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完毕。
千古一帝灵位前的祭台上，多出了一颗新鲜出炉的人头。
5分钟后，嬴疆和扶苏，带着嬴固走出了祠堂正殿。
脚步刚刚跨出正殿的门槛，嬴固便再也忍不住了。
“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扶苏面露不忍之色，暗中瞪了嬴疆一眼。
然后连忙伸手拍打着好大侄的后背，关切的问道：
“怎么样？没事吧？”
嬴固口中吐个不停，哪里还能回答伯父的问话？
反倒是一旁的嬴疆，面带微笑的扮演着嬴固的嘴替：
“一颗人头而已，能有什么事？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当着嬴固的面，扶苏无法公然反驳嬴疆。
但在嬴固看不到的地方，扶苏还是狠狠甩给了嬴疆一个大白眼。
用无声的眼神表示：
固儿才多大？你这个当父亲就如此狠心？
嬴疆耸了耸肩，同样用眼神做出回答：
他是大秦太子，有些东西是他必须要承受的。
父皇的家书中不是说了嘛，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他把千古一帝的家书搬了出来，扶苏无可奈何的撇了撇嘴，表示3分钟之内，不想再和嬴疆说话了。
然后转头看向虫达，高声喝道：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拿一碗蜜水来，给太子漱口！”
忽然，一只小手落到了扶苏的手臂上。
嬴固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断断续续的对扶苏说道：
“伯父......不必了。侄儿是大秦储君，理应......理应百炼成钢。父皇说的没错，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扶苏一手搀扶着嬴固，一边无奈的叹息着：
“你可真是你父皇的亲儿子，这股子倔犟劲儿，简直一模一样！”
一旁的虫达看着这爷俩，不由茫然的对自己发出灵魂拷问：
那......蜜水是端来还是不端来啊？
啪——
嬴疆飞起一脚，轻轻踢在了虫达的屁股上。
“大哥吩咐你去做事，你撒什么愣？还不赶紧的！”
让太子亲眼看到血祭的全过程，是大秦皇帝该做的事情。
给儿子准备蜜水漱口，以缓解生理上的不适，则是父亲该做的事情。
虫达被一脚踢的回过神来，连忙发出“噢噢”的应诺。
飞也似的去准备蜜水了。
笑看虫达飞速离去，嬴疆的目光转到了嬴固身上。
来到嬴固的另一边，伸手拍了拍嬴固还有些稚嫩的肩膀，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不错，你今天的表现很好。人间的残酷与血腥，你今天只是见到了冰山一角而已。”
“未来，还会遇到比今天更凶险的事情。但是朕相信，有了今天的经验，你未来便能更好的去面对困难、解决困难。”
“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从这一刻起，你应该明白其中的深意了。”
嬴固扬起小脸，看向大秦的皇帝、自己的父亲。
认真的说道：
“父皇用心良苦，今日之教诲，儿臣记下了，永生不敢忘记。”
“儿臣将来一定会效仿祖父与父皇，做大秦的一代明君。”
一瞬间，他似乎长大了许多。
一步跨越了从童年到少年之间的成长历程。
那碗正在路上飞速送来的蜜水，嬴固再也不需要了。
扶苏后退一步，抱着膀子对正牌的爷俩说道：
“行啊，你们爷俩配合的挺默契啊，我多余了呗？”
嬴疆：
嘿嘿......
嬴固：
嘿嘿......
当虫达端着蜜水，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就看到这么令人无法理解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