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圈首富沈云深被下药,和刚入职的实习生女秘书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
他清醒后第一时间打给我,声音沙哑又慌乱,
阿阮,我被竞争对手设计了,喝错了酒。已经给她一笔钱,让她立刻辞职。
十年夫妻,我以为这只是商场博弈的意外。
三个月后,沈云深去滨海市出差,遭遇超强台风。
等我赶到医院时,沈云深站在病房外,而急诊室走廊挤满了受灾群众。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语气复杂:
苏棠小姐怀孕两个月,为了帮沈总挡住掉落的钢筋,后背缝了十七针。
沈云深攥住我的手,指节发白,低声下气:
她父母双亡,台风天非要跟着去项目现场,我根本不知道她怀孕了……
阮阮,你最明事理了,孩子是无辜的,我会安排她去国外待产,永远不进沈家大门。
放心,她不会进我们家的门,永远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
话未说完,病房门被撞开。
苏棠裹着纱布扑到我面前,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夫人,我知道自己不该出现,可医生说孩子胎位不稳,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
沈云深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哀求。
中央空调的冷风灌进领口,我忽然想起三年前车祸,我替他挡下失控的轿车,断了两根肋骨时,他也是这样的眼神。
我盯着他,忽然笑了。
沈云深,
我扯开他的手
要么离婚,要么让她消失。
我不离婚!他红着眼眶吼完,又软下声音
但我得对她和孩子负责,这是最后一次,求你了。
后来苏棠生下龙凤胎,沈家老宅张灯结彩。
我摸着无名指上磨损的婚戒,按下了那个备注裴氏投资的号码。
裴先生,您上次说的合作,我想清楚了。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混着冰块碰撞玻璃杯的脆响:
林夫人终于想通了别担心,我这人最讲信用。
1
我站在育婴室门口,指尖掐进掌心。
透过单向玻璃,沈父沈母各抱着一个婴儿,脸上笑出褶子。
就连在人前永远冷峻自持的沈云深,此刻正用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正笨拙地给女婴冲奶粉,袖口沾了奶渍也不自知——
这副温柔模样,我从未在我们的婚姻里见过。
阿阮来了
沈母转头看见我,语气淡淡
云深说你在郊区静养,怎么瘦成这样
回来看看孩子。
我扯出微笑。
沈父咳了一声:
苏家丫头虽说身份不妥,但两个孩子是沈家血脉。你是长媳,以后多担待些。
话音未落,沈云深的手机在裤兜震动。
他看了眼屏幕,朝我歉意一笑:
项目上的急事,我去接个电话。
育婴室只剩我和苏棠。她斜倚在病床上,颈间戴着我去年生日时沈云深送的珍珠项链——
那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的定制品,全球仅三条。
姐姐,她抚着项链坠子,眼尾泛红
我知道你怨我,但那天在台风天,我真的只是担心沈总……
苏棠,我打断她,你第一次出现在他办公室,是你舅舅——沈氏集团的财务总监带进去的吧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转身要走,她突然抱着男婴站起来:
姐姐抱抱孩子吧,他睁眼了。
襁褓中的婴儿突然啼哭,我下意识伸手去接。
就在指尖触到孩子襁褓的瞬间,苏棠手腕一松,婴儿重重摔在地上。
砰的闷响过后,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沈云深冲进来时,我正蹲在地上试图抱起孩子,他却一把推开我,膝盖磕在瓷砖上发出闷响。
阿阮,他声音发抖,你怎么能……
苏棠在旁啜泣:
是我没抱稳,姐姐别怪自己……
我望着他小心翼翼检查婴儿的后脑勺,突然觉得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
十年前在大学操场,他为我跑遍半个城买痛经药的样子,早已模糊不清。
2
沈云深的决定来得很快:
苏棠下周出院,你先去半山别墅住段时间。那里清净,适合休养。
我盯着他签批文件的手,指节上还留着抱婴儿时蹭的奶渍。
行李箱收拾得很快,衣柜里属于我的高定礼服只剩两件——
其余的,都在苏棠入住主屋后不小心泼了红酒。
半山别墅的夜晚格外清冷。
我蜷在沙发上翻相册,翻到二十岁那年的合照:
沈云深穿着皱巴巴的衬衫,把我扛在肩上逛夜市,扬言要赚够钱给我买整条街的冰糖葫芦。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律师发来的离婚协议。
还没来得及点开,玄关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云深浑身是雨,领带歪在锁骨处:
阿阮,离婚的事以后再说,先跟我回家——
话未说完,他的手机弹出视频通话,苏棠的脸出现在屏幕里,背景是育婴室的暖光:
沈总,女儿吐奶了,医生说要立刻做检查……
他的眼神瞬间绷紧,手指悬在挂断键上。
我望着他,突然想起上个月他陪我复查胃病,中途也是这样接了苏棠三个电话,最后匆匆离开。
去吧,我扯下婚戒放在茶几上,孩子需要父亲。
他张了张嘴,最终转身冲进雨里。
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他离开时不敢回望的眼神。
我摸出藏在沙发缝隙里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苏棠的声音清晰传来:
沈总,您说林夫人要是知道,当年在她养胃粥里放的不是山药,而是慢性胃毒,会是什么表情
3
离婚诉讼开庭前三天,我在健身房遭遇袭击。
两个戴口罩的男人堵住更衣室出口,其中一人手腕上的纹身让我瞳孔骤缩——
那是苏棠弟弟混的帮派标志。
林夫人,刀疤男掏出匕首,寒光映着镜子里我苍白的脸
有人让我们带句话,沈家的位子,不是谁都能坐。
手机在储物柜里震动,是沈云深的来电铃声。
我盯着刀刃逼近,突然听见玻璃破碎的脆响。
裴砚之踹开侧门,黑色风衣下摆还沾着雨珠。
他手里的棒球棍抡得虎虎生风,三下两下撂倒两人,转身时唇角挂着血痕,却笑得恣意:
林夫人,躲我身后。
救护车赶来时,他靠在墙上玩手机,屏幕里是沈氏集团股价暴跌的新闻。
我被医护人员扶上担架,听见他漫不经心开口:
沈云深现在应该在陪苏棠做产后修复吧真巧,我刚买了他百分之五的股份。
住院部的消毒水气味让人反胃。裴砚之坐在床头削苹果,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医生说你胃黏膜损伤严重,再拖下去就是胃癌。
我望着他手腕上若隐若现的旧疤——
那是三年前我在慈善晚宴被醉汉纠缠时,他替我挡下酒瓶留下的。
原来有些细节,早在时光里埋下伏笔。
裴先生,我接过他递来的苹果,你早就知道苏棠在害我,对吗
他削苹果的动作顿了顿,桃花眼在镜片后眯起: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总在沈家宴会上‘偶遇’你又为什么每次你去寺庙祈福,我都恰好‘路过’
苹果皮在他指间连成细长的线,像极了我们纠缠半生的缘分——
从十岁那年他替我赶走校园霸凌者,到如今在病房里替我剥去生活的伪装。
4
沈云深来医院时,我正在看裴砚之送来的限量版琉璃摆件。
他的脚步顿在病房门口,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情侣保温杯——
那是裴砚之今早亲自挑的,杯身上刻着砚和阮的篆体。
阿阮,他声音发哑,跟我回家好不好苏棠已经被送去国外,孩子也交给保姆了。
我摸着保温杯上的刻字,想起昨夜裴砚之趴在床头打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沈先生,我们的结婚证,在你让苏棠搬进主卧那天,就已经失效了。
他忽然注意到我手腕上的淤青——
那是袭击时被歹徒拽伤的。喉结滚动两下,伸手想碰,却被我避开。
是苏棠找人做的,他咬牙切齿,我已经报警了。
然后呢
我冷笑,就像三年前她在我护肤品里掺光敏剂,你说‘她年纪小不懂事’还是像半年前她故意撞翻我养了五年的蓝曼龙鱼缸,你说‘她怀着孕别计较’
护士推着输液车进来,沈云深下意识要帮忙,却被我指向门口:
沈先生,这里是VIP病房,闲杂人等不能久留。
他离开时,裴砚之正好抱着一束蓝玫瑰进来。两人在门口擦肩而过,裴砚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总,股市行情不好,不如把沈家老宅卖给我我家阿阮喜欢那里的紫藤花架。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沈云深压抑的怒吼。
裴砚之把玫瑰插进花瓶,忽然凑近我耳边:
其实我更想买的,是你心里的空位。
5
离婚手续办妥那天,裴砚之开着限量版跑车来接我。
他靠在车门上,西装领口敞着,露出锁骨处的朱砂痣——
那是我上周帮他挑领带时发现的。
去民政局还是去试婚纱
他晃着车钥匙,眼里映着我惊讶的表情
反正你已经是自由身,不如履行一下合作协议里的附加条款
所谓合作协议,不过是他设的局——
帮我收集苏棠的犯罪证据,替我夺回沈氏集团的股份,而我要做的,是成为裴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但没人知道,在他递给我那份协议时,最后一页悄悄写着:
有效期终身,不可撤销。
沈家老宅的紫藤花正盛,我站在花架下,看裴砚之蹲在地上给我系鞋带。
他指尖掠过我脚踝的烫伤疤——
那是七年前沈云深生日宴,我替他挡下打翻的热汤留下的。
疼吗他抬头问,指腹轻轻摩挲疤痕。
我摇摇头。比起心里的伤,这点痛算什么
更何况,眼前的人,早在我数不清的深夜痛哭里,用温柔织成了治愈的茧。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沈云深发来的短信:
阿阮,苏棠的弟弟承认了所有罪行,包括在你粥里下毒。
求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裴砚之替我删掉短信,指尖划过我唇角:
别让不相干的人打扰我们的午后时光。
他身后,沈家老宅的匾额正在被摘下,换成裴府的烫金新匾。
阳光穿过紫藤花的间隙,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碎钻。我忽然想起十岁那年,他塞给我一颗水果糖,说:
以后谁欺负你,我就打断他的腿。
原来有些承诺,会在时光里慢慢生根,长成遮风挡雨的树。
6
裴家的订婚宴在黄浦江游轮上举行。
我穿着高定婚纱站在甲板上,远处的东方明珠亮着璀璨灯光,映得江面波光粼粼。
沈云深的到来毫无预兆。他挤过保镖,西装皱得像团废纸,眼里布满血丝:
阿阮,我把苏棠送进了监狱,孩子也送去了福利院,我们回家好不好
裴砚之从身后环住我腰,下巴抵在我肩上:
沈总,你没收到请柬吗今天是我和阿阮的订婚宴。
沈云深盯着裴砚之扣在我腰上的手,突然掏出手机播放录音:
苏棠,你说在林阮粥里下毒是裴砚之指使的你敢发誓吗
录音里苏棠的声音带着哭腔:
是他给了我一百万,让我故意接近沈总,还说只要生下孩子,就能进沈家大门……
裴砚之低笑出声,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垂:
沈总,这种栽赃手段,和你当年把商业间谍罪名安在我头上时如出一辙啊。
他掏出平板电脑,调出银行转账记录:
这是苏棠弟弟上周收到的三百万,备注‘沈家遗产继承权’——看来有人怕两个孩子分不到财产,急着灭口呢。
沈云深的脸色瞬间惨白。
游轮突然颠簸,我踉跄着撞进裴砚之怀里,听见他低声在我耳边说:
别怕,我在。
这三个字,比当年沈云深说过的我爱你,更让人心安。
7
婚礼前一周,我在裴家老宅发现一本旧相册。
里面夹着我从小到大的照片:
高中运动会我跑八百米摔倒,他躲在树后偷拍;
大学毕业礼我穿学士服傻笑,他在人群里举着相机;
就连我在沈家宴会上偷偷抹眼泪的瞬间,也被他用长焦镜头捕捉下来。
被发现了
裴砚之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当年我送他的钢笔——
那是十岁生日时,我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的。
原来你早就……
早就喜欢你,
他走过来,指尖划过相册里我十六岁的照片
从你把唯一的伞让给我,自己冒雨跑回家那天起。
我想起那个梅雨季的傍晚,十二岁的裴砚之蹲在巷口哭,因为父亲刚去世。
我把伞塞给他,自己淋着雨跑了三条街,到家发了三天高烧。
后来我去你家道歉,
他轻笑,看见你在窗台种的薄荷,就想着,以后要给你建个玻璃花房。
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他精心策划的靠近。
沈家宴会上的偶遇,寺庙里的路过,甚至那次在健身房的碰巧经过,都是他等了十年的契机。
手机在桌上震动,是医院发来的体检报告。
裴砚之接过看了眼,突然把我抱起来转圈:
医生说你的胃黏膜修复得很好,以后可以陪我去吃火锅了!
他眼里的光,比窗外的星空更璀璨。
我忽然明白,真正的爱,不是权衡利弊后的妥协,而是跨越时光的坚定选择。
8
婚礼当天,沈云深跪在裴家大门外。
他头发灰白,比三个月前老了十岁,手里捧着我们的结婚照——
那是我离婚时没带走的,被他小心地裱在相框里。
阿阮,他声音哽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当年在酒里下药的,是裴氏的竞争对手,可我怕影响两家联姻,没敢告诉你……
够了。
裴砚之替我披上婚纱,语气冷得像冰,
沈总,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公司账户被冻结的事——哦对了,苏棠在狱中举报你偷税漏税,证据我已经交给经侦大队了。
沈云深猛地抬头,眼里闪过绝望:
原来你早就……
早就布局
裴砚之勾唇一笑,从你让阿阮在雨夜独自回家的那天起,我就发誓,要让你尝尝失去全世界的滋味。
他转身牵起我的手,婚纱拖尾在红毯上铺开,像一片白色的海。
礼堂内,裴家二老笑着向我招手,而沈云深的身影,逐渐被关上的大门隔绝在外。
宣誓时,裴砚之的手比我还抖。
当他说出我愿意时,眼里有细碎的光在跳动。
交换戒指的瞬间,我看见礼堂外的沈云深被警察带走,脸上是悔恨交加的表情。
但那已经与我无关了。此刻我掌心的温度,来自眼前这个愿意用十年时光等待的男人——
他让我知道,被偏爱的人,永远有底气说不。
9
婚后三个月,我在裴家的玻璃花房里发现一封信。
是沈云深寄来的,字迹潦草得像狂草:
阿阮,沈家老宅的紫藤花又开了。我每天都会去修剪枝桠,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
苏棠的事,我查清楚了,当年在你粥里下毒的,是她舅舅——
那个财务总监,他想通过控制你的健康来操纵沈家财务……
信末晕开一块水渍,不知是泪还是墨。我把信折好,放进抽屉最底层——
有些真相,来得太晚,便失去了意义。
裴砚之抱着女儿进来,小家伙的小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哒哒声:
妈妈,爸爸说今天去迪士尼!
他把女儿放在我膝头,自己蹲下来给我揉脚——
自从怀孕后,我的脚踝总是水肿。阳光透过玻璃花房的顶,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金粉。
在看什么
他瞥见抽屉里的信,指尖顿了顿,又继续给我捏小腿
别理那些过去的事,现在我们有糖糖,有玻璃花房,还有……
他突然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定制钻戒,戒托是紫藤花的形状:
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让我把欠你的浪漫,统统补上。
女儿伸手去抓钻戒,口水滴在他手背上。我笑着推开他:
先把糖糖的尿布换了吧,裴先生。
他哀嚎着抱起女儿,却在转身时偷偷吻了下我额头。
玻璃花房外,新栽的蓝玫瑰开得正艳,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属于我们的,崭新的光。
10
多年后,我在裴氏集团的年会上遇见沈云深。
他穿着普通的衬衫,头发全白了,身边跟着两个十五岁左右的孩子——
应该是苏棠的龙凤胎。孩子们笑着跑开时,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沈先生,我递过一杯香槟,孩子们很可爱。
他接过杯子,指尖在杯壁上摩挲:
阿阮,我后来才明白,真正的负责,不是给别人伤害你的借口。
当年我总说‘最后一次’,其实是在一次次消耗你的信任。
远处传来裴砚之的呼唤,他正抱着我们的小儿子往这边走,西装领口沾着孩子的饼干渣。
沈云深望着他,忽然笑了:
他对你很好,我看得出来。
是的,
我望着裴砚之逗孩子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让我知道,爱不是妥协,是双向的奔赴。
沈云深举杯向我致意,目光落在我无名指的紫藤花戒指上:
祝你幸福,阿阮。
我们碰了碰杯,各自转身。裴砚之已经走到我身边,顺手接过我手里的酒杯,另一只手搂住我腰:
怎么和老情人聊这么久
吃醋了我挑眉。
他低头吻了下我唇角:
是啊,从十岁那年看见你对别的男生笑,就开始吃醋了。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起哄声。裴砚之牵着我走向舞台,聚光灯下,他眼里只有我。
有些故事,注定要在破碎后重生。
而我很庆幸,在时光的褶皱里,遇见了那个愿意为我缝补伤口,陪我重新编织未来的人。
至于那些曾经的疼痛与遗憾,就让它们散落在岁月的风里吧——
毕竟现在的我,拥有的是比星光更璀璨的,被偏爱着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