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年少时小心翼翼地触碰,三十岁的顾言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踹开卧室房门时将门框都震得发颤。
“沈小念,”他将人扔在床上欺身而上,手肘撑在她耳侧,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潮,“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
“不会了。”她仰头吻住他的喉结,指尖灵巧地解开他的衬衫下摆,“我发誓。”
十九岁的顾言会红着脸说“等到新婚夜”;二十三岁的顾言会在情动时克制感慨:“真想马上把你娶回家”;而三十岁的顾言只想把她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她再也无法逃离。
衣物散落一地时,沈小念乖顺地任他在颈间留下印记。
直到被翻过身去,后腰那处紫青的纹身暴露在灯光下——“JC”两个字母刺眼得让顾言瞬间僵住。
“你还把他名字刻在身上?”指腹狠狠碾过那片皮肤,顾言的声音抖得不成调,“沈小念,你可真爱他!”
所有情欲瞬间冻结。
他扯过衬衫就要下床,却被沈小念死死拽住手腕。
“不是这样的!”她慌乱地去摸后腰,突然想起那个雨夜——另一个“她”趴在纹身店的床上,对纹身师笑着说“要刻得深一点,我要让他知道,我爱他深入骨血。”
巨大的恐惧攫住心脏:“这是......”
“够了!”顾言甩开她的手,西装裤拉链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他妈真是疯了才会......”
摔门声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
顾言摔门离去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沈小念跪坐在凌乱的床单上,眼泪无声地砸落。
她的指尖颤抖着抚上后腰,那里还残留着顾言粗暴摩擦后的灼热痛感。
JC——那个人的名字缩写,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皮肤上,也刻在顾言的眼里。
“都是因为这该死的纹身......”
她猛地抬头,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把精致的折叠小刀上——那是她平时用来拆快递的工具。
“如果它消失......是不是一切就能重来?”
她伸手抓起小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没有酒精,没有麻药,甚至连止血的东西都没有,可她不在乎。
——她只要顾言回来。
她爬到梳妆台那,透过镜面的投映,她反手摸索到腰窝的位置,指尖按在纹身上,确认位置。
刀锋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嘶——”
第一刀划下去的瞬间,尖锐的疼痛让她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可她没有停下,刀刃沿着字母的轮廓狠狠剜下,皮肉翻卷,鲜血顺着腰线蜿蜒而下,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呃啊......”她咬紧下唇,眼泪混着冷汗滑落,可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狠。
——她要把那个人的痕迹彻底挖掉。
——她要顾言回来。
血越流越多,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可手指仍机械地重复着切割的动作,直到那片皮肤彻底血肉模糊,再也看不出任何字母的痕迹。
“没了......”她喘息着,颤抖的手指摸向伤口,触到一片黏腻的温热。
她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
“阿言......你看,没有了......”
“我只爱你......”
失血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她摸索着抓起手机,指尖颤抖地拨通了顾言的电话。
“嘟......嘟......”
漫长的等待音里,她的视线越来越暗。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电话被挂断了。
沈小念的心倏地一沉,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喉咙里只溢出一声虚弱的哽咽。
“阿言......你别生气......”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她心痛到难以呼吸,“我......把它弄掉了......”
手机从指间滑落,她倒在血泊里,嘴巴一开一合,仍旧在微弱地恳求,
“别......不要我......”
从沈小念别墅出来的顾言气得一拳砸在了门口的墙壁上,指节瞬间擦破皮肉,鲜血渗了出来,可他却感觉不到疼。
——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