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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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歌死后的第三天,霍晏去了一趟墓园。
他把林晴的坟挖了出来,随后将那骨灰当场摔碎,找人用扫把,将其丢进了垃圾桶里。
曾经所有有关林晴的东西都被扔去了垃圾场。
甚至那些和林晴苟且过的男人也都被他盯上,一一报复。
一切和林晴有关的事物都结束后,他回到了曾经和宋清歌一起住过的家。
看着空荡荡的家,他却崩溃了。
因为他的错误,他将宋清歌所有的东西都丢了。
现如今的他,只有一个已经泛黄破损的护身符,还留在口袋里。
他攥着那护身符,躺在旧时的床上,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角落里。
清歌,如果我当初百分之一百的相信你,那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如果我勇敢一些,跟你表明我的心意,我们会不会也有未来
恍惚之中,霍晏忽然觉得靠墙处有个东西硌着了自己。
他立刻弹坐起来,着急地用手去扒拉床边的那条缝。
一个硬卡纸满是灰尘,被霍晏搜了出来。
他如获至宝地打开了那宋硬卡纸,上面的字迹娟秀,正是宋清歌的笔迹。
那是一宋心愿卡。
是他成人礼那年,他亲手送给她的。
彼时,霍晏曾说：这是我给你的心愿卡。你可以写下一个愿望。
你小子,刚成年就会给你小姨画饼了是吧
不是画饼！真的,只要你许愿,以后等我有能力了,我一定第一个实现你的愿望！
她嬉笑着,却还是收下了这宋硬卡纸。
而那宋硬卡纸上,只有寥寥一句——
霍晏心想事成、平安喜乐、永远爱我。
甚至,霍晏都能想象到她当时写下这段话时的笑容。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或许自己从来喜欢的人,都是她。
她的疏远、她的距离,却对他来说是一次又一次挫败的累积。
或许,他应该更勇敢一些。
而不是从前畏畏缩缩,却心中作祟在那个夜晚,做恨强要了她。
他走过了许多曾经和宋清歌共度的地方。
也带着那道护身符,去了很多宋清歌一直想去却没有去过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却都在身侧无人回应时变得悲凉。
回到公司后,霍晏将公司交给了信任的人打理。
而他自己,却整日整日地呆在家里。
一瓶瓶的酒往肚子里灌,却能够让他在恍惚中看到家中宋清歌的身影。
一次又一次,他好像沉溺在了这场虚无的梦境里。
最后一次出门,他来到了宋清歌曾就职的医院。
他颓然地坐在医院门口,不少病人都躲着他走。
只有一个小女孩,走上前来歪头说道：妈妈说吃糖会开心,给你。
她将一颗糖果递给霍晏,笑容灿烂。
谢谢,但你不吃吗霍晏声音沙哑,于是放轻了声音。
小女孩摇摇头：我病了,头发掉光了。妈妈说要少吃糖。
我只有做了手术或者吃了很苦很苦的药,才能得到一颗糖。
霍晏哑然：那你给我的话,岂不是吃不到了
小女孩嘿嘿一笑：如果这颗糖可以让你开心的话,那比我自己吃掉更有意义哦！
小瑜！该回去啦！大人走过来,友好地同霍晏点了点头。
霍晏看着小女孩离去的背影,却不自觉地想起了宋清歌。
他走进医院,申请了捐赠器官的意愿书,签好了名字。
天色暗下来,霍晏才摇摇晃晃地往家回。
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出过家门,连电话卡都拔了。
直到助理打电话联系霍晏,却多天没能联系上时,担心出意外,这才报了警。
警方破门而入的时候,霍晏正躺在酒瓶子的中间。
碎了的酒瓶碴子散落在他的脚边,其中一块正是他自杀割脉的利刃。
助理看着这一切,捂住了嘴巴。
次日,关于霍晏自杀身亡的新闻,瞬间登陆了所有的报刊头条。
很多人议论纷纷,却鲜少有人提到宋清歌这个名字。
直到警方在归档的时候,发现了一封泛黄的情书。
那封情书没有落款,字里行间却全是爱意——
亲爱的宋女士。
我很荣幸与你共度了这十年的时光。你教会我成长、教会我争取。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在孤儿院里和他们争抢一口吃的,亦或是算计如何得手一个玩具。你来孤儿院那天,我上前一步、自告奋勇,于是你将我带离了孤独,给了我最幸福的回忆和时光。
如果爱情可以不必计较年龄和后果,那我一定要做那个最勇敢的人。我想要成为你坚实的后盾、想要成为你最值得拥有的依靠。你会永远是我的特例、我的偏爱、我的首位。
等我有能力的时候,这封信,我会跟着代表婚姻的承诺,一起给你！
......
霍晏的遗体,最终也被医院带走。
他的器官和宋清歌一起,同样救活了很多人。
而在梦里,他也终于再次遇见了宋清歌。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走上前,没有再选择打扰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