劲还敢在外头喝,真是年纪越大越没脑子。温帆掏出手机一看,时间挺晚了,便敲了敲桌面,站起身道：看你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家吧。季鸢尾默不作声,只是跟着温帆一同站了起来。
3
入梦
季鸢尾自觉地坐上了副驾驶座。她从餐厅走出来时,冷风一吹,其实已经清醒了许多。她从后视镜中偷偷地打量着温帆。这么多年未见,他并未发福,也没有变得油腻,还算得上是合格。季鸢尾报出自己的住址后,便闭上了眼睛。
温帆也在打量副驾上的女人,季鸢尾斜靠在座位上,露出着白皙的脖颈,他收回了目光笃定：她是故意的！在一起那么多年,他还是很清楚这个女人的小九九的。可是,这是为什么
不会堵车的时间,很快温帆就把季鸢尾送到家了。季鸢尾还在假寐,温帆下车绕到副驾那边,将季鸢尾半扶半抱地牵出了车外。夜已深,楼道里静悄悄的。温帆把季鸢尾送到家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输开门密码时,季鸢尾突然睁开了眼睛,扫了温帆一眼,嘴里念叨着密码开始按数字：901004。温帆脑子里轰地一下,这是他的生日,什么情况,为什么季鸢尾家门的密码是他的生日！
季鸢尾并不在意温帆内心的思绪翻涌,径自邀请他进门：进来吧,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你就光脚吧。温帆低头一看,果然只见到一双粉色的小兔子拖鞋,便说道：这么晚了,我还是不打扰你和你先生休息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我一个人住。季鸢尾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彼方传入温帆的耳朵,他甚至不禁怀疑这究竟是否出自季鸢尾之口。温帆艰难地开口：怎么回事
季鸢尾转头避开温帆的目光,静静地开口：哦,我现在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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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帆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原以为季鸢尾和他丈夫婚姻幸福,却没想到竟是这般情形。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笨拙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疑问。
温帆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走进去,随即听到季鸢尾说道：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一个人也挺好的。这句话多么耳熟,当年他对季鸢尾说过同样的话。
季鸢尾凝视着温帆,眼中泛起微醺的迷离,还夹杂着温帆难以捉摸的情感。再见。她的声音略显沙哑,话音刚落,便轻轻关上了门。
温帆觉得今天有些奇幻,他轻轻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心中默念：和我无关…正欲离开时,却听见门后传来细微的哭声。得了,温帆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让他听见的！
季鸢尾的确是故意的,错过今天下次可说不准还有没有机会了。刚一关上门她就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哭了出来,她赌温帆听见她的哭声会不忍心离开,如果这样他都走了那也没什么可继续的了,最多去婚恋公司看看能不能相个长期伴侣。
季鸢尾哭了许久,眼泪终于流干了。她望着电子猫眼中空无一人的走廊,自嘲地轻叹：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充斥着她整个心脏,只觉得难受得想哭。少女时代沉迷于偶像剧,那些1V1的浪漫情节,那些不能将就的爱情理念,支撑着她熬过了四年的异地恋,可最终七年青春毫无结果。七年,就算是块石头也捂热了吧,可她却捂不热温帆冰冷的心。
4
美梦
季鸢尾不管不顾地发泄着情绪哇哇大哭,温帆去而复返在门外听着哭声有些无措。先前温帆下楼后,犹豫要不要去药店买解酒药,她知道季鸢尾平时不喝酒,这次喝多了明天一定会难受,心里挣扎再三,觉着反正也就这一次,以后,也没有什么以后了。可等温帆买完药回来时,却听到门内传来伤心的哭声。温帆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也没开,哭声却还在继续,他犹豫了一下,输入了电子锁密码,谁让密码是他的生日,想忘都难呢。温帆推开门,见季鸢尾震惊地看着他,他缓缓开口：给你买了些解酒药,吃了再睡。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季鸢尾没有结过药,反而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温帆的手,不动声色地用指腹轻轻来回摩挲。她并未抬头看温帆,只是低头凝视着彼此交缠的双手。白月光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尽管温帆心中并无他念,但在她这样一握之下,心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季鸢尾不说话,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温帆,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季鸢尾把头窝在温帆的颈窝里,保持喝多了的状态嘤地哼唧了一下：尾巴要抱抱。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温帆深知季鸢尾心里自有盘算,明白今天的相遇或许并非巧合。当年他温帆的确做得不妥,他们之间的七年情感岂是说忘就能忘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当年是他提的分手,可他亦是背着人流过泪的。此刻,季鸢尾柔软地依偎在他身旁,他不忍心将她推开。
季鸢尾见温帆并未将她推开,便故意贴得更近些,反正她此刻喝醉了,醉鬼做什么事都是可以的。季鸢尾紧抱着温帆,踉跄地转圈步入屋内,最终倒在了地毯上,抱着温帆的手臂来回蹭,伴随着酒精的催眠季鸢尾不久便真的睡了过去。温帆可睡不着啊,两人靠的极近,他的手又被紧紧抱着,夏日的衣衫那么轻薄,他只能保持僵硬的姿势躺着。
客厅白色的窗帘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早晨的阳光照射进来,将温帆从睡梦中唤醒,胳膊感到一阵酸麻。低头一看,不禁哑然,自己竟然还被紧紧抱着不放。不甚规矩的睡姿使得季鸢尾的连衣裙有些滑落,真的是即便睡着了,她亦懂得如何撩拨人心。趁着季鸢尾尚未醒来,温帆陷入沉思,究竟该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这段关系。他已经伤害过季鸢尾一次,绝不能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这些年来,他逐步接手了家里不大不小的生意,他如今也已有女友只是没告诉季鸢尾罢了。事实上,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没了继续发展的可能。
温帆还没想好,季鸢尾就醒了。季鸢尾睡眼朦胧,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一早醒来声音有些干涩：我想你抱我。这着实把温帆吓了一跳,这直球也太直了吧。季鸢尾趁温帆还没反应过来,就凑了上去,还偷偷伸出了小舌头。温帆惊的手都不知道往哪个搁,顺手拉住了飘动的窗帘,白纱帘被他硬生生的拽了下来落在地板上,只见边柜上鱼缸里的小金鱼一晃一晃游得可欢快嘞。
5
梦醒
季鸢尾宛如一只餍足的猫咪优雅地摇晃着尾巴。温帆轻咳一声,他试图打破这沉默：尾巴,我们……突然温帆的手机响了,季鸢尾瞄到来电显示是亲爱的林。呵,先前故意忽略的事无情地撕裂了表面的和谐。温帆没接电话,他知道季鸢尾看见了,他终究还是有些不忍,但只能开口：尾巴,我要走了。
好。季鸢尾轻声应着,将头埋进了被子里。温帆随即起身穿好衣服,他深知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就在温帆即将迈出房间时,季鸢尾突然来了一句：刚才,我很喜欢。她显然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温帆惦记她。
温帆没有回头,季鸢尾凝视着他的背影,不禁回想起多年前最后一次相拥后分别时的情景。那时,她也是这样望着他的背影,艰难地忍住泪水,心中明白彼此再无未来。果不其然,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之后的分手不过是冷冰冰的电话通知罢了。
温帆终是离开了,门轻轻合上的那一刻,季鸢尾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也罢,跳过一次坑了,总不能傻到再跳一次吧。季鸢尾爬了起来,给自己做了喜欢的早餐,手冲了咖啡,坐在满是阳光的露台上享受片刻的宁静,安逸的嘞。阳台上的绣球花盛开的艳丽,季鸢尾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她原本所求不就是如此吗。其他,随遇而安吧。
现在的城市总是三天两头的拆拆造造,这不新闻报道,季鸢尾他们曾经就读的高中即将拆迁,原地将改造成商业区。提及高中,感觉既遥远又记忆犹新。当年,她和温帆就是在高中确定关系的,他们的初吻就发生在高中图书馆的小角落。还记得那次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彼此呼吸间的体香清晰可闻,她迷醉在温帆特殊的体香里无法自拔,后来才知道那是温母买的沐浴露的香味。果然,那时的她真是恋爱脑啊。
季鸢尾决定在高中拆迁之前,再次前往校园,以此作为对她青春岁月的告别。漫步于那条既熟悉又陌生的走廊,记忆的细流如潮水般向她涌动。她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朝着图书馆走去。可在那个隐蔽的角落,她竟然看到了温帆。
原来今天早上,温帆鬼使神差地来到季鸢尾家楼下,恰好看到季鸢尾出门,便不自觉地跟了上来。未曾想到,她竟是前往高中学校。门卫也告诉温帆,这里即将拆迁。
季鸢尾逆着光看着温帆,她一步一步走近,照着梦境里的样子,拉过温帆,踮起脚尖贴近他,这次他的嘴唇是柔软的,真是让人贪恋啊…就让这份美好作为给她的最后的礼物吧。
6
疯魔了
季鸢尾吻完未作停留撒腿就跑,温帆伸手却只抓到了空气。响个不停的手机让温帆思想回笼,电话另一端的声音立刻急切地传来：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回来苏林在家已经等你老半天了。电话那头传来温家女主人的声音——温帆的母亲。温帆深吸一口气,满口应允,随即启动车子驶向家中。温母口中的苏林,正是温帆如今的恋人。苏林完全符合温家挑选儿媳的各项标准：苏家不仅是温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还与温家同出一地,要知道温母当时反对季鸢尾和温帆在一起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季鸢尾和温帆不是同处一地。苏林本人更是端庄大气,因此温母一直催促温帆早日成婚,好让她赶紧抱上孙子。
温帆回到家中,看到苏林正与温母聊得起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歉意。他竭力试图抹去那天早晨的意外,然而越想忘记,那段画面却愈发深刻,不然今天也不会尾随季鸢尾回高中学校。
饭桌上,温母关切地询问温帆和苏林打算何时结婚,若两人觉得时机尚未成熟,先订婚也未尝不可。苏林闻言,脸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轻声回应：这些都听温帆的。温母继而转向温帆,追问道：温帆,你说呢
温帆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在苏林与温母之间徘徊,他感受到来自母亲的热切期盼,同时也注意到苏林眼中的期待与温柔。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不愿辜负苏林的深情与母亲的期望,另一方面与季鸢尾的偶遇像一股无形的力量,不断搅扰着他的心绪。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开口：妈,林林,结婚是一件大事,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先订婚,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可以给我们更多的时间来准备。
温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轻轻拍了拍苏林的手背,以示安抚与鼓励。苏林则温柔地笑了笑,眼中闪烁着理解与信任的光芒。她知道,温帆是很有主见的,她愿意等待,而且温帆已经同意先订婚,那说明温帆心里是愿意结婚的。
温母又开口：林林都好久没住在我们家了,今晚就别回去了,也好多陪陪温帆。苏林闻言羞的耳朵都红了,低着头偷偷瞧温帆,见温帆没拒绝就点了点头。温母还拉着苏林走进房间,神神秘秘的递给她一条睡衣,意思也太明显了。
苏林洗漱完,换上了温母给她的睡衣,都不敢睁眼看镜子里的自己,这睡衣也太节省布料了,还那么透。可想到温帆,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在一起了,这一身应该能让他喜欢吧。
苏林推门走进房间,温帆听到动静抬头看到了她,他的未婚妻应该是正在向他发出邀请吧。可现在温帆脑子里却浮现出季鸢尾那天早晨咬着嘴唇两颊泛红的模样,他艰难地开口：林林,我突然有点事要出去,你先休息。不等苏林回答,温帆已经走了出去。苏林愣住了,明明之前都好好的呀,怎么温帆突然对她…
等温帆回过神来,他已然站在了季鸢尾的家门口。破罐子破摔,温帆便抬起手敲了敲门。
7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季鸢尾还在想今天没点外卖呀这么晚了会是谁,喊着来了来了便打开了门,却意外地看到站在门外的竟是温帆,她顿时愣住了。反应过来打算关门,却被温帆拦住了。你有女朋友的。季鸢尾以为说了这句话温帆能退开,没想到他居然还一步跨进了屋子里。
拉扯间季鸢尾的睡袍松散开了,里面穿的睡衣居然和温母给苏林那条有异曲同工之妙,精致的蕾丝,可该遮的地方哪儿都没遮住。温帆红了眼,这女人一个人在家居然还穿这么性感,真的是…真的是…暖黄色的灯光下,季鸢尾就像散发着一层光晕,像施了魔法一般吸引着温帆。窗外梧桐树叶随风晃动,时不时还能听到楼下嬉闹的声音。他只一味地索取,不给季鸢尾一点退路。
空气中混合着季鸢尾沐浴露的清香,还有些其他甜腻的味道。季鸢尾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道德感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她。她狠下心来,眼神中透出一丝邪魅,冷冷地盯着温帆：这睡衣可是我男朋友送的,如今被你撕坏了,你必须得赔偿我。温帆闻言,怒火中烧。男朋友她明明有男朋友,却还来招惹他,这些都算什么！原来,是他会错意了。
原以为温帆会摔门而去,却没想到他冷冷一笑,突然夺过季鸢尾的手机,紧拽着她的手强行解锁,迅速打开微信翻看。季鸢尾试图夺回手机,但始终够不着。温帆质问：哪个是你男朋友！接着又讥讽道：你倒是说说看,是这个‘卡皮巴拉’是你男朋友,还是这个明显是女性头像的账号是你男朋友
温帆也不用季鸢尾回答,反而说了句：我会处理好的。处理什么,季鸢尾不明白,她盯着温帆,想他给出答案。我会恢复单身。温帆看出了季鸢尾的疑问。尾巴,我们…
呵,当年七年的感情都没有结果,如今又能怎样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你可别忘了,我是有过婚史的人,你能接受你温家能接受吗季鸢尾打断了温帆的话,又接着说：我只是想找个情人,可不是找老公,我没想过再婚,也不想再困在乱七八糟的婆媳关系里。季鸢尾的话给了温帆当头一棒,季鸢尾不想再理会他,自顾自睡了。
早晨季鸢尾被闹铃吵醒时,温帆已经走了。她望着窗外的阳光,感觉她设想的剧本有些走偏。她昨晚对温帆说的话是认真的,他们俩只能做情人,想要再进一步,就是痴人说梦话了。
8
情人
这段时间,温帆一直是天人交战。
脑海里一个小人和他说：家里断然不会同意他与季鸢尾的结合,毕竟当年他妈还对季鸢尾说过不少不体面的话语。如今,他也难以承受家庭的压力,是无法迎娶一个不被家人认可的女人进门。
可另一个小人又对他说：承认吧,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尾巴都是把你吃的死死的,除了尾巴还能有谁。
左右为难,想不出好的办法。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他温帆得先恢复单身。温帆给苏林发了个微信,只说两人不合适,接着就删除了微信。看吧,温帆就是个以自己为中心的混蛋,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他最爱的还是他自个儿。没多久温母的电话就过来了,温帆干脆拒接。
地球永不停歇地旋转,生活自然也不会因此而停滞。季鸢尾当了一天牛马,她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向家中走去,她不会开车,索性上班的公司离家不远,权当锻炼身体了。天阴沉沉的,夏天的雷雨说来就来,季鸢尾还没到家,大雨点子就下来了,她被淋的透透的,心情糟糕的不行。
温帆的车停在不远处,他看着季鸢尾冒雨回来,看着她上楼。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却只有季鸢尾一个人孤零零的。温帆的心抽痛了一下,他不喜欢季鸢尾孤单的样子。温帆立刻停好车,大步上楼,试着输入电子锁的开门密码。
季鸢尾刚一到家,便立即脱去身上被雨水淋湿的衣物,那湿漉漉的触感黏附在皮肤上,实在令人难以忍受。她正走向浴室准备洗澡,突然听到有人在开门。季鸢尾心中既感到兴奋,又带着一丝恐惧,静静地等待大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温帆那副紧张的神情,季鸢尾心中明了,事情成了。
四目交汇,温帆的眼珠几乎要跌落地面,这女人为何每次都能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季鸢尾毫不羞怯地说：我是要去洗澡。
其实刚在楼下,季鸢尾就瞄到停在远处的温帆的车了,她在赌,她赌温帆会上来,她赌温帆还惦记她,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浴室内传来潺潺的水声,在空旷的房间里久久回荡。外面的雨依旧在下,且愈发急促,不知何时才能停歇……
情人之间,不受拘束,情投意合便相守,缘尽则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