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故事会抹掉少年人的意气
抢婚啊
不是抢婚,是改婚。
哦。
改婚啊
嗯。
改谁不会改曾楚星吧
不是,还是他老婆啊,只是改了时间,地点。
原先准备的盛大婚礼在一间KTV包厢就搞定了。
邓锐大概是听到周围不少人在议论这件事了,故而对着大家说,还颇有点像是解答我和刘望奕聊天的疑问般得说道:一间包厢,花了小一万块钱,买通服务员一起帮忙,婚礼很热闹,很开心,第一次见高璐那么开心。
所以叫改婚,比起之前订的那个所谓盛大的婚礼,这个婚礼才留住了高璐本来的样子,所以叫改婚,改嫁一个真正爱她,意气风发的邓锐这是刘望奕在我耳边小声说的。
哦这是我的回答,我不太在意这种八卦,比起这个,我更期待他的声音是怎么样的。
邓锐坐下来,开始他的故事分享,我可期待看见这个传闻中的播音员工作。
所有的故事会抹掉少年人的意气。曾楚星小声的地在旁边感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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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从这里开篇……
播音故事——茶后聊聊你的故事——像往日一般正常在一顿晚饭中开始了。
我作为工作人员站在旁边,紧挨着刘望奕。
嘉宾来了,我循声望过去,是邓锐啊,这么有名的名人,听说他已经退出播音界了。能请到他,真牛。
我听见旁边几个对接嘉宾的工作人员说:十分感谢您参加我们节目,我们准备了晚餐,在晚餐中请您分享一个您的故事。
我看见曾楚星走过来,揽着他的肩膀:来来来,邓锐,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没想到我随口一提邀你吃晚饭,你就答应来了,想分享什么
曾楚星揽着邓锐的肩膀在茶几小桌前坐下了,两人在闲聊着什么。
这次主题活动,主办方准备的很用心,在花园小院布置了一张云形的茶几小桌替代中式沉木的方形桌,再配上几只石凳,上过木漆,再在旁边放置一张长形高桌,用以盛放各种酒水饮料,甜点水果,很有意境的一顿晚餐。以这种休闲式的朋友晚宴,吸引了无数嘉宾分享感人的故事。
他们聊了一会,我看见邓锐起身,走到另一张长形高桌上拿酒水饮料。
这时我听见饭桌上剩下的人正好聊到邓锐结婚的事。
是了,邓锐老师结婚的事曾经在业内传的火热,我也听说过。听说邓锐和高璐,他的老婆,有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婚礼办的很盛大。但是不知为何,在结婚过后不久,邓锐老师便退出播音界了。
这时我听见站在我旁边的刘望奕在和另一个人聊天,也是顺着刚刚饭桌上的话题聊邓锐结婚的事,我们的工作之一就是观察饭桌上的情况,以免出现突发情况,偶尔有时很自然的听见饭桌上聊的话题,顺着话题聊一点题外话,俗称八卦。
我没去管,邓锐老师虽然作为业内前辈,但是关于所谓美好爱情故事啥的,业内听的多了,几分真几分假,真的也无非老套的华丽丽,羡煞旁人的爱情故事。直到我隐约听到了抢婚二字。
抢婚啊我问刘望奕,拽了他一把。
不是抢婚,是改婚。刘望奕转过身来和我聊天。
改婚啊没劲,我漫不经心说了回了一句看似好奇的疑问。
嗯。刘望奕回道。
改谁,不会改曾楚星吧本来失去话题兴趣的我被这个突然的想法吓到了。不然刚刚为什么曾楚星说喊他来他便来了,他们看上去很要好,是很好的朋友,不会有过一段吧。
不是,还是他老婆啊,只是改了时间,地点。刘望奕回答我,不知为何,我总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几分羡慕,不是旁人对美好事物的羡慕,他好像羡慕要是可以的话,也会有一段真正美好的爱情故事,要是他遇见了那个喜欢的女孩,一定会给她这么幸福的生活。但是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了。
原先准备的盛大婚礼在一间KTV包厢就搞定了。这话是邓锐说的,他拿着酒水回过身,向饭桌走了几步,说道。
我的思绪被他的话打断,我又把注意力放回饭桌上,不再去问刘望奕什么话。
邓锐又说道:一间包厢,花了四百块钱,买通服务员一起帮忙,婚礼很热闹,很开心,第一次见高璐这么开心。
听到他们的谈话,我很意外。
所以叫改婚,刘望奕凑到我旁边说,比起之前订的那个所谓盛大的婚礼,这个婚礼才留住了高璐本来的样子,所以叫改婚,改嫁一个真正爱她,意气风发的邓锐。
哦。我淡淡回了一句。
邓锐坐下来,开始他的故事分享,我可期待看见这个传闻中的播音员工作,他的声音有着少年的意气风发。
所有的故事会抹掉少年人的意气。曾楚星小声的在旁边感慨了一句。
我的视线转向他,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起来了,站在了刚刚邓锐站的地方,在饭桌与长桌中间,离饭桌有点距离,站在刘望奕的斜前方。他这句小声的话,像是对我们所有期待邓锐发声的人说的,又好像颇有几分感叹遗憾的自言自语。
我心里还惦记着邓锐和曾楚星颇好的关系上,我断定他们有一腿,至少刚刚听了曾楚星老师那句话,我断定至少曾楚星单相思着邓锐,他在惋惜。
恍惚之间,我越想越深,一半出于好奇吧,一半想看看要是我和刘望奕曾经有未来的话,我们又会像他们中到哪一步关系。
是什么时候来着,邓锐老师结婚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赶无界稿的时候吧,那新闻在业内传的还挺火的,爱八卦的我当时为什么不好奇,没有加入她们的话题。
对了,我记起来了,那时我很忙,忙的有点不分白天黑夜了,也是在那时,我和刘望奕的感情出现问题的,我不记得是为什么了,总之当时觉得刘望奕有些无理取闹了,我说等我忙完这阵,我们再讨论好吗。刘望奕从前不会那么无理取闹,明明知道我在忙着工作,譬如我也不曾打扰他忙的时候,他从前不会打扰我的。可他现在很急,好像迫不及待要解决这件事情,好像有人在追他一样,那么急。我的心思被分散了。
当时是什么情况来着,对了,其实那条新闻我看了,记不清了,其实完整的事在我夹杂着工作,夹杂着一边安慰刘望奕等我忙完的情绪中,我大概能拼凑起当时的情况。业内少年音有名的邓锐当时也不过二十七八,很符合形象,但是当时他结识了高璐,高璐的故事业内人都有所闻,高璐不是天生吃这碗饭的,高璐家境不好,她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考上来的,她那个吸血的老妈,吸血的家庭,任谁也不想和她多扯上关系。毕竟业内很多世家世世代代从事这一行业,家庭稳定幸福,正因如此,也鲜少有本不属于这个圈子的人走到那么盛名的位置,与他们共分一杯羹。
但是高璐做到了。业内也有不少觉得她厉害的人,总之人们不想过多了解她的家庭,但对她本人态度还不错,她人很好,业务水平也挑不出错,前不久还拿下了青麓奖,因此她朋友也不少。
很意外的是,人们交友便说交友,不深不浅正好,可是同样出身家里世代做这行的邓锐居然和她在一起了,倒令人颇有些意外。
对了,我其实是知道抢婚这事的,当时有听说,刘望奕那时跑来公司找我的时候,我也听他说了,为什么我记不得了,我只记得当时很混乱,我不想同他吵架,于是我便安慰他,过段时间,好吗,别急。我们之间说实话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那次也没有吵架,他也很理解我。当时很混乱,我记得好像是听说邓锐和高璐在婚礼前大吵了一架,生平温柔的高璐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属实是把我吓到了。那时我的无界稿正是和她对接,在化妆室,我见着了她发火,那时是在和谁发火来着,好像正是她的未婚夫,邓锐。原来我已经见过邓锐了,我竟没有印象了。
我当时脑子很乱,事很多,我没有看热闹的心。但我还是记得我有安慰高璐的,工作人员都出去了,我没走,见高璐在哭,我便安慰了她,打心底我还是很喜欢高璐的,她总是很温柔,待人和善偶尔还爱开玩笑,这话我是听旁人说的,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她不是那种和气派,她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大胆少女,我的印象是这样的。我只见过她几面,对她印象很好,毕竟在我当时忙的转不开脚的时候,故意为难我的人数不胜数,但她没有卡我的文章,也没有搞一些架子故意刁难我。也是出于当时不知为何发了疯的刘望奕对我的催促,我下意识留了下来,安慰了高璐。
我扯了把椅子做到了高璐身边,我听见她说,她是不想要什么盛大的婚礼来宣示业内人她是邓锐的太太,她不想要在婚礼上邀请她的家人,说什么邓锐打算向他们警告高璐不是谁也能欺负,他们最好收了心思,别拿亲情要挟绑架她。她不想要向旁人证明什么,更不想她的家人借着婚礼和业内知名人士攀上关系,再来搅扰别人。
听见她的话,我不得不承认旁人同我聊起的她别无二分。她的助理曾告诉我她很敢想敢做,敢爱敢恨,我信了。
恍惚之间,我看着在哭的高璐,我看见了她的意气风发,她能处理好她与那些人的关系,她在警告他们,别试图用她的关系,这是她自己拼出来的。她明面看着温柔,但是在业内,人们仍要敬她几分,称呼她一声高老师,这不是依附于邓锐的,是她自己的才能。她从不依附于任何人,包括邓锐。她想要一个干干净净的婚礼。
我突然间知道了刘望奕的羡慕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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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临近婚礼的时候,邓锐突然想明白了,他找到了正在KTV和好友聚餐的高璐,她的朋友在安慰她,那天我也有去,是受到了高璐的邀请,我很意外。高璐很快就从悲伤中走出来,正在前面唱着歌,灯光晃的我有些恍惚,本来是不打算喝酒的,我还有事没处理完,打算半夜回去弄的。但是当时我的心很乱,透过高璐的婚事,我又在心里盘算和刘望奕的事。那晚我便喝了酒,不知为何,酒量向来很好的我一时有点晕乎。我还记得刘望奕对我说的话,在这种地方我总会保留几分清醒,我便打电话给刘望奕,喊他来接我。
邓锐来的时候,我正好想出去吐。等我从厕所出来,我看见刘望奕在等我,他让我小心点,看着路。他大概是见我没在包厢,出来找我的吧,我心里猜着。我想我大概是醉了,糊涂了,我想回包厢拿上我的包,同高璐说一声,早点回去算了,反正这还有不少她的朋友。
我回到包厢的时候,倚靠在门上,这时我正好看见邓锐求婚,然后接着是满屋子的气球,推进了一个蛋糕,我收了收腿,让蛋糕车推进去。
这是属于他们的婚礼,看来邓锐想明白了。我看见高璐笑了,很开心,她转过来正好视线看上我的时候,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要先回去了。我也笑了,算是对她的祝福吧。她点了点头示意。
我便走了,刘望奕跟在我后面,没有像往日一样扶我,大概是知道我还在气头上。他送我回去了,是回家,不是回公司。我好久没有回家了,真正意义上的回家,我总是回去睡个觉便又回公司了。这次我累了,想回家休息一下,反正那边忙的差不多了,就差一个收尾,再定下最后一稿,明天早上再说。
我突然瞥了一眼,身旁的刘望奕。我在感慨,原来我记得那些事,但是当时太乱了,自从刘望奕说他要出国进修心理学,希望那样会对他的摄影有帮助。我就开始忙于无界奖了,我的心里很乱,只好把自己的重心全部放到工作中。他说希望出国前同我订婚,我拒绝了,我说你安心去,工作重要,我很喜欢你充满少年气的摄影作品,那里面有阳光穿透青草茵子的味道,去进修可以更好的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想法,拍出更好的作品。
我没有反对他的进修,往常他也会常常因为作品去各个地方,一走十天半个月的。我没有抱怨过他的工作,正如他也从未责怪过我赶稿的时候。我们都是先有梦想与生活,才有对彼此的欣赏与喜欢,恋爱本身是附加品,会锦上添花。
可是这次我们意见不同,我想要一份顺其自然的婚礼,从恋爱到婚姻,顺其自然,这也符合我们一致的理念,他的作品顺应本心的去拍摄,往往会拍出好的作品,我的文章顺应自己的想法去写,往往会有不错的篇章。可他想先订婚,我不知道他在急什么,我们常常也会分开,分头工作。但是他有点慌了,他不希望我过多的沉迷于工作,那样多少会累坏身体,先订婚,我们或许有一段时间出去一起走走,像往常一样带我去他作品众多地方,或我文章下的地方,去感受感受我们的生活。一切都像往常一样,除了他有点担心我的身体,自从上次查出我的身体好几项指标不对后,他把这归咎于自己忙着去非洲拍摄工作,忙着争取斗沨奖,忽视了对我的关心,那段时间我们确实联系的少了,现在他回来了,他又要走,他担心。
是的,其实我们本就没有什么矛盾,但当时正好处于无界奖备赛中,一向不打扰我工作的他急切地催我定下来,也许是我当时没太在意,他也没怎么催我,依旧像往常一样,和我耐心解释,是我有点忙的着急了,忙着备赛,或者说忙着逃避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不希望出现隔阂,我以为不争吵就不会有问题,等过了这段时间,我收拾好自己,以一个可以正常面对他的样子来谈这件事。我安慰着他,在等等。
那次他送我回家后,他便不来找我了。无界奖评选过后,我们分开了。无界奖我落选了。
但是分开后,他没有选择去进修,只是不近不远的待在我身边,听说我们分开,找他表白的人很多,但他都一一拒绝了,那些人问他是不是还喜欢我,他也只是笑笑,不表态。
我也没说话,仍他偶尔待在我身边,偶尔会一起工作,正如今天这样,我也下意识站到了他身边,和往常一样。
恍惚之间,我感受到了他的遗憾。看着还在分享故事的邓锐,我听见了他本尊真的开口有着少年气息的声音,真好听,正如曾经刘望奕也会把我放进他的作品中。
但是我想到了曾楚星说的话,是的,还是那个少年音,但是没有了那股意气风发的少年劲。结婚那段时间处理各种烦心事是他们曾经的故事,他们的确走向了幸福,但那些面对幸福路上的故事或者称它为经历,甚至事故要合理一点,那些故事早就抹掉了少年人的意气。
我突然理解曾楚星了,好吧,之前因着对高璐有好感,老对曾楚星和邓锐在心底造谣他们有一腿表示抱歉。我理解他是惋惜邓锐失去了少年特色的遗憾。或许这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退圈的缘由。但是他现在回来了,也许又有新的意义促使他继续热爱这项事业。
我怔怔地望着还在说话的邓锐,又侧过头,怔怔地盯着刘望奕,他的脸还是那么好看,带着有些婴儿肥般的腮帮子,有些幼稚,又偶尔很酷酷的。我有多久没有打量他了,记不得了。他正专注的盯着前面的动态。也许我们有了隔阂,没有可能了,也许我们还和从前一样,有着坚持的爱好,有着细水长流的陪伴,谁知道呢。至少他还没有离开我。
他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盯着他,一回头,看见我,对我笑了,用手示意我注意前面,马上要完工了。我的目光转回去注意着前面的动态,我没有冲他笑,刚刚还和别的女生聊的那么开心。
番外刘望奕视角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千千公司,我知道她在忙着无界稿发布的事,她在忙,我素来是尊重她的,正如她素来尊重我一走十天半个月去摄影一样。可是那天,我不过觉得她太烦躁,忙碌了,我便在午饭时同她开了个玩笑。我没想到我们会争执起来,更没想到我们日后会分手。进修心理学的事情是因为我看到了摄影的另一面。我向往草原上的风,我要做草原上自由奔跑的狼。可是上次出差后,我看见了草原上不一样的风景。草原不止有热情,也更充满危险,我想去了解了解心理学,以便于我可以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学会与每一种无论好与坏的风景沟通。她素来懂我,这是来自一个摄影者与新闻者的创作共鸣之处。大抵是我提的时机不太恰当了。在这种关键时刻扰乱了她的思绪。千千还是保持着她的那份冷静,在KTV的时候,幸好她还愿意给我打电话,我知道她去喝酒了,想来她素来不会喝多。但我到底有点不放心,我便问了局上的旁人地址,我在门口等着,想着看到她自己平安回去了我就回去。没想到她会给我打电话,我进去的很早,大抵她看我来的早猜到了我一直都在,但我们心底都没有言明。我送她回去的路上,我没有像往日扶着她,我就默默跟着她,我忽然发现,其实我们的关系根本没必要捆绑,像现在这样也挺好,我们之间就是有一条无形的线,牵着我们,不远不近。当初我们正是因为欣赏彼此的自由与创作思想才走到一起的,现在也不应该为此改变。我突然理解她为什么希望不要有所改变了。我不该着急订婚的。无界稿之后我们就平淡的分开了,大概两方都默许了。我最终没有选择去进修心理学,因为我大概在这她这里学到了无论好与坏,我都想记录下来。而我现在所要做的,便是以一个同事的身份像往常一样陪在她身边。诸如这个活动,这个活动我们俩都能参与,我便能陪着她。斗沨奖她支持着我,无界稿我缺席了,往后可不能缺席。我在心底暗暗笑了,她居然问我邓老师和高老师的事,她其实也是参与者,大概那时她确实忙的合乎情理,真是个小笨蛋。她没有拒绝我不近不远的陪伴,大抵是默认了,这很不错,不是吗,未来谁知道呢!喂喂喂,那个女同事干嘛还要问我一遍这个故事,这故事有什么吸引力的,】有的也不过是我和千千的故事才赋予这个故事魅力吧,和千千聊才会有意思的好吧,我尴尬地灿灿笑了。一回头,喂,不是吧,喂,千千不会吃醋了吧。算了,反正这样好像也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