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可不可以再回到我身边
朵朵高烧40度。
单亲妈妈林晚在大雨夜为其就诊。
而主任医生却是她多年前被迫分手的男友。
沈宴恨其当年贪财弃友。
看着为高烧抽搐的朵朵医药费而陷入窘境的林晚,恶狠狠甩出一张二十万的支票。
你不是很喜欢钱吗那就如你所愿!
他不知道的是,奄奄一息的朵朵正是他的亲生女儿。
1
雨夜重逢
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在医院急诊室的玻璃门上。
林晚浑身湿透,怀里的朵朵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得像是随时会停顿。
她第三次抹去滴到睫毛上的雨水,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请A021号患者到2号诊室就诊。
广播里的机械的女中声让林晚猛地站起身,怀里的朵朵轻得像片羽毛。
五年来,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带孩子看病的夜晚,但这次不一样——朵朵的体温已经飙到了40度,小小的身体在她怀里不停地抽搐。
医生,我女儿她——
林晚的话戛然而止。
诊室里,白大褂下的男人抬起头,那双她曾在无数个夜晚梦到的眼睛,此刻正冷冰冰看着她。
沈宴。
五年了。
林晚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她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雨夜,以这样狼狈的窘态。
病历。沈宴的声音比窗外的雨还要冷。
林晚机械地递过病历本,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看着沈宴修长的手指翻动纸页,在父亲姓名那一栏停顿了一下——那里是刺眼的空白。
高烧惊厥,先做血常规和脑部CT。
沈宴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去缴费吧。
林晚抱着朵朵跌跌撞撞地走向缴费窗口,身后那道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她的背上。
钱包里的几张钞票在昂贵的检查费面前显得那么可笑,她翻遍了每个夹层,连硬币都倒了出来。
还差一千二。
窗口后的护士不耐烦地敲着键盘。
能不能先做检查我明天一定——
医院有规定。
护士打断她,没钱就去普通门诊排队。
林晚的喉咙发紧。
怀里的朵朵又开始抽搐,小小的身体烫得像块炭。
她摸出手机,通讯录里能借钱的人早已借遍,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上周催债的红色感叹号上。
我替她付。
一张支票被两根手指夹着,递到窗口前。
林晚抬头,沈宴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白大褂下的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袖口露出的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二十万。支票上的数字让林晚眼前发晕。
怎么,嫌少
沈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刻骨的嘲讽,五年前你拿了我父亲五十万,现在物价上涨,二十万确实不够看。
2
旧恨新伤
林晚的血液瞬间凝固。
她终于明白沈宴眼中的恨意从何而来——他以为她是为了钱离开的。
沈医生误会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只是...
只是什么
沈宴逼近一步,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曾经令她着迷的木质香,只是没想到卖身求荣生下的野种会生病还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
朵朵不是野种!
林晚猛地抬头,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她颤抖着手接过支票,然后在沈宴讥诮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将它撕成碎片。
我会自己想办法。
碎纸片从她指间飘落,像一场小小的雪,不劳沈医生费心。
沈宴的眼神变了。
他盯着林晚倔强昂起的下巴,那里有一道他熟悉的弧度——五年前那个站在雨里对他说我们分手吧的女孩,也是这样不肯低头的姿态。
随你。
他转身走向诊室,却在门口停住,不过提醒你,惊厥超过五分钟会造成脑损伤。你女儿已经抽搐三次了。
林晚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她抱紧朵朵,小小的身体在她怀里烫得吓人。
尊严和女儿的生命在天平两端摇晃,最终——
求你...两个字从她齿缝里挤出来,重若千钧。
沈宴的背影僵住了。
他慢慢转身,看见林晚苍白的脸上泪水纵横,却依然挺直着脊背。
那一刻,他忽然注意到朵朵露在毯子外的小手——那上面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胎记,月牙形的,像道小小的伤疤。
带她去三楼做检查。
沈宴的声音突然沙哑,我亲自处理。
当林晚抱着朵朵走向电梯时,她没看见沈宴盯着化验单上AB型Rh阴性的血型结果,眼神越来越深——沈家祖传的血型,全中国不到千分之一的概率。
窗外的雨更大了。
沈宴站在窗前,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五年前的疑问再次浮上心头:如果林晚真的那么爱钱,为什么这五年来,她从未动过那五十万的一分一毫。
清晨六点,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刺眼。
林晚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手里捏着已经被她揉皱的诊断书。
枫糖尿病。
她轻声念出这个陌生的名词,纸张上的字迹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
3
生死抉择
这是一种罕见的遗传代谢疾病,医生解释说朵朵的身体无法正常分解蛋白质中的某些氨基酸。
必须终身依靠特殊配方奶粉和严格控制饮食,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代谢危象,甚至危及生命。
治疗费用...
林晚的喉咙发紧。
首期治疗大概需要十五万,后续每月药物和检查费用在两万左右。
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考虑到孩子的情况,我建议尽快办理住院。
林晚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十五万,这数字像块巨石压在她胸口。
她全部积蓄加起来还不到三万,连首期费用的零头都不够。
林小姐
护士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沈医生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林晚的身体僵住了。
昨晚那场难堪的重逢后,她宁愿面对任何医生也不想再见到沈宴。
但朵朵的化验单还在他手里,她别无选择。
沈宴的办公室门虚掩着。
林晚抬手想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
你确定那孩子五岁
一个低沉的男声问道。
病历上写的很清楚。
沈宴的声音比昨晚更加冰冷,周主任,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
那个叫周主任的男人冷笑,沈氏医疗的继承人突然多了个私生女,董事会会很感兴趣的。
林晚的手悬在半空,心跳骤然加速。
私生女他们在说朵朵
出去。
沈宴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平静,否则我保证明天董事会第一个讨论的是你挪用科研经费的事。
门突然被拉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阴沉着脸走出来,差点撞上站在门外的林晚。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大步离开。
林晚站在门口,双腿像灌了铅。
沈宴坐在办公桌后,白大褂敞开着,露出里面深灰色的衬衫。
他面前的桌上摆着朵朵的全部检查报告。
进来。
他没有抬头。
林晚深吸一口气,走到桌前。
沈宴推过来一张纸,上面列着详细的治疗计划和费用清单。
朵朵需要立即开始治疗。
他的语气公事公办,我已经安排好了病房。
林晚盯着那张纸,视线落在最下方的总金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