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东胡使者令人不爽。
那么,骆越等15部的态度,就让人十分讨厌了。
可是跟接下来进入大殿的匈奴使者相比。
之前那些人还算是温和的。
大秦与匈奴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友谊存在。
彼此水火不容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而是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恩怨积累下来,早已是不死不休。
只不过,匈奴虽然被嬴疆一人灭了三代大单于。
但终究还没有彻底灭族。
他们的新任单于伊稚斜,便是上一任老上单于挛的次子。
挛鞮死后,匈奴人在伊稚斜的带领下,退居漠北的大漠深处。
在那里蛰伏了数年时光后,稍微恢复了一些元气。
尽管比挛鞮最风光的时候,差了至少十万八千里。
但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如今也有十余万的人口,三、五万的可战之兵了。
只是他们现在别说跃马长城了,就连大漠都不敢轻易走出来。
唯恐遭受长城军团的毁灭性的打击。
得知大秦要在建立王朝的纪念日,大规模举行军事演习。
新人单于伊稚斜这才敢派人以使者的名义,来咸阳打探消息。
大秦是泱泱上国,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这也是伊稚斜唯一能打探到消息的机会了,他自然不愿放弃。
只是,大秦和匈奴人之间的恩怨太深了,简直是刻骨铭心。
所以,刚刚进入大殿的匈奴使者,看向嬴疆的眼神中都是带着火光的。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嬴疆此刻早就千疮百孔了。
当然了,大秦的满朝文武百官,看向匈奴使者的眼神也是一样的。
除了嬴疆神色自若之外,就连贤王扶苏,眼神都是犀利如刀。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上前,把匈奴使者当场砍死的架势。
匈奴使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着其他外来使者的面,站在大殿中大声说道:
“大秦向来以天朝上国自居,我们匈奴人,来为你们大秦建朝纪念日祝贺,用你们的话来说,这就叫远来是客,你们理当对我隆重招待,对不对?”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匈奴人的态度太嚣张了。
用大秦的礼仪来制衡大秦的文武百官?
你们匈奴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客随主便吗?
太子之位上的嬴固,暗中握紧了双拳。
大丈夫能屈能伸是没错,可他现在已经到了屈的边缘,眼看着就要爆发了。
雁门关外、白狼山下,那两座断头台还不够高是吗?
是我们大秦精兵拿不动刀了,还是你们这群不知死的匈奴人又飘了?
就在嬴固即将爆发的前一秒。
嬴疆的声音从高处飘落:
“没错,来者是客。大秦不喜欢挑起争端去惹事,但也不怕事。希望你和你们的单于,能够明白大秦心怀天下的仁慈之心。”
“你们若是明白这一点,漠北之地与我大秦便可相安无事。若是你们不明白,那就是看看雁门关外和白狼山下的断头台吧,看的久了,相信你们就能明白了。”
这一番话,透露出大秦无比强大的底蕴。
同时,还彰显了大秦的仁德。
言外之意,能够与大秦和平共处的,我们大秦十分欢迎。
准备向大秦亮爪子、呲牙的,那不好意思,我们大秦随时能打断你们的爪子,掰掉你们的牙!
是老老实实做个懂礼貌的客人,还是准备亮爪子、呲牙,你自己看着办吧。
匈奴使者内火中烧,但他终究不敢在大秦的朝堂上放肆。
忍了又忍,还是乖乖送上伊稚斜命他准备好的礼物。
递到了禁军精锐面前。
匈奴人的状况远不如往日,地盘被大秦打散了,人口也几乎被大秦打没了。
能有什么像样的礼物?
只不过是一些看上去还算顺滑的皮毛,比骆越等15部的献礼还要寒酸。
但是礼物不重要的,嬴疆要的,是匈奴使者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