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还是上了车,副驾,他自己开车,没见到司机刘叔,车里缓缓行驶后,他降下车窗,点上一支香烟抽了起来,车里弥漫烟味,她并不讨厌,她哥也抽烟,她有段时间心情很不好,偷偷拿周湛东的烟抽,第一口,被呛得半死,泪流满脸,渐渐第二口第三口就熟练了。
如同和他结束关系,第一步是最难得,适应之后,其实没什么过不去的。
更没有谁离不开谁会活不下去。
到了酒店的停车场,赵靳堂下了车,准备送她回房间,她很警觉,说:“就送到这里。”
她浑身的戒备没有一刻消失,他笑了声说:“我们俩什么没做过,你怕什么。”
“不一样,我不想受道德上的谴责。”
“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
“我和你不一样。我现在不是单身,如果单身,说不准我还愿意和你玩一玩,但我现在不是。”
“不妨碍。”
“赵靳堂——”
“没你床上喊的好听。”
周凝顿感难堪,面红耳赤,解开安全带,却拽不动车门,保险没开。
赵靳堂还在抽烟,饶有兴味看她,被他惹急了,表情很灵动,比冷冰冰一张脸生动多了。
“明天我来接你去学校。”
周凝一声不吭。
“你要是想偷偷买票走了,我不介意亲自跑一趟青市。凝凝,已经让你在眼皮底下溜过一次,不可能再让这事发生一次。”
“这样算什么?”
“你觉得算什么就算什么。”
周凝的眉头紧紧皱着,神色紧绷。
赵靳堂从鼻腔溢了声笑:“算我是第三者,行了吧。”
......
周凝回到房间,不出所料又失眠,没有带药,在床上辗转来回,或许有故地重游的原因,那几年和赵靳堂的点点滴滴拼了命往脑海里钻,无孔不入,无处可藏。
一直到快天亮之际,她才睡着一会儿,没多久又醒过来,头重脚轻,晕晕沉沉,头疼的厉害,她打电话请客房服务送了止疼药过来,吃过之后,换身衣服,化了淡妆。
一个陌生电话过来。
周凝接了,得知是赵靳堂安排的司机过来接她去学校。
赵靳堂是在讲座开始后来到现场的,地点在美院的礼堂。
他还是穿的一身黑,没那么正式,头发梳到后面,是背头的造型,露出轮廓分明没有死角的一张脸,冷白皮,气场淡漠,昨晚餐厅的另一位大人物过去和他攀谈,他漫不经心看向台上。
讲座已经开始了,有几位大佬,其实昨晚她不是很想来的,思虑再三,抱着来学习的心态还是来了。
台下不少人。
到周凝的时候,脱稿进行,没有怯场,有条不紊,介绍自己是谁,作品,表明自己的态度是来跟各位前辈老师教授学习的,进退有度,给人留下初次的印象就很好。
讲座结束,赵靳堂过来和陈教授他们聊了一会儿,目光却时不时往周凝身上停了几秒,这些位大佬似乎对赵靳堂挺了解的,知道他的身份,态度不卑不亢,搞艺术的,没那么铜臭。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陈教授和赵靳堂说:“有时间来家里吃顿饭。”
“好。”赵靳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