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你......你......”
温宿国君看着面前相识了20多年的“罗隐”,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罗隐,哦,甘罗向着温宿国君深深一躬,行了个标准的大秦礼节:
“君上,实不相瞒,我就是当年为大秦出使赵国的甘罗。20多年来,甘罗深受君上器重,屡屡委以重任,甘罗心中不胜感激。”
温宿国君默然了半晌,缓缓噏动着嘴唇说道:
“原来......你就是那位十二岁便拜相的大秦神童。难怪你驻守赤谷城20余年,从未让别国军马踏入温宿的疆土半步。”
“这就解释的通了,这就解释的通了......换了旁人,谁能有你这样的见地和本事呢?”
甘罗弯着腰没有站起来,诚恳的继续说道:
“君上,甘罗毕竟是秦人,总是要落叶归根的。请君上准许,让甘罗回到大秦去吧。”
“甘罗回归大秦之后,必定会向我朝陛下进言,促成大秦与温宿永结盟好,两国今后只有邦交往来,再无兵戈相向。”
温宿国君再度陷入了沉默。
只是这次沉默,要比刚刚沉默的时间短了许多。
其实,从甘罗恢复秦人装束、用出大秦礼节的那一刻。
温宿国君就猜到甘罗的想法了。
他本来是不舍得让甘罗离去的,可是他知道,自己恐怕留不住甘罗了。
既然甘罗去意已决,强留也是无用。
而且,甘罗若能在国书建交的基础上。
兑现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对温宿国实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抬头看向甘罗,温宿国君为即将离去的故人送上了祝福:
“既如此,便祝愿使君一路顺风。其实,使君在温宿国这些年,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为温宿国阻隔了无数风雨,使君并不欠温宿的,而是温宿举国数万人,欠使君良多。”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使君再来温宿,永远是这里最尊贵的客人,永远不会改变。希望使君不要忘记了温宿的子民们,像对待家乡人一样对待他们。”
甘罗将腰弯的更低了:
“甘罗谨记君上今日所言,不敢片刻忘记。此生,甘罗永远会把温宿人当做是家乡人,就和秦人一样。”
一场告别,一份承诺。
甘罗直起腰来之后,告别了驻足25年的温宿。
登上马车,赶往了扶苏与项羽的军营。
当他在路上颠簸了整整两日时光,来到秦军军营的时候。
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喧闹。
“贤王殿下!您怎么能说话不算数的?那日不是说好了,我若先抵达营地,你就送给我一匹好马吗?”
那是晁错气急败坏中,又带着点稚嫩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是啊,本王说一不二,从来不会赖账。可你也没赢啊,最后不是本王以一个马头的优势,率先撞线了吗?”
稚嫩的音调,显得更加气急败坏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耍赖抢跑了?不算你抢跑的那段距离,就是我赢了!”
扶苏的大笑声从军营中传出:
“哈哈哈......小子,愿赌服输!不管怎么样,是我先到军营的,那就不能算你赢!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到了战场上,敌人会听你杵在那里讲道理吗?”
啊这......
晁错沉默了。
随军征战的这一年多时光,晁错早已不是当初的百无一用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晁错很清楚,战场上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刀枪够锋利,拳头够硬,才是王道!
以理服人?纯属扯淡。
以力服人,方为正解。
在几名士兵的带领下,甘罗走下马车,徒步进入了营地中。
隔着老远的距离,他就笑着对扶苏说道:
“贤王殿下,老臣甘罗前来报到!”
听到甘罗的声音,扶苏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色。
他之前和项羽定下了由急入缓的战略。
拉拢了温宿和姑墨两个小国,趁机灭掉了莎车、西夜等三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