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舔狗的日常
我叫林砚,今年二十四,人生前二十四年过得顺风顺水,唯一的污点大概是当了三年舔狗。
苏梦璃是我在美术展上认识的,那天她穿着白裙子站在自己的画前,睫毛在灯光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说话轻轻柔柔的:这幅《月光》灵感来自凌晨三点的月亮,孤独却有力量。我当场花八十万把画买下来,后来才知道,那画是她学姐代笔的。
但当时我哪管这些,每周雷打不动往她画室送东西。今天是梵高联名的颜料套装,明天是爱马仕的画框,连她养的布偶猫都用着我送的纯金食盆。朋友说我舔得太没尊严,我还反驳:真心总能打动人心吧
现在想想,真心可能确实能打动人心,但要看对方有没有心。
那天是周末,我抱着刚从巴黎空运来的画具,推开她画室的门。迎接我的不是往常的咖啡香,而是男女交缠的喘息声。沙发上,苏梦璃穿着我送的真丝睡裙,正被一个穿纪梵希的男人压在身下。那男人我见过,是她学长,上次画展他端着香槟笑我人傻钱多。
梦璃,这颜料听说很难买……我的声音比手里的画具箱还抖。
苏梦璃猛地推开男人,睡裙肩带滑落也不着急扯正,皱着眉看我: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学长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纽扣,冲我挑眉:林少,还没认清现实啊梦璃的人体模特课,还是我给她付的课时费呢。你以为她为什么总夸你有艺术品味他从茶几上拿起我送的限量版画笔,在指尖转了两圈,这笔啊,她用来给我画人体素描了,手感确实不错。
我盯着地上散落的避孕套包装,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原来她总说画室要安静创作不让我来,是怕我撞见这些腌臢事。
林砚,你闹什么脾气苏梦璃捡起沙发上的披肩披上,语气里全是不耐烦,明天画展你必须来,沈氏集团的公子也会到场,你记得多买几幅画,别让我在圈子里丢面子。
我没说话,弯腰捡起被踩在地上的画具箱,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她的尖叫:林砚!你把东西放下啊!那画具我明天要用的!
我走得更快了,直到钻进车里,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汗。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苏梦璃发来的消息:转我十万买画框,账号没变。我盯着屏幕,突然想起上周她生日,我送了她一辆保时捷,她连句谢谢都没说,只抱怨颜色不是她喜欢的粉紫色。
车载广播突然响起财经新闻:林氏集团今日发布声明,因投资失误导致资金链断裂……我猛地踩下刹车,心脏狂跳。父亲昨晚还说要带我去参加董事会,怎么突然就破产了
电话在这时打进来,父亲的声音听起来苍老十岁:小林,明早来老宅办手续吧。集团没了,以后……你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发抖,苏梦璃的消息还亮在屏幕上,像个讽刺的笑话。原来我以为的爱情,不过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而我这个冤大头,现在连交易的资格都没了。
凌晨三点,我坐在江边抽烟。手机屏幕亮了又灭,苏梦璃发了二十多条消息,从最初的钱呢到后来的林砚你是不是死了,最后一条是凌晨两点发的:算了,画展你别来了,省得给我丢人。
我笑了,把烟头扔进江里。江水黑漆漆的,看不出哪里有月亮的影子。原来她口中的月光,根本不存在。
天亮后,我去老宅办手续。曾经气派的别墅显得格外冷清,父亲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堆文件。我刚要开口,门口突然传来车喇叭声。一个戴墨镜的女人走进来,递给我一张名片:林砚先生,我是您母亲的遗产执行人,她生前留下一份遗嘱,需要您亲自确认。
母亲我愣住了。她在我十岁时就去世了,我对她的印象只有相册里的温柔笑脸。父亲猛地站起来,声音里带着怒意:你母亲的遗产早就处理完毕,别来烦我们!
女人不为所动,继续看着我:遗嘱的生效条件是,您必须放弃现有身份三个月,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三个月后,您将继承母亲的全部遗产。
我看着父亲瞬间苍白的脸,突然意识到这里面可能藏着秘密。反正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不如赌一把。我接过文件,签下自己的名字。
走出老宅时,女人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您这三个月的生活费,每周会有专人送达。记住,不能暴露真实身份,否则遗嘱失效。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三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需帮助,拨打卡片背面电话。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苏梦璃的来电。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它自动挂断。然后我拉黑了她的号码,把手机卡扔进了垃圾桶。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挥金如土的林少,而是一个普通人,阿砚。
我在城中村租了间小房子,推开窗户就能闻到楼下包子铺的香味。房东大妈看着我拎着的奢侈品包,咂舌:现在年轻人真会打扮,送外卖还背名牌包。
我笑笑,没解释。把包里的奢侈品一一收进衣柜,换上从夜市买的二十块一件的T恤。镜子里的人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光鲜亮丽的林砚。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曾经在苏梦璃画室里,她靠在我肩头说:阿砚,等我成为大画家,我们就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现在想想,她大概只是想让我给她付机票钱。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林砚,你怎么回事梦璃说你拉黑她了,她明天画展还等着你撑场子呢。是共同的朋友,语气里全是指责。
我删掉消息,关掉手机。窗外的月亮很亮,却照不进我心里。
第二天,我鬼使神差地来到画展现场。门口的保安拦住我:先生,邀请函我这才想起自己穿着随便,根本不像能参加这种高端画展的人。
正打算离开,突然看到苏梦璃挽着沈公子走出来。她穿着我送的高定礼服,裙摆上的钻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沈公子笑着和旁边的人说话,手里拿着的,正是我昨天没送出去的画具箱。
梦璃,这画具箱真漂亮,在哪买的沈公子问。
苏梦璃轻笑:朋友送的,不值钱。她的目光扫过我,瞬间冷下来,快走,别让不相干的人打扰我们。
我看着他们走进会场,突然想起女人给我的银行卡。反正现在我有的是时间,不如做点有意思的事。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卡片背面的电话:你好,我想应聘画展保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收到,半小时后到后台换制服。
当我穿着保安制服站在画展现场时,苏梦璃正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微笑着接受众人的赞美。她身后的画作,都是我花大价钱买下来的,现在被她当作自己的成就展示。
这幅《黎明》是我熬夜半个月完成的,灵感来自……她的话还没说完,我故意撞翻了旁边的香槟塔。
玻璃碎裂声中,苏梦璃尖叫着后退,裙摆上的钻石刮掉了好几颗。沈公子皱着眉看我:你怎么回事会不会做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弯腰收拾碎片,趁机将一张纸条塞进沈公子口袋。那是我昨天在美院论坛找到的,代笔学生的联系方式和证词。
苏梦璃还在骂骂咧咧:叫你们经理来!这种臭保安怎么能放在现场简直丢我的脸!
我抬头看她,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厌恶,和昨晚在沙发上的浪荡模样判若两人。原来人真的可以有两副面孔,而我曾经居然为这样的人掏心掏肺。
沈公子突然掏出手机,脸色铁青地看着屏幕。苏梦璃察觉到不对,凑过去看,瞬间脸色惨白:阿沉,这都是造谣……
我摸出手机,打开直播。镜头里,苏梦璃抓着沈公子的手臂苦苦哀求,妆容哭花了,礼服也皱巴巴的,哪还有半点艺术家的优雅。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这不是苏梦璃吗怎么这么狼狈她说的代笔是真的吗我花十万买的画,原来是别人画的
保安队长冲过来要抢我手机,我后退两步,正好撞到身后的展架。一幅幅画作掉在地上,露出背面的签名——根本不是苏梦璃的名字。
人群里发出惊呼,苏梦璃踉跄着后退,不小心踩到裙摆,摔倒在地上。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惊恐:林砚,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关掉直播,摘下保安帽:苏梦璃,祝你画展‘成功’啊。
说完,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她的哭喊声,还有此起彼伏的质问声。曾经高高在上的白月光,现在成了人人喊打的骗子,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我走出会场,阳光有些刺眼。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女人发来的消息:做得不错,下周会有新的‘体验’。
我笑了,抬头看天。虽然不知道母亲的遗嘱里藏着什么秘密,但至少现在,我终于看清了一些人真面目。
舔狗的日子结束了,接下来,该换我来主导这场游戏了。
第二章:破产后的背叛
我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啃着包子,听着手机里苏梦璃的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拉黑前她发了三十七条语音,从最初的你玩什么欲擒故纵到后来的林砚你是不是破产了,最后一条消息戳破了她的伪装:听说你家别墅都抵押了难怪敢摆架子,原来没钱当冤大头了
我咬着包子笑出眼泪,原来她早就派人盯着我。三天前林氏集团破产的消息登上财经版头条,曾经围着我转的狐朋狗友全没了踪影,只有苏梦璃的关心格外执着。
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我接起来,对面传来苏梦璃的冷笑:林砚,明天来画廊一趟,把你送我的东西都搬走吧。占着我的储物间,碍眼。
她连我的画廊都说得这么自然,好像完全忘了当初是谁砸三百万给她盘下那间铺子。我擦了擦嘴:行啊,几点
挂了电话,房东大妈敲开我的门,举着缴费单笑出满脸褶子:小林啊,这个月房租该交了,一共八百。她眼神扫过我床头的爱马仕包,要不你把那包卖了听说能卖不少钱呢。
我摇头,那包是母亲去世前送我的生日礼物,再穷也不能卖。翻出女人给的银行卡,到ATM机查余额——还好,上周刚收到三千块体验金。取了八百交房租,剩下的钱买了身二手西装,对着镜子把自己捯饬成落魄精英的模样。
第二天到画廊时,苏梦璃正靠在前台涂指甲油,见我进来,故意把脚翘到桌上,踩着香奈儿高跟鞋晃了晃:哟,还真来了我以为你要躲一辈子呢。
她身后的展柜里,摆着我送她的翡翠手镯和限量版手表,现在都成了她的收藏品。我没接话,直接往储物间走,却被她拦住:等等,你送的画都在里面,搬走可以,得把装裱费结了。一共十万,现金还是转账
我挑眉:苏梦璃,那些画都是我花钱买的,凭什么给你装裱费
她耸耸肩:就凭现在这画廊是我的,你——她上下打量我,连房租都交不起的穷鬼,能把我怎么样
储物间里堆着我送她的所有东西:没拆封的奢侈品包、限量版球鞋、甚至还有我亲手给她挑的猫粮。最里面是个纸箱,装着她不要的素描本,我随手翻了翻,发现夹着张医院检查单——日期是三天前,姓名栏写着苏梦璃,诊断结果是未怀孕。
原来她昨晚在朋友圈发的小生命是假的,亏我还差点心软。
我把纸箱抱在怀里,苏梦璃跟在后面喊:林砚,你最好离我远点,现在沈公子天天给我送花,你要是敢纠缠我——
放心,我嫌脏。我头也不回地走出画廊,听见她在身后跺脚:穷鬼!垃圾!
刚走到路口,那个戴墨镜的女律师突然从车里下来,递给我一份文件:林先生,这是您母亲遗嘱的补充条款——您有权使用她的部分资源,但必须隐藏身份。
我翻开文件,里面是一张画廊招聘海报,招聘岗位是保安,地址赫然是苏梦璃的画廊。
您母亲生前资助过这家画廊的前身,律师说,现在那里归您母亲的基金会代管。
我笑了,这机会来得正好。当天下午,我就穿着保安制服站在了画廊门口。苏梦璃看见我时,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泼出来:你、你怎么在这
我敬礼:苏小姐,我是新来的保安,以后请多关照。
她气得脸色发白,却不敢在客人面前发作,只能瞪着我咬牙切齿。我假装没看见,盯着她脖子上的翡翠项链——那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现在配着她新买的爱马仕丝巾,怎么看都像暴发户。
接下来的一周,我每天在画廊里巡逻,顺便收集苏梦璃的黑料。原来她所谓的新作都是找美院学生代笔,每次谈合作时,她都会让学生穿上她的设计师品牌,假装是助理,实际是当枪手。
我用手机拍下她和代笔学生的聊天记录,又在仓库里找到她囤积的签名章——每个代笔作品上,都盖着她的私人印章,比真迹还工整。
周末,律师按时送来三千块体验金,还附了张纸条:需要帮忙请开口。我给她回消息:能帮我联系几个记者吗
周三晚上,画廊闭馆前半小时,苏梦璃把我叫到办公室:阿砚,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这是她三天来第一次叫我名字。我看着她突然温柔的眼神,想起昨天看见她在停车场和沈公子接吻,胃里又开始泛酸。
还行。我故意装出落魄的样子,保安工资不高,勉强糊口吧。
她叹了口气,伸手摸我肩膀: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对我是真心的……她凑近我,香水味混着烟味钻进鼻子,只要你还愿意帮我,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我强忍着恶心往后退:帮什么
她从抽屉里拿出份合同:沈公子说要投资我开分店,但需要我提供二十幅原创作品。你知道的,我最近灵感枯竭……她指尖划过合同上的代笔协议,你以前不是学过画画吗帮我画十幅,我给你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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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笑出声。原来她早就知道我会画画,却一直装出艺术天才的样子,现在走投无路了,才想起我这个备胎。
好啊,我接过合同,但我要先拿五万定金。
她皱了皱眉,还是转了钱:三天后交货,别让我失望。
走出办公室,我给律师发消息:鱼上钩了。
三天后,我带着十幅画去画廊。苏梦璃验货时眼睛发亮,完全没注意到画上的签名——我故意用了代笔学生的笔名,和她的印章形成鲜明对比。
不错,她把画交给助理,剩下的五万下周给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沈公子看出问题——
不会有问题的。我打断她,不过苏小姐,我劝你最近少和沈公子见面。
她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没什么,就是觉得他配不上你。说完,我转身离开,留下她在原地脸色铁青。
当晚,我收到律师发来的消息:记者已就位,明天上午十点,好戏开场。
我躺在出租屋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曾经我以为只要有钱,就能买到爱情,现在才明白,当你把真心当筹码时,换来的只会是更多的算计。
窗外下起雨,我摸出母亲的照片,轻声说:妈,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看清真相。
明天过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苏梦璃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猎人与猎物的交换
周六上午十点,苏梦璃的新画廊准时开业。我穿着借来的西装,混在宾客里,看着她穿着香槟色礼服站在门口迎宾,嘴角挂着我熟悉的温柔微笑——那笑容曾让我心甘情愿砸下百万,现在却像层廉价的糖衣,裹着里面腐烂的芯。
沈公子怎么还没来她小声问助理,眼神不停往马路方向瞟。昨天我故意在她手机里装了定位软件,亲眼看着沈公子半夜三点进了另一个女人的公寓。
苏小姐,我突然凑近她,送你份开业礼物。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看清是我后立刻换上嫌弃的表情:你来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在后台等——
别急啊,礼物在楼上。我指了指二楼的展厅,不过得你亲自去拿。
她皱眉,但碍于周围有记者,只能咬牙点头:带路。
二楼展厅空荡荡的,只有中间摆着一幅巨大的油画,用红布盖着。苏梦璃挑眉:你不会花十万买了幅垃圾吧我可告诉你,沈公子眼光很——
我猛地扯掉红布,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画布上,是她和沈公子在停车场拥吻的画面,旁边还配着大字:原创画家的时间管理:白天骗金主,晚上陪富豪。
林砚!她尖叫着扑过去撕画,高跟鞋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你疯了!
我不慌不忙地后退,打开手机播放录音:苏姐,这次的人体素描还是老价格吗五万,记得署我的名。熟悉的对话从手机里传出,正是她和代笔学生的聊天录音。
她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你……你什么时候……
嘘——我比了个手势,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你的贵客到了。
二十多个记者涌进展厅,镜头瞬间对准苏梦璃。她下意识整理裙摆,却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展架,露出后面我藏好的代笔证据——几十幅未署名的画作,旁边摆着她的签名章和转账记录。
苏小姐,请问这些代笔作品是怎么回事您之前拍卖的《月光》也是别人画的吗听说您还伪造怀孕骗金主,是真的吗
闪光灯此起彼伏,苏梦璃张了张嘴,突然晕倒在地上。我知道她在装,却懒得拆穿——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始。
半小时后,沈公子黑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保镖。我迎上去,递给他一份文件:沈少,这是苏梦璃和我的代笔合同,她用您的投资款买了二十幅赝品。
他翻开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苏梦璃终于装不下去,爬起来抓住他的手臂:阿沉,不是这样的,这都是林砚设的局!他以前追过我,现在报复我!
追过你沈公子冷笑,可我昨天看见他从律师楼出来,手里拿着的,好像是你画廊的产权转让书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我摸出西装内袋的证件,亮给记者看:没错,根据法律文件,苏梦璃女士在签约时未仔细阅读条款,这间画廊的所有权已于今日凌晨转移至我名下。
苏梦璃的瞳孔猛地收缩,显然想起了三天前她让我签的那份代笔协议——我在最后一页加了行极小的字:乙方自愿将画廊资产转让给甲方,而她连看都没看就按了手印。
不可能!她扑过来抢文件,却被保镖拦住,那是我的画廊!我的!
我掏出手机,点开律师发来的视频:对了,还有个惊喜。苏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应该说你假装怀孕的事,沈少可能更感兴趣。
视频里,苏梦璃坐在妇科诊室里,对着医生撒娇:孕囊大小能改吗我想说是上个月的。医生皱眉:这是违法行为,苏小姐——加钱。她掏出支票簿,写十万,不够再加。
沈公子的脸色彻底黑了,他甩开苏梦璃的手:恶心。说完转身就走,保镖跟着鱼贯而出,留下苏梦璃跪在地上发抖。
记者们一拥而上,闪光灯照得她满脸惨白。我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白月光,不过是个靠谎言堆砌起来的空心人。
林砚,你不能这么对我!她突然抓住我的裤脚,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你忘了我们上周在画室……
上周我冷笑,掏出手机里的监控截图,苏梦璃,上周我在医院陪我爸做透析,而你——截图里,她正和一个陌生男人走进酒店,那天你发消息说画室停电好害怕,原来怕的是没人付房费
她彻底崩溃了,瘫在地上大哭。记者们的快门声像催命符,我听见有人小声说:原来她靠男人上位啊听说她以前的画都是富二代买的这种人也配当画家
我蹲下来,凑近她耳边: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穷鬼没资格谈艺术。现在我想告诉你,靠骗术和身体换来的艺术,才是真正的垃圾。
说完,我转身离开,留下她在记者的围堵中尖叫。画廊外阳光正好,律师站在门口,递给我一份文件:林先生,您母亲的遗嘱正式生效,即日起,您将继承她的全部遗产。
我接过文件,看见封面上印着林氏集团控股书。原来母亲早就留了后手,所谓的破产不过是父亲设的局,为的是逼我脱离温室,而母亲的遗嘱,才是真正的考验。
手机响起,是父亲打来的:小林,恭喜你通过考验。你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骄傲。
我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突然笑了。曾经的我以为钱能买到一切,却在失去后才明白,真正重要的东西,从来不是用金钱衡量的。
掏出钱包,里面夹着母亲的照片,她穿着白裙站在画廊前,笑容温柔而坚定。原来我对艺术的热爱,都来自她。而现在,我终于有机会用真正的方式,继承她的梦想。
身后传来警车的鸣笛声,我知道苏梦璃的结局已经注定。但那与我无关了,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舔狗的时代结束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林砚,一个终于学会爱自己的人。
第四章:觉醒者的终章
三个月后,林氏集团重组上市的新闻登上财经头条。我站在发布会现场,西装内袋里装着母亲的遗嘱复印件,最后一页那句真正的财富,是让你学会分辨真心与筹码被我用红笔圈了又圈。
庆功宴上,朋友拍着我肩膀笑:听说你把苏梦璃的画廊改成公益画室了大手笔啊。我晃着香槟杯看远处——曾经挂满赝品的墙面上,现在贴着孩子们的涂鸦,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画了幅《会笑的月亮》,用了十二种颜色。
手机震动,是律师发来消息:苏梦璃因合同诈骗被判三年,罚款五百万。我删掉消息,目光落在宴会厅角落的身影上——那个曾被苏梦璃抢功的美院学生林小婉,正攥着邀请函局促地东张西望。
我走过去时,她差点打翻香槟塔:林、林总……
叫我阿砚吧。我递给她一块蛋糕,听说你办了个人画展恭喜。
她瞪大眼睛:您……知道
当然知道,我指了指她胸前的展览徽章,毕竟我是第一个买票的观众。
林小婉的脸瞬间红了。三个月前,我匿名买下她所有被苏梦璃剽窃的作品,又以基金会名义资助她办展。现在她画布上的色彩比从前明亮十倍,再也不用躲在别人的阴影里。
其实我一直想谢谢……她突然哽咽,如果不是您……
不用谢我,我打断她,要谢就谢你自己,是你没放弃画画。
散场时,我在停车场遇见沈公子。他靠在跑车旁抽雪茄,远远冲我挑眉:听说你把苏梦璃的赃款都捐给山区儿童学画画了看不出来啊,你比我想象中有人情味。
我想起苏梦璃庭审那天,她隔着铁窗冲我喊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真爱,不禁笑出声:人情味这东西,总比钱经花。
沈公子嗤笑一声,碾灭雪茄:随你,反正下周的慈善拍卖会,我要和你抢那幅《星夜》。
尽管来。我晃了晃车钥匙,不过先说好,我这次不做冤大头。
慈善拍卖会那天,林小婉的《星夜》成了全场焦点。画布上,无数金色星芒围绕着深蓝色的月亮,右下角用极小的字写着:献给所有在黑暗中坚持发光的人。
沈公子举牌到三百万时,我轻轻举起了手:三百五十万。
他转头看我,眼里带着挑衅:四百万。
五百万。我微笑着放下号牌,这是最后一次加价。
会场陷入寂静。主持人倒数三声后,木槌重重落下:五百万成交!
林小婉在后台哭成泪人,我把拍卖证书递给她:记得交税。她接过证书,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这是我给您的谢礼,别嫌弃。
回到家拆开信封,里面是幅素描——画中男孩坐在江边,手里夹着根快要熄灭的烟头,背后的月亮正在云层里慢慢变亮。右下角写着:致曾经的月亮守护者。
我眼眶一热,把画小心地收进书房。书架上,母亲的相册翻开在最新一页,里面夹着我和林小婉在公益画室的合照,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深夜,我独自开车去了曾经的城中村。包子铺还亮着灯,房东大妈看见我,忙不迭擦手:小林啊,快进来!你寄来的蛋白粉我收到了,贵巴巴的,以后别破费……
大妈,您别客气。我放下刚买的水果,瞥见墙上挂着的十字绣,这是您孙女绣的真好看。
可不是嘛,大妈骄傲地笑,她说以后要当设计师,多亏你给她寄的画具……
离开时,我抬头看天。今晚没有月亮,星星却格外明亮。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林小婉发来的消息:阿砚哥,我画了新的月亮,这次它会自己发光哦!
我笑了,回复:很好,以后别再借给别人当月亮了,你自己就是太阳。
把手机扔进副驾,我踩下油门。车窗外,城市的灯光汇成河流,流向未知的远方。曾经的我以为爱情是照亮生命的月光,后来才明白,真正的光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心底燃起的火种。
苏梦璃出狱那天,我在新闻上看到她的照片。她穿着廉价的碎花裙,头发剪得很短,对着镜头遮遮掩掩。评论区有人留言:听说她在监狱里学会了画画,画的都是月亮。
我关掉新闻,翻开新的素描本。笔尖落下时,脑海里浮现出城中村的夜空——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反而更璀璨。
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舔狗的觉醒史。它不是复仇爽文,也不是狗血爱情剧,而是一个男孩终于学会与自己和解的成长记。毕竟在这世上,最值得爱的人,永远是那个愿意为自己撑伞的自己。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