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阿凡提的故事 > 第一章

民间故事三则
田螺姑娘
1
孤月照寒门
建安年间,南阳郡新野县外三十里,有一处名为青禾坡的地方。春日的暮色里,一个青年正扛着锄头往家走,衣摆上沾满了新翻的泥土,腰间别着的竹筒随着步伐轻晃,里面装着今日在田里捡的野莓。
谢端的家是三间青瓦泥墙的屋子,屋前有两亩薄田,屋后是一片竹林。他推开柴门,檐角的铜铃发出细碎的响声。自父母在他十三岁那年染疫离世后,这铃声便陪伴他度过了七个春秋。
灶台上的陶罐里还有昨日剩下的粟米粥,谢端摸了摸,已经凉透。他叹了口气,准备生火做饭,目光却忽然落在窗台上的陶盆里——那是他今早从田里捡回来的田螺,足有拳头大小,壳上泛着温润的光泽,在月光下竟隐隐透出微光。
明日便将你放回田里吧。谢端自言自语着,舀了一瓢水浇在陶盆里。水珠顺着田螺壳滚落,在盆底聚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窗外的月亮。
2
灶冷饭菜香
第二日晌午,谢端从田里回来,刚到门口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疑惑地推开门,只见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豆腐汤,旁边还有几个白生生的麦饼。
莫不是王阿婆又送吃的来了谢端想着,转身去敲隔壁的木门。王阿婆开门时正擦着手上的面粉,听完谢端的话连连摆手:不是我,你家那饭菜香啊,我在院子里都闻到了,还以为你娶了媳妇呢。
接下来的几日,每天回家都有现成的饭菜,屋子也收拾得干干净净。谢端渐渐觉得不对,他留意到家里的水缸总是满的,柴垛也整整齐齐码在屋檐下。一个细雨绵绵的傍晚,他提前收工,躲在竹林里悄悄观察。
暮色中,水缸里忽然泛起涟漪,田螺壳缓缓打开,一道白色的光影从中飞出,落在地上竟化作一个身着素纱襦裙的女子。她的长发垂至腰间,发间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举手投足间带着说不出的灵动。
3
素女现真容
谢端屏住呼吸,看着女子熟练地生火、淘米、切菜。火光映着她的脸庞,竟比月光还要柔和几分。直到锅里的汤开始冒泡,她才直起身子,目光忽然扫向竹林的方向。
既然来了,便进来吧。女子的声音像清泉流过石滩,带着微微的笑意。谢端一惊,不小心踩到了脚下的枯枝,发出咔嚓一声响。他红着脸走进屋子,看着案台上已经摆好的饭菜,又看看站在水缸旁的女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是白水素女。女子轻轻福了福身,天帝见你勤劳善良,却孤苦无依,便派我来帮你料理家务。谢端这才想起,去年冬日他曾救过一只受伤的白鹭,或许正是这份善念打动了上天。
两人相对而坐,素女说起天上的事情,谢端则讲起自己这些年的生活。不知不觉间,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窗纸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银霜。
4
别后有余温
这样的日子过了月余,谢端渐渐习惯了素女的存在。清晨,他会在竹林里摘最新鲜的竹叶,为素女编草环;傍晚,素女会坐在门槛上,听他讲田里的趣事。两人虽未说破,但眼中的温情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然而好景不长,一日清晨,素女忽然面色凝重地对谢端说:今日过后,我便不能再留了。谢端一惊,忙问缘由。素女叹了口气:昨日有仙人路过,发现了我的行踪。天帝虽允我下凡,却不许我与凡人相恋。
谢端只觉得心里一空,想要挽留,却又说不出话来。素女取出田螺壳,放在米缸里:以后若缺粮食,便从这里取,切记不可贪心。说完,她转身走向水缸,身影渐渐变得透明。
等一下!谢端忽然想起什么,从床头取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他这些日子攒下的珍珠,这是我在河里捡的,你带上吧。素女看着木盒,眼中泛起涟漪,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你留着吧,以后娶媳妇要用。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水缸中,只留下田螺壳在米缸里微微发光。谢端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窗外的雄鸡开始打鸣,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5
善心传四方
自素女走后,谢端的米缸果然取之不尽。但他并未独享,而是经常把粮食分给村里的孤寡老人。有人问起,他便说是遇到了好心的仙子。渐渐地,青禾坡的人都知道谢端得了仙人的眷顾,却不知这眷顾背后,是他多年来的善良与勤劳。
几年后,谢端娶了邻村的一个姑娘,两人一起耕种,一起帮助乡亲。每当月圆之夜,谢端总会坐在门槛上,看着水缸里的田螺壳,想起那个身着素纱的女子。他知道,有些缘分虽然短暂,却足以温暖一生。
青禾坡的故事渐渐传开,人们都说,善良的人总会得到上天的眷顾。而那只田螺壳,至今仍在谢端的后人手中,见证着一段跨越人仙的缘分。
孟姜女哭长城
6
瓜熟见娇娥
秦始皇帝三十三年,江南松江府。孟家的后园里,一棵南瓜藤顺着竹篱笆爬得老高,在墙角的姜家院子里结了个磨盘大的南瓜。秋分那天,孟老汉和姜老汉一起切开南瓜,只见里面躺着个粉雕玉琢的女婴,皮肤白得像南瓜花上的晨露。
两家都没有女儿,便商量着一起抚养,取名孟姜女。孟姜女长到十岁时,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织布绣花样样精通,更难得的是生了副菩萨心肠,常把家里的粮食分给讨饭的灾民。
data-fanqie-type=pay_tag>
这年冬天,北方传来修筑长城的诏令,官府的差役挨家挨户抓人,连体弱的书生也不放过。一个飘雪的傍晚,一个书生跌跌撞撞闯进孟家的柴房,身上的青衫早已被雪水浸透,肩头还留着被差役鞭打留下的血痕。
7
新婚遭离别
书生名叫范喜良,原是齐国的读书人,因不愿被征去修长城,一路南逃至此。孟姜女见他可怜,便瞒着父母将他藏在柴房,每天送汤送饭。范喜良感激之余,也常给孟姜女讲《诗经》里的故事,两人渐渐生出情愫。
孟姜女的父母见两人情投意合,便选了个吉日为他们完婚。拜堂那天,小院里挤满了乡亲,大家都为这对新人感到高兴。然而,就在新婚之夜,一阵砸门声打破了宁静,几个差役举着火把闯了进来:有人举报这里藏了逃犯!
范喜良被拖出新房时,孟姜女拼命拉住他的手,却被差役一把推开。她看着丈夫被带走的背影,跪在雪地里哭到天明。第二日,她便收拾行李,辞别父母,踏上了寻夫之路。
8
千里寻夫路
从江南到北方,孟姜女走了整整三个月。她翻过了连绵的群山,渡过了结冰的河流,脚上磨出了血泡,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路过一个驿站时,她听说修长城的民夫每天要劳作十二个时辰,吃的是麸皮窝头,住的是茅草窝棚,生病受伤也得不到医治。
终于,在第二年春天,孟姜女来到了长城脚下。只见万里长城蜿蜒在崇山峻岭之间,无数民夫在烈日下搬运巨石,号子声中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她抓住一个路过的民夫,颤抖着问道:可曾见过一个叫范喜良的书生
那民夫叹了口气:上个月冻死的那个,好像就姓范。你去乱葬岗看看吧,新来的都埋在那里。孟姜女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她跌跌撞撞地来到乱葬岗,只见荒草丛中散落着无数白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9
哭声动天地
孟姜女跪在长城脚下,对着苍天放声大哭。她哭自己新婚离别,哭丈夫客死异乡,哭天下百姓受此苦难。哭声从白天哭到黑夜,从黑夜哭到天明,连天上的乌云都聚了过来,遮住了太阳。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一段长城轰然倒塌,露出下面的白骨。孟姜女扑过去,发现其中一具白骨的手腕上,戴着她亲手编织的红绳。那是新婚之夜,她系在范喜良手腕上的,说好了等他回来一起摘南瓜。
喜良,我带你回家。孟姜女抱着白骨,泪水滴在红绳上,染出一片殷红。周围的民夫纷纷跪下,为这对苦命的夫妻落泪。消息传到秦始皇耳中,他大怒,要治孟姜女的罪,却被她眼中的悲愤震慑。
10
碧海葬芳魂
孟姜女带着丈夫的白骨,一路向南返回。走到胶州湾时,只见海浪滔天,仿佛在诉说着人间的苦难。她抱着白骨,一步步走向大海,轻声说道:喜良,我们回家了,回那个南瓜花开的地方。
海浪吞没了她的身影,只留下那根红绳,随着潮水漂向远方。后来,人们在海边建了一座孟姜女庙,每逢阴雨天气,总能听到隐约的哭声,仿佛她还在诉说着对丈夫的思念,对暴政的控诉。
孟姜女的故事传遍了天下,人们都说,是她的深情感动了天地,让长城为她倒塌。而她的遭遇,也成了秦朝暴政的一个缩影,永远留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阿凡提的故事
11
染坊起风波
光绪年间,新疆吐鲁番盆地。烈日高悬,巴依老爷的染坊里,几个学徒正顶着酷暑晾晒布匹。巴依老爷坐在凉棚下,摇着檀香木扇,眼睛盯着账本,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这个月,他又用劣质染料坑了好几个牧民,说是染的青金石蓝,实际上不过是加了点靛蓝粉。牧民们敢怒不敢言,只能自认倒霉。然而,他们不知道,一个头戴花帽、骑着小毛驴的男人,正朝着染坊缓缓走来。
阿凡提停在染坊门口,拍了拍毛驴的脖子:小毛驴啊,今天咱们可要给巴依老爷上上课了。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匹白棉布,大步走进染坊。
12
奇色难倒主
巴依老爷,我想染匹布。阿凡提笑着打招呼。巴依老爷抬头一看,见是阿凡提,心里暗叫不好,但面上还是堆起笑容:阿凡提先生,不知你想染什么颜色
阿凡提晃了晃手中的布:我要染的颜色,不是红的,不是蓝的,不是黑的,也不是白的,不是绿的,不是黄的,总之不是这世间任何一种能说得出名字的颜色。
巴依老爷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阿凡提,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哪有这样的颜色阿凡提正色道:怎么没有天上的云霞变幻时,不就有这种说不出的颜色吗巴依老爷一时语塞,只好问:那你什么时候来取呢
阿凡提摸了摸胡子:不是星期一,不是星期二,不是星期三,不是星期四,不是星期五,不是星期六,也不是星期日,到了那一天,我自然会来取。说完,他把布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走,留下巴依老爷在原地吹胡子瞪眼。
13
智斗显神通
巴依老爷气得不行,召集了染坊所有的师傅,让他们想办法染出阿凡提说的颜色。师傅们面面相觑,谁也没听说过这样的颜色。有人说:这分明是阿凡提在刁难您,不如把布退回去巴依老爷摇头:不行,那样我面子往哪搁
就这样过了七天,阿凡提准时来到染坊。巴依老爷黑着脸说:你的布染不了,拿回去吧。阿凡提笑道:谁说染不了我不是说过,到了不是星期几的那一天来取吗今天是第八天,既不是星期一到星期日,正好来取布。
巴依老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阿凡提的圈套。他看着阿凡提手中的白布,无话可说,只好乖乖地把布还给他。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拍手叫好,巴依老爷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14
美名传四方
经过这件事,巴依老爷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轻易欺诈百姓。阿凡提的故事却越传越远,从吐鲁番到乌鲁木齐,从草原到沙漠,人们都说,阿凡提的智慧就像沙漠里的绿洲,给穷苦人带来希望。
后来,阿凡提又做了许多惩恶扬善的事。他帮牧民要回了被巴依霸占的草场,教农民用巧妙的方法应对官府的赋税,甚至在国王面前也能言善辩,为百姓争取利益。他的小毛驴踏遍了天山南北,留下了无数传奇故事。
15
智慧永流传
直到今天,在新疆的民间,依然流传着阿凡提的故事。人们说起他时,总会带着笑容,仿佛那个头戴花帽、骑着小毛驴的男人,从未离开过。他的智慧,他的善良,他对不公的反抗,成了人们心中永远的榜样。
巴依老爷的染坊后来改邪归正,开始用优质的染料,公平地对待每一个顾客。有人问他为什么改变,他总是苦笑着说:怕了阿凡提的巧嘴啊。其实,他心里明白,真正让他改变的,是阿凡提让他懂得,欺压百姓终将得到教训,唯有正直善良,才能长久。
坎儿井畔的智斗
喀什噶尔的黄昏总是带着几分苍凉与壮美,夕阳如融化的蜜糖,将古老的土墙染成温暖的金色。阿凡提牵着他的老伙计——那头通体雪白的毛驴,沿着熟悉的巷道缓缓走着。忽然,毛驴在巷口猛地停住脚步,仰起脖子,鼻孔剧烈地翕动着,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怎么了,老伙计阿凡提轻声问道,伸手轻拍着毛驴脖颈间被阳光晒得温热的绒毛。他闭上眼睛,细细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原本应该带着葡萄藤清甜的水汽,此刻却隐隐夹杂着一丝铁锈的腥涩。毛驴焦躁地用白蹄子刨着地上的浮土,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仿佛在向主人诉说着什么。
阿凡提顺着毛驴的目光望去,只见坎儿井的井台上,一把崭新的铁锁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锁面上东印度公司的徽记格外刺眼。他心头一紧,快步走到井边,伸手触碰那冰凉的铁锁,指尖传来的坚硬与冰冷让他皱眉。
就在这时,巴扎尔大叔拄着枣木杖颤巍巍地走来,老人的银须上沾着细细的沙粒,脚步虚浮,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阿凡提,那个红胡子英国人……巴扎尔大叔的声音颤抖着,干裂的嘴唇渗出血珠,他往井里倒了三袋盐,说除非每户交一枚金币,否则就不让我们取水……
话音未落,一声尖锐的金属摩擦声突然响起。阿凡提转头望去,只见他的毛驴正低着头,用牙齿啃咬着那把铁锁,铜锁在驴齿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哎呀,快停下!阿凡提赶忙拽住缰绳,可就在这时,毛驴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沾着口水的铁锁竟咔嗒一声弹开了。
暗渠深处传来汩汩的水声,混着皮靴踏碎卵石的脆响。一个红发男子从井口钻出,胸前的怀表链上缀满了孔雀石,在暮色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正是东印度公司的商人詹姆斯。他手中握着银柄马鞭,雪茄的焦苦味随着他的呼吸弥漫开来,野蛮人的牲畜都该套上嚼子!他生硬的突厥语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詹姆斯身后的两个锡克族护卫举起火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正在舔舐井水的毛驴。阿凡提摘下绣金小帽,按在胸前,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锐利,先知说,阻挡旅人饮水的,来世要喝熔化的黄铜。话音未落,毛驴适时地抬起后腿,一泡热尿径直浇在詹姆斯锃亮的马靴上。
护卫们手中的火枪燧石机簧发出轻响,阿凡提的手悄悄摸向缠腰布里藏着的英吉沙小刀,刀刃在暮色中泛起新月般的寒光。就在这时,巷尾传来孩童的嬉闹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阿凡提翻身上驴,甩动缰绳,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明日此时,阁下会亲自打开所有坎儿井的铜锁。
白毛驴撒开四蹄奔向晚霞,背后传来子弹击碎陶罐的爆裂声,但阿凡提头也不回,心中已有了盘算。
次日子夜,月色如纱,笼罩着詹姆斯的宅邸。阿凡提裹着吉里巴甫黑袍,像一道幽灵般溜进书房。煤油灯的光芒将斯坦因的探险手记投射在波斯挂毯上,那些标注着千佛洞的羊皮地图让他心头一紧。他知道,这些地图背后,是英国人对西域文物的贪婪与掠夺。
转动手绘彩陶灯座,密室石门轰然开启。阿凡提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昏暗的灯光下,成箱的鸦片膏与和田玉原石整齐地堆放在一起,中间赫然放着喀什噶尔各处的坎儿井地契。他伸手抚摸着密室里的元代青花瓷瓶,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心中却在思索着如何让詹姆斯伏法。
原来您对古玩也有研究。纯正的伦敦腔在背后响起,阿凡提心中一惊,却不动声色地转身。詹姆斯穿着绣金睡袍,左轮手枪的准星正对准他的后心,金线在黑暗中仿佛流淌的毒蛇。
阿凡提掀开黑袍,露出缠满纱布的额头,掌心托着一只嵌着猫眼石的铜壶,在月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芒,听说阁下收购文物,这只铜壶……他的声音不疾不徐,染血的布条下,掌心的猫眼石其实是他用巴旦杏胶与骆驼泪调制的赝品。
詹姆斯的目光瞬间被铜壶吸引,翡翠色的瞳孔骤然收缩,贪婪在眼中闪过。他伸出手,戒指即将触到壶身的瞬间,阿凡提心中暗喜,这正是他设下的机关。
只听轰的一声,密室顶棚突然倾泻下大量黄沙,这是藏在暗渠的村民拉动了机关。喀孜老爷举着油灯出现在密室门口,身后跟着十二位持弯刀的伯克,目光如炬地盯着詹姆斯。
詹姆斯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中的左轮手枪当啷落地,想要辩解,却被毛驴突如其来的喷嚏打断。那带着孜然味的响鼻震落了壁龛上的经卷,泛黄的文书飘落在鸦片箱上,火漆印的八角星纹在月光下宛如血痂,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罪行。
阿凡提走到毛驴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的鬃毛,目光落在詹姆斯书房里的斯坦因手记上。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英国人对西域的阴谋远不止于此,但此刻,正义的天平已经向村民们倾斜。
坎儿井的水,终将再次带着葡萄藤的甘甜,流淌在这片土地上,而阿凡提的智慧,就像那永不干涸的清泉,滋润着每一个被压迫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