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苏婉每晚与丈夫睡觉前,他必先关灯。她以为这只是他的习惯,直到某夜,关灯后上床的男人竟不是他……
1
关灯后的陌生人
我一直以为,婚姻里最可怕的是背叛。直到那个晚上,我才明白,比背叛更恐怖的,是枕边人精心设计的谎言。
我和周明结婚三年,日子过得平淡却安稳。他温柔体贴,事业有成,所有人都说我嫁对了人。可只有我知道,我们的婚姻里藏着一个古怪的习惯——每次同房前,他一定要先关灯。
起初我以为他只是害羞,毕竟他性格内敛,连牵手都要在没人的地方。可渐渐地,我开始觉得不对劲。
那天晚上,我洗完澡出来,发现卧室的灯已经灭了,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一点月光。周明背对着我坐在床边,身影模糊。
今天这么早我笑着走过去,手指刚碰到他的肩膀,就察觉到异样——他的肩膀比周明宽厚,肌肉紧绷,不像周明总是放松的姿态。
我的心猛地一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男人突然转身,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他的呼吸粗重,带着陌生的烟味,根本不是周明身上淡淡的薄荷气息。
周明我挣扎着喊出声,声音却被他捂在掌心里。
黑暗中,我听见他低笑了一声,嗓音沙哑：别叫,他听不见。
那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这不是周明！
我拼命挣扎,指甲划过他的脸,他吃痛松手,我趁机滚下床,跌跌撞撞地扑向门口。灯开关就在墙上,我颤抖着按下——
刺眼的光亮里,我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是李威,周明的发小。
他站在床边,衬衫凌乱,嘴角挂着痞气的笑,仿佛这一切再正常不过。而周明,就站在卧室门口,冷眼旁观。
惊喜吗周明缓缓走进来,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我满足你。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只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你……疯了
周明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
我没疯,只是现实一点。他伸手抚过我的脸,指尖冰凉,医生说我不能生育,可周家不能绝后。李威帮个忙,孩子生下来,还是姓周。
我猛地推开他,胃里翻涌着恶心。
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李威耸耸肩,眼神却黏在我身上,令人作呕：别这么看着我,婉婉,我也是为你好。
周明点头,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孩子：乖,别闹。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传出去对你没好处。
我死死攥着睡衣领口,指甲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
原来,这三年里每一次关灯后的温存,都可能不是他。原来,我自以为幸福的婚姻,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看着周明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笑了。
好,我答应你。
他露出满意的表情,伸手想抱我,我却后退一步。
不过,从今晚开始,我要开着灯。
周明皱了皱眉,李威却吹了声口哨：刺激。
我死死盯着周明,一字一句道：我要看清楚,到底是谁,上了我的床。
周明的脸色终于变了。
2
假面之下
我没想到,答应周明的要求后,日子反而变得更荒唐了。
那天晚上之后,周明似乎觉得我已经妥协了。他开始堂而皇之地安排李威来家里,甚至会在晚餐时若无其事地问我：今晚李威过来,你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准备像个生育工具一样躺在床上,任由他们摆布吗
我咬着牙,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好啊。
周明满意地摸了摸我的头,像在夸奖一只听话的宠物。
李威来得越来越频繁。有时候是晚上,有时候甚至是周明出差的时候。他肆无忌惮地进出我家,仿佛这里也是他的地盘。每次他来,周明都会提前关掉家里的监控,然后找个借口出门,把空间留给我们。
真是体贴啊。
我表面上顺从,心里却冷得像冰。我开始偷偷观察他们的习惯,记下他们的破绽。周明以为我认命了,李威以为我屈服了,他们都低估了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女人能有多冷静。
那天下午,周明去公司开会,李威又来了。
他大摇大摆地坐在我家沙发上,脚搭在茶几上,手里拿着周明收藏的红酒,喝得满脸通红。
婉婉,过来。他冲我招手,眼神黏腻得像蛇信子。
我没动,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
李威眯起眼：怎么不听话了
我慢慢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他伸手想拉我,我却突然把刀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他的笑容僵住了。
你疯了他声音发紧,酒醒了大半。
我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李威,你知道周明为什么选你吗
他咽了咽口水,没说话。
因为你好控制。我笑了笑,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曝光,谁会第一个被抛弃
李威的脸色变了。
我慢慢收回刀,转身走向卧室。他在我身后喊：你什么意思
我没回头,只是丢下一句：自己想想吧。
那天晚上,周明回来得很晚。他轻手轻脚地上床,从背后抱住我。我闭着眼,假装睡着了。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呼吸渐渐粗重。我突然翻身,直直地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还没睡
周明,我轻声问,如果我真的怀孕了,你打算怎么跟别人解释
他的表情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自然：当然是我们的孩子。
可如果不是你的呢
他的眼神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伸手抚摸他的脸：没什么,只是好奇。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皱眉。
苏婉,别玩火。
我看着他阴沉的脸,突然觉得好笑。这个男人,一边把我推向别人,一边又要求我忠诚。
周明,我轻声说,你知道吗我昨天去医院做了检查。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你干什么了
别紧张,我抽回手,只是常规体检。
他死死盯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最终,他松开了我,翻身下床。
早点睡吧。他的声音有些哑。
我看着他走出卧室,轻轻呼出一口气。
游戏才刚刚开始。
3
危险的游戏
我开始享受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
周明最近变得很焦躁,我能感觉到他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他会在半夜偷偷翻看我的手机,会突然提前下班回家检查我在做什么,甚至在我出门时派人跟踪我。
但他不知道,我早就发现了。
那天下午,我故意去了趟医院。我知道周明安排的人就在后面跟着我,所以我特意挂了妇科的号,在诊室门口坐了很久。出来时,我手里捏着一张检查单,眼眶通红,像是刚哭过。
跟踪我的人立刻给周明打了电话。
不到半小时,周明的车就停在了医院门口。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来医院干什么
我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想把检查单藏起来：没...没什么...
他粗暴地抢过那张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检查单上清楚地写着：宫内早孕,6周。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时间对不上...
我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
周明的表情变得狰狞,他拽着我上了车,一路狂飙回家。刚进门,他就把我甩在沙发上：说！是谁的
我蜷缩在角落,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我不知道...可能是李威的...也可能是...
闭嘴！他暴怒地踹翻了茶几,我明明每次都...
每次都什么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每次都让李威戴套了是吗
周明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僵在了原地。
我慢慢站起来,擦掉眼泪：周明,你真以为我会乖乖当你们的生育机器我从包里掏出另一张检查单扔在他脸上,看清楚,这张才是真的。
那张单子上清清楚楚写着：未怀孕。
周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你耍我
不,我冷笑,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在乎这件事。
他猛地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贱人！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我呼吸困难,却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掐死我啊...让所有人都知道...周氏集团的继承人...是个杀人犯...
他的手指慢慢松开,我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你到底想要什么周明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我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要离婚。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离婚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我慢慢站起来,除非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能生育,还让自己的兄弟睡自己的老婆。
周明的眼神变得阴鸷：没人会相信你的。
是吗我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里面清晰地传出李威的声音：明哥说了,只要你怀上,钱少不了我的...
周明的脸色彻底变了。
你以为这就完了我笑着说,我手里还有更多。比如...你挪用公司资金的证据。
他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你什么时候...
从你第一次让李威来家里开始。我整理着被他扯乱的衣领,周明,你太自信了。你以为我会像其他女人一样任你摆布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笑了：苏婉,我小看你了。
不,我摇摇头,你从来就没正眼看过我。
那天晚上,周明摔门而出。我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夜色中,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存满证据的U盘。
4
猎人与猎物
周明三天没有回家。
我知道他在等什么——等我害怕,等我主动低头认错。以前每次吵架,都是我先服软。但这次不一样了,我巴不得他永远别回来。
第四天早上,我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嫂子,能见个面吗——李威
我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李威从来不会主动联系我,这一定是周明的试探。我删掉了短信,继续整理手头的证据。这些天我一直在梳理周明公司的财务漏洞,那些他以为藏得很好的秘密交易,其实都留下了痕迹。
下午三点,门铃响了。
我从猫眼看到李威站在门外,脸色阴沉。我没开门,隔着门问他：什么事
嫂子,开门吧,我知道你在家。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我有话跟你说。
有话就在这儿说。
他突然压低声音：关于周明的事...他打算对你下手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还是保持冷静：什么意思
你先开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开了一条缝,防盗链仍然挂着。李威的脸出现在缝隙里,眼睛布满血丝,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他找了人,李威的声音嘶哑,要制造意外...车祸或者...坠楼。
我的手指紧紧攥着门把手：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李威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因为...他答应给我的钱没给够。
这个理由很李威。我冷笑一声：所以你现在反过来出卖他
各取所需而已。他舔了舔嘴唇,我有更多证据,可以帮你...只要你愿意付钱。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李威从来不是会背叛周明的人,除非...这是周明设的局。
多少钱我故意问。
五十万。他急切地说,现金。
好,我点点头,明天下午三点,城西的废弃工厂见。别告诉周明。
李威的眼睛亮了起来：一言为定。
关上门,我立刻给闺蜜林妍发了条消息：帮我个忙,很急。
晚上八点,周明回来了。他看起来疲惫不堪,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
我们谈谈。他说。
我坐在沙发上没动：谈什么
他走过来,突然跪在我面前：小婉,我错了。
这个举动太出乎意料了,我差点没绷住表情。周明从来不会低头,更别说下跪。
我真的知道错了,他抓着我的手,声音哽咽,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抽回手：怎么重新开始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可以补偿你,他急切地说,房子、车、钱,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把那些证据给我。
果然如此。
周明,我轻声说,你知道吗今天李威来找我了。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找你干什么
他说你要杀我,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还说要卖证据给我。
周明的脸色变得铁青：那个混蛋...
你们俩真有意思,我笑了,一个说要重新开始,一个说要卖证据...我该相信谁呢
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小婉,他在挑拨离间！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就像你不可能让别的男人碰我一样
周明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
明天我会去见李威,我站起身,你要一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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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态,又放软语气,太危险了...我去处理就好。
好啊,我点点头,那你去吧。
转身回卧室时,我能感觉到周明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背上。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到底是李威真的背叛了他,还是我在耍什么花招。
让他猜去吧。
锁上卧室门,我检查了藏在衣柜里的录音笔和备用手机。明天下午三点,无论去的是周明还是李威,都会有一场好戏等着他们。
5
废弃工厂的陷阱
第二天中午,我提前两小时就到了废弃工厂。
这个地方是周明家族早年倒闭的纺织厂,荒废多年,四周都是杂草丛生的空地。我躲在三楼的监控室里,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厂区的动静。林妍帮我弄来的微型摄像头已经安装在了各个关键位置,我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六个不同的监控画面。
下午两点四十分,第一辆车出现了。
是李威的黑色越野车。他独自下车,警惕地环顾四周,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他不停地看表,在厂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掏出手机查看。
两点五十五分,第二辆车悄无声息地驶入厂区。
我的呼吸一滞——是周明的奔驰,但开车的人不是他,而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光头壮汉。车子停在隐蔽的角落,那人下车后迅速躲进了阴影里,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三点整,李威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掏出手机拨号,我的手机随即震动起来。我没有接,而是发了条短信：再等十分钟,现金准备需要时间。
李威咒骂了一声,继续焦躁地等待。
三点零五分,周明终于出现了。他开着一辆陌生的银色轿车,缓缓停在李威面前。两人说了什么,监控收不到声音,但从肢体语言看,李威显得很激动,而周明则是一贯的冷静。
突然,周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李威。就在李威低头查看的瞬间,周明猛地从背后抽出一根钢管,狠狠砸在李威头上！
啊！我捂住嘴,眼睁睁看着李威像破布娃娃一样倒在地上。周明又补了几下,直到李威完全不动了。
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看到周明杀人还是让我双腿发软。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光头壮汉从阴影里走出来,和周明一起把李威的尸体拖进了厂房。两人交谈了几句,光头从车里拿出一个汽油桶...他们打算毁尸灭迹！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但还是强迫自己录下这一切。就在我准备报警时,周明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下一秒,我的手机响了。
监控画面里的周明猛地抬头看向我所在的监控室！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怎么会知道
铃声在空荡的厂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周明对着光头吼了句什么,两人立刻朝主楼冲来。
我手忙脚乱地抓起背包,从后门楼梯狂奔而下。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咒骂声,周明在喊我的名字,声音里充满杀意。
厂区后面是一片杂木林,我拼命奔跑,树枝抽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疼。背包里的摄像机磕着我的后背,但我死死抓着它——这里面有周明杀人的全部证据。
苏婉！你给我站住！周明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拐过一个废弃的仓库,突然被人从侧面扑倒！
抓到你了。光头壮汉狞笑着掐住我的脖子。我拼命挣扎,指甲在他脸上抓出血痕。他吃痛松手,我趁机用膝盖狠狠顶向他的裆部。
光头闷哼一声跪倒在地。我爬起来继续跑,却看到周明挡在前面的路口。
他手里拿着那根沾血的钢管,胸口剧烈起伏：把手机交出来。
我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了铁丝网。无路可逃了。
你以为就这一份备份我强作镇定,警察马上就到。
周明冷笑：我查过了,你根本没报警。他一步步逼近,把东西给我,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像对李威那样
这句话激怒了他。周明举起钢管冲过来,我闭上眼睛——
住手！警察！
刺眼的强光突然照过来,数名警察从四面八方冲出。周明僵在原地,钢管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林妍从警车后跑出来：小婉！你没事吧
原来她一直联系不上我,直接带着我发给她的监控截图报了警。
警察给周明和光头戴上手铐时,他死死盯着我,眼神怨毒得像条毒蛇：你早就计划好了...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机交给警察。里面不仅有今天的杀人录像,还有之前收集的所有证据。
警车载着周明呼啸而去时,林妍紧紧抱住我：结束了,都结束了。
我望着远去的警车,轻声说：不,这才刚开始。
法医在工厂地下室还发现了另一具白骨——是周明的前女友,五年前失踪的那个。
6
白骨之秘
警局的笔录做到凌晨三点。
我机械地回答着警察的问题,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那个光头壮汉很快招供了,他是周明高薪聘请的私人助理,专门处理麻烦事。李威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如果今天我没逃出来的话。
周太太,您需要休息。女警递给我一杯热水,我们已经派人去您家取证了。
我捧着纸杯,热水烫得掌心发红,却感觉不到疼：地下室那具尸体...确认身份了吗
女警犹豫了一下：初步判断是五年前失踪的梁诗雨,DNA比对还需要时间。
梁诗雨。这个名字像刀一样扎进我心里。她是周明大学时的女朋友,据说毕业后出国了。原来她一直躺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变成了一堆白骨。
我突然想起和周明刚结婚时,有次大扫除我发现了一个女士手表,周明说是梁诗雨留下的纪念品。当时我还笑他念旧,现在想来只觉得毛骨悚然——那可能是他从尸体上取下来的。
天亮时,林妍来接我。她眼睛红肿,显然哭了一夜：先去我家住吧,你那儿现在是案发现场。
我摇摇头：我要去看看。
周明的豪宅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来了。媒体记者堵在小区门口,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林妍护着我从后门进去,几个警察正在书房取证。
周太太。负责现场的张警官走过来,我们在您丈夫的书房发现了一个密室。
密室我住了三年的房子居然有我不知道的空间
跟着张警官走进书房,他移开书架,露出一个电子锁面板。输入密码后,墙壁无声地滑开——是周明的生日,他所有密码都是这个。
密室里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十几个透明文件盒。每个盒子上都贴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梁诗雨、陈媛、刘菲...最后一个盒子上赫然写着苏婉。
我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张警官戴上手套,打开了标着我名字的盒子。里面是我的照片、日常行程记录、体检报告...还有一份人身意外保险单,受益人写着周明的名字,保额两千万。
这些盒子...我的声音在发抖。
都是和周明关系密切的女性。张警官面色凝重,有些我们已经联系上了,有些...他看了眼梁诗雨的盒子,没说完。
林妍紧紧攥着我的手：这个变态...他一直在物色猎物
我突然想起和周明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是在一个慈善晚宴,他偶然把红酒洒在我裙子上,然后体贴地送我去更衣室...现在想来,哪有什么偶然。
周太太,您认识这个人吗张警官递给我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二十出头,笑容甜美。我摇摇头：没见过。
王丽,周明公司的前实习生,三年前离职后下落不明。张警官指着墙上的一张地图,我们在您丈夫的电脑里发现了这个。
地图上标记着十几个红点,每个红点旁边都写着一个名字和时间。最近的一个红点就是废弃工厂,标注着李威2023.10.15。而距离我们家三十公里的青龙湖公园,标着王丽2020.08.22。
他在记录...埋尸地点林妍的声音都变调了。
我突然冲进卫生间吐了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却只吐出一些酸水。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像个女鬼。
这就是周明想要的吧——一个完美的妻子,活着是摆设,死了是保险金。
回到客厅时,张警官正在接电话。他表情越来越严肃,挂断后对我说：周明要求见您。
不见。我毫不犹豫地拒绝。
他说...有关于您父母的事要告诉您。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半年前我父母遭遇车祸,一死一重伤,肇事司机至今没找到...
他还说了什么
张警官欲言又止：他说...如果您不去,会后悔一辈子。
林妍立刻反对：别去！这肯定又是他的圈套！
我盯着地板上警方取证时画的尸体轮廓白线,缓缓点头：我去。
周明在看守所会说什么,我大概猜得到。他在威胁我,就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但这次不一样了——猎人和猎物的角色,该换一换了。
7
看守所的对峙
看守所的会面室比我想象中还要冷。
隔着防爆玻璃,周明穿着橙色囚服的样子让我差点没认出来。他瘦了一圈,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但眼神依然锐利得像刀子。
你来了。他拿起通话器,声音透过玻璃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
我没动面前的通话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周明笑了：还在生气他摇摇头,仿佛在责备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小婉,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我终于拿起通话器：我父母的死,是你做的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突然变得危险：你这么想我
回答我。
周明靠回椅背,沉默了几秒：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如果我说不是,你又会相信吗
我有的是时间等警方调查。我放下通话器准备起身。
等等！他突然拍打玻璃,你以为这样就赢了他的声音通过通话器传来,带着扭曲的愤怒,我要是真想杀你父母,会留下活口
这句话像冰水浇在我头上。是啊,以周明的手段,如果真是他做的,我母亲不可能活下来...
那你为什么要提他们我重新拿起通话器。
周明的表情突然变得诡异：因为我查到了真相...关于那场车祸。他压低声音,你不想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谁
李威。
我愣住了。
没想到吧周明得意地笑了,你的'救命恩人',才是真正的凶手。那天他酒驾撞了你父母的车,跑来求我摆平...我花了两百万才压下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李威那个每次见面都嬉皮笑脸的李威
不信周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贴在玻璃上,这是当时医院的缴费记录,收款账户是李威的表弟。
纸上确实清晰地记录着一笔200万的转账,备注是医疗费。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周明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因为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你把那些证据的原件给我,我告诉你李威埋藏车祸证据的地点。他循循善诱,有了这个,你就能替你父亲报仇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他的计划——他想用李威当替罪羊,洗脱自己的罪名。
警方已经找到梁诗雨的尸体了。我转移话题,还有你密室里的那些档案盒。
周明的表情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那些只是工作资料。
包括我的意外保险单
那是...他刚要解释,会面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张警官走了进来：周太太,抱歉打断你们。刚收到消息,在青龙湖打捞出了王丽的尸体,还有...他看了眼周明,她死时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周明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他一眼：看来你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走出看守所时,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林妍在车里等我,见我出来立刻迎上来：怎么样他说什么了
我坐进车里,浑身脱力：他说我父母的车祸是李威干的。
什么林妍瞪大眼睛,那个死人怎么...她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他在推卸责任
也许吧。我揉了揉太阳穴,但有一点他说对了——如果真是李威干的,现在死无对证了。
林妍发动车子：那现在怎么办
我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看守所围墙：查李威。如果周明说的是真的,一定会留下证据。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真相,今晚8点老地方见。带好我要的东西。——一个朋友
我盯着这条短信,心跳加速。周明被关在看守所,不可能发短信...那会是谁
林妍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警告我：别去！万一是周明的同伙呢
我收起手机,没有回答。如果真有人知道父母车祸的真相,哪怕危险我也得去。但这次,我不会再单枪匹马了。
送我去警局。我对林妍说,我要见张警官。
周明以为他还能操控我,就像操控那些被他害死的女人一样。但他错了——在这场生死游戏中,我已经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了。
8
神秘人的邀约
晚上七点半,我站在废弃工厂对面的树林里,手里紧握着防狼喷雾。
张警官坚持要派便衣警察提前布控,但我拒绝了。如果对方真是冲着证据来的,发现警察肯定会逃走。最后我们折中方案——警察埋伏在200米外的路口,我身上藏着定位器和窃听器,一旦有危险就按下警报按钮。
七点五十分,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厂区。我的心跳加速,手心渗出冷汗。车子停在空地中央,但没人下车。
八点整,我的手机响了。
走到车旁边,把东西放在引擎盖上。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听不出男女。
我深吸一口气：我要先知道你是谁。
你父母的死不是意外。对方答非所问,李威收了钱,但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是谁
把U盘放在引擎盖上,我就告诉你。
我犹豫了。U盘里是周明的犯罪证据原件,交给警方前我做了备份,但万一这是周明同伙的调虎离山计...
我怎么相信你
车窗突然降下一道缝隙,一个文件袋被扔了出来。我警惕地捡起来,打开一看,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里面是我父亲车祸前的照片,他正和一个年轻女人在咖啡厅交谈。女人只拍到侧脸,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梁诗雨。
这...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发抖。
你父亲在调查周明。神秘人说,他发现了梁诗雨失踪的线索。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父亲是退休检察官,他确实有调查的习惯...但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
周明发现后,安排李威制造了车祸。对方继续说,你母亲活下来是因为她当时坐在驾驶座,你父亲用身体护住了她。
这个细节从未对外公布,只有家属和警方知道。我的眼眶瞬间红了,父亲临终前血肉模糊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现在,把U盘放下。
我颤抖着手掏出U盘,缓步走向轿车。就在我要放到引擎盖上时,一道强光突然从侧面射来！
警察！不许动！
几辆警车呼啸着冲进厂区,黑色轿车猛地发动,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我本能地扑向一旁,车子擦着我的衣角冲了出去。
拦住它！张警官大喊。
但黑色轿车像幽灵一样消失在夜色中。我瘫坐在地上,文件袋里的照片散落一地。张警官跑过来扶我：没事吧
我抓住他的手臂：查这辆车！还有...我指着照片,我父亲在调查周明,这是他被害的原因！
回到警局,技术科开始追踪那辆黑色轿车。我坐在走廊长椅上,脑子乱成一团。如果父亲真的是因为调查周明遇害,那母亲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
苏小姐。张警官走过来,脸色凝重,我们查到那辆车了,是报废车辆,车牌是伪造的。
监控呢
司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他犹豫了一下,但有件事很奇怪...车里的内饰很高级,不像普通报废车。
我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那辆车可能来自某个机关单位。
这个信息像闪电劈进我的脑海。周明的舅舅是市里领导,如果他要帮周明掩盖罪行...
我需要见周明。我站起来,现在就去。
张警官皱眉：这不合规矩...
告诉他,我知道梁诗雨和我父亲的关系了。我盯着张警官的眼睛,你看他什么反应。
周明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激烈。
当我在第二次会面中提到梁诗雨的名字时,他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疯狂拍打玻璃：谁告诉你的！那个打电话的人是谁！
我冷静地看着他失控的样子：你害怕了
周明喘着粗气坐回去,眼神阴鸷：小婉,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火...有些人你惹不起。
比如你舅舅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我乘胜追击：梁诗雨发现了什么为什么我父亲会调查她
周明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游戏才刚刚开始...他凑近玻璃,压低声音,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因为你最像她。
我浑身发冷：像谁
梁诗雨。他的眼神变得恍惚,特别是你倔强的样子...
狱警突然进来终止了会面。周明被带走时还在笑,那笑声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我耳边。
走出看守所,夜风吹得我打了个寒颤。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那个陌生号码：明天同一时间,带齐所有证据,换你母亲的命。
附带的照片让我如坠冰窟——病床上的母亲,脖子上抵着一把刀。
9
母亲的绑架
我站在医院走廊上,浑身发冷。
母亲病房的门虚掩着,值班护士趴在桌上昏睡,输液瓶还在滴答作响,但病床上空空如也——只留下凌乱的被单和地上的一只拖鞋。
什么时候发现的张警官脸色铁青地问值班医生。
半小时前查房时还在...医生额头冒汗,监控显示有个穿白大褂的人推着轮椅把她带走了。
我死死攥着手机,那张母亲被刀抵着的照片刺得眼睛生疼。绑架者甚至嚣张地留下了时间地点：今晚12点,城郊污水处理厂。
不能去。张警官斩钉截铁,这明显是个陷阱。
那是我妈！我声音发抖,他们连植物人都不放过...
林妍搂住我的肩膀：警方可以伪装成你去交易...
不行！我打断她,短信明确说要我一个人去,发现警察就撕票！我翻开最新收到的信息,上面写着：告诉警察就等着收尸。
张警官来回踱步：周明还在看守所,能策划绑架的只可能是他同伙...他突然停下,等等,你刚才说污水处理厂
我点点头。这个废弃工厂在城东工业区,十年前就停产了。
青龙湖发现的王丽尸体,周明地图上标注的下一个地点就是污水处理厂。张警官脸色骤变,他们要在作案现场完成交易！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如果真如周明所说,李威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那现在绑架母亲的又是谁那个神秘人到底站在哪一边
晚上11点,我执意独自前往。张警官最终妥协,但在我鞋跟里装了定位器,耳后贴着微型通讯设备：一旦有危险立刻求救,特警会在五分钟内赶到。
污水处理厂像一头沉睡的钢铁怪兽,锈迹斑斑的管道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我握紧装有证据的公文包,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中央控制室。
站住。
阴影里走出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手里握着枪。不是李威,也不是周明——是那天在废弃工厂见过的光头壮汉！
周明派你来的我强作镇定。
他冷笑一声：U盘呢
我举起公文包：先让我见我妈。
光头用枪指了指控制室二楼。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我隐约看到轮椅上的人影。
东西给我,人你带走。他逼近一步,别耍花样。
我慢慢拉开公文包拉链,突然将一叠纸抛向空中！纸张漫天飞舞,光头下意识抬头去看——
就是现在！
我按下藏在袖口的防狼喷雾,对准他的脸猛按。光头惨叫一声,胡乱开了两枪。我扑倒在地,滚到一台锈蚀的机器后面。
贱人！光头疯狂揉着眼睛,我杀了你！
枪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我屏住呼吸,听到他跌跌撞撞地靠近。就在他转过机器的瞬间,我抡起早就准备好的铁管狠狠砸向他膝盖！
啊！光头跪倒在地,枪滑出老远。我冲过去想抢枪,却被他抓住脚踝拽倒。
臭婊子...他满脸水泡,狰狞地掐住我脖子,老子先弄死你再去杀那老太婆！
我拼命挣扎,氧气越来越少。突然砰的一声闷响,光头的表情凝固了。他缓缓倒下,露出身后举着消防斧的林妍。
你...怎么...我咳嗽着爬起来。
林妍脸色惨白：我跟踪你来的...天啊我杀人了
光头还在抽搐,但已经构不成威胁。我捡起枪：快去救我妈！
控制室二楼的门被铁链锁着。透过门缝,我看到母亲歪着头靠在轮椅上,脖子上真的架着一把刀——但持刀人让我血液冻结。
是那个神秘司机！他依旧戴着口罩,但露出的眼睛让我莫名熟悉。
东西带来了吗他声音沙哑。
我举起枪：放了我妈！
他冷笑一声,刀锋轻轻划过母亲苍白的皮肤,留下一道血痕：你父亲当年也是这么拿枪指着我的。
这句话像闪电劈中我。父亲遇害时配枪确实失踪了...难道眼前这个人就是...
你是肇事司机我手指扣在扳机上,李威的同伙
李威他像是听到笑话,那个蠢货只是收钱顶罪的。他突然扯下口罩,好好看看我是谁！
月光下,那张脸让我如遭雷击——是周明的舅舅,市政法委书记郑国栋！
很意外他狞笑,你父亲查到我挪用公款,还发现小周那些小爱好...只能让他永远闭嘴了。
我的枪口不住颤抖：所以车祸是你安排的...梁诗雨和王丽也是你帮忙掩盖的...
聪明。他点点头,现在把证据给我,我可以让你母亲安详地走。否则...刀尖抵上母亲喉咙。
我绝望地看向母亲。她依旧闭着眼,对这危险浑然不觉。过去半年,我每天都盼着她能醒来,现在却庆幸她不用面对这一幕...
好,我给你。我慢慢放下枪,从口袋里掏出U盘,但你要先放了她。
郑国栋伸手来够U盘,就在这瞬间,母亲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手指猛地按下轮椅扶手上的报警按钮——那根本不是普通轮椅,是张警官准备的诱饵！刺耳的警笛声响彻厂房,郑国栋惊慌失措地后退。
妈！我扑过去想拉她,郑国栋的刀却已经挥下——
砰！
枪声响起。郑国栋胸口绽开血花,不可置信地低头。我转头看去,林妍举着枪站在门口,脸色比纸还白。
我...我这次真的杀人了...她结结巴巴地说。
远处传来警笛声。我紧紧抱住母亲,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虚弱地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嘴唇颤抖着吐出两个字：...小婉...
这是她昏迷半年来说的第一句话。
当特警冲进来时,郑国栋已经断气。张警官检查了他的手机,里面有条发给周明的未读信息：证据已销毁,准备翻案。
我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知道这场噩梦终于要迎来结局。周明最后的保护伞已经没了,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而我和母亲,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10
终局与新生
三个月后,周明的案子开庭审理。
我搀着母亲走进法庭时,旁听席已经坐满了人。母亲恢复得不错,虽然右腿还有些跛,但已经能自己走路了。她紧紧握着我的手,掌心都是汗。
被告席上的周明穿着囚服,头发剃得很短,看起来老了许多。当法官宣读起诉书时,他一直低着头,直到念到故意杀人罪时才猛地抬眼看向我。那眼神我太熟悉了——像毒蛇吐信,阴冷黏腻。
检察官展示了大量证据：密室里的档案盒、地下室的尸体、污水处理厂的录音...还有郑国栋手机里那些指示周明杀人的短信。每出示一件证据,旁听席就响起一阵骚动。
轮到周明自辩时,他突然笑了：法官大人,我要举报。
法庭瞬间安静。
关于梁诗雨的死,他的声音清晰得可怕,真正的凶手不是我。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是她。周明的手指直直指向我,苏婉。
法庭哗然。我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有大学时期的合影,苏婉一直嫉妒梁诗雨。周明露出委屈的表情,那天她来找梁诗雨理论,失手推人下楼...是我帮她处理的尸体。
检察官立即反对：被告这是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诬陷受害人！
法官敲响法槌：被告,你有证据吗
周明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有。梁诗雨坠楼时手里抓着一枚纽扣,我一直保存着。他看向法警,请允许我的律师出示证物。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大学时我确实和梁诗雨有过争执,但绝对没有...
法警将一个证物袋递给法官。当法官举起那枚纽扣时,我如坠冰窟——那是我大学时最喜欢的外套上的扣子,确实掉过一颗。
母亲在我身边发抖：他在撒谎...对不对
我死死盯着那枚纽扣,突然想起什么：法官大人,我能看看那枚纽扣吗
获得准许后,我颤抖着接过证物袋。只一眼,我就笑出了声：周明,你百密一疏。
我把纽扣举高：这是仿制品。我原装的纽扣背面有品牌logo,这个没有。我转向法官,我要求鉴定这枚纽扣的生产日期。
周明的脸色变了。
休庭期间,鉴定结果出来了——纽扣是去年生产的,而梁诗雨死于五年前。
再次开庭时,周明终于撕下了伪装。当法官宣布他多项罪名成立时,他突然暴起,指着旁听席上一个戴帽子的男人大喊：都是你指使的！你说过会保我！
法警立刻制服了他,但那个男人已经匆匆离席。我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那是周明的父亲。
最终判决：死刑,立即执行。
听到判决,周明反而平静下来。被带出法庭前,他最后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
我读懂了那个口型：你赢了。
不,这不是输赢的问题。这是生死,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走出法院时,阳光正好。母亲深吸一口气：我们去看看你爸吧。
父亲的墓前,我放下一束白菊。母亲轻轻擦拭着墓碑,小声说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我跪在墓前,眼泪终于落下来：爸,凶手都伏法了...
微风吹过,像是父亲的回应。
半年后,我在城南开了家小花店。林妍经常来帮忙,母亲则负责收银。某个周末的午后,我正在整理花架,风铃突然响了。
欢迎光临...我抬头,笑容凝固在脸上。
是王丽的妹妹。她怀里抱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眼睛和王丽一模一样。
我姐的案子...谢谢你。她红着眼眶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她日记的复印件,可能对你有用。
我请她们坐下,翻开日记。最后一页的日期是王丽失踪前一天：怀孕的事被周明发现了,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希望是求婚...
我的眼泪砸在纸上。原来到死,她都不知道自己爱的是个恶魔。
小女孩好奇地摸着一支向日葵,突然抬头冲我笑。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脸上,纯净明亮。
我剪下那支向日葵递给她：送你的,要像花儿一样好好长大啊。
看着母女俩离去的背影,我摸了摸脖子上淡化的疤痕。那些黑暗的记忆终将褪色,而生活,总会向着光亮处生长。
风铃又响了,新的客人带来满室花香。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转身：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花
（全文完）