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遇心跳
九月的阳光裹着桂花香,在梧桐叶间筛出粼粼光斑。林悦踩着树影哼着歌,白色连衣裙上的雏菊刺绣随着步伐轻颤,发梢别着的淡蓝色蝴蝶结被风掀起一角。她攥着图书馆借阅单,帆布鞋踏在青石板路上,溅起几点金色的光晕。
与此同时,校体育馆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苏然单手擦去额角的汗,深灰色球衣紧贴着线条流畅的脊背,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锁骨处。他虚晃过防守队员,修长的手指托着篮球起跳,在全场屏息中划出一道完美弧线。篮球入网的瞬间,他突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指尖的篮球险些脱手。
苏然！是不是哪个小学妹在念叨你
队友阿凯笑得前仰后合,用毛巾甩了甩他湿透的后背。苏然揉了揉发痒的鼻尖,目光扫过观众席上星星点点的粉色应援牌,漫不经心地笑：可能是花粉过敏。
他弯腰捡起篮球时,后颈的银色项链滑出来,坠着枚旧旧的篮球徽章。
图书馆弥漫着檀木书架与油墨混合的气息。林悦踮着脚,指尖堪堪够到顶层《西方艺术史》的书脊。淡蓝色牛仔外套滑落肩头,露出内搭的蕾丝花边衬衫。她咬着下唇努力向上够,耳畔碎发垂落下来,遮住泛着红晕的脸颊。
需要帮忙吗
低沉的男声惊得她差点踩空。转头时,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苏然单手环住书架,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抽出那本书。他发梢还沾着运动后的水珠,阳光穿过阅览室的玻璃窗,在他睫毛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林悦望着他胸前沾着草屑的校徽,喉咙发紧：谢...
谢谢。
接过书的瞬间,两人指尖相触,像是有细小的电流顺着接触点炸开。她慌忙后退半步,牛仔外套彻底滑落,苏然眼疾手快地接住,浅灰色布料上还带着他体温的余温。
我叫苏然。
他晃了晃手里的外套,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需要我帮你找其他书吗
林悦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连耳尖都泛起绯色。她胡乱摇头,抱着书转身时撞翻了旁边的绿萝盆栽。苏然眼疾手快扶住花盆,而她已经像受惊的兔子般冲进借阅区,白色裙摆掠过木质地板,留下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苏然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刚才触碰过的书页。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低头看着掌心淡淡的痕迹,忽然想起阿凯那句玩笑话。阳光透过玻璃斜斜照进来,在他脚下投出个长长的影子,影子边缘微微发烫。
2
深夜相思
窗外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林悦盯着台灯下密密麻麻的笔记,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她随手抓过一旁的淡紫色针织开衫裹紧肩膀,腕间的草莓发圈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木质书桌上散落着半块吃剩的曲奇饼干,早已没了温度。
凌晨一点的闹钟突然响起,惊醒了趴在桌上打盹的她。钢笔在错题本上划出长长的墨痕,像极了她此刻凌乱的思绪。揉着酸痛的脖颈起身时,后腰撞翻了保温杯,温水在桌面蜿蜒成河,浸湿了摊开的《艺术概论》书页。
糟糕！
林悦手忙脚乱地抽纸巾擦拭,发梢垂落在沾湿的脸颊上。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在黑暗中骤然亮起,苏然的名字跳动在锁屏界面：这么晚了,还在学习呢注意休息,别太累着自己。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不敢触碰,她咬着下唇看着这句话,仿佛能透过冰冷的文字看见苏然说话时微微弯起的眼角。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粉色手机壳上的卡通猫咪仿佛也在冲她眨眼睛。
嗯,快复习完了,你怎么也没睡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突然有些后悔,是不是显得太急切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翘起的贴纸,眼睛却死死盯着屏幕。
等待的每一秒都漫长得可怕。当消息提示音响起时,她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刚打完球回来,洗了个澡,突然就想问问你。
末尾还跟着个憨笑的表情包,林悦看着屏幕,忍不住把脸埋进抱枕里,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大了,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两人的对话框里,文字你来我往,从复习进度聊到小时候养过的宠物。苏然说自己曾把仙人掌养到开花,林悦笑得趴在桌上打字：那仙人掌一定很坚强！
发完又后悔,觉得自己的回复太傻气。
当苏然发来一张篮球场夜景照时,林悦盯着照片里路灯下泛着水光的塑胶跑道,突然想起上次在图书馆相遇时,他运动衫上沾着的草屑。其实那天...
她刚打出几个字,又迅速删掉,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突然,整栋楼的灯光毫无预兆地熄灭。林悦吓得尖叫一声,黑暗中只听得见急促的呼吸声。手机屏幕的微光照亮她苍白的脸,颤抖着打字：停电了...
有点害怕。
几乎是秒回的消息：别怕,开着视频。
视频接通的瞬间,苏然的脸出现在屏幕里,身后是整洁的男生宿舍床铺。他穿着灰色连帽卫衣,发梢还带着未干的水珠,眼睛里映着手机屏幕的光,温柔得不可思议。
数到一百,说不定电就来了。
他轻声说,开始慢慢数数。林悦蜷缩在椅子上,听着他低沉的声音,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得柔和。当数到七十七时,灯光突然亮起,刺得她眯起眼睛。
看到光了吗
苏然笑着问,以后害怕就找我,我随时都在。
挂断视频后,林悦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发愣。空调的嗡鸣声重新响起,书桌上的错题本还摊在那里,可她一点也不觉得疲惫了。抱着枕头躺在床上,天花板上晃动的光斑像极了苏然眼中的星光,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直到沉入甜美的梦乡。
3
樱花误会
暮春的阳光裹着柳絮飘进图书馆,林悦握着自动铅笔的手顿了顿。笔记本上的《文艺复兴简史》笔记突然洇开墨点,她才惊觉自己盯着窗外已经十分钟。远处樱花树下,苏然白色棒球服的身影正和一个栗色卷发女孩并肩而行。
女孩穿着露肩针织衫,珍珠项链在锁骨间晃动,黑色百褶裙下露出纤细的小腿。她笑着伸手去够苏然手里的奶茶,指尖擦过他手腕的银色篮球徽章时,林悦听见自己牙齿咬得发疼。风卷起樱花扑在玻璃上,像是她此刻破碎的心情。
同学,麻烦小声点。
邻座女生不满的提醒让林悦猛地回神。她慌乱合上笔记本,淡紫色书签飘落在地。弯腰去捡时,后颈的草莓发圈缠上了书包拉链,她用力一扯,发丝断了几根,刺痛顺着头皮炸开。
手机在帆布包里震动,是苏然的消息：晚上七点老地方带你吃新开的章鱼烧。
林悦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指甲在手机壳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对话框里躺着他们昨天分享的猫咪视频,此刻却像一记耳光。
暮色染红湖面时,林悦站在老槐树下数蚂蚁。苏然气喘吁吁跑来,额角还沾着篮球场上的汗珠,黑色运动服的领口被汗水浸透。等很久了路上遇到...
他话音未落,林悦突然转身,帆布鞋碾过满地落花。
那个女生是谁
她盯着自己在夕阳下的影子,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苏然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喉结滚动两下才开口：是我高中同学的妹妹,来问社团招新的事。
问事情需要勾肩搭背
林悦猛地回头,眼眶通红。晚风掀起她发梢,草莓发圈歪在一边。苏然伸手想扶正,她却后退半步,后背撞上粗糙的树皮。
悦悦,你听我解释。
苏然急得扯松脖颈的黑色项圈,她只是...
习惯性肢体接触,我真的一直在躲。
他翻开手机相册,里面躺着十几张偷拍的照片
——
女孩每次伸手,他都侧身避开的瞬间。
林悦盯着照片里苏然紧绷的脊背,突然想起上周他说自己肩膀酸痛。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了照片里的光影。可是我好害怕...
她哽咽着,害怕你会喜欢上更好的人。
苏然的眼睛瞬间湿润,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指腹擦去她脸颊的泪痕：傻瓜,你知道吗
他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贴身戴着的红绳,上面挂着枚褪色的书签
——
正是林悦第一次在图书馆掉落的那枚。从你撞翻绿萝的那天起,我的心就被你偷走了。
林悦的睫毛剧烈颤动,看着他胸口那抹熟悉的淡紫色。远处传来食堂飘来的章鱼烧香气,混着苏然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她抽噎着捶他胸口：下次...
不许离女生那么近。
遵命,林警官。
苏然笑着把她圈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我保证,以后只给你买章鱼烧,只看你写的笔记,只...
他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风揉碎,却清晰地落在林悦心里。
4
海誓山盟
咸涩的海风裹挟着碎钻般的浪沫,将林悦的防晒衫下摆吹得猎猎作响。她赤着脚踩在温热的沙滩上,蓝色连体泳衣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外搭的白色防晒衫被风掀起时,隐约露出腰间淡粉色的蝴蝶结系带。苏然走在她身旁,黑色沙滩裤沾满细密的沙粒,白色
T
恤被汗水浸湿,紧贴着后背的篮球图案若隐若现。
快看！
林悦突然指着远处,眼睛亮得像缀满星辰。几只海鸥正掠过波光粼粼的海面,翅膀尖在浪尖划出银亮的弧线。她小跑着追过去,防晒衫在身后扬起,如同一只展翅的白鸽。苏然望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弯腰捡起一枚贝壳,贝壳上螺旋状的纹路像极了他此刻纷乱的心跳。
潮水不知何时漫上来,浸湿了他们的脚印。林悦低头摆弄着裙摆,突然被一块礁石绊住。苏然眼疾手快地搂住她的腰,两人跌坐在柔软的沙滩上。林悦的防晒衫滑落一半,露出肩头的草莓纹身贴,那是她偷偷贴上去想给他惊喜的。
你看。
苏然突然坐直身子,声音带着少见的紧张。他从裤兜里掏出贝壳,贝壳内侧被打磨得光滑如玉,上面用黑色记号笔歪歪扭扭写着
Y&L。林悦的呼吸一滞,海浪声突然变得遥远,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悦悦,我爱你。
苏然转头看向她,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她泛红的脸颊,你总说我不懂浪漫,可你不知道,每次你低头记笔记时,我都想把时间定格；每次你因为小猫小狗傻笑时,我都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林悦的睫毛剧烈颤动,海水咸味混着苏然身上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她刚要开口,一阵狂风突然卷起沙尘,遮阳伞
砰
地被掀翻,直直砸向她。苏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扑过来,用身体护住她,后背却被伞骨划出一道血痕。
你疯了！
林悦眼眶通红,颤抖着去摸他渗血的后背,疼不疼
苏然却笑着摇头,伸手擦去她脸颊的沙粒：只要你没事就好。
他突然把她搂进怀里,滚烫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情话我想多说一点,想让你每天都能感受到我的爱。我想陪你不只是一天,而是一辈子。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海浪温柔地漫过他们交叠的脚踝。林悦靠在苏然怀里,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心跳,看着天边被染成蜜橘色的云朵。远处传来孩童的欢笑声,几只小螃蟹在沙滩上匆匆爬过,留下细小的脚印。
其实我今天贴了纹身贴。
林悦突然小声说,抬起手臂露出草莓图案,想给你个惊喜,结果...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苏然却低头轻轻吻了吻那个图案：这是我见过最可爱的惊喜。
潮水退去,沙滩上留下无数贝壳和海藻。林悦捡了几个形状特别的,准备做成风铃。苏然则在一旁挖坑,说要埋个时间胶囊。当最后一缕夕阳沉入海平面,他们的影子在月光下依偎着,像极了童话故事里永不分离的恋人。
5
角危机
九月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林悦肩头,她攥着社团招新表站在公告栏前,淡粉色针织衫的袖口蹭到浆糊,洇出一小片深色。远处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她下意识踮脚张望,却看见苏然的白色身影被一团明黄色包裹住。
叶瑶今天穿了件露腰短款卫衣,水洗牛仔短裤下露出的长腿裹着黑色渔网袜,银色链条包斜挎在胸前晃荡。她半趴在篮球场围栏上,栗色卷发垂落肩头,指甲上的水钻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苏然学长！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社团选拔需要带什么材料呀
林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撞见叶瑶
偶遇
苏然。上周社团招新宣讲会,叶瑶踩着十厘米细高跟故意坐到苏然身边,黑丝长腿交叠时,膝盖几乎要碰到他的大腿；前天图书馆闭馆,林悦隔着书架缝隙,看见叶瑶把脸凑到苏然耳边说话,发丝扫过他泛红的耳尖。
悦悦
苏然的声音惊得她浑身一颤。转头时,叶瑶正抓着苏然的手臂晃悠：学长明明说要带我去看摄影展的！
她睫毛扑闪着,粉色眼影在暮色里泛着珠光。林悦盯着叶瑶涂着樱桃红甲油的手,突然想起今早苏然说
要加班整理社团资料。
海风裹着咸涩气息掀起林悦的裙摆,她向前两步,帆布鞋碾碎脚边的枯叶：苏然,你能不能离她远点
声音发颤,像被揉皱的作业纸。
叶瑶松开手,无辜地眨着眼睛,颈间的十字架项链晃出冷光：林悦同学,你别误会。我刚来学校,对很多事情都不熟悉,苏然学长人好,才愿意帮忙。
她边说边撩头发,露出后颈若隐若现的玫瑰纹身。
普通朋友会每天送爱心便当会故意穿情侣色球鞋
林悦的眼眶发烫,指着叶瑶脚上和苏然同款的黑色
AJ,你当我是瞎子吗
苏然慌忙去拉她手腕,黑色运动手环硌得林悦生疼：悦悦,真的只是同学关系！昨天她...
话没说完,叶瑶突然踉跄着往苏然怀里倒,高跟鞋歪在沙地里。
啊！
叶瑶捂着脚踝娇呼,好痛,是不是扭到了
她仰起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学长,能不能送我去医务室
林悦看着苏然犹豫的表情,喉咙像被海水呛住。记忆突然闪回海边,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护住她。可此刻,叶瑶染着紫色挑染的发丝正缠绕在他手臂上,像毒蛇吐出的信子。
不用解释了。
林悦甩开他的手,转身时发梢扫过叶瑶的脸。帆布鞋踩在碎石路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她听见身后传来叶瑶的声音：学长别追了,她现在在气头上...
暮色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和远处教学楼的轮廓重叠。林悦摸出手机,锁屏壁纸是苏然在海边给她拍的照片,照片里她笑得眉眼弯弯。手指悬在删除键上颤抖,海风卷起她的围巾,草莓发圈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宿舍的顶灯在林悦眼前晕成模糊的光斑,她蜷缩在铺着草莓图案床单的下铺,泪水浸透了印着苏然照片的抱枕。窗外的秋雨敲打着玻璃,将远处篮球场的轮廓冲刷得支离破碎,就像她此刻千疮百孔的心。手机在枕边不断震动,苏然的名字跳动在锁屏上,她却只是机械地按灭屏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6
真相大白
另一边,苏然站在社团办公室的落地镜前,扯松颈间的黑色领带。叶瑶倚着门框,今天换了件露肩的酒红色针织衫,锁骨处的玫瑰纹身若隐若现。她转动着指尖的银色戒指,看着苏然刻意拉开的距离,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苏然学长,躲我这么久,至于吗
苏然整理文件的手顿了顿,白色衬衫袖口露出腕间未愈合的擦伤
——
那是昨天追林悦时摔的。叶瑶同学,以后社团的事找负责人吧。
他声音冷淡,却在瞥见叶瑶眼底的失落时,莫名想起她第一次来学校迷路时慌张的模样。
暴雨倾盆的傍晚,叶瑶撑着透明雨伞堵在苏然教室门口。她的牛仔外套被雨水洇湿,露出里面印着篮球图案的白色
T
恤
——
和苏然衣柜里那件是同款。能聊聊吗
她咬着下唇,精心打理的卷发被风吹得凌乱,就当我最后一次麻烦你。
两人躲进学校角落的旧凉亭,雨滴顺着青瓦坠落,在石板上砸出细小的水花。叶瑶从帆布包掏出一本相册,内页夹着张泛黄的合照,穿初中校服的赵宇站在樱花树下笑得灿烂。我转学来,是因为听说他在这所学校。
她摩挲着照片边缘,第一次见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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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球衣打球,背影和他太像了……
苏然看着相册里陌生的少年,想起叶瑶总爱把饮料递到他惯用手那侧,原来不是示好,是在复刻某人的习惯。凉亭外的风卷着雨丝扑进来,打湿了叶瑶睫毛上的泪珠：那天在篮球场摔倒,是我故意的……
但后来每次看你发着烧还帮我改社团策划,突然觉得……
她突然捂住脸,美甲刮花了眼角的妆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7
雨夜重逢
暮色渐浓时,苏然狂奔到女生宿舍楼下。他的白衬衫沾满泥水,黑色运动鞋踩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裤脚。林悦抱着书本出现的瞬间,他几乎是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急得声音都在发抖：她说她喜欢赵宇,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我……
林悦的睫毛剧烈颤动,手中的《艺术史》啪
地掉在地上。雨水顺着苏然的下颌滴落,混着他眼底的血丝,让她想起两人初遇时他递书的模样。其实那天在图书馆……
她哽咽着,我就知道,你弯腰捡书的样子,和我想象中未来男朋友一模一样。
苏然猛地将她拽进怀里,带着雨水气息的拥抱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远处的篮球场亮起点点灯光,像是撒落人间的星辰。以后别再推开我了。
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你不是总说我不懂浪漫从现在起,我每天给你写一首诗,用你最喜欢的哥特体。
林悦破涕为笑,眼泪沾湿了他胸前的校徽。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藏着劫后余生的温柔。
8
甜蜜日常
晨雾还未散尽,苏然已经裹着深蓝色连帽衫,踩着露水穿过半个校园。保温袋里的热豆浆氤氲着雾气,小笼包的香气透过油纸微微渗出。他站在女生宿舍楼下,仰头望着四楼亮着的那扇窗户,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水珠。
林悦穿着粉色兔子图案的珊瑚绒睡衣,趿着毛绒拖鞋冲下楼时,发梢还翘着几缕呆毛。早呀！
她接过早餐时,指尖触到苏然冻得发红的手背,这么冷的天,不用这么早来的。
苏然却笑着把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银色项链在晨光中晃出细碎的光：你说过喜欢刚出炉的小笼包。
教室里,粉笔灰在阳光下飞舞。林悦正对着黑板上的函数图像皱眉,一张折成心形的纸条悄然滑到桌面上。她展开淡蓝色信纸,苏然的字迹力透纸背：今天的云像不像你上次吃的棉花糖等放学带你去甜品店。
旁边还画着个戴着草莓发圈的卡通小人,她忍不住咬住嘴唇,生怕笑出声惊动了正在讲课的老师。
周末的电影院里,暖黄色的壁灯将林悦的侧脸染成蜜糖色。她穿着米白色针织连衣裙,外搭苏然的黑色牛仔外套,袖口长出一大截。当银幕上的男女主角被迫分离时,她的眼泪啪嗒啪嗒落在爆米花桶里。苏然抽了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掉她眼下晕开的睫毛膏：不哭,我们永远不会那样。
说着将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面藏着颗温热的草莓牛奶糖。
夜风裹着夜来香的气息掠过操场。林悦的白色帆布鞋踢起地上的落叶,苏然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老槐树干上。月光透过枝叶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悦悦,我……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宿管阿姨的手电筒光,两人慌忙分开,又忍不住相视而笑。
某天清晨,林悦推开宿舍窗,惊觉楼下铺满了用玫瑰花瓣拼成的爱心。苏然站在中间,举着块画板,上面画着穿着婚纱的她和西装革履的自己。围观的同学爆发出阵阵尖叫,她红着脸跑下楼,发梢的草莓发圈被风吹得飞起。林悦同学,
苏然单膝跪地,掏出个丝绒盒子,愿意收下这个,陪我走更远的路吗
盒子里,一枚镶嵌着碎钻的草莓造型戒指闪着璀璨光芒。林悦的眼泪夺眶而出,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她扑进苏然怀里,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和自己的渐渐重合。梧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他们鼓掌。这一刻,所有的甜蜜与美好,都化作了永恒的瞬间。
9
离别之痛
梅雨季的雨丝缠绵悱恻,将宿舍楼的青灰色砖墙洇得发亮。林悦蜷在书桌前,淡紫色的窗帘被风掀起一角,打湿了摊开的烫金
offer。她反复摩挲着
上海
XX
艺术设计公司
的字样,白色真丝睡裙上的蕾丝花边蹭过冰凉的桌面,恍若触到了千里之外的海风。
衣柜里,苏然送的草莓图案卫衣和她的职业套装并排挂着。上周他们还穿着情侣装在游乐园坐旋转木马,此刻却要面对分隔两地的难题。手机在掌心震动,是苏然发来的消息：老地方见
配图是被雨水打湿的篮球场,褪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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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涂鸦在水洼里扭曲变形。
咖啡馆的暖光裹着拿铁香气,苏然的黑色风衣下摆还滴着水。他推来一块草莓芝士蛋糕,奶油上的糖霜被雨气晕开：我看到邮件了。
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骨节分明,你眼睛都亮了,就像第一次在图书馆拿到那本书。
林悦的勺子戳进蛋糕,鲜红的果酱流淌出来,像极了她此刻破碎的心。可是……
她声音发颤,上海离这里两千公里,我们连时差都没有,怎么可能……
话没说完,眼泪已经砸在瓷盘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苏然突然起身,绕过桌子将她圈在卡座里。他身上混着雪松与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手指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痕：你记不记得,你说过想在陆家嘴看夜景
他从风衣口袋掏出张机票,我查过,周末往返航班很方便。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林悦望着机票上的日期,又想起公司
HR
说的
实习期不能请假。她攥着机票的手微微发抖,指甲在纸张边缘留下月牙形的折痕：苏然,我怕……
怕时间会冲淡一切。
苏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跳透过衬衫传递过来：你听,这里永远给你留着位置。
他的眼睛里映着暖黄的灯光,却比任何时候都明亮,你去做发光的星星,我就做追着你的月亮。
离别的日子在梅雨的滴答声中逼近。林悦穿着驼色大衣站在安检口,草莓发圈换成了干练的低马尾。苏然的黑色围巾裹住她半张脸,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等我在那边稳定下来,就接你过来。
她的声音被机场广播淹没,苏然却看懂了她口型。
当行李箱的滚轮声渐渐远去,苏然仍站在原地,望着登机口的方向。他的手机弹出新消息,是林悦发来的照片：飞机舷窗外,云海翻涌成棉花糖的模样。他嘴角扬起,在对话框里打下：我的小草莓,要在那边绽放光芒啊。
暴雨终于停歇,阳光刺破云层洒在候机大厅。苏然转身时,衣角扫过垃圾桶,里面躺着张揉皱的机票
——
那是他偷偷买的次日航班,却在看到林悦签下合同的瞬间,默默撕碎。他抬头望向天空,飞机划过的痕迹渐渐消散,而他知道,有些思念,永远不会消失。
10
异地煎熬
上海的霓虹在写字楼玻璃幕墙上折射出冷冽的光,林悦揉着酸痛的肩膀从会议室出来,手机屏幕在黑暗的走廊里亮起微弱的光。凌晨两点零七分,17
条未读消息都来自苏然,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的：今天加班到这么晚记得吃宵夜。
她咬着下唇,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未落,茶水间传来同事收拾东西的声音,提醒她又错过了约定的视频时间。
另一边,苏然瘫在公司休息室的沙发上,深蓝色西装皱得像团废纸。手机闹钟显示着
23:59,正是他和林悦约定的通话时间。他盯着黑屏的手机,想起上周林悦在视频里泛红的眼眶：苏然,我好累……
那时他多想穿过屏幕抱住她,可现在连准时赴约都成了奢望。
梅雨季节的周末,林悦裹着苏然寄来的灰色针织毯蜷在出租屋飘窗上。视频接通的瞬间,她慌忙用袖口擦掉眼角的泪,却被苏然捕捉到了这个动作。怎么哭了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背景音里是深夜办公室的键盘敲击声。没事,
她强颜欢笑,只是看了部感人的电影。
镜头外,被甲方退回的设计稿散落一地,最上面那张画着他们约定要去的海边别墅。
苏然的升职庆功宴定在周五,他特意提前调休,想给林悦一个惊喜。当他捧着玫瑰出现在视频里时,却看见林悦身后挂着陌生男人的西装外套。这是……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干涩。林悦慌乱转身,撞翻了桌上的咖啡杯：是同事的,我们在赶项目！
但苏然已经挂断了通话,屏幕黑下去的瞬间,映出他发红的眼眶。
11
重逢喜悦
暴雨倾盆的夜晚,林悦顶着湿发冲出公司。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是苏然发来的消息：我不该怀疑你,对不起。
她站在便利店屋檐下,雨水顺着伞骨汇成溪流。回想起上个月苏然发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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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还强撑着视频,说
不想让你担心,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她颤抖着打字：我们见一面吧。
深夜的高铁站,苏然的黑色风衣沾满雨水。他在人潮中一眼望见林悦,她穿着那件他送的米色大衣,发梢别着褪色的草莓发圈。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又忍不住笑出声。林悦扑进他怀里,闻到熟悉的雪松味混着消毒水气息
——
那是他在医院通宵加班的味道。
我辞掉上海的工作了。
林悦贴着他的胸口轻声说,我不想再隔着屏幕爱你。
苏然愣住,低头看见她无名指上戴着他们的情侣戒指,戒圈内侧刻着的
Y&L
被磨得发亮。远处传来火车进站的鸣笛声,他紧紧抱住怀中的人,仿佛要把分离的每一秒都补回来。
地铁站的玻璃映出两人相拥的身影,林悦的草莓发圈被风吹起,和苏然项链上的篮球徽章轻轻碰撞。在这个漫长的等待里,他们都学会了在思念中成长,在误会里包容,而此刻,所有的坚守都化作了触手可及的温暖。
12
短暂相聚
上海的梅雨季总爱和人捉迷藏,清晨还是艳阳高照,午后突然就飘起了细雨。林悦抱着一摞文件冲进公寓楼,米色职业套装的裙摆沾着雨水,发梢别着的草莓发圈也蔫头耷脑。电梯数字跳到
17
层时,她对着镜面整理了下凌乱的刘海,却没发现身后悄然出现的身影。
叮
——
电梯门缓缓打开,林悦刚迈出半步,手腕突然被人扣住。熟悉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她惊愕地转身,正对上苏然带着笑意的眼睛。他穿着黑色连帽卫衣,雨水顺着帽檐滴落,行李箱拉杆上还挂着机场托运的标签。
苏然！
林悦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淡蓝色的图纸在走廊里铺成蜿蜒的溪流。她后退半步撞到消防栓,金属撞击声混着心跳在耳畔炸开。苏然弯腰捡起图纸,指尖划过她设计的海滨别墅草图,喉结滚动了一下：来看我的专属设计师。
林悦的眼眶瞬间泛红,指甲掐进掌心才忍住要落下的眼泪。她注意到苏然眼下的乌青,和袖口磨损的线头
——
那是他最爱的那件旧卫衣。你怎么不提前说
她声音发颤,却被苏然突然的拥抱堵住了话语。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想给你个惊喜。
接下来的两天,细雨时断时续地飘落。林悦请了年假,穿着苏然带来的粉色针织衫,踩着他的白色运动鞋穿梭在弄堂里。他们挤在狭小的老式电影院,苏然的手臂圈住她的肩膀,挡住前排观众投来的目光；在城隍庙的小吃摊前,林悦被灌汤包烫到舌头,苏然慌乱地递纸巾,却不小心打翻了酸梅汤。
小心！
苏然拽着她往后躲,黑色卫衣前襟溅上深色汤汁。林悦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突然笑出声,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鸽子。苏然也跟着笑,伸手擦掉她嘴角的汤汁,指腹在她唇上停留了片刻,周围的喧闹声突然变得遥远。
13
再次分别
分别的时刻来得猝不及防。机场大厅的电子屏闪烁着航班信息,林悦的米色风衣下摆被空调风吹得翻飞。她死死攥着苏然的行李箱拉杆,指甲几乎要嵌进皮革里：能不能……
再待几天
苏然蹲下身,与她平视,掌心的温度透过她的袖口传来：等我三个月。
他从口袋掏出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枚银戒,戒圈上刻着缠绕的藤蔓,顶端是两颗交叠的草莓,这次换我向你奔赴。
林悦的眼泪砸在戒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她想起大学时苏然笨拙地给她戴草莓发圈,想起异地时他熬夜改简历的黑眼圈,想起此刻他眼底跳动的火焰。登机广播响起时,她踮脚吻住他的唇,咸涩的泪水混着眷恋在齿间蔓延。
14
永恒之约
看着苏然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林悦握紧口袋里的戒指。玻璃幕墙外,雨不知何时停了,彩虹横跨整个天空。她摸出手机,在备忘录打下新的设计稿标题
——《永恒之约》。耳机里突然自动播放起那首《爱你》,轻快的旋律中,她对着窗外的阳光露出笑容。这次,她愿意等,因为她知道,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