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扫帚与牛奶盒
清晨六点,林小满被扫帚砸中脑袋的瞬间,就知道和沈砚的战争又升级了。
302宿舍卫生倒数第一,学生会主席沈砚站在门口,白手套拍着检查表,作为舍长,林同学打算怎么整改
她揉着额头爬起来,床帘缝隙里看见他手腕上的红绳——那是去年她恶作剧绑的,说本命年要戴点红,结果这根丑绳子现在成了他的标配。
劳烦沈主席示范一下,她故意把扫帚塞进他怀里,比如怎么用这玩意儿撬窗户
宿舍爆发出笑声。沈砚挑眉,突然弯腰钻进她的床铺底,拽出个积灰的牛奶箱——里面装满了他高一篮球赛的加油牌,全被剪得粉碎。
林同学对我很关注他指尖划过沈砚最帅的残片,声音轻得像羽毛,可惜没看到我拿MVP的样子。
她猛地抢过箱子,后知后觉红了耳根。去年决赛她躲在看台角落,亲眼看见他被撞破眉骨还坚持罚球,却在散场后偷偷去医务室送了盒创可贴。
今天下午的黑板报评比,沈砚起身时碰掉她的小熊玩偶,却在弯腰捡起时,往她枕头底下塞了包布洛芬,别再画到凌晨三点,会长黑眼圈。
门关上的瞬间,小满翻开枕头,看见药包上贴着便利贴：生理期别喝冰可乐——你的痛经报告在我这儿。她攥紧纸团,想起上周学生会查寝,她故意装痛经骗他买卫生巾的事。
第二章：舌尖上的酸辣粉
午休时,小满在食堂遇见沈砚和他继母。那个穿香奈儿的女人正用湿巾擦他嘴角,像对待精致的瓷娃娃：阿砚,明天和张叔叔家的女儿吃饭,别穿校服。
我有比赛。他推开餐盘,目光扫过不远处啃酸辣粉的小满,学生会要筹备运动会。
继母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笑容瞬间凝固。小满知道她在看自己腕间的银镯子——那是沈砚生母留下的遗物,七年前他从火灾现场抢出来,却在她生日时塞给了她。
林小满,继母叫来食堂阿姨,听说你父亲又进局子了这种家庭背景,怎么还能留校
餐盘哐当落地。酸辣粉汤溅上沈砚的白球鞋,他却在小满转身时,突然抓住她手腕：上周你替我挡下那杯泼过来的奶茶,还没说谢谢。
周围响起吸气声。小满想起那个暴雨天,高二学姐把奶茶泼向沈砚,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用自己的书包替他挡住。此刻他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混着酸辣粉的辛辣,让她眼眶发酸。
不用谢,她甩开他的手,反正你欠我的。
沈砚望着她跑远的背影,慢慢蹲下身擦掉鞋上的汤渍。继母冷笑：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拿到保送名额就——
够了。他声音发冷,明天的合唱比赛,我要和302宿舍一组。
第三章：错位的音符
合唱比赛后台,小满被室友推进化妆间时,正看见沈砚在解领带。
你干嘛！她转身要走,却被他拽住后衣领：老师说要男女混声领唱,现在只剩我们俩。
镜子里,他的白衬衫蹭到她的蓝白校服裙,像牛奶泼进蓝莓酱。小满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和七年前那个火灾夜一样——当时他抱着她冲出火场,后背的皮肤烫得惊人。
唱《有点甜》,他把歌词塞给她,指尖划过她耳后红痕,这里还疼吗
那是昨天他帮她拿高处的扫帚时撞的。小满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化妆台上：沈砚,你到底想怎样小时候抢我糖果,现在抢我保送名额——
我没抢。他突然按住她肩膀,瞳孔里映着她慌乱的神情,你以为我让继母投资你们班合唱服,是为了看你出丑
她愣住。上周班主任突然说有神秘赞助,给全班买了定制礼服。此刻她看着自己裙摆上的草莓刺绣,和沈砚领带上的雪松图案,突然想起他们小时候的草莓与雪松组合。
小满,他声音发颤,有些事我必须——
该你们上场了！室友推门进来。小满慌忙后退,撞翻了桌上的口红,在沈砚白衬衫上划出道鲜艳的红痕,像朵突然绽放的玫瑰。
舞台灯光亮起时,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伴奏。沈砚的手轻轻搭在她腰上,比彩排时近了两厘米。唱到副歌部分,他忽然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当年那场火,是你爸放的。
第四章：暴雨中的真相
合唱比赛当晚,暴雨倾盆。
小满在教学楼后巷堵住沈砚,手里攥着从他房间偷来的诊断书：你妈死于急性白血病,和我爸的化工厂有关,对不对
他靠在墙上,任由雨水浇湿头发：八岁那年,我看见你爸往河里倒蓝色液体。后来我妈常流鼻血,查出来时已经晚期。
她想起父亲入狱前撕心裂肺的哭喊：是他们逼我的！想起沈砚母亲葬礼那天,他抱着遗像站在雨里,她递伞时触到他手臂上的针孔——原来那是化疗留下的痕迹。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报复她声音发抖,让我爱上你,再亲手毁掉我
他猛地拽住她手腕,按在墙上。雨水混着泪水从她下巴滑落,他用拇指擦去,却在触到她唇时骤然停顿。远处传来打雷般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
我试过毁掉你,他喉结滚动,但看见你在黑板报上画草莓时,看见你替流浪猫包扎时,我——
话音被惊雷打断。小满鬼使神差地踮脚,吻住他颤抖的唇。这个吻混着雨水的咸涩与隐忍的疼,像七年前那场烧毁一切的大火,又像此刻正在重建的黎明。
小满！巷口传来父亲的喊声。沈砚迅速后退半步,却在看见男人手里的酒瓶时,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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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和杀母仇人的女儿在一起！小满父亲挥舞着瓶子冲过来,当年我就该掐死你——
酒瓶碎裂声中,沈砚猛地推开小满,玻璃碎片划过他侧脸。她看见血珠混着雨水滴落,滴在他校服第二颗纽扣上——那里藏着她送的草莓吊坠。
报警吧。沈砚擦了擦血,掏出手机,这次我不会再替他隐瞒。
第五章：草莓与雪松的化学公式
五月的风裹着槐花香,吹得实验室窗帘沙沙作响。小满盯着黑板上的有机化学公式,忽然想起沈砚说过的话：爱情像化学反应,总在预料之外产生新物质。
林小满,发什么呆实验老师敲了敲讲台,和沈砚一组,完成酯类合成实验。
试剂瓶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光泽。小满刚要拿烧杯,手腕突然被沈砚按住：先戴护目镜。他的指尖划过她腕间银镯,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上次被盐酸溅到的疤还在吗
她耳尖发烫,想起上周他替她挡住飞溅的试剂,自己却被灼伤手背。此刻他的白大褂袖口挽起,露出淡粉色的新疤,像朵倔强的小花开在苍白的雪地里。
要加乙醇了。他的呼吸扫过她发顶,数到三一起倒。
量筒倾斜的瞬间,意外发生了——小满的手肘撞翻酒精灯,蓝色火焰瞬间窜上操作台。她惊呼着后退,却被沈砚拽进怀里,他用实验服盖住火苗,另一只手死死护住她的头。
没事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烧焦的味道,有没有吓到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小满抬头,看见他睫毛上沾着烟灰,后颈的皮肤被热气熏得泛红。她忽然想起七年前的火灾,他也是这样把她护在怀里,用身体挡住掉落的横梁。
沈砚,她轻声说,其实我早就不怪你了。
他猛地愣住,手中的试管啪嗒落地。试剂在瓷砖上洇开粉色纹路,像极了她发卡上的草莓图案。四目相对时,实验室突然爆发出起哄声,不知谁喊了句：沈会长耳朵红啦！
第六章：星空下的未接来电
周六深夜,小满被手机震动惊醒。屏幕上是沈砚的未接来电,时间显示00:17——正是七年前火灾发生的时刻。
她翻身下床,踩着拖鞋跑向操场。月光下,沈砚坐在单杠上,手里攥着半支烟。看见她时,他迅速掐灭烟头,却烫到了手指。
怎么不睡她掏出随身带的创可贴,又做噩梦了
他沉默着伸出手。小满替他包扎时,发现他掌心全是冷汗,指甲几乎要抠进掌心。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他忽然开口：刚才梦到你被大火困住,我怎么都够不到你。
她心口一紧,想起他枕头底下的抗焦虑药物说明书。自从继母离开后,他的噩梦越来越频繁,有时会在凌晨三点给她发没事的消息,像某种自我暗示。
我给你带了礼物。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闭上眼。
金属凉意贴上他手腕。小满替他戴上草莓形状的手链,链尾缀着枚迷你雪松吊坠。他睁眼时,看见她自己手腕上戴着配对的雪松手链,草莓吊坠轻轻撞在银镯上。
这样我们就是‘草莓雪松共同体’了,她晃了晃手腕,以后噩梦来的时候,就摸摸这个,我会感应到的。
他望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笑了,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傻不傻,感应需要量子纠缠——
话没说完,她突然抱住他。夜风掀起她的睡裙,他闻到她发间的草莓香,和记忆中火灾后的消毒水味重叠。远处教学楼的钟敲响一点,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像要撞碎胸腔里的冰墙。
小满,他轻声说,把下巴搁在她头顶,其实我很害怕,害怕靠近你就会带来灾难。
她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眉骨的旧伤上,像撒了把碎钻：那我们就当彼此的灭火器,好不好
他愣住,随即笑出声,笑声里带着释然的颤抖。星空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跑道上,像两根缠绕生长的藤蔓,草莓与雪松的香气在夜色中渐渐融合。
第七章：合唱比赛的隐藏曲目
文化节合唱比赛当天,小满在后台收到沈砚的纸条：倒数第二首歌后,跟我走。
她攥着纸条,看着他在台上指挥全班唱《夜空中最亮的星》。阳光透过礼堂穹顶,在他白衬衫上织出金色光斑。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突然转身,朝她伸出手。
小满！他的声音盖过掌声,敢不敢和我私奔
全场哗然。小满听见室友的惊呼声,看见班主任错愕的表情,却在触到他掌心温度的瞬间,毫不犹豫地跟他跑向侧门。
沈砚,你疯了她气喘吁吁地躲在器材室,比赛还没结束——
嘘。他抵住门,从口袋里掏出MP3,听这个。
耳机里传来模糊的电流声,接着是稚嫩的童声：小满姐姐,我是阿砚！今天我学会了唱《虫儿飞》,你听——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
泪水突然涌上眼眶。这是七年前他在火灾前录的语音,当时她被困在二楼,他举着手机站在楼下,用歌声给她打气。
后来手机烧坏了,我找了三年才恢复数据,他声音发颤,其实那天我想说的是——
器材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班主任举着点名册瞪着他们,身后跟着满脸焦急的室友。小满慌忙摘下耳机,却听见沈砚突然大声说：老师,我要和林小满组成双人合唱！
十分钟后,舞台聚光灯亮起。小满攥着话筒,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手心全是汗。沈砚站在她身边,西装领带歪得可爱,却在音乐响起时,稳稳地握住她发抖的指尖。
他们唱的是《有点甜》,却在副歌部分突然转调,唱起那首尘封已久的《虫儿飞》。礼堂里先是寂静,接着响起轻轻的和声——是全班同学在跟着唱。小满看见沈砚眼底的星光,想起他说过的话：黑暗里的歌声,总能找到愿意应和的人。
曲终时,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沈砚忽然弯腰,在她耳边说：林小满,以后我的每首歌,都只唱给你听。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红得要滴血,却在掌声中紧紧握住她的手。远处的夕阳透过窗户,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洒下金色的糖霜,像极了草莓与雪松熬成的糖浆,甜中带点微涩的香气。
第八章：毕业相册里的双人秘密
拍毕业照那天,小满故意站在沈砚斜后方。摄影师喊茄子时,她踮脚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他耳尖骤红,却在照片洗出来后,发现她在他耳边比了个心。而他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像雪松枝头落了片草莓色的花瓣。
沈砚,你猜我那天说了什么毕业典礼后,两人坐在操场看晚霞,小满晃着手里的毕业相册。
他挑眉,从口袋里掏出枚戒指——是用草莓发卡的碎钻和他的雪松书签熔成的。阳光落在戒指上,折射出粉白相间的光斑。
我猜,他握住她的手,把戒指套上无名指,你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欢你了’。
她笑着扑进他怀里,闻到他校服上残留的蓝月亮洗衣液清香。远处传来学弟学妹的打闹声,毕业歌在校园广播里循环播放。小满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此刻却觉得,所有的疼痛都是为了遇见此刻的温柔。
草莓小姐,沈砚轻声说,手指划过她耳后的枪型纹身,我的灭火器,以后也要继续指教了。
她抬头吻他唇角,尝到淡淡的草莓味——不知何时,他偷偷含了颗她送的糖果。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跑道上拼成完整的圆,像个未完成的括号,等待着未来的故事填满。
尾声：实验室的永恒定理
多年后,小满在整理旧物时,发现沈砚的实验报告本。某页写着用化学方程式推导的情书：
plaintext
CH3COOH
+
C2H5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