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云乐山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生怕是自己酒劲太大听错了。
他就说他没感觉错,陈莽还真是变了,变得不一样了!
“莽子,这参少说也得百十年了。要是拿出去起码能换这个数!你当真愿意把它送了人情?”
云乐山伸出了五个手指头,严肃的问道。
这参只值五百?
陈莽不是很了解这个年代的东西价值,有点疑惑的看了看云乐山。
下一刻就听到云乐山低声道:“五千!”
五千!
天爷,陈莽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年头谁家要是有个一万元都能制霸全省了,这么一根参居然值五千!
他有些心动,但生意人将就一个诚信,这东西既然他说了要给云乐山送人情,那自己就不会再变卦。
何况他隐隐的总是觉得,既然系统提醒他去结交刘建国这人,应该不是平白无故的。
于是陈莽笑笑,道:“爸,这东西虽然贵重,但能解了爸的燃眉之急,它就比五千块钱管事儿!您拿着吧!”
他话说的漂亮,云乐山禁不住第一次正眼打量起自己这个女婿来。
虽说不知道陈莽是为了什么突然开窍了,但他从来没想过陈莽骨子里居然是这么个守诚信不为金钱所动摇的人!
倒是真有点像他云乐山的性子,他喜欢!
“啪——”云乐山猛的一拍桌子,伸手提起了酒瓶子,给陈莽和自己都满上了一杯酒。
他郑重的看着陈莽,说道:“莽子,往前是我云乐山看错你了!就今天你小子这番话,我喜欢!啥话不说了,往前的事都在酒里了,我先走着!”
说着,云乐山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陈莽看着云乐山觉得有点好笑,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这是云乐山在实打实的欣赏自己的表现。
没有托大,陈莽的酒杯碰上了云乐山的酒杯,俩人相视一笑。
自己这个老丈人其实挺实心眼的一个人,虽然脾气暴躁了点……
辣辣的散装白酒划过喉咙,陈莽感受着畅快的同时感觉到自己的嗓子被拉了一道,天灵盖都通透了起来。
赶紧低下头去夹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
对面的云乐山却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这酒量还得练!”
“没有爸酒量好,我再给您满上。”陈莽上道的给云乐山满上了酒。
转头,云乐山就将红布包裹的参又递了回来。
“这东西你还拿着,明天跟着我上趟县里。我带着你去建国面前走一遭,你不是一直想上县里工作,这回咱们有筹码了!”
他说着,轻轻拍了拍那根参。
“好。”陈莽知道,打这一刻起,自己这老丈杆子才算是真正的接受了自己这个人。
不是为了他闺女强忍着自己,而是真的开始跟自己交心了。
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从这一刻起,陈莽感觉自己跟这个同名同姓的陈莽似乎真的融合在了一起。一种没来由的归属感将他笼罩,他现在觉得,他就是陈莽。
——
两人将酒瓶子里的白酒喝了个干干净净,云乐山回去的时候已经有点晕乎了,陈莽将他送到村口将手电给了云乐山,自己才摸着黑回来。
刚回到家里,就见敞开的门中昏黄的灯光,下面一道倩影轻轻走过。
云烟兰费力的端着一个大水盆正在打热水,嫩白的小脸被热水熏的有点红,应该是刚洗过身子,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耳边,身上的破布衣衫下,曲线毕露……
陈莽站在门口,禁不住看的有些痴了。
恰好碰见云烟兰的眼神朝着这边看了过来,看着陈莽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云烟兰的眼神瑟缩了一下,立刻扭过了头去。
费力的将大木盆端到了屋子里,她轻声道:“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洗洗吧!”
这声音听在陈莽的耳朵里不亚于仙音,但想到之前给云烟兰带来的伤害,他还是忍住了心头的火热。
没做声,走了进去。
就着云烟兰打来的热水,将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仔细的擦了两遍满是汗水的衣裳。
现在正是春夏之交之际,虽说这天没有热的厉害,可陈莽在外头的山里跑了一整天,身上的衣裳早就被汗水浸透了。
两人刚结婚的那天,作为村医的云烟兰曾经要求陈莽好好的洗洗身子,那个时候还是混不吝的他梗着脖子不肯洗。
新婚夜结束,导致云烟兰哭了半晚上,陈莽却躺在她身边呼呼大睡了一整夜,根本没有顾及到人家姑娘的意愿。
屋子里因为热水的存在温度骤升,陈莽宽阔的背肌上水珠不住的往下滚动。
云烟兰只是轻瞟了一眼就止不住的红了脸。
可想到陈莽对她的态度,她却忍不住叹了口气,马上别过了脸去。
现在父亲已经走了,他又会变成以前那样了。
说到底,不过是演给父亲看的罢了!
她多么希望刚才的那个陈莽才是真实的啊,可惜……那终归只是她的想象罢了。
想到这,云烟兰心情复杂,沉默的将陈莽换下来的衣服轻轻抱了起来,准备去外间清洗。
耳边却突然炸响。
陈莽温声道:“夜里还凉着呢,衣服你放着吧。明天我早起一阵就洗完了!”
家里没有水井,要洗衣服还要去河边打水清洗,黑灯瞎火的云烟兰一个人去河边也不安全,陈莽忍不住出声提醒。
明明是一番好意,可等到陈莽抬头的时候,却见云烟兰脸色惨白,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襟,一脸绝望的看着自己。
这是怎么了……
陈莽有点懵,可随即他就明白了过来,两人结婚以来,每次陈莽都不顾及女同志的感受,硬来,整个一个愣头青。眼前这情况,明显是云烟兰误会了自己了!
“唉——”陈莽长叹了一声,伸手捡起了云烟兰惊掉在地上的衣裳直接走到了外间,“我搭个凳子在外头睡就行了。你早点休息吧!”
自己就算再心急,也没有强迫的爱好。
这种事他还是喜欢你情我愿。
在堂屋里随便捡了两张条凳拼在一起,木板子一搭就是一张简易的床。
陈莽也累了,往上面一躺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云烟兰仅仅的攥着自己的衣襟,只等到耳边想起来陈莽的呼噜声,这才不可置信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到陈莽早就睡的昏天黑地,她惊惧之色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一抹疑惑的神色出现在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